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赴一生浪漫-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能怎么说?“邵叔,我找到你女儿了。她美丽又坚强卓绝。她不肯见你,可是我爱上她了。”
他没有把握他们父女见面之后,是否果真能前嫌尽释,或者嘉茹是否会受到更多创伤。
而后者是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不论如何,他一定会守在她身边。为她摒除外界的伤害。
慢慢地,嘉茹深吸一口气,望着他。
“我若和你去新加坡,祖安怎么办?平常我有事,易风可以暂时代我照顾他,可是我不在的时间若太长,祖安找不到我会害怕,我也不放心离开他太久。”
敬桐露出松弛的笑容。“这好办,我们带他一起去。”
嘉茹张大眼睛。“你不是说真的吧?”
“有何不可?你不必太多虑。祖安不过智力不足,又不是钟楼怪人。带他出左玩玩,说不定对他有意想不到的帮助呢。”
她想了想,摇摇头。“他长这么大,最远也只去过易风的艺廊。她试过带他上街,他吓得蹲在地上,紧紧抓住易风不放,哭着要找我。”她又摇头。“行不通的,只要离开这个家,除非坐在车子里,祖安无法适应一定的安全范围外的世界。”
“那就不带他到车多、人多的地方。我们来回都坐头等舱,周围不会有很多人。妳、我就在他旁边。必要的话,我可以整天在酒店陪他。我是说,万一你需要出去的时候。”
她还在犹豫。
“和我一起去新加坡,嘉茹。你还有很多时间考虑要不要见你父亲。如果到了那,你还是不想见他,我绝不勉强。就当我们带祖安去散心旅行也无妨。”
月光下,他的眼神诚恳得令她很难不动心。
“下个星期?”
敬桐的双眼亮了起来。“我预定下个星期,不过可以配合你的方便。”
他一再的迁就,他的真诚和锲而不舍,终于让她觉得她若再固执下去,似乎太不近情理了。
“我明天送设计图给你,到时候再告诉你我的决定。我没法说走就走,尤其还要带祖安出远门的话。”
“我了解。”他讶然看着她。“设计稿完成了?”
她点点头。“明天你看过以后,若没有其他意见,就可以动工了。”
“嘉茹,你果然名不虚传。”
一抹红云飞上她双颊,因为她把它在一个晚上赶完,是想及早摆脱他。
“时间晚了,”她站起来。“明天再说吧。”
“我明早九点来接你,会不昃太早?”他看一下表。快凌晨三点半了。他以前不管工作得多晚,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
“你不必来接我,我有车。”
“其实你不必特地送去我办公室。我过来在你这看,需要讨论的细节,在这谈也一样。如此你就不用麻烦易风来帮你照顾祖安了。”
“可是……”
“别跟我客气,嘉茹。而且我想看祖安。同时呢,你也许不相信,今晚在门口,没有咖啡和红茶的“迎接”,我还感到若有所失呢!”
嘉茹不禁莞尔。“明天可别又要喊救命。”
难得她露出轻快的娇俏模样,看得敬桐一阵心弦荡漾。他俯向她,轻轻吻她的唇。只是温柔的一触,他怕若真正地吻她,他会停不下来。
还有明天呢,而且她非常有可能会同意和他去新加坡,光想到这个,已足以令他雀跃不已了。
当他抬起头,见她对他蜻蜓点水的一吻似乎有些失望的表情,他更是在心里无声的欢唱。
“我会一直想你到明早来见到你。”
他临走前的低语,直到嘉茹躺上床,犹轻柔地在她耳畔呢喃。
好久好久好久以来,她未如此刻这般期盼明天的来临。沉入未曾有过的甜美梦乡之前,她想的是天明之后不久又可以见到敬桐,而不是担心要不要和他去见她父亲。
※※※
“意大利刺客!意大利刺客!”
院子里的喧哗夹杂着红茶的尖叫、咖啡的咆哮,和祖安开怀的咯咯笑。
嘉茹看向床头的闹钟,还不到八点。难道敬桐已经来了?
