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之心-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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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的应酬与喧嚣,他自己都想在这样的地方住上一阵。孙老显然也一直通过各种方法和外界保持着接触。他这里甚至有上个月出版的一些杂志和报纸,甚至是国家地理杂志的英文版。
在书桌前坐下,左林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读,一边等待着孙老回来。找到了地方,一切好办。反正看起来孙老没有带什么器材外出,应该是在附近活动吧。
等了一阵,左林忽然听到入口处一阵扑腾的水声。他连忙起身走到门廊,看到的不是孙老,而是一只体型比起一般水獭大了快有一倍,但形象却很像的灵兽。水獭状的灵兽身体里涌动着的勃勃生机,让五林心中一震。
灵兽看见左林,先是做出一副戒备的姿态,看到五林摊开双手,一副示好的样子,才松弛了身体,扑棱着凑到左林身边,用鼻子嗅了嗅左林身上的气味。灵兽很满意于左林身上的那种亲切的味道,扑棱着又掉头回到了门廊里。没有像是一般的离开了水的动物那样喜欢颤动身体甩干身上的水,灵兽娴熟地从矮柜上拉下一条毛巾,拉开了铺在地面,然后躺了上去,蹭啊蹭,滚啊滚,用这种对它而言有些复杂的方式来弄干身体。
左林呵呵笑了起来,看这个样子,估计这家伙和孙老很熟悉了,不然这种动作可是很难学会的。左林凑了上去,又拿了条毛巾,帮着这只体型很是不小的可爱的灵兽擦干。而这家伙居然也不推辞,弄干了身体,就又扑棱着跑上了二楼,睡觉去了。
孙老现在在什么地方?左林叹了口气,继续开始等待。
107.隐居者
德鲁伊并不是都喜欢隐居的,虽然隐居能够贴近自然,但隐居同样也让他们失去了获得外界的情况,从而利用自己的能力来做一些事情的机会。大部分德鲁伊都会在荒僻的地点建立一个居所,但多数也就是隔一段时间去住上一阵。隐居,多数也是为了思考某些问题,在不受打扰的环境里锤炼自己的能力,或者,是为了暂时逃离某种麻烦。
孙老到底为什么选择隐居,而且一隐就是几十年,这是五林一直想知道,但又一直不怎么敢问的问题。而这一次,孙老是答应过,要将其中的原因说给左林听的。以孙老对于这么一个位于普通人几乎不可能到达的地方下了那么大的功夫,布置成了一个相当舒适完备的住所,左林有些意外。孙老,真的是准备回到这个世界的滚滚潮流中去,尽自己所能在这潮流中卷起一个又一个涟漪吗?在藏布巴东瀑布群里住了一年多,对于如何弄潮,想来孙老应该是很有心得吧。
想着想着,左林就睡着了。小小的空间,温暖莹润的光线,加上空气里散发着的淡淡的草叶气味,实在是太舒适了。
房间里看不到外面的天景,只能根据自己的感觉来推测时间。一直到深夜,左林才被水獭弄醒。水獭咬了咬五林的裤管,要让左林跟着它的样子。
水獭领着左林钻进了水里,托住左林的身体,几乎是驮着左林进入了激流。那一刻,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水獭仿佛有着能分开水流的能力,左林和水獭身边像是环绕着一个贴身的气泡一般,将水流隔绝在了外面。没有用云胶来进行呼吸的左林,却好像能够在这个气泡里自由呼吸。这个气泡看起来似乎那么脆弱,但那表面却好像是能够从水中吸取氧气一般。电解?还是某种更为奇妙的原理?这个在地面上笨拙无比的家伙在水里居然能够有如此神奇的能力。水獭分开水流,似乎毫不在乎激流,它驮着左林在激流里穿梭,顺流游了几百米之后折向一道逆行的支流,而最后,将左林带到了一条流速不那么快的山涧里,随后顺着山涧到了半山的一个水潭。
水潭是由两个小型的瀑布形成的。从山顶抛掷下来的水流在一个自然形成的凹陷里聚集,溢出的水又变成了另一道瀑布,将水流抛向更低的位置。水潭固然是天然形成的,却在周围有着明显人工布置的痕迹。巨石垒起了石桌和椅子,很象是公园里为了形成野趣而做出的布置。潭边更是错落有致地栽种着几株植物。清冽的潭水里,游着几条颜色鲜艳的鱼。
最重要的是,孙老,就在潭边坐着。看到左林到来,他拍了拍手,把手里最后一点饲料撒进了潭里。
“左林,你终于来了。”孙老一支手搭在左林的肩上,拍了拍,随即用力抱住了左林。
师生间的感情是淳朴浓厚的。孙老为左林打开了一扇神秘的大门,让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无穷无尽的可能性中的一种,而不是让他成为一个普通的人。普通的人,并不意味着不幸福。但有了更多的能力,则可以胜任更多的事情,或许那并不算幸福,却是每个孩子,每个人,至少都向往过的。在那些学习自然之力,学习自然界的知识。学习德鲁伊的神秘而极具美感的语言,学习那神秘莫测的咒术的日子里,在整整好几年的时间里,左林和孙老相处的时间要比和家里人相处的时间多得多。那日日夜夜的相处,那对于神秘的世界的共同的研讨,让这师徒两人有着极为深厚的感情。
“老师,终于又见到您了。”左林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了起来。
“好孩子,好孩子啊……你也终于长大了,连你也已经培养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德鲁伊了。”孙老动情地笑着说。
互诉衷肠之后,孙老拉着左林在潭边坐下。左林下水的时候穿着的是贴身的防水隔层,只带着随身的工具带,半夜里的山风,吹在身上稍稍有些冷,但左林却满不在乎。
“没想到你那么快就找到我了。本来还以为还要个十天半月的。”孙棣桂嘿嘿笑着,很是开心的样子。
“老师,我到下游村子去问了,再知道原来这里还有在山里凿神龛的事情,这才有了思路。您是一直在注意我吗?”
