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势汹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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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他左手无名指银戒上的蓝色宝石晶莹闪亮。
“还我!”云端抬手去抢,乔嘉禾却是猛地抬起了手掌。
他身高本就比云端高出一头不止,这么抬起手掌来,云端只能望戒指兴叹。
叹了口气,云端垂目寻找被乔嘉禾扯脱的黑纱,目光捕捉到乔嘉木腰间垂着的火红玉佩,她不由地心念一动。
乔嘉禾可以陷害她,任什么她就不能陷害他。
只要她夺了这玉佩,便可说是这乔嘉禾用强不能,才故意污蔑,这玉佩便是证明。
装着去捡那黑纱,云端迅速出手,抓住了那块玉佩,用力扯下。
她本想扯断那系着玉佩的丝绦,却没有想到,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不过只是将乔嘉禾腰间的衣带弄松了些。
乔嘉禾怔了怔,接着便大笑起来,“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地便要脱我衣服吗!”
云端腾得红了脸,低骂一句无赖,转身便走。
乔嘉禾收住笑容,眼底却是闪过一丝玩味,垂首看一眼挂在腰间的玉佩,他扬声喝住了云端,“等等!”
云端有心离开,却又好奇这败家子又搞什么鬼。
远远看到银柳的影子慢慢行过来,她也就放松下来,只站在原地不动。
她倒要看看,这家伙还要怎么样?!
订情物也有强送的?!
身后脚步声渐近,乔嘉禾手掌探过来,却是握着从她脸上扯下去的那条黑纱,小心地遮了她的眼睛在头后系着,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远处的石径上走过来的银柳,“这里到处都是眼睛,想要不被揭穿还是多加小心的好!”
紧接着,云端的手掌便被他拉起。
云端刚要抽手回来,掌心一沉,已经多了一样东西,她惊愕地垂首去看,却是她刚才没有扯脱的玉佩。
“既然收了你的戒指,我也不能没有回礼,这玉佩是我从小戴着的,便权当是我与你交换的定情之物吧!”乔嘉禾低声说罢,转身扬长而去。
云端看着他身影消失在远处的灌木丛后,这才重新审视那玉佩,只见那玉色是如火的红,没有半点杂质,手感却是温润如腊,细致地雕成两朵并蒂莲花的造型,中间雕着蝇头小字,似乎不是凡品。
串着玉佩的带子是用金丝并银色丝绦编成,十分坚韧,怪不得她刚才全力扯下却并未扯脱。
将玉佩移近眼前,云端仔细看那莲花间的小字,却是一对七字联——身在花丛心不醉,梦在云端尘不染!
“身在花丛心不醉,梦在云端尘不染!”云端轻念着这两句诗,思及乔嘉禾之前的言语,心头疑惑更浓。
耳听到银柳的呼唤声传来,她缓缓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声,眼睛隔着黑纱却是正迎上两道逼人的目光。
那老花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之前剪枝的地方,正面色深沉地看着他,看云端转过身来,老花工的目光在云端手中的玉佩上略作停留,弯下身子,抓住地上的剪子,咔嚓嚓地剪起枝来。
随着他的动作,完全已经修剪整齐的一株灌木很快就变得七零八落,没有了形状。
“小姐!”银柳将手中的披风披在云端背上,“此地风凉,您这身子刚愈,还是先回听雨轩去吧!”
云端将手中的玉佩收入袖袋,隔着纱布扫一眼那老花工,这才任银柳搀扶着一路走远。
老花工停下修剪,蹲下身子,缓缓将剪掉的断枝收拢成一堆,目光滑过乔嘉禾丢在地上的桃花,猛地将那断枝握紧了。
断板上的刺深深地刺入掌心,老花工声音冷若寒冰。
“云端?我乔雨轩对天发誓,绝不会放过你这个水性杨花、阴险恶毒的女人!”
嫁了两个男人
“如果知道娘说的那个女人是你,我怎么也不会将你让给雨轩的!”
