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势汹汹-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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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桃枝被随意丢出,身后却是传来了清脆的掌声,“妙哉,若不是之前的事,恐怕连我都要被你骗了去!”
云端便是不用转头,也听出来人是乔家三老爷乔嘉禾,巡视四下无人,她猛然起身,向乔嘉禾转过脸来,“乔嘉禾,你究竟想怎样?!”
“我?!”
乔嘉禾懒洋洋地打量着面前这张蒙着黑纱的娇俏脸庞,眼前不由地再次闪过那日云端跃入他怀中的情景。
目光滑过她遮眼的黑纱,他纤长的眉毛皱了皱,扬手已捏住那黑纱,小心地扯了下来。
“你!”
云端后退一步,忙着就要去将那黑纱重新蒙住眼睛。
乔嘉木却是如影随形一般,凑上前来,抓住她双手反剪到她身后。
“这么美丽的一双眼睛,用黑纱遮住,岂不可惜!现在想来,我倒是有些后悔了,如果知道娘说的那个女人是你,我怎么也不会将你让给雨轩的!”
云端本是挣扎,听了这话,不由地微微一怔。
阳光下,她苍白的脸色晶莹的几近透明,心中的疑惑让黑亮的眸子却是越发显得深邃。
因为惊讶微微张开的唇瓣也被阳光映得淡了,娇艳如新开的桃花,让人忍不住想要尝尝她的滋味。
“身在花丛心远醉,梦在云端不染尘!云端啊云端,难道你真是我的云端?!”
乔嘉禾喃喃低语着,心中对她的渴望再也无法控制。
猛地将胳膊收紧,他的嘴便向云端唇上覆了过来。
双方唇瓣一接,云端只觉全身一震,感觉着对方柔软的唇瓣,竟然有片刻的失神。
乔嘉禾久历花丛,利用这片刻,舌尖已经顺利滑入云端的齿间,便要攻城掠城。
这时,云端也反映过来,立刻就用力挣扎。
乔嘉禾哪肯放过她,一手用力将她的身子贴着自己,一手就抵了她的后脑,让她无法躲闪。
是你把舌头送上来的!
云端心中一急,也顾不得太多了,双齿猛合,用力咬住了对方的舌头。
感觉到腥甜的血气,她有些慌乱地松开牙齿,便要推开他逃走。
乔嘉禾抹一把沾着血的嘴唇,“如果你不想我把我知道的告诉别人,那么,最好站在那里别运!”
云端顿住脚步,缓缓转过脸来,抬手抹掉唇边的血渍,扬唇露出了冷笑,“便是郎中都没有诊出我是假的,你凭什么证明,只凭你的一张嘴吗?!”
“证明!”乔嘉禾缓缓扬起手掌,笑得很邪恶,“这个算不算!只要有这个在我手上,谁会怀疑我们有染?!”
阳光下,他左手无名指银戒上的蓝色宝石晶莹闪亮。
“还我!”云端抬手去抢,乔嘉禾却是猛地抬起了手掌。
他身高本就比云端高出一头不止,这么抬起手掌来,云端只能望戒指兴叹。
叹了口气,云端垂目寻找被乔嘉禾扯脱的黑纱,目光捕捉到乔嘉木腰间垂着的火红玉佩,她不由地心念一动。
乔嘉禾可以陷害她,任什么她就不能陷害他。
只要她夺了这玉佩,便可说是这乔嘉禾用强不能,才故意污蔑,这玉佩便是证明。
装着去捡那黑纱,云端迅速出手,抓住了那块玉佩,用力扯下。
她本想扯断那系着玉佩的丝绦,却没有想到,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不过只是将乔嘉禾腰间的衣带弄松了些。
乔嘉禾怔了怔,接着便大笑起来,“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地便要脱我衣服吗!”
云端腾得红了脸,低骂一句无赖,转身便走。
乔嘉禾收住笑容,眼底却是闪过一丝玩味,垂首看一眼挂在腰间的玉佩,他扬声喝住了云端,“等等!”
