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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清时明月-第48部分

小说: 清时明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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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点头应,打转身又回头看我,沉声道:“明月,我和四哥不一样。”

我心中涌出一抹复杂的情愫,想笑也笑不出,我从来都知道,你们是不一样的,只是,我自己都不知道,与你们究竟是姻缘还是姻错。

我叹气,无语望苍天。

见十四回城,策旺也返回帐子里,将我留在外面,有种以示警告的意思,我也终于由趴改为坐绑在柱子上。

仔细想了许久,仍是丝毫办法也没有,天色渐暗,士兵们燃起火堆,我手臂酸的麻木,微微一动连带着背上也是疼痛不已,忽然就想起这背上曾经挨过好一顿鞭子,如今怕是连道疤也看不清。

原本以为过不下去的生活,倒也还是这般,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五哥哥曾说我是这么的格格不入,却又讶异为何我在何时何地都能笑的那般开怀,并不是我性格有多好,也不是有多么开朗,之所以还笑得出来,是因为这条路我一直走的随心。

无论是面对死,还是选择离开,我都顺心意而为之,所以这一路,怨不得旁人。

水沉浓,梦如烟

作者有话要说:添加背景乐其余无变动

本章背景乐:丹戈尔 《蝴蝶城》闭上眼假寐,忽听得一阵声音,睁开眼就看见傅清领着一队人马抬着几只箱子缓缓进来,那个叫阿尚的将他们引至策旺的营帐,这时听见周围有人低声在说着“谈判”之类,再看看傅清一行,身上并未携带任何兵器,十四这唱的是哪一出?

正疑惑着,一个小兵提着篮子朝我这边走来。

“这位大人,我们将军遣人前来议事,顺便送些饭菜给监察大人,还请您行个方便。”

这声音,好耳熟。我歪着头打量许久,大大的军服遮住一切什么也看不见,听见他说饭菜就猛觉饿了,喉咙也干哑难受,除了灰尘,我连水也没喝一口。

“去吧!早应了我们大人的条件不就用不着受苦了,哼。”

那小兵连连应是,弓着腰走到我身边,从篮子里取出饭菜,抬起头来,我直接愣住,居然是秦风。

他将水送到我嘴边,挡住我突变的脸色,以眼神示意我不要说话。

他们这是想做什么?我有些不安,看来谈判决计是假,只是这身在敌营能做什么。

他见我眼神定下,拿开水壶,手不经意在我脚踝一抹便觉绳子断开,秦风挪挪身子作势拿饭,衣摆恰好挡住我的脚,身边两个守卫丝毫不曾发觉。

这时营帐内傅清与策旺一同走了出来,策旺是一脸难掩的笑意,难道说十四答应他了?

“哈哈,回去告诉你们将军,本王不会亏待……”策旺的笑脸还未来得及浮起,就被半路射进的一枝箭给硬生生打断。

“大人!”

“抓住他们!”

“箭是从城中射出的……”

“没伤及要害,快找巫医!”

我被这混乱的场面给弄的莫名其妙,却听几声破风声,身边的守卫中箭倒下,秦风快速从腰间抽出那柄软剑,一挑割断绳子,夹着我跃上马,而前面傅清手执适才抬箱子的木棍在为我们开路,后方则是那一小队人马在做掩护,趁着混乱一口气竟也奔出二十来米。

眼看离城门越来越近,身边做掩护的人也一个个倒下,我侧坐在马上,不敢回头看,就十几人要如何对付这万人大军,岂不是白白送死?

“不要怕,没关系。”秦风双手拉紧缰绳,笑着看我。

我望望他清澈的一双眼睛,拽着他袖子的手指松开一些,静静听一片杂乱的马蹄声。从什么时候起,他就会这样默默保护我了?

我去绣铺卖图样,老板黑心坑我,他背着我去狠狠把那人教训了一顿;秀婷不喜欢见我和约翰嘻嘻哈哈,他就从来不给秀婷好脸色;去街上也会不自觉走在我外边,打个伞一大半也在我头上;和夕夕偶尔闹点别扭,他总要两边讨好才行……

那个一股子臭脾气的小孩,终于是长大了。

“刚才那箭知道是谁放的吗?”秦风兀的开口问,声音平静,仿佛能带着我远离这一场纷乱。

“是十四吧,在这么远还能如此精准,也只有他了。”我勾起嘴笑笑。

“他比任何人都想来救你,可也只有他射那几箭才能让这个计划进行下去,这番取舍只是为了你。”

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只下意识的朝城墙看去。

“苏明月,你该好好生活了,比起雍亲王,他更适合你。”他却未等我回答,径直说道。

“秦风,你还是不喜欢胤禛。”我低头,暗自叹气,却还是好奇他为什么会在这时提及这件事。

“不是,我不清楚你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但这句话,是站在旁人的角度给你的忠告。”

说话间,身边又有人摔下马,心猛地揪住,秦风的声音又响起:“是死士。过了第二道壕沟就安全了,你看。”

我顺着他的示意朝前看,大队人马已从城门而出,城墙上也布满弓箭手,一过第二道壕沟就在我们的防守范围内。

“刚才的话,你好好考虑。”他又将话题转了回去。

“小风,我与胤禛拜过堂,于情于理,我都已是他的妻子。”我不想与他辩争。

他头稍稍低下些,说话喘气变重:“我看过你的锦盒,于情于理,你都可以改变所有。”

锦盒?!我猛回过头看他,刚想责问,却见他脸色煞白紧咬着牙,额头全是汗珠:“小风,你怎么了?”

