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狠彪悍-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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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
大秦的阵营中爆发出轰然的欢呼,士兵们激动的将手中的兵器抛上天空,三三两两的抱作一团,独属于男人的泪水,独属于胜利的泪水,沿着脸颊悄然滑落。
没有什么比这更激动人心!
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了一声激动的呐喊:“烈王万岁!王妃万岁!”
这声音将整个战场渲染的一片激烈,更多的人跟着附和了进来。
“烈王万岁!”
“王妃万岁!”
刚从塞纳城中走出来的金瑞王,乍一听到这样的声音,那原本含着几分悲哀的双目瞳孔骤缩!
然而更让他惊讶的却是,从军队中悠然走出了一个男子,一袭银亮的盔甲,满身清贵的风华,长的和战北烈有几分相似,只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弯弯似狐狸。
金瑞王的脑中霎时飘出了此人的身份,大秦皇帝战北衍!
战北衍的脸上挂着春风和煦的笑容,眼中更是没有分毫的嫉恨之色,他笑意盈盈的走到了战北烈的身前,望着他这声望远超自己的弟弟,听着耳边无数的欢呼万岁声,双目中泛着的竟然是欣喜和自豪。
大秦皇帝一把将战北烈抱住,这拥抱充满了男性的豪气,充满了血浓于水的兄弟之情!
拥抱只有一瞬,两人就分了开,战北衍高举起手臂,将战场上的呐喊给制止住,在周围忐忑的士兵脸上环视了一周,清润的嗓音大喝道:“烈王万岁!”
这浓浓的兄弟情,这没有丝毫芥蒂的皇家手足情,直让全战场的士兵们震撼着,激动着,雀跃着……
金瑞王愣怔了良久,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他直到现在,才开始真的相信,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的相信,大秦定会善待北燕的子民,不只为了这风头强劲让五国闻风丧胆的大秦战神,更是为了那被弟弟的光环压住,却胸襟大度能容万物的大秦皇帝。
这样的国家,这样的皇室,他佩服!
战北衍一拳击上战北烈的肩头,气恨道:“臭小子,消失了整整一个月没有消息!”
战北烈的一双鹰目中,火热的温情湛湛流淌着,正要唤出一声“皇兄”,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战北衍脸色一变,狐狸眼眨巴眨巴,神秘兮兮的凑近他,嗓音奸诈:“你到底把那媳妇搞定了没有?啧啧啧,你是不知道啊,她趁你不在不知勾搭了多少美男,大秦战神,绿帽子罩顶咯……”
战北烈无语望天,将满心的感动“刷”一下收了回去,这狐狸……
“烈王!”金瑞王走了过来,冲两人点了点头打过招呼,才说道:“本王已经依照你我的协议,将皇宫拿下了,也希望烈王能遵守你的保证。”
“放心!”战北烈正色应下,见他似乎还有话要说,挑了挑剑眉。
他不解的蹙起眉心,说道:“塞纳东门那边的十五万军也已经被本王给稳住,东楚却突然停止了攻城,大军退到了城外三十里地,扎下了营。”
战北烈唇角一勾,点了点头道:“大局已定,东方润这是在表明他的态度。”
金瑞王依旧懵懵懂懂,战北烈却没有再解释,他转过身,向着围站在身边的萧执武、钟苍等人吩咐道:“安排战士清理战场。”
冷冽的长风激荡在雪原之上,拂起大片大片浓郁的腥气,拂起大片大片漫天的雪花,像是死人坟前的纸钱,渐渐的布满了整片平原,陪衬着一地狼藉的尸首。
一声激昂的嘶鸣传来,战北烈望向撒着蹄子狂奔到他身侧的电掣,大手在它的鬃毛上抚摸了几下,脚尖一点,一跃上马。
漆黑如夜的天幕下,战北烈一袭墨色长袍,端坐在威风凛凛的战马之上,面色冷沉,像是一柄冷厉的剑,看不到丝毫表情,大风吹来,刮起他翻飞的衣角,他微微眯起鹰目,沉声道:“进城!”
