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为妃 作者:清晓沉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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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世子正递给我一本薄薄的册子。我顺手接过,打开。是《诗经》里的《蒹葭》。
“前几日姑娘觉得调子生涩、呆板,我就改了一下,请试唱看看。”
现在我有些糊涂了,他昨日连见都不见我一面。却又肯亲自为一个歌姬改曲子。
“世子过谦了。”睡足觉的我理智回归,说话也变得得体大方。
“请吧。”
我转身,和风已坐在了古琴后,金风也抱起了琵琶,其他乐师也都看着我。该死,这熏风不会是这个迷你民乐队的核心人物吧?我赶忙低头,装作看歌本,不敢看他们。接着我就惊讶地发现这复杂的曲子我竟然看懂了。得意忘形之余情不自禁开口唱了起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轻声哼了两句之后我都要为自己鼓掌了。熏风真是有个好嗓子。这歌喉去选秀那绝对的冠军啊。幸好,幸好,唱歌的技艺还没有失去。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唱第二段时,一声婉转悠扬的箫声响起。是朔风。我看向她,她向我微微一笑。她的箫声哀婉动听,相思缠绵之意更甚。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一曲唱毕,熏风清越、柔婉的声音还盘绕在甲板上空,久久不散。一时之间竟没有人说话,都只静静站着。
“阿熏!我的好女儿啊!”突然一声娇媚女声打破了平静,显得格外刺耳。我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不用看我也知道是朔风告诉我的我们的馆主来了。
看和、金、朔几个姑娘的品相和教养,我以为我们这位馆主是位四十上下,风姿绰约的女子,虽年华老去,但也不失芳华。但眼前这位却让我大跌眼镜。那身披披挂挂不明所以的艳紫衣裙也就算了,满脸的浓重脂粉,仿佛一笑就要簌簌往下掉一样。她是怎样培养起和、熏、朔、金四个品貌兼备的才女的。
“我看看,我看看。”我还未及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牢牢抓住了我,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几乎掐进了我的手臂。
“哎哟,上天保佑,你没事就好。可吓死我了。”她夸张地抬起自己肥胖的胳膊矫情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个动作让她手腕上的几个金臂钏叮铃咣当响个不住。真是够极品。要是真的担心我的安危,昨日我刚被救起时就应该来探望,怎么会拖到现在?其实我一直对熏风落海的事有些疑虑,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落水。朔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女儿让妈妈担心了,是我不对。”我强忍着帮她把那些脂粉擦掉的冲动款款笑答。
“哎哟,熏风你怎么了?以前可从不见你承认自己不对啊?”
我一愣,看来在了解清楚熏风的日常举止之前还是少开口说话为妙。好在这位妈妈不以为意,又开始自顾自地说话。
“咳!”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世子轻咳一声。“夏馆主,不要打扰她们练唱。”
听到世子叫她夏馆主,我才想起昨夜朔风说起她时那种欲笑还罢的表情,这位花枝招展的夏馆主虽然长得彪悍十足,可却有着一个风光旖旎的名字——岑怡。
“真是辜负了这么个好名字。”我暗笑。
“好了,好了。阿熏好好唱。要是讨得皇上欢心,妈妈我就算熬出头了。”夏馆主拍了拍我的背转身袅娜而去。
“我觉得熏风的嗓子和朔风的箫配在一起格外悦耳动人,这首《蒹葭》就不要其它的乐器了,显得冗杂。”世子把手中的折扇开了又合,顿了半晌道:“熏风你再唱一遍。”
我看看朔风,她的玉箫已举至唇边,一阵微风过,她的发丝和悬在箫管下的流苏都飞扬起来。我突然觉得穿越回来也挺好,不必担忧工作、业绩、人际关系。每日唱唱歌,真好。
转眼到了午间,有侍从来请世子用午膳,他才令众人先去歇息吃饭。我正要走,他却又说:“熏风,你留下。”我看看等着我的朔风,她点点头便走了。
“世子还有何吩咐?”
他没有说话,静静看了我一会儿。“阿熏,你的脸色还是很不好。”他说这句话时皱着眉头,嘴唇微微抿起,更添了一份忧愁。刚才他一直叫我熏风姑娘,现在突然改口叫“阿熏”,顿时显得亲切稠密了许多。我有点看不明白这位世子对熏风的态度。
见我不说话,世子又道:“我听和风她们说了,你忘了之前的事?”
我点点头,世子满脸的失望之意,喃喃自语道:“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吟。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我本以为这世子和熏风有男女之情,但听他的这几句诗却又不是这个意思。我实在不想再继续猜,决定直接问个清楚。
“世子,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到底有什么关系?”
