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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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要命的是,间接促成胤礽与雅尔江阿关系改善的人,是她。
淑嘉发现自己陷入了这样一个怪圈里:胤礽四处得罪人、不得人心,她着急,想着法儿旁敲侧击,让他改变行为方式。可是等他与人交好了,她又得担心这样会不会招来忌讳。
如果不是形象不允许,淑嘉真想蹲地抱头——怎么我遇上的事情会这么难处理?!让你跟他改善关系,没让你跟他好得穿一条裤子啊!这话又不能明说,淑嘉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快愁白了。
她是误会了胤礽了,两个人的关系,绝不是一个人努力就能办到亲密无间的。比如她和胤礽,如果胤礽不是对“妻子”存着最基本的尊敬,愿意与她接触的话,她再努力,也只有挠墙的份儿。再比如胤礽和胤禩,胤礽自己就不是很有诚意,结果去道贺还把人给得罪了。
除了胤礽对雅尔江阿态度缓和之外,雅尔江阿对胤礽的看法也是大有改观的。还是那句歌词里唱的“不被了解的人最可悲”,反过来说,一旦误会解除了,关系自然就会好。
除此之外,雅尔江阿也算是个孤独的人,也需要有个人说说话。雅尔江阿小弟弟,现在是无职无爵闲人一枚,自从大战回来之后,他又不能呆在家里,于是继续到乾清宫里读书,顺便跟皇帝、太子联络联络感情。
胤礽如今是不大用读书的,当然有些作业还是要做的,康熙是个诡异的爹,至今不愿意放弃对儿子文化课的考查,胤礽每天还要写作业。不过他的大部分工作时间是用来听政,跟着康熙见习的。
承受着年龄的增长,康熙越来越多地把一些政务交给胤礽来处理,第一次南巡的时候,皇太子名义上监国,实际上很多事情还要大学士辅佐,等到今年出征,就是让皇太子最终拍板决定事情了。
现在,父子俩是有商有量,处理一些军国事务。首先,是庆功的后续,胤礽拿起一份折子,扫了一眼,作了简介:“这一份是因平定朔漠而勒石太学的折子。”康熙道:“既是勒石,就不能有差错。”不然这种刻下来的活证据,简直就是打脸了。胤礽道:“礼部起草,大学士共议。”康熙点点头:“先放到一边儿,这个我要细看。”
下一份折子,是关于湖广总督的。“原湖广总督吴琠,前蒙恩召,为左都御史,湖广总督出缺,礼部请旨。”胤礽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是激动的,湖广总督,一督两省,不知道会是谁呢?至少不能是明珠那一拨的。
康熙瞄了一眼折子:“以河南巡抚李辉祖为湖广总督。”
胤礽松了一口气,这个李辉祖他是知道的,是前明李成梁的后人,如今已在旗的。今做过太常寺卿、大理寺卿,迁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河南,除杂派,肃吏治。今年大军出征,李辉祖由河南亲率军饷车队送至京师,而民不扰。应该说,这个人是个中间派,绝不是倾向胤禔的。
这就够了,只要是中间派,在大义名份之下,绝对是潜大的嫡长继承制的拥趸者而非反对者。
接着康熙又问了一些零碎的事情:“兵部前所分配之马匹,收缴上来了没有?”、“各地水旱灾频繁否?存粮是否丰足?”
胤礽定了定神,忽然明悟了,这是还要接着打。一想之下,豁然开朗。胤礽自己都觉得,这一回这样大胜,美中不足的就是葛尔丹没死!想来汗阿玛也是这样想的,既然动了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何况这样的心腹大患?
再联系一下,近来朝中大事,除了各地的乡试考官的任命之外,都是围绕着军事来的。再进一步想一想,原以为给察哈尔护军加饷是为了酬勤,给蒙古人晋爵是赏功,现在看来,这一举一动,包括处罚失职之人,都是在为下一场大战作准备!