话落,驱马向着那座千百年来,屹立着的北燕都城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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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皇宫。
隆冬萧瑟,阴云将四下覆盖的惨淡一片,映衬着无处不在的满地鲜血,这巍峨的宫殿内处处破败凌乱,斑斑驳驳。
走在一侧的金瑞王,终于将一路上堵在嗓子眼里的疑惑问出:“秦皇和烈王只带着四个侍卫进城,难道不怕本王出尔反尔,再将你二人留在此地?”
战北烈唇角一勾,声音中含着无与伦比的霸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在下信得过王爷。”
战北衍耸了耸肩,笑的和煦,慢悠悠道:“朕从未和金瑞王打过交道,自然是信不过你的,不过,朕信得过北烈。”
金瑞王叹了口气,不由得再次为这两个男人叹服了一番。
这等胸襟,这等气度……
大秦焉能不胜?
几人一路登上代表了尊贵的金红石阶,那平日里宫人甚至连抬头正视都不敢的牌匾,就那么歪歪斜斜的挂在殿门之上,冷风呼啸着,将金銮殿的金贵大门吹的“啪啪”摇晃。
战北烈伸出手,将殿门缓缓推开,带着浓郁香气的冷风迎面扑来,这龙涎香中掺杂着几丝血腥气,苍凉而古怪。
空荡荡的大殿中,皇后的尸体平摊在地上,大片的血水沿着周身蜿蜒流淌着,那明丽妩媚的面容因为失血,已经变得苍白而丑陋,双目大睁着,直愣愣的望着独坐于龙椅之上的丞相苏骨。
死不瞑目!
苏骨身着龙袍,眼神呆滞,苍白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龙椅,另一只手攥着一把滴着血的长剑,嘴里呢喃着:“朕是皇上,你这贱人竟让朕逃跑,你该死!该死!”
他反反复复的重复了几遍,突然仰天开怀大笑,双臂张开,高声呐喊着:“朕是皇上!”
“你这乱臣贼子,本王要将你碎尸万段!”金瑞王睚眦欲裂,一双虎目布满了血丝,抽出腰间的大刀,高举着冲上前去。
苏骨涣散的双目终于有了几分神采,看着举刀而来杀气凛凛的金瑞王,他一把将手中的剑横在脖颈之上,神色疯狂的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呐喊:“朕是皇上,是真龙天子,朕的命,只有朕能取!”
嗤!
刀锋入肉,割破喉管!
汩汩鲜血喷涌而出,苏骨瘫倒在龙椅之上,手中的剑“啪”一声跌落到地面,闪烁着凄艳的颜色。
没有人知道,苏骨在死前脑中呈现的画面,竟是燕皇贴着墙根,瑟瑟发抖的一句哀求:“苏骨,你要做北燕的千古罪人吗!”
一语成谶!
五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帝,只有十五天的苏骨,于这巍峨宫殿内自刎的一刻,北燕永永远远的印刻上了大秦的印章。
从此,大陆上只余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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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暴风雪之后,又是一个晴朗的艳阳天。
这几日,战北衍忙前忙后忙了个底朝天,安抚原先北燕的朝臣,分派一部分大秦的朝臣,翻修塞纳城墙,稳定俘虏的北燕士兵,制定新的税收刑罚政策,安稳民心……
简直就像个陀螺一般“呼呼”的转,没有一刻停歇。
尤其是现在,看见优哉游哉倚在软榻上看兵书的战北烈,皇帝大人瞬间黑起了一张龙颜,眯着双狐狸眼,一个劲儿的埋怨着:“我就应该留在格根陪老婆孩子,巴巴的跑来塞纳受苦受累,天生劳碌命……”
大秦皇帝希望以这幽怨的谴责,引起某无良战神的愧疚。
奈何某人的良心被狗叼了,望着掩埋在如山奏折的兄长,摊了摊手,凉飕飕的说:“没办法,绿帽子罩顶了,需要散散心。”
战北衍抬头望天,嫌弃的撇了撇嘴,这小子,自从和那女人呆在一块,越来越小气巴拉。
他恨恨的批过一本奏折,再次认命的拿起另一本,揉着太阳穴直叹气。
战北烈看的乐呵,简直就想吹个口哨了,再让你挑拨老子和媳妇的感情!