她赤足跑进客厅,由窗子往外看。真的是他。
很快地梳洗过后,换上简单的T恤和短裤,嘉茹走出来。
她眼前的情景和她几分钟前看到的一样。红茶站在敬桐头上,咖啡不知怎地吊在他右手臂膀上,祖安荡秋千似的挂在他另-只手臂上。
“早。”敬桐愉快地说,接着瞪大眼睛。他每次见到地,她的头发不是挽上去,就是编成发辫扎起来,今天她让一头秀发披在肩上,但是…“你剪头发了!”
嘉茹抚抚头发,“剪了好几天了。”
“那么长的头发,你不心疼吗?”他的口气倒很惋惜。
“它还会长的。”嘉茹朝他身上的男孩和鸟、猫擞擞下巴。“你们在玩什么游戏?”
“咖啡今天很高兴见到我,祖安觉得它欢迎我的方式很棒,决定效法。之后认为很好玩,就不想下来了。”他说明着,眼睛往头顶翻了翻。“红茶嘛,不知怎么地,对我的头发很感兴趣。我希望牠不是打算在我头上筑巢养小八哥什么的。”
嘉茹笑出来。“红茶是位先生。咖啡、红茶,”她拍拍手。“下来,你们太不象话了。”
“我不介意。”敬桐说,不过那一鸟一猫遵从主人的命令离开他身上时,他还是松了一口气。
“妈,来玩。好好玩哦!”祖安还挂在敬桐膀子上,弯曲着双腿晃来晃去。
“你也下来,祖安。”嘉茹柔和地说。“何大哥累了。”
“意大利刺客,累了,不象话。”红茶尖着噪子喊。它停在一支新木桩上。
“你的鸟对造句有奇特的天分。”敬桐咕哝。
“不象话,不象话。”红茶抗议地边喊边扑翅膀。咖啡在木桩底下研究如何才能上去。
“还好你没训练你的猫说话,否则健力氏纪录的编纂人就要来拜访你了。”
嘉茹大笑。“也许我该考虑开始训练它。”
“我有没有说过你笑起来很美?”
她的笑声嘎然而止。
“你该经常笑的。”他微哑地又说。“幸好此刻有好几个第三者在,你逃过了一劫。”
他充满暗示的语气和闪着热情光芒的眼神,令她心跳加速。
“什么劫?”
“等只有你和我的时候,妳就知道了。”
“再摇,再摇。”祖安央求道,打破了他们四眸紧紧街接进放的火花。
“不摇了,小子。走,我们干活去。”
他仍用一只有力的臂膀举着祖安,转身走向他的车子。祖安又开心地咯笑个不停,从来没有男人这样和他玩过,嘉茹自己不可能如此单手举起他。她知道祖安必定快乐得不得了,她也看出敬桐是真的喜欢这个男孩,真心的对他好,而不是同情或怜悯。由是,她分外地感动。
敬桐使不情不愿的祖安站回地上,不过他车子后车箱的东西立刻吸引了男孩的注意力。他扛出那包帆布袋时,听到嘉茹发出一声呻吟。
“你又买木条来了?”
他支撑着帆布袋大部分重量,让祖安跟在后面,“帮忙”他抬着-小部分。
“这么早你去哪里买的?”
嘉茹注视他们把帆布袋放在院子里,祖安煞有介事地喘了几口气,跟着就迫不及待蹲下去拉扯捆往袋口的绳子。
“我六点不到去敲开木材店的门,”他做个鬼脸。“老板差点拿木棍敲我,还好我们是多年好友。”
他打开帆布袋,和上次一样,倒出又一包光亮、齐长的木条。
“哗,好多积木又来了。”祖安兴奋地欢呼。
这个人,他不用睡觉的吗?她很难想象他一身无穷的精力从何而来。嘉茹惊讶地看见祖安自动跑去屋角,把上次敬桐教他使用的小圆锹拿了来。
“啊,太好了,祖安。”敬桐摸摸他的头奖励道。
祖安羞涩地大大咧着嘴,自己也伸手摸摸头。
“这么早,你一定还没有吃早餐。”嘉茹说,看着她尚未完全说出口的邀请在敬桐俊朗的睑上,绽开惊喜的笑容,她觉得她似乎也和得了夸赞的男孩一样开了心花。“嗯,我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我可以烤些多士和煎蛋。你喝不喝牛奶?”