云端有心离开,却又好奇这败家子又搞什么鬼。
远远看到银柳的影子慢慢行过来,她也就放松下来,只站在原地不动。
她倒要看看,这家伙还要怎么样?!
订情物也有强送的?!
身后脚步声渐近,乔嘉禾手掌探过来,却是握着从她脸上扯下去的那条黑纱,小心地遮了她的眼睛在头后系着,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远处的石径上走过来的银柳,“这里到处都是眼睛,想要不被揭穿还是多加小心的好!”
紧接着,云端的手掌便被他拉起。
云端刚要抽手回来,掌心一沉,已经多了一样东西,她惊愕地垂首去看,却是她刚才没有扯脱的玉佩。
“既然收了你的戒指,我也不能没有回礼,这玉佩是我从小戴着的,便权当是我与你交换的定情之物吧!”乔嘉禾低声说罢,转身扬长而去。
云端看着他身影消失在远处的灌木丛后,这才重新审视那玉佩,只见那玉色是如火的红,没有半点杂质,手感却是温润如腊,细致地雕成两朵并蒂莲花的造型,中间雕着蝇头小字,似乎不是凡品。
串着玉佩的带子是用金丝并银色丝绦编成,十分坚韧,怪不得她刚才全力扯下却并未扯脱。
将玉佩移近眼前,云端仔细看那莲花间的小字,却是一对七字联——身在花丛心不醉,梦在云端尘不染!
“身在花丛心不醉,梦在云端尘不染!”云端轻念着这两句诗,思及乔嘉禾之前的言语,心头疑惑更浓。
耳听到银柳的呼唤声传来,她缓缓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声,眼睛隔着黑纱却是正迎上两道逼人的目光。
那老花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之前剪枝的地方,正面色深沉地看着他,看云端转过身来,老花工的目光在云端手中的玉佩上略作停留,弯下身子,抓住地上的剪子,咔嚓嚓地剪起枝来。
随着他的动作,完全已经修剪整齐的一株灌木很快就变得七零八落,没有了形状。
“小姐!”银柳将手中的披风披在云端背上,“此地风凉,您这身子刚愈,还是先回听雨轩去吧!”
云端将手中的玉佩收入袖袋,隔着纱布扫一眼那老花工,这才任银柳搀扶着一路走远。
老花工停下修剪,蹲下身子,缓缓将剪掉的断枝收拢成一堆,目光滑过乔嘉禾丢在地上的桃花,猛地将那断枝握紧了。
断板上的刺深深地刺入掌心,老花工声音冷若寒冰。
“云端?我乔雨轩对天发誓,绝不会放过你这个水性杨花、阴险恶毒的女人!”
嫁了两个男人
“如果知道娘说的那个女人是你,我怎么也不会将你让给雨轩的!”
“身在花丛心远醉,梦在云端不染尘!云端啊云端,难道你真是我的云端?!”
……
乔嘉禾的声音一遍遍在云端耳侧回响着。
躺在床上把玩着那只并蒂莲玉佩,云端辗转无法成眠,耳朵捕捉到外屋的脚步声,她忙将那玉佩藏到被中,一边就坐直了身子,冷喝道,“谁?!”
“是我,银柳!”银柳从外面挑起门帘,“我看您屋子里的灯一直亮着,怕您是身子不适,过来看看!”
云端松了口气,“我没事,只是白天睡多了,睡不着,你只管自己睡去!”
银柳看她脸上隐有愁容,便笑着走到床边来,“我也睡不着,要不我陪您坐会儿?”
“也好!”云端向里面移移身子,“地上凉,你也进来吧,刚好,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等银柳端了鞋子上来,她这才将藏在被中的玉佩送到她面前,“这个玉佩,你可见过?!”
银柳仔细端祥那玉佩片刻,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眼熟,一时间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您这是从哪得来的,看这玉的成色,怕是价值不菲呢!”
吸了口气,云端终于还是说了实话,“这是乔嘉禾的东西!”
“三老爷?!”银柳又仔细看了看那玉佩,脸上露出思索之色,“您这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那天咱们在老太太房里用饭的时候,我似乎是见过三老爷戴着这样的玉佩,只是没有看清,是不是一模一样!”
