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时明月-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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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皱一变,伸手用力拉我入怀:“真是拿你没办法 。”
熟悉的语气,一瞬眼泪就要掉下来,拿手推他:“那请皇上恕罪。”
“你,”他仍旧不放,眉头皱起:“月儿,你怨也好闹腾也好,就是不要这样。”
“明月岂敢,皇上翻手是云,覆手为雨,即便是杀了我也没什么可稀奇的。”我平静的望向他,将声音放到最正常。
“你就是怨朕杀了他!”他一甩袖,背过身。
“你承认了……呵,那还要我说什么。”
“难道等他杀了朕你才开心?!”
“小风不是那种人!”
“朕如何知道,他挟着你一走就是七年,若不是他我们怎会至此,朕又要如何咽下这口气!”
我不言不语,怎会不明白,他的立场他的感受他的想法,也正是因为知道才没有鲁莽行事,可是,抬头叹口气,道:“并不是每次我都会原谅你。”
“月儿,你想怎么做?”他的眉头拧的更深。
我却是不迟疑,直截了当的道:“离开这里。”
胤禛听罢,眼神变得慌张,狠狠将我揉进怀里:“不许,朕不答应,我也不放!”
有些贪恋的贴着他冰冷的脸颊,话头仍不肯松:“这一次我一定要走,这个皇宫,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
“我不会让你走,绝对不会。”
“不要再做傻事。”
“那好,只要你愿意,可以随时去圆明园或者别院散心,想去允祺、允禩府上也不会拦你,特别是允禩。”他特意提了允禩,是了,他知道允禩的身世,以为他是我哥哥我就定会有所顾虑,只是,我有未央的身体,却没有她的心。
不由笑着摇头,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可以成为我的羁绊呢。
“月儿,你说过一生只嫁我。”在他的眼里,我只看到自己稀薄的影子,亦幻亦真。
“我要嫁的是胤禛,不是雍正。”
一句话出口,又是一片沉寂,隔了许久,才听他道:“如果,我就是不放呢。”
“唉,你莫要将话说绝,我既敢回宫定有我的法子,我不想与你再起争执。”
他默默看着我,并不答话,对于我的说的话甚为不解。我又叹气,轻轻拉过他手,示意随我进屋。
红木柜第三个抽屉。黛青色的长锦盒,已经被磨损的甚是厉害。
拿出里面提花锦缎的金册卷帛,看着眼前已经有些明白的人,正声道:“爱新觉罗。胤禛,听旨。”
他眉微微皱起,还是扯开衣摆,跪倒恭谨的接过那卷金册,也是康熙早在十年前给我的一份大礼。
“悉,多罗郡主苏氏明月,为人诚孝,秉性佳柔,深得朕心。今,凡我爱新觉罗子孙,见此谕如见朕亲临,考其一言一举必应无疑,钦此。”
这一段早已熟稔于心的话语,这一道犹如特权的圣旨,这一个我以为永远不会动用的锦盒,令眼前这个少见喜怒的新帝脸色刷白。
就连我当初在接到这份新婚大礼时,也连没想到康熙的信任竟至此地步,更何况是他。
康熙曾说“你用这道旨,篡了帝位也没人敢说二话。”
“非走不可?”眼神掺杂了一丝绝望。
“是,不过,我愿意与胤禛再立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
“十三年,我等你十三年。你给我好好活着。”与其说约定,还不如说我是在赌历史,这个我插了一脚的时空里,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死。
他摇头轻笑,俯身亲吻我的脸颊,却是十分慎重的答了句:“好。”
以我之身,代人之悲欢喜乐。穿的透宿命前尘,穿不透因缘巧合;越得过世事坎坷,越不过黄泉奈何。浮生面具三千个,谁人共我长歌。(注:墨明棋妙 《穿越》)
忆旧事,泪潸然
作者有话要说:改标题 其余无变动
还有一个尾声就完结了亲们多多支持~~~
秦福小满过后的第二日,就听宫里纷纷传言:月夕格格得了怪病,苏娘娘请旨去海外寻医,多半是回不来了。
我有些不信,借着去熹妃娘娘那绕路去了趟双月阁,才发现是真的人去楼空。心下竟有几分黯然,那个总爱歪过头笑的女子,在也见不到了?