他缓缓朝外走着,慢悠悠道:“你现在是有子万事足,哪能和咱们这些搞不定媳妇的相提并论。”
战北衍咬着狼嚎笔杆,想起那可爱的冰山小子,狐狸眼顿时眯成了一条缝,傻笑了半响一看屋内已经没了人,也不管那没良心的能不能听见,赶忙高声嘱咐道:“别忘了东楚那边,你去搞定!”
战北烈自然是听见了,他出了这暂时落脚的行宫,带上钟迟钟苍牧天牧阳,向着东门而去。
阳光划破阴郁的云层,普照在战火方熄的塞纳城中,地面上积雪渐渐的化了,天气开始有几分稍许回暖,城街上不少的铺子都重新开了张,渐渐向着从前的繁华恢复着。
三十里外,东楚营帐。
东方润坐在大帐内,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神情专注的注视着棋盘。
战北烈掀开帘子,不客气的大步走到他旁边,撩起袍子坐到对面,低头看了一眼棋盘,棋盘上黑白子纹路分明,黑子雄踞在正中央,气势如虹,而边角处一小片白子蛰伏在一角,伺机而动。
唇角一勾,战北烈笑道:“七皇子好兴致。”
温润的面容上露出个如水的笑意,东方润抬起头,嗓音湛湛:“润已经等候多日了。”
东楚的大军在恩和森等待良久,的确如冷夏所料的那般,东方润打着和战北烈两面夹击的主意,没想到这边打到一半,有探子来报,塞纳北门被不知什么武器,给整个儿的轰了个稀巴烂,同时战北烈收服了金瑞王,大秦军队势如破竹。
东方润自忖先机已失,退而求其次,命楚军退后三十里,只待大秦将塞纳稳定,再来商谈他们两国之间的事宜。
东方润起身,给战北烈倒了杯茶,优雅举杯:“以茶代酒,恭贺烈王取下塞纳。”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分毫的嫉恨与不甘,这个人从来都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决策,即便已经兵临塞纳城下,在看到先机被占的情况下,依然能果断做出退兵的决定。
眼看着胜利在望,没有几个人能像他这般……
拿得起,放得下!
战北烈定定的看了他良久,接过茶盏一饮而尽,缓缓道:“多谢。”
一番寒暄结束,战北烈开门见山:“之前你拿下的城池,本王一个都不动。”
东方润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东楚自东南打进北燕,落峰关到恩和森,那条路途虽然短,可大大小小的城池加起来也有六座,已经取得了绝对胜利的大秦,完全没有必要这般慷慨,就算是现在出兵将东楚打回老家,也并非不可。
东方润挑了挑眉,缓缓的笑了,“条件?”
他可不相信大秦战神会做赔本的买卖。
战北烈从竹笥中取出一颗黑子,夹在两指之间,落于那片蛰伏的白子中,霎时,白子伺机而动的阵势被完全的打破,除去一溃千里之外,别无他想。
“烈王倒是好算计,大秦如今忙于整顿北燕,无暇应付西卫,以六座城池为诱,让润帮你将西南握在慕容哲手中的七座城池拿下……”东方润沉吟了半响,伸出如玉般莹润的手掌,缓缓道:“成交。”
啪!
战北烈的大掌拍了上去,“那本王就等着七皇子的好消息了。”
说完后,他大步流星走出了大帐。
门外钟苍皱了皱眉,问道:“王爷,东方润会不会和慕容哲联手?”
战北烈边走边摇了摇头,沉声道:“他是个聪明人,没有必要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