蛇蝎男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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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翻过身来,“哈?”
行舒仍旧在笑,“帝君当时失手打翻了碗茶。正巧后土帝君也在,替咱们说了不少好话。”
“后土帝君?后土娘娘?”
他点点头,“后土帝君一向和帝君私交甚好,很不客气的指出从来天界都没有干涉仙家常人姻缘之事,帝君面上挂不住,只得又吩咐丹松下界qǐsǔü,通告我们那些公务不必急着处置。”
“真好。”她由衷赞叹,天皇大帝是个通达情理闻过则改的开明老板。
望舒放下心,在行舒怀里,不一会儿重又坠入梦乡。
其实,刚刚丹松再次来访,八卦的东西比行舒的简化版解释得要精彩太多。
原本天皇大帝与后土皇地祗对坐吃茶。
望舒那句惊了天、骇了神的言语传到天界,天皇大帝泼了茶不算,又开始认真反省自己是否太过心急,手法不妥。
后土娘娘察言观色敲锣边的水准甚为高超,“天皇帝君,恕我多嘴,您座下上仙们一个一个出落得那副花容月貌,一字排开往您身后一站,风风光光一行人,我瞧着怎么都像是选美。您知道天庭里的女仙有多少都被您这阵势吓跑了?”
一根胡子都不长的天皇大帝一脸无辜,“我寻思多带着他们在各处逛逛,有哪位女仙说不定就对某个能芳心暗许了呢。”
其实,九暄和羲和那“请帝君带着他们探路”的馊主意也就蒙蒙同样单身不谙情事的天皇大帝罢了。
后土娘年扑哧一笑,“从没听说强扭的瓜能甜,再说,上行下效,帝君不做个表率,说服力总不那么足够。”
天皇大帝便在认真反省。九暄他们随之逃出生天。不然那些接连不断的“暂缓级”公文埋了他们几个也富富有余。
大清早,她换了衣裳。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说的是月经。没了“负累”,转眼望舒又是“好汉”一条。
她主动下厨。
其余几人备席,饭菜上桌,全家人难得吃了个痛快舒畅的早餐。
清泉快生了。
三娘拉了望舒跑去探望。
鲛人美人坐在自家窗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望舒眼睛瞄向清泉腹部,可能是衣裳宽大,并不见明显隆起和臃肿。
望舒是个大夫没错,她医的也只限于常人。
所以为清泉检查身体,还是由经验老道的清商夫妇代劳。
最终结论是父子皆安。
清泉还是羞答答的老样子,低着头,拉着月环的手,微微晃了晃。月环手指划过自家夫君的脸颊,“生了就不用再受罪。真是辛苦你了。”
清泉甜美一笑,“我甘愿的,生几个我都乐意。”
望舒自天雷滚滚中回神,头回这么明白清晰的庆幸,行舒不是鲛人。
下午,没什么病人,她便早早闭了医馆。与行舒出门闲逛,回了家里,在厢房门口瞧见羲和和泰平对面埋头审阅公文,她轻轻敲了敲门框,冲着泰平招了招手。
小麒麟闻声抬头,不大确信,还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望舒笑着颔首。
泰平飘出门来,望舒从袖中摸出一个纸包,打开,是从外邦商人那里买来的新式凉糖。
小麒麟喜不自胜,“给我的?”