回到养心殿,怡亲王正巧晋见,皇上一反常态没有在书房议事,而是与怡亲王去了御花园。我急忙随侍在旁,猛地又记起我还能侍奉御前也是因为她的随口一句“秦福,我还记得你呢”,皇上当真是很喜欢她。
“允祥,她走了?”我上前奉茶就听皇上问。
“是,我与五哥、十二哥亲眼见她上的船。”怡亲王答,言语中有些叹息。
“还是这么倔,说走就走。”皇上脸上浮起一丝无奈,抿了口茶。
“臣弟还以为,皇上怎样都不会让她走。”
“你以为朕愿意。呵,她总有办法。”
“便这样由着她?皇上,倒不像你的性子。”
“她并不是一走了之,说给朕十三年。一年整顿吏治,一年重振朝纲,一年平定外乱,一年安抚内廷,一条一条说得甚是清楚,最后。还来了一条,”皇上说到这,却是停下喝了口茶,我也不由竖起耳朵想听下文:“呵,这一年,让朕多施雨露好收获种子,你是没见着她的样子,明明憋屈的紧,偏生要说出来。”
怡亲王先是愣了愣,随即说道“明白明白”,竟不顾失礼的大笑起。我这才反应过来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忍不住也要笑出声。
这般看来,她走倒是另有原因了。
没过几日,十四贝子就被派去景陵,为此事太后与皇上起了争执,不久太后病重,五月中,薨。
此后,朝内顿显慌乱,甚至有传言皇上私改遗诏,而她与十四贝子的那些风言风语,也被再次拿出来说事,我才明白,离开皇宫对她而言,实在是一件好事。
皇上面上不说什么,我却也看得出,他是极为恼火的。
有时听到别人议论娘娘,都忍不住会斥责几声,那日老乡惠庆好言相劝“你又不是笨人,怎么老是替那个被赶出宫的娘娘说话啊,底下那班人不敢说你什么,那天杀的御前侍卫可不是跟我们一路,小心哪天他告了你去”,我才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主子们的事,做奴才的只当没听到就好,这个道理我打进宫就牢记。可是,那个女子……
“你不知道,我有个姐妹自小跟在年妃娘娘身边,我可听她说了,那苏娘娘不要脸的很,又会使心计,当年年妃娘娘可是受了不少委屈。”
“呀,不会吧,苏娘娘看上去不像那种人啊,我倒听以前在双月阁呆过的姐妹说,娘娘待下人都很好。”
“哪呢,还不是因为她本来就是一下人,我告诉你啊……”
“你们两个,是不是没事做!在这嚼起主子的舌头,不要命了!”我已走出一丈远,却还是掉回头呵斥那两个碎嘴的宫女。
“秦公公,奴婢知错。”那两人慌忙止住话头,退了下去。
“连替她提个灯笼都要说谢谢,哪里有半点心计的样子。”我不禁摇头哝哝。
“是啊,见着谁也都是眉开眼笑,呵,不过要是让她听了这些话,照样还是眉开眼笑罢。”
我回头一看,竟是恒亲王,连忙跪下行礼。(注:恒亲王即五阿哥胤祺)
“起了吧,你这奴才有心了。”恒亲王是一脸温和,搁下一句话就走了。
我有些楞不过神,却还是因这句话下定了心,怎么能让其他人这样造谣生事!