“身在花丛心远醉,梦在云端不染尘!云端啊云端,难道你真是我的云端?!”
……
乔嘉禾的声音一遍遍在云端耳侧回响着。
躺在床上把玩着那只并蒂莲玉佩,云端辗转无法成眠,耳朵捕捉到外屋的脚步声,她忙将那玉佩藏到被中,一边就坐直了身子,冷喝道,“谁?!”
“是我,银柳!”银柳从外面挑起门帘,“我看您屋子里的灯一直亮着,怕您是身子不适,过来看看!”
云端松了口气,“我没事,只是白天睡多了,睡不着,你只管自己睡去!”
银柳看她脸上隐有愁容,便笑着走到床边来,“我也睡不着,要不我陪您坐会儿?”
“也好!”云端向里面移移身子,“地上凉,你也进来吧,刚好,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等银柳端了鞋子上来,她这才将藏在被中的玉佩送到她面前,“这个玉佩,你可见过?!”
银柳仔细端祥那玉佩片刻,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眼熟,一时间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您这是从哪得来的,看这玉的成色,怕是价值不菲呢!”
吸了口气,云端终于还是说了实话,“这是乔嘉禾的东西!”
“三老爷?!”银柳又仔细看了看那玉佩,脸上露出思索之色,“您这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那天咱们在老太太房里用饭的时候,我似乎是见过三老爷戴着这样的玉佩,只是没有看清,是不是一模一样!”
难道,这乔嘉禾说的是真的,这玉佩真的是他从小带着的?!
云端皱眉追问,“那你之前见到他时,他可曾一直带着?”
“之前?!”银柳摇摇头,“为了逃避和您的婚事,三老爷一早便跑出了乔家,直到您清醒前几天才回了燕京,回来了也不过只在家中呆了一会儿,便到花楼买醉去了,我也不过是帮你去买人参刚好回头,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和我的婚事?!”云端猛地抓住她胳膊,“这是什么意思?!”
乔府的秘密
银柳意识到自己失口,忙垂首道,“银柳说错了,不是那么回事!”
云端只看她表情,便知道此中必有隐情,只是追问不止,“不可能,你告诉我,告诉我呀!”
银柳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小姐,您不要问了,刚才是银柳说错了话!”
“我原本以为你是可以信任的,没想到,你对我连实话都不肯说!”云端松开她胳膊,故意夸张地叹了口气,“老天为什么要我醒过来,早知道如此,还不直接将我收了去,省却在这里做一只任人宰割的笼中鸟!”
银柳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抿抿嘴唇,她终于松了口,“小姐,我将实话告诉您,您可不要伤心!”
云端心中暗笑,脸上却仍是淡淡的,“事情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什么可以令我伤心的呢!”
银柳叹了口气,轻声讲述起来。
原来,乔家最初向云端提亲的时候,为了并不是大少爷乔雨轩,而是和乔雨轩同一天出生的乔家三老爷,乔雨轩的小叔叔乔嘉禾。
这其中缘由,还要从乔嘉禾出生时说起。
当日,乔家同时添了两位男婴,时辰几乎也是不分先后,年纪相同,辈份却是差了一辈。
乔老爷年近六旬,同时得了儿子和孙子,自然是喜不自禁,便大肆庆祝。
两个孩子快满周岁的时候,乔府门前却突然来了一位衣衫褴褛的和尚,大放厥词,说什么双子分身,家门不幸的怪话。
乔老爷知道后,十分生气,立刻就让家丁将那和尚赶走,那和尚却推开众人,奔到乔老太爷面前,送给他一块蓝晶一块红玉,说是要送给两位男婴。
乔老太爷看那晶石和红玉俱非凡品,心中也是惊奇,便请那和尚进府中细谈。
和尚不肯道破天机,只说是要将其中一个男婴送与他带走剃度出家,方能免去乔家灾祸,乔老太爷哪里舍得,跪求另外破解之法。
相公原来是填房!
