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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厂卫相公-第54部分

小说: 厂卫相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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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应是疲惫得紧。
  婉苏松了一口气,这关算是过去了,此后可要小心说话了。若真再露出马脚,被这心思缜密家伙问起,自己若说是穿来,肯定会被当做疯子关起来或是以为自己有所隐瞒而获罪。总之要防备着,人家多说两句好话,便放松警惕,迟早要遭殃。
  婉苏吐吐舌头,轻轻去扳冷临身子,无奈力气太小只能作罢。盖好被子,轻轻放下帘子,婉苏将自己被褥搬到东次间,冷临伤未好之前,还是近旁伺候着吧。
  开了窗子,轻轻放下纱帘,婉苏蹑手蹑脚屋子里收拾着,末了看了看帐子里熟睡冷临,祈祷了他些康复。将屋内烛火吹熄,拿着他衣衫走出东厢房,想要丢弃了这染了血衣衫,想了想还是先放到屋角处,这才收拾了睡榻上,仔细听着屋内动静。
  瞌睡虫上脑,婉苏上眼皮直打下眼皮,不一会儿也沉沉睡去,直到次日一早,听到细小声音。
  婉苏猛地睁开眼睛,掀起被子下了榻几步来到门口,只见冷临正吃力点起身,每动一下都很艰难。
  “少爷,您歇着吧,我来伺候您。”婉苏赶忙上前扶住冷临,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好没有烧起来,不然可真是麻烦事儿。本想着半夜起来不时瞧瞧,有伤口极易发烧,必须及时处理,可谁想自己一睡便到了天亮,实不是个合格看护。
  冷临忽地一怔,本是浑身疼痛,被婉苏抚上额头,脸上立时现了红云。低着头掩饰自己紧张,冷临轻轻说:“打水,我想擦擦后背,黏腻着难受。”
  “昨晚便想给少爷您擦,可您一下子就睡过去了,奴婢扳也扳不动。少爷您等着,我去去就来。”婉苏赶紧出去准备热水,又备了巾子进来。
  “你先洗漱吧。”看着婉苏微乱鬓发,冷临说道。
  “不妨事,奴婢又不是以色事人。”婉苏晓得冷临定是身上不适,哪能等到自己收拾妥当,赶忙浸湿了巾子。
  冷临本想自己去擦,无奈胳臂上几处刀伤隐隐作痛,便转过身子由着婉苏细细擦拭。起床后本想先穿了中衣,哪想四处寻不到备好中衣。
  温热潮湿巾子擦过自己皮肤,又是一阵舒爽。一夜昏睡加上隐隐疼痛,冷临只觉得身子很沉,只想躺下休息。昨夜刚开始那阵劲头也没了,只觉得身上懒懒。
  婉苏为冷临擦了身子又穿上中衣,这才竖好隐囊扶着其靠上面,又去叫李妈妈准备了粥食。就着方便,便东厢房里匆匆洗脸梳头,还没准备妥当,便听外头李妈妈声音。
  “古大人,我们家大人还未起呢。”李妈妈嗓门大,端着粥碗走到门口,却还是拦不住古阵。古阵也是心急,见门虚掩着便推开来。
  “小婉如何了?你也无事吧?”古阵话音刚落,人已进了屋子,只见婉苏正急匆匆拢了头发,将簪子插稳。
  “古大人,您来了?”婉苏七手八脚将头发弄好,尴尬地冲着古阵笑道。
  古阵一时愣住,张合了下嘴巴,摸摸下巴说:“我心急,便进来了,听说你俩遇到伏击,小婉你无事吧?”