“多士煎蛋加牛奶,嗬嘀,好丰富的早餐。我已经饿了。来,祖安,”他把手伸给男孩,
虽然他真正想的是搂住嘉茹。“我们先吃早餐去。”
第七章久别重逢
(更新时间:2006…7…302∶25∶22)
祖安睡着了。出乎嘉茹意料的,她的担心和紧张完全多余。
易风开车送他们到机场。进了大厅,四周陌生的人潮,扩音机里传来的吵杂声,并未惊吓到祖安。他一直紧紧抓住嘉茹和敬桐的手,不过眼珠子好奇地东张西望的转来转去,没有惊惶或畏惧。或许一开始他有一点害怕,但是他表现得好极了。
进机场大厅不久,敬桐便领着他们直接到楼上的贵宾候机室。及至登机,嘉茹发现头等舱中除了他们三个,没有其他人,又松下一大口气。飞机内的一切都令祖安感到稀奇不已。飞机起飞后,发现他每天待在院子仰头才看得见的浮游天空的云,突然就在小小的窗子外面,祖安兴奋得像发现了新大陆般的说个不停。
没有一下子说这么多话过,祖安的语句因此完全不连贯,嘉茹和敬桐都听得似懂非懂,数度两双迷惑的眼睛相望对问,又同时无解但会心地相视微笑。祖安叽叽呱呱了些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很快乐。而过分兴奋和滔滔不绝,使男孩很快就累得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多年来马不停蹄地到处旅行,敬桐未曾感到飞行是如此愉快和有趣。他做梦都想不到,他一生中开始感受到真正的快乐,而这快乐之泉竟来自一个智力不足的男孩和一个他原以为自私自利,其实满怀爱心、坚毅果敢的女人。哦,还有她养的猫和鸟。
“你在笑什么?”
敬桐转向嘉茹,握住她的手。“红茶和咖啡。”
“红茶和咖啡。好的,马上来,何先生。”正巧来到他座位旁的空中小姐应道。
“等等,我不是--”敬桐欲说明,但空中小姐已经走了。
嘉茹掩住嘴,以防大笑出声。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那天早上当嘉茹冲好三杯牛奶,烤了多士,和煎蛋一起端上桌,红茶第一个把它的长喙伸进其中一杯牛奶,然后呱呱哇哇地振飞而起,逃到厨房里面,对着烫到它的舌头的牛奶大喊大叫。
“杀人哪!刺客!来人呀!救命!”
咖啡也一样,老实不客气地吃了一大口煎蛋,跟着张嘴呼呼吹着热气,咚地一声由椅子上跌下去,绕着桌子又跑又跳地龇牙咧嘴咆哮。
嘉茹不知道他何以突然想到它们,不过她的确知道他在说什么。
“它们来到家里以后,还没有和我们分开过。”她说。
难得的是易风。她对猫和鸟部没有好感,尤其不喜欢嘉茹把红茶和咖啡“宠得无法无天”,却愿意帮忙代为照料,直到嘉茹回来。
“谢谢你肯带祖安和我同行,嘉茹。”敬桐说。
空中小姐送来红茶和咖啡,他接过来,道了谢,和嘉茹目光相遇,又一阵忍不住的好笑。
“你喝什么?”
“我喝红茶好了。”
敬桐看着杯子里的咖啡。“自从认识你家咖啡以后,我喝咖啡都有点喝不下口,好像它忽然有了生命,喝了有罪似的。”
嘉茹轻啜一口茶。“没想到你如此感性。”
“哦,我还有很多优点,你慢慢会发现的。”
她专注于用双手端住茶杯和杯碟。她已经发现的部分,已足令她倾心了。她仍无法确知她这样是对是错。她知道他关心她,关心祖安,并不以她的遭遇、祖安的出身,而对他们另眼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