所谓的庆功、所谓的勒石,并不代表事情的终结,反而是另一个开端,或者说是汗阿玛故意的,特意营造一种氛围,把大家的情绪推到一个顶点,为彻底干掉葛尔丹作心理上的准备。现在又关心军备问题,显然是作物质上的准备。否则,大胜之后,虽然也要收回先前发下的战马一类军需物资,却不会这么严命收缴——这是在为进一次发放作准备。
想通了,胤礽心里有了底,这样回来之后一个多月还没有降旨命兵部、吏部考功。唔,看来要暗示一下亲近自己的人,不要再上蹿下跳,认真伏下来做事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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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在康熙那里见习完毕,退出来回毓庆宫的时候,正赶上皇子们下课。除了大阿哥这样不用再天天上课的,小一点的阿哥们都站住了给他见礼。雅尔江阿正杂在其中,胤礽因想通了事情,心情正好,脸上表情也柔和:“都不要见外了,歇你们的去罢。我也是打这会儿过来的,这时辰正是又累又饿呢,去吃点东西垫垫罢。”
然后使一眼色给雅尔江阿,见雅尔江阿缓缓地眨了眨眼表示看到了,这才对雅尔江阿说:“太子妃还念叨你媳妇儿的呢,说是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雅尔江阿顺势就留了下来,接口道:“承蒙太子妃惦记,我们家那个也正念叨着要谢恩呐,只是不方便……”
阿哥们走得老远了,还听到胤礽的话尾在空气中飘散:“……她也是,道是天儿热人参又对孕妇不好……”
胤禟悄声对胤禩道:“瞧太子那个样儿!还不是太子妃给他圆场子圆得好,指望他,能记着汗阿玛就不错了,旁人都是粪土!”
胤禩皱眉:“小声点儿。”心里也颇有些惆怅,有个老婆帮衬着就是好,他还只有小老婆,不顶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娶妻?
唔,该再与玛尔浑多见见面,该死,身在宫中处处不便,玛尔浑又是宫外之人,相见挺不容易的。什么时候才能递个话出去呢?或者可以请惠妃递话给安王福晋?
“啊?您说的,是真的?”雅尔江阿有些惊讶,他得到的信息比胤礽少,又不似胤礽一直在康熙跟前,可以就近观察,是以有此一问。
“我也说不太准,不过,也差不太多,不然你想,何以这回上阵有功的都没有得封?纵有一二一时没想好如何处置的,总不至于这么些人一个都没音信罢?”说罢,拍拍雅尔江阿的肩膀,“你好好干,我估摸着来年还有一战,到时候再看个究竟。”
雅尔江阿也不笨,略一寻思,也想通了:“谢太子提点。”这回的感激之情就实在了一点儿,同时还觉得,这个太子有点……憨。
“得啦,你心里有数就行,别到时候抓瞎。唔,今儿我那里有奶油饽饽,一起去尝尝?”
“恭敬不如从命。”
言罢,两人相视一笑。
这是个什么情况?不久之前胤礽提起雅尔江阿还是一副恨不得抽他两巴掌的样子,这会儿居然哥俩好的回来吃点心?唔,这会儿是两顿饭中间吃点心的时候了,可这不是原因吧?
小胖子午觉时间到了,淑嘉看着他乎乎大睡,自己也有些犯迷糊——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正在吃点心的哥儿俩却是一心轻松,既然猜到了下一步,就等于知道了剧透,可以安心吃饭了。雅尔江阿也不拘谨,一撩下摆,顺畅地坐下,举手投足间带了点潇洒的味道。大大方方地等胤礽挟了块点心咬了一口,他才动手,嚼嚼咽了,喝口茶冲去口中的残渣,还点评一下:“这个味儿浓,倒是香。”
胤礽道:“香就多用一点儿,下边儿是骑射,万一汗阿玛要检查呢?如今的情形,这个比读书更要紧些。”
雅尔江阿嗅了嗅泛着奶香的点心,点头:“太子说的是。”继续咬点心。
胤礽还想向雅尔江阿展示一下小胖子的,因听说小胖子睡着了,这才遗憾地作罢:“汗阿玛大约要等四所那里的百日宴后动身北巡,你许能随驾的,就是原本没有你,你也要想法子跟了去。等你回来,这小子就不会再这么贪睡了,到时再来看罢。”
雅尔江阿吃饱喝足,不至于打嗝,却也红光满面。
“你看清楚了?”
