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的儿媳不好当-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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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他说道:“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我胤禛的嫡福晋。”他拿起那杯酒,一口饮尽。我也拿起酒杯,喝光了它。
他抚摸着我的侧脸,我的眼泪砸到了他的手上。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竟是这样舍不得结束这段关系,舍不得离开这里。他一直在笑着,勉强自己。这么多年,他其实一直都是勉强着自己的。那年,他三十一岁,整整的三十余年,我想他从未做过真的自己。
曾经他为了维护我,是那般是为难着他自己。我记得他说:“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我胤禛的嫡福晋”的时候,他的眸子里写满了认真。若不是我太任性,太不把他当回事,也许这句话真的是一辈子都是当年那认真的模样的。
一双手伸到了我的面前,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脑袋。我想,是十二王爷。只有他才会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找我。我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他蹲在我的面前,缓缓开口说话:“你是谁?”这个声音响起,让人觉得从里往外的冷。
我抬起头,看着他。我咬着下唇内壁,倔强地回他一句:“关你什么事?”他看着我的眼睛,他冰冷决然遗世独立的样子映入我的眼眸。我的心好疼,真的好疼。我的眼泪混合着雨水不停地流着,我的内心在嘶吼着,可是他什么都听不到。
他说:“看上去不像是宫女,宫里的格格也没有我不认识的,那么你就是妃子了?”我顺下眼眸,压制着自己内心想嚎啕大哭的冲动。我费力地挑挑眉毛,对他生硬地说道:“对,没错!那还不向我请安?”
他握着我的肩膀,他真的很用力。可是我却感觉不到有疼痛感,也许真的就是那样,哀莫大于心死。他的眸子里都是雾气,他的声音有点哽咽,他说:“你不问问我是谁吗?”我闭上了眼睛,听到了利剑穿过我的心脏的声音。我说:“鬼才想知道你是谁?长的帅就可以嚣张啊?”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已是模糊不清了。
他问:“你还记得?”
我答:“我为什么不记得?”
他没有说话,他只是摸摸我的脸颊。他嘴角有一抹浅浅的笑意,满是悲凉,就如此刻他眸子里的我的脸,满是悲怆。他站起身,回身吩咐道:“高无庸,送颖贵妃回钟粹宫。”然后他便迈步离开,在这雨中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就像刚刚只是我一个人重复了我们初遇那天我们的对话。
原来残忍的不是你已经不爱我了,而是你那么用力那么拼命爱过我的曾经。曾经真是一把杀人刀,可以将一个杀的永世不能超生。曾经,真是好残忍。
☆、心底的惧怕
雍正篇
我在灯下看奏折,却如何也静不下心来。抬眼看看外边,天黑沉沉的,没有一丝的生气。敬事房的管事太监跟在高无庸的身后走了进来,跪在我的面前,低着头说:“万岁爷,请您翻牌子。”高无庸低声说:“万岁爷,颖贵妃娘娘感染风寒数日了,您不如去看看吧”
我的目光落在奏折上,心思却早就飞走了。我吩咐道:“朕今日甚是疲惫,不去后宫了,你们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高无庸便带着管事太监下去了,这偌大的殿堂又剩我一个人了。古来帝王都是孤家寡人,真的当上了皇帝,我又开始怀念当年做雍亲王的逍遥的日子。人是不可能知足的,失去的才是最为美好的。
我很担心玉儿,她那晚回去之后便一直高烧不退。我没有去看她,一次都没有。从那次她要去看允禟开始,我这么多年自欺欺人的岁月是不得不停止了。她心里最看重的人是允禟,她爱的人是允禟,她当我的妃子是为了保住允禟。
所以我不敢去看她,每次看到她,我都能想起我自己这么多年的自欺欺人竟是什么都没有换来。这么多年,我自问掏心掏肺地对待这个女子,可是她却一直当我是尘埃,不予任何的理会。可是我还是爱她,尽管她对我是这般的绝情。
凝贵人入宫那年十八岁,眼角眉梢都是玉儿的样子。我第一次遇到凝贵人就是在庄宜院外,她当时和自己的婢子在那里看风景。她没有见过我,她开口就问我:“你是谁?”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当年遇到玉儿时的情景。当晚,我就翻了她的牌子,宠爱着她。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她像玉儿,实在是太像了。
玉儿来看我,我便欣喜地好好待她。尽管我知道,玉儿每次来见我都不是为了我,但是我还是期待着玉儿来见我。因为我不敢去见她,所以只能等着她来见我。可是她到底是那般的现实和骄傲的女子,不会敷衍和奉承我。她若来了,则必是有事的。
我扶着额头,拄着胳膊倚在那里。她那日淋雨,好像病的挺重的。桂饶来了说玉儿已经卧床好几天都起不来了,我除了心疼和赏赐她宝物之外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害怕我去看她的时候看到她冰冷的眸子,好怕她生硬地问我,你来干什么?
