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唐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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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绪,莫名其妙,旧人相聚,关我何事。
转身欲离去,却听不远处,一老妪焦急嘶哑的声音传来:“来人啊,救命啊,我孙女落水了——救命啊——”
果然,一小女孩在水中挣扎,时沉时浮,情况十分危急。
老妪跪地磕头,向一群男子苦苦哀求帮助。
她眼神焦急、慌乱、恐惧、绝望,由于用力过猛,头上粘着草屑,头皮似要磕破。
那群年轻公子哥却无动于衷,更有甚者骂道:“滚开点,臭乞丐,别脏了我的衣服。”
“你们婆孙俩吃了上顿没下顿,活着也是多余。”
“留下来,只会脏了洛阳的街,依我看,你也跟着跳进去算了”
“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群,见此情景,敢怒不敢言,更别提出手相救。
人渣!败类!
见到这一幕,顿觉浑身血往上涌,握紧双拳,深呼吸!
人命关天,先救人。
提起长裙,冲向岸边,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跃下,游泳对我来说并非难事。
水好凉,飞快游向小女孩,她的双手立刻紧紧缠上我的脖子,不肯松开。
身子猛的变沉,每游动一下,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终于靠岸,用力将她推到岸上,小女孩终于安全了。
揪住岸边的水草,借力上来。
头发凌乱,满身的水,一身狼狈,裙摆有裂口,定是在水中用力游动时撕破的。
一道道目光向我射来。惊讶、欣赏、敬佩、幸灾乐祸……
幸灾乐祸!!是那群袖手旁观的公子哥。
冷冷的回视他们,却引来他们哄笑。
其中一人走上前来:“哟!!刚才没看清楚,原来,救人的还是位小美人啊!”
说罢,将手向我脸上伸来。
他惹怒我了!
抬起手,“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左右两巴掌用力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围观的人群立即目光冻结,鸦雀无声,倒吸冷气————
等待我的,是怎样的下场,丝毫不畏惧!
百人之下,被一名女子当众打耳光,他的神色立即变得愤怒起来:“你敢打我!”
我昂首,目光冰冷,却扬起嘴角,似笑非笑:“我为什么不敢打你!”
未等他开口,接着说;“第一巴掌是替那对婆孙打的,是要告诉你,乞丐也是人,她们也有生存的权力!第二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出身富贵又怎样,最让人瞧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倚仗权势的纨绔子弟。”
话音刚落,四周一片唏虚声,他的手臂已经高高举起,朝我脸上落下,来不及躲闪——
闭上眼……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声惨叫,随即我被一道极快的力量拉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
睁开眼睛,是他!方才被红衣女子唤作长孙大哥的男人。
我挣扎,抬头,他的双眼凝视过来……
心,开始猛烈的跳动:
好一双迷人的黑眸,如潭水一般,深遂不见底,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如此近的距离,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刹时,忘了挣扎、忘了言语、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一瞬间,只觉天地变了色彩,与他,静静的相互凝望。
他想挪开视线,却发现自己被怀中女子给吸引,环抱着她的动作不知不觉变得轻柔。
他看到,她的双眸由怔惊、愤然慢慢的转为迷惑、温柔……
她是如此的纤弱,一只手臂就足以将她霸道的纳入怀抱。
但她又是如此的倔强,毫不犹豫纵身跃入湖中的身影,深深吸引了他。
他看着她救人、看着她向阔少甩出耳光、看着她毫不畏惧的迎着对方举起的手臂……
她所做的一切,强烈的震憾和吸引了他。
当今人心势利、世态炎凉,她却为救乞儿不顾性命,手无缚鸡之力却敢与洛阳恶少抗衡,满身狼狈却在众人注视下坦坦荡荡。
眼神中的那抹倔强、那种无畏……那样的光芒灼痛了他的双眼。
当他看到那个耳光就要打在她脸上时,一向冷漠淡然的他动容了,心中甚至带着一丝愤怒,飞快的出手,那名恶少飞离地面然后重重摔倒,他却不舍将她从怀中放开。
这一连串的事情都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令他失措。
他长孙炎煌,二十九年来,看透了宫庭争斗、看透了勾心斗角、看透了争名夺利、看透了趋炎附势,他的心,早已经变得冷漠、坚硬,没有任何事能令他驻足,但她,令他有一丝动容。
最初她出手教训环儿,他以为她好胜,于是出言相驳、冷然相对。
现在,他明白,她只是在捍卫一种做人的尊严。
任何人,在她眼中,都是一样,即便是乞儿的生命,也同样宝贵。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十一
那群公子哥见有人相助,迅速逃离,众人也渐渐散去。
这时,一个温文如玉的声音传来:“长孙公子!!!!”