  古阵心急进了屋子,却见婉苏一副刚梳洗模样,脸上还未涂胭脂,心里便是一沉。想想也不奇怪,通房丫头就是宿主子屋里。需要时暖床,无事时驱蚊倒水,都是离不了。虽晓得婉苏就是冷临通房丫头,也有了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婉苏一副睡眼惺忪模样,还是有些不悦。
  古阵听说冷临受了伏击,心道他时时带着婉苏,那婉苏也定有危险,便急着赶来了。
  “你无事吧?哪个这么大胆子,敢一起动你们三个?”古阵笑得很生硬,说完便走到东厢房,站冷临床边问道。
  冷临还有些虚弱,无奈道:“不知。”
  “心里就没个数!要不要我派人帮你查查?”古阵顺势坐了下来,侧眼瞥见婉苏正东次间里偷偷涂胭脂,心里不是味儿。
  “我手里有人,这事你莫管了。”冷临心里确实有数,所以不想锦衣卫插手。
  “小婉无事?”古阵问道。
  “我并未带她去。”冷临也看了一眼婉苏,见其正拿着勺子吹着热粥,神情很是专注,心里便莫名一暖。
  “这就对了,莫次次都带着她,你看遇上这事就遭了,”古阵趁势劝道。
  冷临很认真地看过去,一语不发。古阵见了忙轻咳两声,讲话岔开。
  “少爷,喝粥。”婉苏将粥吹好,一手端进来一手拿着勺子慢慢搅动递到冷临面前。
  冷临微微垂了眸子,作势要去接碗,忽地蹙眉眯眼,想来很是疼痛。婉苏忙拿回粥碗,说道:“少爷莫动手了,奴婢来喂您吧。”
  古阵就旁看着,心里不是滋味,脸上不是颜色,说道:“这些小伤,都没关键位置,真有这么严重!”
  “什么位置那都是肉身上,身上被砍了这么多刀,古大人您试试疼不疼?”婉苏舀了一口粥,慢慢递到冷临嘴边。
  “古大人,我已叫李妈妈再盛一碗了,您一起用了吧。”婉苏回头说道。
  “不必了,我这就回去,你们无事便好。”古阵说罢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处,便听婉苏说道:“古大人慢走,恕奴婢不能送了。”
  勾勾嘴角,古阵神色不自然地出了屋子,由着一个下人带出了冷府。
  古阵离开不多时,便见一个下人带着上次来,名为娄坦人进来,从袖中掏出一个纸条后,未说一句话便离开了。婉苏将粥碗收拾好,没有机会看那纸条上所写何事,偷眼瞧冷临面色,见其看完后揉成一团,轻轻闭合了一下眼睛,呼出一口气。
  “少爷,再吃一碗吧。”婉苏又盛了一碗粥,本没抱多大希望他能乖乖吃了,因为平日里早饭便是一碗清粥,如今身上疼痛,想必胃口差了吧。
  没想到冷临倒听话,吃了两口说:“你道是何人?”
  婉苏听了一愣,笑道:“我怎晓得,我又看不到。”
  “王大人,受了重伤,半昏半醒下还能记得给我来信,护那关家一二。”冷临试着抬抬胳膊,除了皮肉之伤外,幸而未动及筋骨。
  “王大人,还真是用……太深。”婉苏小心翼翼瞅着冷临说道。
  冷临忽地勾起嘴角,调侃道:“你这口气?好似很懂,你还是个未……”冷临说到此处住了口,见婉苏一脸无恙,心里便舒了一口气。昨晚听了她讲述,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恨不得替她受过,想象着一个小姑娘被东瀛浪人欺负,想必心里是极怕。
  婉苏还未反应过来,谎话终究是谎话,待想起自己昨晚说辞后,忙“心情抑郁”地低了头。
  冷临正想再说两句安慰下,便听外头有人来报,说是汪督主和韦大人来了。
  婉苏忙收拾了碗筷,急匆匆走到东次间门口,堪堪躲过走前头汪直,却一下撞到跟后头韦瑛胳膊上。这家伙胳膊上缠了绷带吊脖子上,被撞后下意识便要抬手打人,想起什么似忽又忍住。“瞎了眼睛!狗奴才!”
  自从来到这里,不论是冷临还是古阵,都不曾这般对待下人,婉苏愣当场,反应过来后酸了鼻子便往外走,只听到后面汪直骂了起来。“长能耐了!跟个丫头逞能!有本事给我将人都抓回来,瞧瞧你给我丢人!”
  听不到韦瑛声音,想来定是低头诺诺状。婉苏不是个玻璃心人,方才也不过是冷不丁被骂之下条件反射罢了,如今回过味来便端着碗筷自顾收拾去了,早把这个脾气暴躁人忘脑后。
  收拾妥当之后,婉苏又端着茶盏回到上房,刚踏过门槛便听冷临说:“属下还撑得住,后日便可同韦大人抄捡。”
  “你还是好好养身子吧,这些许小事就不麻烦你了,疑案悬案才是你本事,若都耽搁这小事上,还不累死你。”韦瑛急道。
  “今番我们三人一同被伏击,这决不是小事了,若没有个说法,不仅督主脸上无光,万岁那里也没法交代。”冷临语气冷冷,本怀疑是他所为,但却不是因此对其疏远,而是他方才对婉苏态度,莫名地叫冷临不悦。婉苏是冷家人,还轮不到他来教训!