说来好笑,我堂堂天子,竟是这样的惧怕一个女子。一个我深爱着,已然入骨入髓的女子。可是天子又如何,天子也无法摆脱红尘的爱恨情仇。相思断肠苦,谁去品尝都是这般的味道。有时真是佩服皇爷爷的洒脱,心爱的女子一死,便去出家为僧了。
爱而不得,得而失去,皆是人生大悲。
其实要我说玉儿到底哪里好,我说不上来。可是要我忘记玉儿,当做我从来没有遇到过没有爱过这个女子,我也做不到。她就在那里,可是咫尺天涯。我没法靠近,没法靠近。就像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弘昼根本就是我的儿子一样。没法子。没法子。
我站起身,迈步往外走。一个人的夜,太寂静凄惨了。高无庸过来扶着我,低声问道:“万岁爷,去哪儿?”我看向前方,应道:“坤宁宫”只有桂饶懂我,懂我的心思,懂我的难过,懂我的无可奈何,懂我的不想放手。
☆、议罪(上)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的发生会让你之前所有心甘情愿的等待一下子就失去了意义。你明明一直在等着在期待着,你以为时间这幅良药总归会为你的等待带来什么好处的。可是事实却不是那个样子,它反而让你的等待变得无比的好笑。
高无庸一大早就来了我的钟粹宫,我本以为是雍正总算是想起我来了,本以为我等他这些日子他知道的。结果,高无庸哈腰说的是:“贵妃娘娘,万岁爷有旨,今日朝堂之上议阿其那、塞斯黑(几日前雍正替允禟将名字改成塞斯黑了,因为允禟执意不肯去自己改名字。)和十四贝子的罪,请娘娘去听政。”
我真的是哭笑不得,心里的那种滋味我真的是找不到一个词汇来形容那种感觉,也许是濒临绝望的感觉。这么多年,我一直是护着允禟他们的,我不希望他们出事。可是历史规定他们要出事,我也没法子去更改。
我设计陷害十四被抓,让他被拘禁京师。我是顺从着历史的安排的,这是雍正的对立面,自然不该有什么好日子。我都顺了雍正的心思,这么多年我为了雍正做了那么多的事,他答应过我不会杀了他们的。可是如今呢?他居然要我去听政,去听他们为允禟他们定罪。
高无庸见我不说话,便缓缓抬头看我。高无庸走近一步,凑在我的耳边低声道:“娘娘,您不能糊涂。您常常教导奴才,聪明人不做糊涂事。他们的罪不论万岁爷去不去定,都是在那里摆着的。您的为自己想想,不能这个样子。”
我扬起手,抹去我脸上的泪水。我动动嘴角,在那里挂上一个弧度。我吩咐小安子道:“小安子,走。”小安子忙过来扶着我,高无庸在前边带路。我出了前厅,轿子就停在那里。我哑然失笑,竟是雍正的八人大轿。
用他圣上之轿子来接我一个妃子,那是不是还算是看得起我颖贵妃呢?我还真是应该感恩戴德啊!抬轿的太监都跪在那里侯着,给我请安。小安子将我扶到了轿子上坐好,我看着前方,那一块离我很远还在继续远去的云朵。
金銮殿,好地方啊。小安子扶着我,一步一步往那里走去。就如我被封妃之后,来审问梅鸢那天那般。可是物是人非,什么都变了。我不是淳嫔,是颖贵妃了。雍正对我的爱对我的好,也没有了。时间也许更多的是一把杀人刀。
我矮身施礼:“万岁爷吉祥”起身,落座。朝臣跪拜,请安说吉祥。本来我挺吉祥的,可是一大早就被召到这里听着议罪,我就不吉祥了。我莞尔一笑,轻声说道:“都起来吧”我笑眸看雍正,我淡淡地说道:“万岁爷,开始吧,要臣妾开个头吗?”
雍正也看着我,他也淡淡地应我的话道:“如此甚好。朝臣皆觉得你颖贵妃识大体,是个人物。朕有如此娇妻,朕很是安慰。朕想听听颖贵妃你会说出什么。”这话是在夸我吗?为什么我一点不觉得高兴,反而我的心被狠狠地刺痛着。
☆、议罪(下)
我动动嘴角,缓缓而笑。我保持着我优雅,或者说我是在雍正面前保留着我最后的一丝尊严。我转过眸,看着朝臣。我突然很想知道,武则天登基之前心里经过了怎么样的心思,她登基的那一天,第一次以帝王身份面对朝臣之时又是什么心情。
这个我是无从知道的,不过我知道一个妃子在这个位置面对朝臣的时候,一点都不好过。也许是因为这个主题是议罪吧,若是谈论释放的话,我想我会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毕竟,不是哪个妃子都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发表自己的言论。
我的手叠加着放在我的小腹上,我的右手抓着我的左手,手心都是汗。我身上也开始冒虚汗,我的头又开始发胀发昏了。可是我还是开口说道:“臣妾以为万岁爷曾赐了那么独一无二的王府给允禩,允禩却不知感恩,实在是不敬。”
我转脸去看雍正,他的脸色很难看。我冷笑一下,我站起身,矮身一福,轻声说道:“万岁爷素来T恤后宫众妃嫔,是德仁的,是臣妾等的好依托。臣妾知道今日万岁爷召臣妾来是疼爱臣妾,可惜臣妾福薄,身子不舒服,还望万岁爷许臣妾告退。”
雍正动动嘴角,那个笑就像是宇宙的黑洞,抽空了我的精力。他的笑,我一直记得是魅惑的。可是这一刻,我却觉得那么的恐怖。雍正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他说:“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朕会派人去告诉你结果的。”
我跪了下来,低着头应道:“谢万岁爷”我站起身,小安子扶着我往下边走。我狠狠地咬着我的嘴唇内壁,我不难过,我不哭。我在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就那么故作从容的在朝臣的视线里一步一步地走去。
在我走到大殿的中央的时候,雍正的声音从后边飘了过来。他说:“颖贵妃说的不错,记上,这是颖贵妃的意思。颖贵妃所说的就是允禩晋封亲王,出言怨诽;蒙恩委任,挟私怀诈,遇事播弄。允禟亦是借机找事,纠结党羽,破坏朕的江山。去宣读圣旨时切忌不要埋没了颖贵妃的功劳。”
我真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大殿的,我觉得我自己的灵魂都不在我的身体了。我就是一具空壳,像是雍正的木偶。他竟然要让允禩允禟认为他们的罪是我定的,已经到了这般的时候,雍正居然还是这般的利用我。我算什么?最好的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