十一月,皇上命敦郡王遣送泽卜遵丹巴、胡图克图灵龛还喀尔喀,敦郡王托病不行,奉差擅回。
同时命九贝勒前往青海,九贝勒也以种种借口拖延时日,迟迟不肯动身。
消息刚传回,就听说皇上大发雷霆,正巧轮到我当值,奴才们都憋着一口气,一路上把脚步放得十分轻缓,谁料进了门见皇上与怡亲王并坐,二人脸色均好,眉眼间还有些许笑意,我们不由呼了一口气,却又不免暗自好奇。听了半日的谈话我才知晓,原来是她来了信。
此后每隔三个月都会有信带到京城,皇上一封,熹妃娘娘一封,恒亲王一封,十二贝勒一封,怡亲王一封。不间不断。
八年,怡亲王病重,逝。皇上悲恸不已,亲赴灵堂,合棺之际,闻堂外有笛声,哀哀切切,皇上脸色突变,待曲罢出门,早已不见踪迹,问及旁人,只道有一异装女子在门前吹笛。
回宫之后,皇上召恒亲王,密谈之后有旨传出,因哀痛伤身,命薛太医、熹妃娘娘随驾至圆明园休养。
我忽然就明白,一定是苏娘娘回来了。
一个月后,皇上回宫,却并不见苏娘娘随行问及随行侍女才知,她竟还是回了英吉利。
我忍不住想,大概是不会回来了,谁料再隔两年,恒亲王的葬礼上我还是见到了她。
我是奉命去宣旨,而苏娘娘就和月夕格格一身素装的跪在堂中,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细细瞧去,竟比在宫中还要明艳几分。这一次,不待皇上赶到,她就匆匆离去,皇上似也知道她会如此行事并未阻拦,反倒是夜里传来消息,说是被拘禁的十四贝子连赶千里至沧州见娘娘,皇上龙颜大怒,这时,一直暗中保护娘娘的侍卫突然来禀,说是娘娘捎了口信,问之,只听答道:“娘娘只说了一句‘莫失莫忘,莫追莫问’。”
“莫失莫忘,莫追莫问。”皇上低声呢喃了好几遍,才兀的笑起,不在纠于此事。
我唏嘘不已,这女子究竟是与众不同的。
不久后,我也因年龄到而被放出宫,内务府还甚是不错的替我在京城安排了住所,只是再也听不到那个女子的消息,断断续续我也就忘得差不多。
十三年八月,宫内突然传出消息说皇上驾崩,四阿哥和硕宝亲王登基,改年号乾隆。
站在门口看满大街的一片白幡,我忽然又记起那个女子,这一次,她又会不会回来?
摇头叹气,还是转身进了屋。
思卿容;想无穷
作者有话要说:暖暖的午后 结束这一个不甚长的故事
一场梦亦真亦幻一段情哀矜勿喜长长舒口气 心中已然满满当当好在故事可以有结局 且不论悲喜都让人为之一笑2009。12。21 尾声乔治二世八年,英吉利格尔镇。
人事音书,亦不过转瞬而已,无关生死,无关别离。
望着天边那一抹红晕,夕阳隐在高大的教堂背后,光线里没有温暖的意味。
三个月,大清易主已经三个月了。
他到底,是生是死?
没有丝毫消息。是,我知道即使他活着,我也不可能听到任何风声,他做事这般谨慎。
只是,已经三个月了,再慢也该到这才对。
难道,历史真的不能改写?还是说,海上突生变故,路上遭遇不测?不会不会,他好歹是一国之主,身边高手多得是。
我无力的叹口气,手指从门框上垂下,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额娘,”月夕从后面凑过来,一脸的玩味:“你再这么站下去,就成了英吉利的望夫石了。”
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小丫头都嫁人了也不知道收敛一点:“我等的那人可是你阿玛,你倒好一点也不担心。”
“额娘无非是认为阿玛会在路上遇到什么不测,可是我们都来回三趟了,也不照样平平安安,阿玛吉人天相,自然是不会有事的。”月夕挽起我的手,笑着宽慰。
“我是怕……”
“那更不会,阿玛身体好得很,一定是想了这么个主意假死,额娘,阿玛一贯做事谨慎,才没有先传消息给你啊,对不对。”
我不忍拂了她的好心情,随之笑起,谁让我就是知道这么一段历史呢,想当年和一一他们去北京旅游时还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