  汪直一拳头砸桌案上,恨恨道:“给我彻查,冷临你身子若是无大碍,也负责督办此事,我倒是瞧瞧是哪起子不要脑袋敢我头上动土!”
  婉苏被这突如其来声音吓了一跳,抬眼看去,只见汪直穿了一身团暗花蝙蝠八宝薄缎常服,腰缠织金绣边嵌墨玉绶带,浓眉倒竖一脸余怒,敞开双腿坐椅子上,将桌上冷茶瓷杯震得叮叮作响。


☆、第六十五章 婉苏智应汪直话

    第六十五章婉苏智应汪直话
  汪直怒不可恕咬牙切齿,捏得指关节嘎嘎作响;一旁韦瑛也是一脸怒意;却敛首老实忍着;汪督主发火时;他可就不能嚣张了。韦瑛这人兽性十足;汪直面前却不敢有丝毫不敬。
  婉苏赶忙进来;倒了茶之后先放到汪直手边,接着又招呼韦瑛。因这人脾气躁急,婉苏便小心翼翼看了看他;一旁汪直是何等人物,瞥见了便说道:“韦瑛;若无事赶紧回去着手此事吧;我也没几日便要离开京城了。”
  可怜韦瑛还未喝上茶便被赶走了,婉苏也是无法,谁叫你家督主发话了呢。韦瑛不得不走,起身后看了看冷临,便对着汪直说:“那属下先行告退。”
  汪直颔首,韦瑛便离开书房,人走后,婉苏才松了一口气。
  “说说昨晚事。”汪直喝了口茶,将椅子往冷临身边拉了拉,问道。
  冷临要起身,却被汪直虚手按住,于是便恭敬地颔首说道:“是,昨日离开衙门后,韦大人相约,下属同王大人便随韦大人回到韦府吃酒。之后到了兴头上,韦大人提议去街上走一遭,行至东城鹿拓街口时,忽遇三十多名蒙面人突袭。王大人与下属都受了伤,待有人来接应时,韦大人很便追了出去,下官同王大人皆被送回了府。”
  汪直手指敲打着桌面,想了想问道:“你且细细查来,敢京城里动我人,想必没这么简单。韦瑛说是杨晔一案余党,我琢磨着并非如此简单。我带王英这一走,不知何时回京,有事要差人告知我,做事不必忌惮,一应事宜若遇阻碍,自有王取进宫替你请了圣命。”
  冷临颔首。“是,督主。”
  “就如此吧,我还要进宫,你好生歇着。”汪直说完深呼一口气,起身说道。见冷临要起身相送,忙将其按了回去,说道:“好生歇着,叫你这小丫头带路就好了。”
  冷临谢过,看了眼婉苏,轻轻点头。婉苏略微有些紧张,汪直可是个叱咤风云人物,今生有幸能近距离接触,怎么着也有些紧张。
  汪直随着婉苏走出上房,一路往院外走。
  冷府宅子不算大也不算小,共有五个院子。此前因只有冷临同冷管家两人,便将其余四个院子都锁了,只留正中院子住着。之后婉苏来了,紧接着冷家逐渐人丁兴旺,共买了李妈妈及几个下人,再加上闲不住小豆子,于是便将其余院子都开启。李妈妈带着小豆子住了一个,其余也有人守着打扫,冷府也不似以往般清净了。
  汪直走回廊下,抬头看看挂灯笼,上面用纸剪了奇怪形状,想必夜晚点燃后定是别有一番情趣。汪直手长脚长,伸手摸到灯笼穗,问道:“这剪纸玩意哪来?没见外头有卖。”
  婉苏一直小心走汪直右侧稍前位置,见汪直开口问,心道他连自己同古阵话都能探听到,若是自己撒谎话,想必也有可能被拆穿,便笑道:“是奴婢随意剪着玩,外头卖都比这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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