“奴才看得真真儿的,简亲王府的大阿哥,跟着太子回了毓庆宫,顿饭功夫又出来了。”
“混蛋!”胤禔一拳捶在桌子上,这个雅尔江阿,他不是敢冲着太子后背翻白眼的么?这个死老二!他不是跟雅尔江阿不对付能当面翻白眼的么?这个世界错乱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唔,更新,周末要去承德,摸不到电脑上不了网,某肉现在是光荣的现码党,所以,大家懂的。
去实地看看避暑山庄,再看看庙啊什么的……希望写到这里的时候不会有明显的硬伤。
最后,祝大家周末愉快。
姑娘润物细无声
索额图发现,他与太子见面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自从草原上回来之后,他跟胤礽两人统共单独见了两次面。
第一次是刚刚回来之后集体大见面的第二天,胤礽头一天跟康熙联络感情去了,父子俩粘在一起,说了一整天的话,晚上还促膝长谈了。
胤礽确认跟康熙沟通无障碍之后的第二天,下朝之后,才在毓庆宫里接见了索额图。两人互通有无,彼时胤礽已经知道了索额图在草原上干的傻事儿,表达了一点自己的不满:“汗阿玛为此战筹谋日久,热炭团儿似的心思,你偏要去浇盆雪水。佟国维犯傻,你也不能跟着犯。”
这是头一天晚上,父子谈心谈出来的结果。虽然之前胤礽也快马迎出去几百里地,那到底是在宫外。如今回到了宫里,自己熟悉的地盘上,父子开始说最根底的话题了。康熙心中对索额图厌烦之情渐重,当然……要下点子眼药才好。更兼他的坚持是对的,最后费扬古还打赢了,康熙还是有点得意的。
要说胤礽在这个世上跟谁最亲近,目前看来,非康熙莫属。当然,毓庆宫里那个还没断奶的小胖子,可以在未来几十年里不断尝试着向这个目标靠拢。此时父子感情渐笃,胤礽自然是更信康熙一点——索额图确实又办了傻事儿,石家老神棍铁口直断了一回,小胖子他额娘又不着痕迹地暗示索额图该退休了。
这不,受此影响,一见面,胤礽先埋怨上了。
索额图嘴里含着个青橄榄,又不能把真正的原因给说出来,只能含糊着应了,然后扯佟国维当挡箭牌:“他是国舅,又是国丈,奴才如今还是降级留用,他说要劝,奴才哪能不听呢?”
道理倒也说得过去,胤礽叹道:“本以为这回回来你能再升回来的……”
索额图倒是振作:“太子何须感叹?奴才是没升回去,明珠他也没有啊?这一回,奴才是管着前锋营,明珠是后勤。”要升也是先升我,我不升,明珠也升不了,那还是扯平。
“这一回,你随驾在外,可觉中军中情形如何?”
胤礽与索额图在一起,商量的无非就是一件事:如何保证自己的地位不动摇。这是一个大工程,其中包括两个方面,一、扩大己方势力,二、削弱对手实力。具体表现为:拉拢尽可能多、地位尽可能高的人站到自己这一边;把对方阵营里的人搞臭搞死。
对此,索额图免不了要告一下福全的状:“都道裕亲王憨直,其实他才是个琉璃蛋儿,滑不溜手……他就是没个实话。”
说得胤礽也皱眉。索额图见钉子已经钉下了,见好就收,跟侄子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