他闷哼一声松开牙关,头抵在我额上,却仍是环着我紧紧握着缰绳,大口喘气断断续续道:“背,很疼……”

我扶住他,手下意识摸向他背后,一股冰冷粘稠的液体,我整个人僵住,抖着手向更上方抚去——一支细长的白领羽箭。

“停下!停下!”我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喊出来,伸手要抢他的缰绳。

“就快,就快到了……”他的声音有些微弱,我忽然就明白过来为什么他要说刚才那番话。

“不行,小风,你停下,你给我停下,不要跑了,不要再跑了!”我用手指紧紧捂住不停流血的伤口,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他是什么时候中的箭,怎么会流了这么多血?这马再颠下去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我欠你一命。”

“我不要你还!”血顺着手指流进袖口,不大一会便湿了半只袖子,为什么你们都这样,欠我一命就一定要还我一命吗?为什么不能好好活下去:“我求你了,小风,你快停下。”

“不能,不能停。”他撑着抬起头,挤出几个字。

“好,好,不停,”我生怕他乱动,忍着哭腔:“已经很安全了,小风你看,慢一些,慢一些好不好?”

眼见越过第二道沟,他才松了口气,而全身就像崩断的弦,忽然一软,直直跌下马来不及考虑,拉过他用身体做垫,不愿再见他伤着半分。

“小风,你怎么样?”顾不得疼,爬起来扶住他。

“替我拔了罢。”帽子落下,他的脸更加清晰,也更为惨白。

“不行,回去找军医再说!”我一口打断,欲扶起他,他却挣开我,不知哪来的力气反手一把拔出长箭,刺进身体竟有 长。

“你疯了!这样会,会……”我慌忙用双手捂住不断溢出血的伤口,怎么也说不出那个字。

“呵,会死,也值得。”拔出箭,他神智倒又渐渐清楚起,是啊,哪有那么容易死,十四不就活过来了吗。

“不要胡说,不会的,军医那么厉害。”

他用箭撑地,坐着笑起:“苏明月,你一直这么傻。”

我紧紧抓着他手臂,眼泪拼了命的往下掉。

将头靠在我肩上,他在我耳边轻轻道:“姐,你要好好的。”

我勾住他肩膀,手指越扣越紧,眼泪决堤而下。

泪滴衫,酒易醒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之后章节,此章再添一段。亲们要再看一次哦~

我家亲爱的小风风 就这么shi了。。。。唉本章背景乐:安羽晴 《长干词》有人在叫我,我却没力气抬头,身边千军万马过,扬起的灰尘落得一身。

伸手拂去落在他身上的灰尘,记得秦风最爱穿白衣,总洗的十分干净,我笑他是有洁癖,他就说我洗衣服没水平。将脸贴在他尚自温暖的额头上,勾起嘴来笑。

“月儿,跟我回去。”十四不知叫了我多少遍,这一次直接拉起我手臂。

“对,回去,”我抽回手,吃力的将秦风背上,边走边道:“还要去找军医,不然……”

“月儿,你清醒一点!他已经死了。”

清醒?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知道他死了,我知道……

可也许,只是和我一样,灵魂不知去了何地而已,他也许在另一处活着,就像我这样,他怎么会死,怎么会为了我这么个原本不存在的人死?

双腿一软,重重朝地面跌去。我是明明不存在的,我明明是不该存在的。

“月儿,你也伤着了,让我来。”十四扶着我手臂,一身戎装掩盖不住满脸的焦急。

“不用,我这个做姐姐的,总要背一背自己弟弟。”挡开他手,我小心翼翼的背起秦风,朝城中走去。

我已经不明白了,老天,你是在玩什么把戏?

一个高兴就把我丢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来。

你说回不去,好,那我就在这边好好生活;你说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好,我就去死;你说我不该有这么一段感情,好,我离开;你说我不能明知道历史却什么也不做,好,我来这战场;你让我怎样都可以,你要怎样玩弄我我都无所谓,可是,秦风呢?他们呢!

归与不归在于天,我当初是吃错药才会相信这句话!我为什么不走,我为什么要留下来,我为什么要害的原本不该死的人弄得这么一个下场!

眼泪肆意的流下来,这一世,我究竟欠了多少人多少还不清的恩情。

回城之后,我坚持素衣素缟替他守了七天灵,在准军中本来待遇便不好,这一来一去,还未及脱下素衣,就重重病倒。

这一病,竟辗转数月才稍见起色。

不用那个老军医说,我也知道这与心境是离不开的,在我渐渐融入这个世界时,却又开始厌恶起来,这一场变故于我而言太过沉重。

那些子积极向上的言论此刻也变得苍白无力,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病着的日子里,十四日日都会来看我,忙的时候说一句话,闲的时候就陪着我看看书,我亦知晓每每朦胧睡去时,他都会怜惜的吻我额头。明知不该,却仍旧默默应允,是否慢慢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我早已无心去纠结到底谁对谁错。

情不知其始,一往而其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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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夕“额娘,额娘,额娘?”叫了足足三遍,她才猛地回头,露出惯见的笑脸,不知为何她倚窗而立的样子让我想起记忆深处另一个人——良妃。许多人都曾说过,她们长得很像,其实,我知道内心也是很像的。

不知为何,额娘这次特别伤心,病重的时候常常叫阿玛的名字,我从没见过她这般无力,从前再伤心她也咬紧牙关一个人挺过来,良妃死的时候我虽尚小,却也清楚的记得额娘只是抹眼泪,并未失神至此。

她一笑,捏捏我的脸蛋道:“夕夕宝贝来了,怎样,街上好玩吗?”我总爱听她喊“夕夕宝贝”,任何人都无法比拟。

“好玩是好玩,可额娘又不愿去。”我故意嘟起嘴,逗弄她开心,这一招还是从她身上学来的,她却总是招架不住。

“呵呵。”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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