难道,这乔嘉禾说的是真的,这玉佩真的是他从小带着的?!
云端皱眉追问,“那你之前见到他时,他可曾一直带着?”
“之前?!”银柳摇摇头,“为了逃避和您的婚事,三老爷一早便跑出了乔家,直到您清醒前几天才回了燕京,回来了也不过只在家中呆了一会儿,便到花楼买醉去了,我也不过是帮你去买人参刚好回头,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和我的婚事?!”云端猛地抓住她胳膊,“这是什么意思?!”
乔府的秘密
银柳意识到自己失口,忙垂首道,“银柳说错了,不是那么回事!”
云端只看她表情,便知道此中必有隐情,只是追问不止,“不可能,你告诉我,告诉我呀!”
银柳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小姐,您不要问了,刚才是银柳说错了话!”
“我原本以为你是可以信任的,没想到,你对我连实话都不肯说!”云端松开她胳膊,故意夸张地叹了口气,“老天为什么要我醒过来,早知道如此,还不直接将我收了去,省却在这里做一只任人宰割的笼中鸟!”
银柳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抿抿嘴唇,她终于松了口,“小姐,我将实话告诉您,您可不要伤心!”
云端心中暗笑,脸上却仍是淡淡的,“事情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什么可以令我伤心的呢!”
银柳叹了口气,轻声讲述起来。
原来,乔家最初向云端提亲的时候,为了并不是大少爷乔雨轩,而是和乔雨轩同一天出生的乔家三老爷,乔雨轩的小叔叔乔嘉禾。
这其中缘由,还要从乔嘉禾出生时说起。
当日,乔家同时添了两位男婴,时辰几乎也是不分先后,年纪相同,辈份却是差了一辈。
乔老爷年近六旬,同时得了儿子和孙子,自然是喜不自禁,便大肆庆祝。
两个孩子快满周岁的时候,乔府门前却突然来了一位衣衫褴褛的和尚,大放厥词,说什么双子分身,家门不幸的怪话。
乔老爷知道后,十分生气,立刻就让家丁将那和尚赶走,那和尚却推开众人,奔到乔老太爷面前,送给他一块蓝晶一块红玉,说是要送给两位男婴。
乔老太爷看那晶石和红玉俱非凡品,心中也是惊奇,便请那和尚进府中细谈。
和尚不肯道破天机,只说是要将其中一个男婴送与他带走剃度出家,方能免去乔家灾祸,乔老太爷哪里舍得,跪求另外破解之法。
相公原来是填房!
和尚便叫这乔老太爷将这蓝晶红玉分别戴于两个婴孩身上,又吩咐他一定要寻一位名唤云端的女子与那红玉之子结合,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说罢,留下四句诗,大步离去。
后来,乔老太爷便命人将这蓝晶红玉分别做出了手镯和玉佩,放在抓周用的书本并元宝等物件里让两个婴孩来抓。
两个孩子被放到抓周桌面前,却是齐齐伸手抓向了那只红玉玉佩,哪个也不肯放手。
争来抢去,乔雨轩便被摔下了椅子,磕破了额角,大哭不止,丫环们上来解劝。
不知哪个将那镶着蓝晶的手镯放到他手里,他竟然立刻就止住哭声,把玩起来。
至此。
乔老太爷越发相信和尚的话,便叮嘱家人,这蓝晶红玉要永远戴在两个孩子身上。
后来乔雨轩渐渐长大,那镯子不能佩戴,乔老太爷便将那蓝晶取下,做成一枚成人的戒指。
初时用红绳系了挂在小雨轩颈上,后来雨轩渐渐长大,才套上手指,而乔嘉禾的玉佩却是从小一直戴到大。
“乔家之所以向您提亲,一半是因为咱们云家一直也是做着钱庄的生意,还有一半就是因为您的名字是这‘云端’两个字!”
银柳吸了口气,“后来咱们云家没落,夫人临终前知会乔家,将你嫁过来。可是三老爷听说此事,怎么也不肯,大闹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