好熟悉的声音!
我立刻回过神来,推开眼前的人,移开视线。
是他!南宫博,还有她!舞倾城!怔惊!他们不是应该在倾城山庄么,怎会在这里。
“南宫博!!”娇柔冷漠的嗓音,方才唱曲的红衣女子。
南宫博扬了扬眉:“欧阳雪儿!?何时来的洛阳?”语气讶异却并无惊喜!
欧阳雪儿,好个温柔的名字,只可惜……!
她的眼神竟向我射了过来,夹带着一丝敌意,尔后,淡漠转头,看向长孙炎煌:“我听爹说长孙大哥从长安移居洛阳,正巧爹受命南巡到此,便一同前来,出来湖游,不想在此巧遇!!!”
南宫博说:“何时起程回长安?”。
她一愣,不悦:“洛阳虽不是长安,但也并非你南宫世家所有!既已到此,想去想留,全凭长孙大哥一句话。”话语中,带着对长孙炎煌的倾幕之心。
说完后,她的目光竟又向我看了过来,暗藏着警告。
她看出了什么吗,也许吧!
“南宫世子!!”长孙炎煌看向南宫博时,眼光瞬间恢复冷漠,两人似是旧相识,但并非好友,客气中带着一种不易觉察的冰冷。
南宫博冲他微微一笑,又将头转向我:“琉云!!”短短两个字,透露着无限温柔。我向他望去,他眼中灼热的光,让我有一丝迷惑,这般认真的眼神,是伪装吗。
回过神,我说:“南宫公子,你我好像并非如此熟悉。”
“云儿妹妹!你这样说可就见外了,南宫公子知道你与义父一早下山,特带我追随你而来。”是舞倾城。
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南宫博,不是她想要得到的么!她话中之意,似要将情归还于我。
我看向舞倾城,她的目光在长孙炎煌身上扫过,瞬间有一些明白了。
舞倾城,从上官琉云身边夺走南宫博,原来并非真心爱他,她只是要抢走属于上官琉云的所有东西,她说过,到最后要让上官琉云一无所有。
方才我与长孙炎煌的相拥,相视凝望。她怕是全都看在眼里了吧。
她想做什么,再一次故技重施,让上官琉云一生一世得不到幸福,永远在痛苦之中吗。
如若这样,南宫博怎会看不出来她的虚情假意,他是一个聪明人。
我笑,说;“是吗?我以为,南宫公子与你同下山是为了当面向我爹提亲。”
舞倾城脸色一变,随即恢复,话音更加温柔:“怎会呢!昨日云儿妹妹一曲艳惊四座,南宫公子更觉得你才貌双全,世间少有,早已经心生爱慕。”
南宫博依旧一脸笑容,看不出来他心中的变化。
倒是舞倾城,真让人佩服,昨晚她还情真意切、一脸缠绵的为南宫博温柔起舞,满眼的含情脉脉,今日,转变如此之快。
最初我对她说,南宫博,我不要了。
她定是认为我在强撑,想把我的心逼到角落,才演了一幕幕好戏,如今看出,我的确对南宫博毫无任何情意可言,她便又变了。她或许看出,南宫博对她的迷恋也过去了,而长孙炎煌,他的确是一个比南宫博更让女子动心的男人。
好一个冰雪聪明的舞倾城!
