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傻后-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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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认真的打量一番,浓眉星目,皮肤幽黑,双眉中间画着一弯月牙,俊秀中透出几许俏皮,这样子的她和之前,真的是天差地别,谁会想到一个傻子竟然化身成一代名医,大模大样的进宫来了。
流星目光如炬,打量了上面,再望下面,云笑冷睇,想说,你小子是不是过份了,望哪呢,望哪呢,忽然就听这家伙开了口。
“破绽一。脸黑手白。”
云笑一低首,果然啊,一双如玉似得手和脸完全不相称,可是她有上面办法呢,来不及制药了,只能用药汁涂了脸,以后一定要服药,全身黑的那种。
“我会注意的。”
云笑自动放低了音调,也不去想人家先前的张望了,不过她刚一开口,流星又出声了。
“破绽二,嗓音太尖细,像女子。”
云笑下意识的一把捂住嘴,最后回过神来,现在紧张上面,无奈地开口:“好,我会注意这两点的,还有吗?”
最后流星上上下下的打量,确定没问题了,点头:“那就行了,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云笑却想着,以后出宫行走,她就该服全身黑的药,还要吃那种嗓音暗沉的药,这样就没问题了,一切搞定。
“好,记住了。”
外宫门前,内务府的马车停住了,云笑和流星听到外面有说话声,似乎是宫内的人和内务府的人在这里交接,然后有人过来掀起了锦帘,恭敬的开口:“请下马车。”
原来是四个太监,他们的身后跟着四个侍卫,一行人立于马车之外,抬首扫视着马车 。
阳光洒下来,一道纤细的身影从马车中走出来,阳光般耀眼,一脸春风似得笑意,璀璨的眸子耀了潋滟的光芒,微黑的肌肤看上去很健康,而且俊美,但是他的年纪是不是太小了?
马车外面的人同时浮上一个念头,这么弱不禁风的样子,可怎么禁得住那二十板子?
可是谁敢多说什么,恭敬的立在宫门前,云笑下了马车,流星紧随其后。
那流星一出现,宫门前的几个太监和几个侍卫,都有些寒碜得慌,这人怎么看怎么像那土匪,骇人的很,和他的主子是完全相反的类型,主子一脸的阳光,三尺之内皆有暖意,而他是三尺之内,如临薄冰。
“头前带路吧。”
云笑一挥手,压低嗓音,听上去有三分的暗沉,七分的清悦,倒也不让人怀疑。
“请随奴才们进宫。”
四个小太监同时恭了身,然后在头前带路,往宫内走去。
宫门内,有一顶豪华的辇车,轻纱飞扬,辇顶镶嵌着猫儿眼,很是漂亮。
云笑和流星上了辇车,辇车一路往长信宫而去,先前引他们进来的四个小太监和四个侍卫,紧随辇车后面,一路直奔长信宫而去。
长信宫门前,柳枝泛青芽,枯木挑春,阳光如水的洒在 层层石阶之上,几个太监和宫女面如死灰,一片哀凄之色,太后娘娘重病,她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开心得起来,不管怎么样,跟在太后身边活着,可比一般地方活得自在一些,若是太后死了,他们这些人未来有什么样的境况,可谁都不知,想到渺茫的前途,这些人越发的伤心欲碎。
豪华的辇车停在殿门外的青石广场上,四个小太监一起走上前,恭敬的开口:“公子,到了。”
几个人心底似乎都不忍心,可是既来之则安之,是死是活,都是这位小公子的命啊。
云笑从辇车中下来,引来几声惊叹,殿门前守着的太监和宫女皆露出震惊之色,没想到这一次来得大夫,竟然这么年轻,而且长得如此俊美,可是这样俊俏的人儿,待会儿竟然要挨板子了,每个人都替云笑惋惜,只有云笑一个人笑意盎然,一柄上等朱纱扇轻敲着手,风流倜傥,邪魅不凡,随意的扫过太监和宫女的面,那些宫女心中竟生生的多出一丝旖旎,这么个俊俏的人,偏还如此风雅,其中有宫女甚至生出想法,真想让这公子赶快离开这里,不要自找死路了。