她再次点头。
泰平正要自她手心拿过一块,一阵劲风袭来。
望舒整个人被卷进另一个怀抱,白衣男子只一扬袖,一爪子挥过去,泰平避让不及,脸上惊现一道血痕。
“容月。我想你误会了。”望舒拿开容月搂着她腰的那只手,跑到泰平跟前,端详他半天,确认并无大碍,“泰平,容月不是故意的。你……”
小麒麟哆哆嗦嗦摸摸自己脸颊,咬着嘴唇还不忘保持风度,“没事。花公子想是有什么误会。你们慢聊,我先告退。”说完迅速飘走。
容月的瓜子脸仍旧是青的。
他知道自己未必是行舒的对手,但三角关系好歹相对稳定,他不在的一个多月里,竟然又多了一个争夺者,容月的恼怒可想而知。
“我只是拿糖给他。”望舒随后详细解释一番。小狐狸脸色稍霁。
“望舒,我多心了。可是难得下界一趟,你不要生我的气。”容月上前,扯着她的手腕。
“我没什么。记得给泰平道个歉。”
小狐狸想了想,点头,他还是很欣慰的。望舒没有追着麒麟,而留下来和他说话——即使那是责备,他认为望舒显然更重视他。
——我都被望舒你摸遍了,哪怕就是在狐狸原型之下,爹都说了,这也算肌肤之亲,你没那么绝情,不会真的丢下我的。
“望舒,”容月脸颊两抹绯红,极为乍眼,“我好想你。”
后面,清纯小狐狸就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实际整个过程,行舒都抱着胳膊在一旁冷眼旁观,拉拉手腕扯扯袖子,还真没到大爆发的程度。
小狐狸还在酝酿表白之际,三娘匆匆进门来,“望舒快去看看清泉。”
她一甩手,跟着三娘急速奔出门而去。
清泉是第一次生孩子,刚才腹中一阵剧痛,月环便慌了手脚,等三娘和望舒登门,清泉才颇为不安的解释自己无甚大事,虚惊一场。
不过人都来了,还是得补上碗茶,送点点心,闲聊几句,才算礼数周到。
不知为何,原本平静的清泉忽然全身颤抖,分明是源于恐惧。
望舒扭头,正瞧见九暄站在门外,挥了挥手。
“不请自来,还望恕罪。泰平跑到我那屋里,趴在床上,没完没了的念叨自己是不是变得面目可憎,不讨人喜欢。我被吵得睡不着觉。”
白龙捡了个望舒身边的椅子,笑了笑,“行舒在和花公子闲谈,羲和在劝慰泰平,我无所事事,只得来寻你。”又转向清泉,“莫怕。如今,除了望舒亲自下厨,鱼,我早吃腻了。”
回到自家宅子,望舒直奔厨房,仔细算了算剩余的材料,大致够喂饱四位上仙和一位准仙君,才松了口气。
泰平剥葱,羲和择菜,九暄、行舒负责清洗,容月喜滋滋拎了只母鸡,走到树下,一刀子下去,母鸡只发生一声哀号,容月这才满意的不紧不慢拔鸡毛。
九暄听见母鸡的垂死挣扎,扭过头去,呢喃一声,“好瘦。”继续手下活计。
望舒闻言,吩咐小狐狸,“容月,再宰一只。”
迎接她的是白龙如同得遇知己般的欣喜和感动。
全员十分给面子。满桌菜肴一扫而光。
泰平守着甜粥,羲和、行舒喜欢那几样清淡的素菜,九暄、容月一人一只炖鸡,同样万分受用。
入夜,院子里一片静寂。
“食、色性也。不管是人还是神仙总要追求一样。”她揪揪行舒的袖口,“九暄,羲和,泰平还有你,没有一个好色之徒。其实你们……”联系到一顿美餐过后,泰平甚至没为自己破相要什么说法,“都是吃货吧。”
圣人的金玉良言,可真不是望舒你这么断句的。
行舒别过头,肩膀颤抖,没有言语。
“太刺耳了么。”望舒讪讪道,“换成是爱美食胜过其他,如何?”
半晌,行舒才道,“你说的没错。”
“不过,容月和泰平如何化干戈为玉帛的?怎么两人就像压根没争执过?”她干脆道出好奇。
行舒转过身来,嘴角上挑,“你下午去了清泉家,花公子便追着泰平解释了好半天。他们父母也是旧识。花公子在没遇到你之前,就与泰平相识了。”
“哈?”
“顺便一说,今天便是林仙君大喜的日子。上仙们都去吃酒贺喜,花公子才得以偷偷跑下界来。”
“你们不必跟去么?仙家不是也要结交往来不是?”