长孙炎煌,恐怕不是南宫博那般风流之人,尽管舞倾城站在我们面前,施展着她的无限风情,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让四周的一切黯然失色。
长孙炎煌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却毫无波动,依旧一脸的漠然。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似曾相识,为何涌上心头,为何心动……
今日一聚,湖畔相识,欧阳雪儿的敌意、舞倾城的恨意、南宫博眼中的情、还有他,长孙炎煌让我心动的眼神……一切都起了变化,将来还会有什么————
只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的平静了。
但,既然已经选择了,不管等待的是痛苦、磨砺、甜蜜、心酸……抑或是其它什么,包括死亡,该来的就让它来吧。
“倾城姐姐过奖了,琉云倒是觉得,那一支《霓虹裳》舞才让人永世难忘!不知南宫公子是否有同样的感想?”我笑问,将脸转向南宫博。
南宫博淡淡一笑:“倾城姑娘的舞蹈、琉云姑娘的曲子,都让在下茗记于心了。”
一问一答间,对舞倾城不留痕迹的夸奖,将她刻意引出的话题轻轻的撇开,让她不好再说些什么。果然,舞倾城温婉一笑,不再言语。
欧阳雪儿一直冷眼旁观,舞倾城的容貌和姿色更加的令她防备,她又怎知,女人看女人,与男人看女人,那种心境是不一样的。
长孙炎煌转身,似对我们的话题不感兴趣,没有道别,便要离去。
好一个淡漠的人!那转身的背影透露着孤独,为何,他的眉头总是有淡淡的忧愁,为何,他总是一脸的遥不可及,为何……
这一切,让我有一丝心疼,生平,第一次为一个男子。
二十三年来,在那个世界里,因为,父母之间的伤痛让我看清了周围的男人,我从来没有爱过谁,那些虚伪、有所企图、暖昧的眼神让我的心设起厚厚的防备,
一直沉寂,从不曾为谁所动过。
而他,长孙炎煌,这个跨越千年时空遇到的男人,他让我有了想要去了解一个人的感觉,不知,这算不算是另外一个奇迹。
曾经,我就对自己说,难遇有缘人,如若遇到,我定是不会错过,只有敢爱敢恨的人才能在繁华落尽的时候笑对红尘。
于是,我上前,扬起嘴角,笑:“长孙公子请留步!”
他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我,只是这次,却将眼神隐藏了起来,不再如刚才那般的痴缠和灼热,但没有关系,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
我说:“多谢长孙公子的搭救之恩,小女子上官琉云将永生难忘。”
微微颔首间,我扬起眼,毫不掩饰心中的爱恋和真诚,我相信他一定看得懂我眼中的含义,他一定明白,我的坚定,还有那一抹执著。
我看到他的神情有了变化,但我不需要他现在有任何的言语,只要他懂,我这个眼神。
所以,没等他开口,我转身,飘然离去。
身后,南宫博、舞倾城、欧阳雪儿他们会想什么,他们会看出什么,那是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不再乎!!!
十二
只是,我没料到,上官琉云身子如此纤弱,湖边救人,竟感染上风寒。
足不出户,躺在床上,让人喂药。
每日不停的进补,原来并非想象中的那样惬意,反而觉得有几分痛苦,哪儿也不能去,像是被软禁了起来。
下人说,这一切是上官城的吩咐,以往上官琉云生病他也是如此态度。
他怎知,这个时候,需要的并不是那满桌的补品、炖品,而是他亲身的慰问和几句暖人心的话语,但他没有,自那日回天香居便不曾再见过他。
靳少风看出了我眼中的不满,告诉我上官城最近即将接待长安来的官员,正忙着打点一切。
长安来的官员?或许真有其人,或许只是他不想见我的借口吧。
落花,夏日也会有落花吗……
这几日身子渐渐的复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