世子估计没料到我问得这么直接,轻咳一声,竟涨红了脸。“我奉父亲之命到各处寻找能歌善舞的女子为皇上贺寿,不经意便遇到了熏风你。第一次听你的歌声我便……便格外欣赏,试写了几支曲子给你唱,更觉你是我知己之人。但介于你我身份,所以别人并不知晓。”
之后的话他没有再说,我也知道。陈大人救我之时说世子让人顺水找了我两日,单纯为了一个歌姬决不至于此。他昨日没见我应该也是为了避嫌。
“你怎么落水的也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不过…”我看向他的眼睛,希望能辨出他刚才所说之话的真假,他的眼睛还如我初次见到时一样,坦荡真诚。
“我会记得你我的知己之交的。”在还没有搞清楚熏风落水是意外还是人为之前,还是攀上世子这棵大树比较稳妥。我笑了,举起右手“击掌为誓。”
“阿熏,我觉得你有些不太一样了。”他没有理会我举起的手反而这么说了一句。
“哦?是吗?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嗯,似乎更豪气了些。”他也笑了,举手跟我来了个清脆的击掌。
“哼,姐以前可是位纯爷们儿。”我在心里默默说。
和熏金朔四时风
更新时间2013…6…4 15:49:28 字数:2298
船行了五六日,每日练歌、弹筝和几个姑娘厮闹,我渐渐摸清楚了周围的情况。我和和风、朔风、金风三个是被夏馆主收养或者买来的,一直在她的清歌馆学艺。因为长相和才艺出挑,在秦淮一带早已有了名气。这和、熏、朔、金是班儿里一位乐师依四季和我们四个的性格起的艺名。
和风年龄最长,性子也最和顺。腰肢柔软、身形优美的她舞艺最佳,十五岁时便凭借一曲《飞翘蝶舞》技惊四座。她自小便跟着夏馆主,脾气好且极会小意温存,所以很讨班主喜欢。“山经宿雨修容出,花倚和风作态飞”。和风这个名字很适合她。
朔风比我稍小,进清歌馆也最晚,有人说她家室豪贵,只是被官家治了罪,是被官卖进歌馆的,可能是世家女子,朔风在清歌馆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箫笛都吹得极好,又写得一手好字,诗词上也都来得,所以来找她的多是些雅客。朔风性子孤傲,轻易不给人笑脸,是位地道的冰美人儿,所以叫朔风。取朔字寒气迫人、凛冽之意。
金风年龄最幼,正值豆蔻年华,虽还不懂人事,但那副天真烂漫特别讨人喜欢。有词曰:“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绿酒初尝人易醉,一枕小窗浓睡”,这小姑娘本名恰好就叫阿细,又年幼贪睡,与这词倒是想和。她是夏馆主从一个戏班里买来的,所以昆曲唱的很好,也弹得一手好琵琶。金风喜欢粘着我,因为只有我能请动朔风下厨。朔风的四色点心也是深得我心。
而熏风,也就是我,是夏馆主一次出门时偶然捡回来的。我之前的家室没人知道,现在连我自己也忘了。我歌唱的好,筝也弹的好。朔风说我还画得一手好画,所以在清歌馆算是最有名的。这次世子南下寻找歌舞艺人就是听到了我的名声。朔风说世子第一次见到我时是很惊喜,随后也私下找过我几次,确实有点交情,至于谈不谈得上是知己,她就不知道了。
“夏馆主指着这一次皇城献艺在京城也打响名号呐!”金风偷偷告诉我。我没有答话,隋炀帝是出了名的暴虐好色,我对此次进京实在是忐忑。唐国公命世子大费周章广选歌舞艺人除了讨皇上欢心之外,更是为了激起民愤,坐实皇上荒淫之名。我们几个歌女很明显完全是别人手中棋子,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不慎回到这乱世,就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弃舟登陆之后又走了几日,先到了洛阳城内。世子说他二弟三弟在洛阳城内,要先和他们汇合再去长安。
“现在时值五月,洛阳城内牡丹开得正好,你们在路上闷坏了,正好可以散散心。”陈大人告诉我说。这一路上他对我照顾有加,再加上当日的救命之恩,我对这位陈大人很是信赖。
“牡丹啊。”我突然想起不久前才和爸妈去过洛阳看牡丹,虽然牡丹园内人山人海,但牡丹的馥郁香气和人潮的气味都比这十几天的旅途来得真实。唉,不知道爸妈知道我堕海的消息该有多伤心。
“熏风姑娘,世子让我把这个给您。”雁奴捧着一个锦缎盒子过来说。
“是什么?”
雁奴摇摇头。
我打开盒子,里面竟是一张精致的半面银箔面具。
“这是要干嘛?”
“世子不想他给皇上贺寿的节目外传,所以想让我们戴上面具遮起容貌。”回答我的是朔风。她已经戴上了面具,遮挡起上半张脸的朔风看起来更加神秘美丽,倒是平添了一分她不曾有的妩媚。
我拿起面具试戴了一下,轻便合适。雁奴递上一面小镜给我照。那面具很薄,戴上一点也不觉憋闷。花型也很漂亮,竟颇有些洛可可风格。与朔风不同的是,我的面具在两边眼角还各镶嵌有一排剔透的白水晶,日光照耀之处,流光溢彩。
“看来世子待你果然与我们不同啊。”和风走了过来取笑我说。
“咦?和风姐姐怎么没戴面具?”
“这叫有掩也要有显。我这最不济的先露露脸,给点甜头博众人关注够了,你俩这面具再一摘,定然更加轰动。这是世子的吩咐。”和风说这话时依然是她一贯温柔的语调,但我听来却似乎有些酸酸的。毕竟都是女人,在容貌高下上自然是格外敏感。
“可能世子是觉得和风姐姐的曼妙舞姿定要配上绝色容颜才更相得益彰。”我忙答道。
“好了,走吧。”一旁的朔风推了我一把。
“这个面具熏风你可要好好戴着。万一被别人看到你这张漂亮脸蛋,可辜负了世子的苦心了。”和风说完丢下我和朔风径自走了。
“和风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可是最会做人的。”朔风说。
“算了,走吧,我累了,回去了要好好休息。”
朔风点点头,也不再说话。
唐国公在各处都建有府邸,洛阳这座是最华丽庞大的。所以几位公子都愿意留在洛阳。再加上洛阳作为陪都,其繁华兴盛可想而知。我们这一队香车宝马一路过来吸引了不少路人侧目,但到了洛阳城竟显得普通无华,街上处处楼台歌馆,人声鼎沸完全看不出一丝乱世之景。
“熏风姑娘、朔风姑娘,唐国公府到了,请下车。”雁奴掀起车帘扶我们下车。我这几日跟雁奴又重新混熟了,她的性格沉静、稳当,为人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