但是一道清冷冰寒的声音响起:“主子,走吧。”
再抬头,众人生生的倒退一步,唬得赶紧垂下头来,这后面的手下可真是骇人,怎生的跟个夜叉似得,还是那种最难看的夜叉,这样俊俏的人竟有这么一个无盐手下 ,真是给身份打了折扣,众人心中估摸着,不过云笑却扬起了笑脸,沉醇的声音响起来。
“走吧,有劳公公带路了。”
“跟奴才进来,”石阶之上的人飞快地在前面带路,云笑和流星跟着他的身后一路往长信宫的内殿而去。
长信宫她是来过的,并不陌生,但是寝宫却是从没进过的,这长信宫的构造和金华宫的构造相似,都是正殿和内殿连在一起的,是以,经过了大殿,踏上长廊,一路往内殿而去。
内殿门前,此时小心翼翼的立着一溜儿面如死灰的太监和宫女,身子簌簌发抖,好似风中的残叶,云笑挑眉,不动声色地望着,这时候,忽的寝宫之中,响起一声阴骜嗜血的怒吼:“没用的东西。”
话音一落,飙风顿起,忽的一个东西 扑通一声被扔了出来,其中还杂夹着细细的吟声,待到细看,却发现竟是一个年迈的御医,胡子都白了,颤抖着挣扎着要站起来,无奈刚才被扔伤了,爬起来又栽下去,可就是这样,仍然没有逃过恶运,因为寝宫之内想起了一道冷喝:“把刚才的混账拉出去打三十板子。”
这话音一落,那年老的御医直接眼一翻昏了过去,可即便他晕了过去,那些太监也不敢徇私,走了上去,架起那老御医准备去打板子,云笑一看,如若真打,这人只有死路一条,赶紧一举手,沉声:“慢着。”
她一收先前的笑意,神色间罩了冷寒,眼瞳是嗜杀,冷睨过去,那些小太监唬得一跳,赶紧松了手,那老御医掉到地上去。
这时候,寝宫里面的人已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早已愤怒了,陡的大喝。
“什么人?”
一个小太监飞快地冲过去禀报,有人揭了皇榜进宫来了。
小太监的话一落,云笑只听到里面响起急切的声音:“快,宣进来。”
连责怪的话都忘了说,此时这来的人就好像一个救命稻草一样。
云笑唇角挑起冷笑,眼瞳一闪而过的利光,不卑不亢,不焦不急,慢慢的走进了寝宫,流星警戒的守在殿门前。
云笑走进寝宫,等到人站定,早已扬起了一抹笑脸,定睛打量这寝宫。
果然奢华至极,雕百花的琉璃屏风,四角吊着凤凰灯,栩栩如辉,金色的铜鼎中燃起牡丹香,轻风拂动沙曼,飘逸如风,大开的窗外,竟有翠竹数棵,真是既贵气又雅致,一看就知道这老女人会享受。
云笑把目光移动床上的女人身上,只见几日未见,这女人脸色瘦弱,苍白如纸,那鬓边竟生了几缕白丝,长长的睫毛掩盖着妩媚的眼睛,那唇也是苍白毫无血色的,可就是这样病入膏肓的女人,依然有着柔弱而无力的美,如若不是知道她所做的那些事,真的让人一见便怜惜万分。
云笑感叹,到底是美人啊,果然与平常人不一样,至于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她看都懒得看一眼,这男人她只想吐他三口,再无其他。
丝丝冷气四溢,寒意笼罩,一直坐在椅子上的上官曜打量着走进来的这个揭皇榜的人,没想到竟是个十三四的少年,这样的人竟然想医治母后,多少御医束手无策,他有什么本事可以起死回生,上官曜俊逸的五官上布着憔悴,眼瞳中满是红色的血丝,此时看着云笑的背影,心头再次浮起嗜杀,若非顾虑自己的名声,他早就想杀死这些没用的家伙了,打了板子,算是轻待他们了,而这一个如果再像前面几位,他绝不会轻饶的。
上官曜大手紧握,青筋遍起,陡的一捶高几,那高几应声而碎。
云笑唬了一跳,飞快地掉头望着这濒临疯狂的男人,头发有些凌乱,眼神嗜血,整个人憔悴不堪,看着这样子的他,她没有一点的同情心,如果可以她想大笑三声,这不能怪她心狠,实在是这男人太可恶了,他和她的仇结,非一日之寒。
“皇上,可以饶过那御医吗?他已去了半条命了。”
上官曜因为心急,挥了手命令出去:“让那东西滚回去。”
外面的人松了一口气,好险啊。
“现在我可以为太后诊脉了吗?”