孙棣桂点了点头,说:“你从西兴拉山口翻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片地方我毕竟住了那么久,布下了各种各样的把戏不知道多少,尤其是在这里练习了很多种咒术和用自然之力模拟了很多别的体系里的法术,整片地方到处是我的自然之力残留。你还没有敏感到能够感觉到,但是我是能知道的。你的表现很让我满意啊,搜索的方法,态度,顺序,也没忘记我所说的随时随地的戒备。不枉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工夫。”
左林说:“您一直在注意我的话,我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程度还是太差了。 ’
孙棣桂摇了摇头,说:“我新开发出来隐匿行迹的方法要是那么容易被你看破,那就太失败了。再说我根本不用一直跟着你,可以靠很多方法来感应。你难道忘记了,视觉,也只是我们的诸多感觉中的一种而已。德鲁伊里眼神不好的多了,除了那帮猛禽系的德鲁伊,其实我们大家的视力都不算太可靠。”
孙棣桂没有对自己监视左林和隐匿自己的方法多做解释,而是开始询问起左林关于德鲁伊议会,关于他现在的生活,关于他现在所承担的德鲁伊议会方面的职务,还有就是用德鲁伊的能力发展自己的经济实力等等方面的事情。
左林的生活说不上有多精彩,比较能引起孙棣桂兴趣的,除了当初和因苏拉一起去缅甸打击研究病毒的组织之外,就数年初时候去可可西里打击盗猎者的事情了。至于从汤氏集团的密室里弄到了n万个小时的a片,还有帮着去打击偷窃熊猫的走私集团,那都是不入流的事情。可孙棣桂最关心的,还是左林现在的生活状态,关于他的球员身份,关于他种植天心莲和培植一系列特殊的作物的事情,还有就是他如何指导燕映雪和金晓华的事情。现在,没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疏离现代文明。哪怕再热爱自然也不行。疏离,反而让自己失去了用自己的能力影响别人改变别人的机会。对于左林在可可西里一举歼灭盗猎集团的事情,孙棣桂一点都不觉得左林有多残忍。反而说经此一战,盗猎者们再想要弄什么东西,心里就要有准备了。
孙棣桂对于左林这些年来一步步地举动都挺看好。从一个普通的三峡移民,到一个小有名气的药农,再到一个球员,一个知名球员,这中间的故事并不跌宕起伏,但还是有些戏剧性。
当孙棣桂的好奇心终于被基本满足的时候,已经能够看到天空的颜色慢慢变浅,又一天即将到来。
看着渐渐敛去的月光和星光,看着越来越强盛的新一轮太阳,孙老叹了口气,说:“既然你找到了我。那么,我将如约复出。从现在开始,我不是一个隐居者了。虽然在国内挑明自己是德鲁伊真的很麻烦,不过‘秘医’孙棣桂的名头总算现在还有不少人记得。他们肯定记得。”
孙棣桂不经意之间露出的豪情让左林精神一振,可他并不擅长拍马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陪着老师一起看着渐渐亮起的天空。
“老师,你凿出的那个房间太漂亮了,放弃了挺可惜的吧。”左林想到那个舒适的空间,说。
“谁说要放弃了,这里是多好的训练基地和渡假基地?现在你是担纲狮子职位的人,我去议会转一圈,给我弄个银橡树胸针不在话下。既然回来了,总要好好做些事情。你不觉得,德鲁伊议会做事情的方法很有问题吗?”
左林点了点头,虽然德鲁伊议会有一整套的很正规的VI,甚至有专用的德鲁伊语操作系统,可这些看似正规的内容并不能掩盖德鲁伊议会的松散和无效率。大家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有时候,错误估计了情况,可能就会造成德鲁伊议会的损失。从和伯纳德议长的交谈中,可以发现其实大家都想要去做出改变,但却没有基本的想法。生命的悠长,和对于自然万事万物的平等态度,让大家很容易形成一些思维的定势,也就由此阻碍了大家像一个有效率的整体去完成某些目标的能力。
“老师,你是准备倡导改革吗?”左林不无担忧地说,“恐怕是很难的,我到现在只见到过没多少个德鲁伊,大家天南海北太分散了,要一起来讨论些事情不容易啊。”
孙棣桂自信地扬了扬眉毛,说:“我有了些思路了,伯纳德是个好人,索福克勒斯恢复了身体以后也会支持我的,毕竟是超过100年的老朋友了。这些事情,其实议会考虑了几十年了,也真的到了该去实行的时候了。”
“几十年?”左林不可思议地说,一个改革酝酿几十年,情况又不同了,这种效率实在是……残念啊。
“几十年很长吗?”孙棣桂说,“想不想知道,我当初是怎么变成一个德鲁伊的?”
在那个好像中西文化猛烈碰撞,几乎没有人理解对方的时代吗?在那个时候成为一个中国籍德鲁伊是太不可想象的事情,对于这个,左林早就有着无可遏制的好奇心了。
“当然想。”左林肯定地说。
108.矛盾
“我最初遇到我的老师,差不多是1843年的事情吧。道光二十三年……应该没错。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后,五口通商,沿海也就慢慢热闹了起来。当时我20岁出头,科举知道自己是考不出什么的,但读书识字的底子却还好,跟着当时广西一个药房老板学生意。那个时候,外国人跑到我们那里还是很少的,大家都很稀罕。当年,来了一个洋鬼子,反正当时都那么叫,是个探险家。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被蛇咬了之后被抬到镇子上。镇子上的大夫没本事治,开了点镇痛去毒的药,尽人事听天命了。给那个洋鬼子抓药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