“林仙君的爱妻,当年曾很是爱慕羲和一阵子。”
“一阵子?”她眼中闪烁着八卦的熊熊火焰,这段狗血天雷言情的主角可是一贯爱好与她对掐的凤凰羲和。
“八百多年吧。期间那位女仙追,羲和逃,竟状似矢志不渝,境况可谓惨烈之极,几乎所有相熟的仙君都曾收留过东躲西藏的羲和。”
“为什么?那位女仙不美么?”
“不,应该很称得上是美人。羲和不过是不喜欢对方罢了。”
“就这么简单?”
“被不喜欢的人喜欢,那也不啻为一种煎熬吧。”
单恋一支花 下
天皇大帝听信九暄和羲和所言,带着他座下四位上仙,为在女仙中间增加曝光率,很是在天庭横冲直撞了一阵子。
这赫赫声名的选美军团中的五位成员,无一不是长发如墨、白皙胜雪、眉眼如画、唇红齿洁、衣着合体,举止从容,谈吐优雅,完全符合标准古典美的精英男子。
可是但凡法会,除了天皇大帝职责在身,负责主持联络,而不得不荣登主位就坐之外,九暄他们四个总是早早占领天宫花园某一处天井,九暄席地而眠,泰平逗弄灵兽,羲和闲坐读书,而行舒则是靠在围栏边,呆呆的望向天井下熙熙攘攘的人间。
这一副四美人图千年以来一直令往来女仙如痴如醉,津津乐道。
因为,有句老话说,红花也需绿叶配。没比较分不出高低。本性争强好胜的男人们,即使飞升成仙,也并不大愿意身边都是与自己类似的同伴,从而无法彰显他自己的独特。
而天庭里活了几千上万年的精明敏锐的女仙们,远比人间寻常小姑娘看问题更透彻:美男扎堆儿出现,这里面准有事儿,不在搞基就水仙(意指自恋)。
女仙们便在远观四美人的同时窃窃私语:
九暄——仪表堂堂的龙族九王子,竟还未娶妻,怕正是个断袖。
羲和——阴柔外表,衣着华丽,只怕两项都占上。
泰平——年纪尚小,真担心会被几位同僚上仙带坏,可惜麒麟王君只此一子。
除了单恋一支花,升仙几千年,所有闲暇假期只在恋爱——结婚——丧偶中无限循环的白行舒,女仙们为他的痴情所感动,没给他编排出什么新鲜招牌,但与其余三人同出同进,不免也一同被女仙划进“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男仙团体之中。
九暄他们三个爱吃胜过好色,又加上行舒只愿痴守唯一挚爱,对于女仙们的刻意拉开距离皆不以为意,甚至有些正中下怀的意味。
可是身为老板的天皇大帝愈发悲摧——不仅仅座下四位上仙另一半没有着落,连新晋小仙们也开始隐隐担忧,因为九暄四人的“榜样”和气场,导致自己今后的行情也不那么看好。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最近一千来年供职于天皇大帝这边的年轻男性仙君,还就真没一个能顺利娶亲的,惹得天皇大帝本人极为恼火,当着其余帝君们捶着自己胸膛起誓:哪位女仙若能看上座下仙君,我定当出份厚礼,亲自登门贺喜。
可惜即使是神仙也不能事事如意,就算帝君承诺丰厚“嫁妆”,直至今天,他座下的男仙仍旧一个都没推销出去。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得一丝希望。
至少凤凰羲和就曾经被株大大的梨花重重的闪了回小腰。
“梨花女仙”并非新晋,她曾与姐妹们多次一同围观议论“四美人”甚久,却不知哪根筋不对,法会之后离了众人,跑去天宫后花园闲逛散心。
恰巧瞧见羲和端着酒盏一饮而尽,指尖撩开额头刘海,迷离着一对多情凤眼……撞到了身边的梧桐树上。
大家都知道凤栖梧桐的说法,当时一袭红衣的凤凰羲和靠在梧桐树上,发丝些微凌乱,皱皱柳叶细眉,颤颤纤长睫毛,呵出薰然几分酒气,兼之头上树影映照在羲和身上,闪动婆娑,整个情景,如诗如画;羲和不同于以往的严正清冷,此时举止神情,更是说不尽的风流动人。
“梨花女仙”愣了。
羲和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