云笑不愠不怒,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暖意溢出来,淡定的望着上官曜。
上官曜一怔,挥了手,脸色越发的难看,这少年竟然一点畏惧都没有,坦然若视,这是以往那些进宫的大夫所没有的,这个人似乎胸有成竹,难道他有所把握,上官曜的胸腔一紧,很疼很疼,陡的站起来,吵嘎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
“鬼手凤官。”
云笑本来想说云笑,可是眼下这云姓可是个大忌,所以她还是另用一名吧。
“鬼手,”上官曜愣了一下,心底升腾出一丝希望,既叫鬼手,自然意指医术高超,那么他一定可以救自个的母后,上官曜好像看到了希望,大手一挥,沉声命令云笑:“给太后诊脉吧。”
云笑不去看他,心底重重的叹息一声。
既爱她,何苦为难她呢,那天晚上的事,只怕上官曜也有制她一着的打算,有些事他是心知肚明的吧,现在又后悔,何苦呢,不过由此看出,这上官曜和太后的母子之情倒是蛮深的,如果不是生在皇宫,只怕他们倒是一对相敬相爱的母子。
一番思量,人已坐了下来,伸出手搭上太后的手臂,轻轻号脉。
脉虚无,细弱,若有似无,气息已经很浅了,如若再不治,只怕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云笑望着那张不失妩媚的脸,在心底偷偷的嘀咕,如若不是为了出宫,你即有活命的机会,老天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珍惜,从此以后好自为之,如若再有下一次,只怕没这么好运。
她暗自嘀咕完了,站起身恭敬的立于一边,低眉善目,一脸的镇定,看不出究竟是治还是不治。
身后高大的男人,心急的一步执起她的手,冷沉的问:“怎么样?有救吗?”
云笑低头,第一反应便是,脏!赶紧抽出手来,却发现拿手嫩白得实在不像一个男人的手,十足的女孩家纤纤玉指,只可惜执她手的男人全身心都在床上的太后身上,所以并没有察觉异状,云笑松了一口气,掩了手施礼,淡淡的开口。
“其实也不是没救,但是皇上要答应凤官两个条件,凤官一定会让太后娘娘醒过来。”
“条件?”上官曜蹙眉,脸色罩上戾气,凌寒的黑瞳深不可测的一池墨水,阴森森的开口:“你跟朕谈条件,你不怕朕?”
“皇上乃明君,而且揭皇榜,可是天下人有目同睹的,皇上难道想言而无信吗?”
云笑说第一句的时候,自己都有点汗颜,心里不住的念叨,老天啊,原谅我说了谎话,赶明儿个,我一定多吃素少吃荤,你老人家大人大量,千万莫怪,莫怪啊。
“好,朕答应你,只要你救醒太后,朕就让你进御医院,赏万两黄金。”
上官曜面上笑得和善,眉眼潋滟,心里却另有打算,若是他进了御医院,就是他手下的人,那黄金可能是她的吗?而且若不想让他好过,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云笑微睑目,这男人可能不知道,当他心里想恶毒的事情时,那眉眼狰狞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