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贤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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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离出府?哼!只怕是想着金屋藏娇吧!”
“小姐的意思是?”
静依轻笑几声:“那个定国公对这妾室如此痴迷,连皇后的亲妹妹被人暗害,都要袒护她!可想而知,这名妾室在他心中所占的地位着实不一般。那名妾室的身世可有什么线索?”
“元少爷派过来的人说暂时只知道那名妾室,名唤紫姬,其它的尚未可知。元少说待查完了吴府那边的情况后,会马上着手调查这个紫姬的。”
静依点了点头,不过才短短数日,平南候府、定国公府、护国公府甚至还有大皇子府,都多多少少地发生了些事端。这接二连三的事情,真的只是巧合吗?
☆、第一卷 笑看繁华 第五十六章 半夜起火
转眼已是九月底了。九月的菊花最是惹人喜爱,特别是一些个文人雅士,常常以菊为题,吟诗作画!
这日晚间,静依正在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本贺道子留下的医书,偌大的屋里,只余她一人,连个端茶送水的丫环都没有在屋中侍候。
一道黑影闪过,司琴已是站在了静依旁边。她从怀中取出一沓纸,交给了静依。
静依接过,一一细看后,轻笑道:“想不到,三婶儿竟是这样有钱呢?回京不过才两个月竟是放出去了一万两银子!”
司琴笑道:“这刘氏,自上次的事情后,谨慎了不少,将这些放贷凭证都放到了她做的新衣里面。属下待他们睡熟后,又点了迷香,才将这些偷了出来。”
“没有惊动旁人吧?”
“小姐放心!属下只是不明白,小姐为何不早些下手呢?”
“早些?他们三房一家昨日才搬去了老宅,咱们今日便动手,已算是快的了!”
司琴一愣,显然没有消化掉静依说的话。
静依看她有些不明白,笑道:“她上次丢了银钱,虽不敢声张,可到底是弄不明白是候府的人动的手,还是她自己院子里的人动的手。这次,她们搬家,母亲也只是派人将老宅打扫了一遍,又给她安置了不少的家具。可是从她们出府到她们晚上住下,咱们候府的人可是一个也没有上前帮忙。若是再出了事,你说,她还会怀疑到候府吗?”
司琴恍然大悟,“还是小姐心思细腻!”
静依摇摇头,“并非是我心思细腻,而是那刘氏实在是太过可恶!昨日元熙派人来,说是她竟然找了一些个地痞流氓,意欲在我与母亲出府时加以暗害、侮辱!这样的恶妇,我若不加以整治,还等着她来害我不成?”
静依站起身,用剪刀将蜡烛的灯芯剪了一截,“这些放贷的凭证,就是三叔勉强让她留在苏府的理由。现在,这些理由没了,你说三叔会如何惩治她?”
司琴摇摇头,“以苏成的性子,只怕会休弃掉刘氏。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让她留下!”
“不!”静依轻叹了一声:“当初如果刘氏真的被休了,那么今日苏成就不会轻易地被我们赶出候府了。至少,也要等他再娶房正室,安定一段时日,才有可能搬离候府。至于现在?你瞧着吧,那刘氏的下场,只怕是比被休还要凄惨!”
“还要凄惨?还有什么能比被夫家休弃更为难受的呢?”
“柳氏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些年来,她受了刘氏多少的气?被强行打了多少次胎?要不是她善于伪装,又曲意奉承,哪里会有机会生下静柔?你瞧着吧,柳氏这次只怕是要彻底地翻身了!她绝不会让刘氏好过的!”
司琴叹了口气,这高门大宅中的争斗也真是激烈!真真是杀人不见血呀!
静依回头看了司琴一眼,又瞧了瞧桌上的凭证,“这些凭证,你都交给元熙吧。若是贫苦人家的就毁了,若是一些个赌徒的,就让他想办法治上一治!如今三叔那儿,没了这些放印子钱的凭证,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三叔那儿,应是不会再有什么事儿会威胁到候府了!”
司琴点了点头,拿起这些凭证放入怀中,又消失在了夜色中。
静依看着司琴离去的方向,脸上却是一幅十分不安的表情,她双眉紧蹙,眼神也是露出了些许的担忧。那个叫紫姬的宠妾,果然是被定国公给暗养在了一处别庄。定国公夫人虽然早已身体痊愈,但经此一事,似乎也是对定国公死了心,整日里吃斋念佛,极少出府。
静依打开自己床上的一个上了锁的小抽屉,取出元熙给她带来的有关余家的消息。这些消息她看了已是不下百遍了,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此时,夜深人静,静依再度细细地揣摩着上面的一字一句。想着能不能从里面找出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静依的眼神一紧,盯着那纸上的一段话,若有所思。
这张纸上写着:余氏,余家长女,因家贫,自小送于自己远在山东的叔叔抚养,其叔唯有一子。余氏十五岁时,家中突发大火,其叔父、叔母、堂弟皆死于火海,唯其一人逃出,被邻所救!后辗转数月,回至京城。两月后,一日被一地痞调戏,恰被苏谨所救,后余家为报恩,而将余氏送于苏府为妾!
大火?唯其一人逃出?
静依的眼睛眯了眯,猛地抬了头!难道?可是这也说不通呀!她来到苏府图的是什么呀?当时苏伟也不过是一孩童,并未建功立业。这苏家还有什么是让人值得如此冒险的呢?
安王的宝藏?可是时间上不对!安王之乱是在十年前,康正帝刚刚登基,安王比康正帝长两岁,算来当时也不过是二十八岁。可是余氏嫁入苏府却是在三十年前!当时的安王根本就还未出生!可是元熙又曾说过查到余氏与当年的安王有过牵扯!