和尚便叫这乔老太爷将这蓝晶红玉分别戴于两个婴孩身上,又吩咐他一定要寻一位名唤云端的女子与那红玉之子结合,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说罢,留下四句诗,大步离去。
后来,乔老太爷便命人将这蓝晶红玉分别做出了手镯和玉佩,放在抓周用的书本并元宝等物件里让两个婴孩来抓。
两个孩子被放到抓周桌面前,却是齐齐伸手抓向了那只红玉玉佩,哪个也不肯放手。
争来抢去,乔雨轩便被摔下了椅子,磕破了额角,大哭不止,丫环们上来解劝。
不知哪个将那镶着蓝晶的手镯放到他手里,他竟然立刻就止住哭声,把玩起来。
至此。
乔老太爷越发相信和尚的话,便叮嘱家人,这蓝晶红玉要永远戴在两个孩子身上。
后来乔雨轩渐渐长大,那镯子不能佩戴,乔老太爷便将那蓝晶取下,做成一枚成人的戒指。
初时用红绳系了挂在小雨轩颈上,后来雨轩渐渐长大,才套上手指,而乔嘉禾的玉佩却是从小一直戴到大。
“乔家之所以向您提亲,一半是因为咱们云家一直也是做着钱庄的生意,还有一半就是因为您的名字是这‘云端’两个字!”
银柳吸了口气,“后来咱们云家没落,夫人临终前知会乔家,将你嫁过来。可是三老爷听说此事,怎么也不肯,大闹了一场,竟然在订下婚期的日子跑掉了,只把乔老太爷气得一病不起,之后便再也没有起来!无奈之下,老太君便偷龙转凤,将三老爷与您的婚约转到了大少爷身上,所以,您才会成为这乔家的大少奶奶!”
云端只听得失了神,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其中竟然有如此周折的缘由。
虽然知道银柳不可能自己编出这些来,却仍是不敢相信,“这些事,难道咱们云家便不知道?!”
“这件事情,咱们云家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咱们收了人家的财礼,大少爷又是这等人才,倒比三老爷的名声还要好许多,又是乔家的继承人,云家自然不会追究,毕竟这种事,说出去也不是光彩!咱们家的情况您也是知道,自从夫人去世后,凡事还不是二姨娘作主,她是巴不得你能靠上乔家这颗大树,哪里顾得了这么许多!”
相公很吃醋,后果很严重!(上)
想不到,这云端在娘家也是受气的角色!
云端在心中暗叹了一声,“那,这些事情你又是如何知道?!”
银柳吸了口气,“您出事之后,二姨娘和翔少爷来探望,初时还大哭大闹,收了二老爷的银钱,便再也没有出声,这件事,便是我那时偶然听他们说的,为了听明白,还差点被他们发现呢!”
云端捏着那玉佩,陷入了沉思。
银柳也怕她多心想不开,便接着劝道,“现在木已成舟,您也不要多想了!”
云端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言语。
反正这乔家她也并不想长呆,还是尽快想办法弄些银两,早早离开的好,也省得夜长梦多,再生出什么其他的杂事。
只是,该到哪里弄银子呢!
她原本还想着回娘家想办法,现在看来,这娘家也是指望不上了。
云端在心中暗骂那偷钥匙的贼一句,长叹一声,无奈地作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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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福院内。
“你的意思是说云端与老三有染?”
乔老太君白眉紧皱,全无半点平日的痴呆模样。
“孙儿亲眼所见,那蓝晶戒指戴在三叔手上,云端手上却捏着那红玉玉佩!”
乔雨轩一把扯掉头上连着灰白假发的布帽子,脸上满是愤慨之色,“遇匪之时,情况危急,她一个女人家怎么能全身而退,这其中有太多疑点,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孙儿当初也不会出此下策,假扮花工暗中查访。”
“老三的脾气,你也是知道,这件事情怎么也不像是他所为,他虽是浪荡了些,心地其实不坏,这其中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