静依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一座迷宫里,找不到方向。她有一种直觉余氏与安王之间绝对是有着什么联系,而且余氏嫁入苏府,一定也是有所图谋!可是已经三十年了,余氏为苏家育有一子一女,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呀!
静依用手轻抚了抚额,一定是自己忽略了什么!
静依看了外面一眼,时候已是不早了。她将那些消息又全都锁好,然后熄了蜡烛,只余下书桌上一颗夜明珠还在静静地泛着光。
司琴回来,见静依睡着了,一个纵身,便跃到了房梁上,侧躺了身体。
过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快要睡着的司琴突然睁开了眼睛,她轻轻地趴在房梁上,盯着窗子。
不一会儿,便见有人用匕首轻轻地撬开了窗子,然后一个翻身,便进了屋里。来人一袭夜行衣,脸上也蒙了黑色的面纱。她在屋中小心翼翼地翻查了一会儿,毫无所获,便转身向躺在床上的静依走去。
司琴眼神一紧,右手握紧了宝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下面的黑衣人。
那墨衣人慢慢靠近了绣床,他左右各瞧了瞧,均无发现,又看向了静依床上那上了锁的几个小抽屉。黑衣人缓步上前,正想着要打开她床上的小抽屉。便听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黑衣人一惊,忙跃到窗外,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司琴纵身一跃,追了出去。
外面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小姐!小姐!”海棠急唤道。
静依睁开眼,睡眼惺忪地问道:“怎么了?天还黑着呢,就叫我起床吗?”
海棠一边强拉了静依起来,一边急道:“小姐,您快起来吧。芙蓉院失火了。”
“什么?”静依一个激灵,精神了许多。
“你说清楚些!好好的,芙蓉院怎会突然起火?”
海棠一边替她更衣一边回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刚才听见外面有人喊救火!”
“母亲的院子没有被引着吧?”静依一脸担忧地问道。
“应该是没有。小姐,再加件披风吧!”海棠还未说完,静依就连走带跑的出了屋子。海棠急的一跺脚,也拿了披风跟了上去。
芙蓉院在主院落的后面,主院落自然是顾氏住着。静依看着不远处顾氏在几个婆子的簇拥下,身上披了件外袍,正心焦地看向芙蓉院。
“母亲!您没事吧?”
“依依也起来了!无妨,母亲的院子应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芙蓉院。”顾氏有些遗憾地说着。
静依看着眼前的熊熊大火,虽是控制住了,可是芙蓉院只怕是保不住了。深更半夜,若是院子里值夜的人偷个懒,那火势岂不是要烧到母亲那里?
静依思及此,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火绝非意外!能将芙蓉院烧了,也就能将母亲的院子烧了!这是那些人给的警告吗?
不对!静依四处看了一下,“母亲,您院子里可还留了人?”
顾氏一愣,看着静依询问的眼神,一下子反应过来。“刘嬷嬷,快带几个人回院子看看。”
☆、第一卷 笑看繁华 第五十七章 初次试探
刘嬷嬷带人迅速回到院子里,库房里像是有灯光。
刘嬷嬷迅速命人留在屋中看守,而她则是向顾氏禀报。
顾氏听了,心中一惊。莫非是有贼人闯了进来?忙吩咐管家四下查看。又将此事说与了苏伟。苏伟听了也是生疑,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候府行窃?
苏伟带人去的时候,早已没了人影,那库房的几个箱笼也被打开了,倒是没丢什么值钱的东西。显然,对方是在找什么东西!
如此折腾了大半夜,也是一无所获。而静依则是在顾氏房中的矮榻上睡着了。
次日一早,静依醒来一看,自己正与母亲顾氏一起躺在床上。许是昨晚睡的晚了,静依下了床在屋中走动,仍未能惊醒顾氏。
静依向外瞧了一眼,有两个婆子趴在外间的桌子上睡着了,显然昨晚是累极了。她悄悄地又返回寝室。走到母亲的梳妆台前,想着自己先束发。
她拿起一把玉梳,轻轻地梳着,待全都梳通了,想起自己根本不会梳这古代的头发,不由地郁闷起来。看到一个妆奁(梳妆盒)上面放着一根红绳。静依便取过红绳,打算给自己梳了一个高高的马尾。
静依刚拿过红绳便被母亲的妆奁所吸引。这是一个彩绘双层漆奁,此奁纹饰精美,做工精细,用料考究。器身外髹黑褐色漆,再在漆表刷一层极薄的金粉,其中又加入少量的银粉,然后用油彩在器表绘出黄、白、红三色云气纹,璀璨耀眼,十分华丽。
这是静依第一次对一个妆奁如此的感兴趣,这古人的手工技术还真是神奇,竟然能做的如此细致!只见这妆奁下层的一个小抽屉半开,看到一个十分古朴的镯子。
静依一时好奇便将镯子取了出来,这是一只鎏金祥云纹牡丹镯,从色泽上看,不像是新的,倒像是支古物。
静依正在这里拿着镯子研究,便听顾氏道:“怎么?喜欢这支镯子?那便送于你了。”
静依看着正要穿衣的顾氏,笑道:“母亲好大方。这支镯子好像不是新的。”
顾氏走向妆台,坐在了梳妆镜前,看着静依道:“这是你祖父留给我的,连同这妆奁,是当年生下你后,你祖父便将这两样东西交给了我,如今你既喜欢就拿去吧。只是仔细别丢了。”
静依点点头,福了福身:“谢谢母亲。只是既是祖父给母亲的,女儿还是不拿了。”
“听你祖父说这镯子原是你祖母的,是她们家世代相传的,你祖母原想着,将此物留给女儿,可惜,一直到你祖母去世,也可有你爹和你二叔两个男丁,所以这镯子你祖父便一直收着。直到你出生,你祖父说没有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