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娇淑-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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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东宫里,又怎么躲得过去?”婉真泪眼望着我。
我笑了笑,握着她的手道:“病,这一个字既可以帮你躲开太子妃又可以帮你躲开太子。你这些日子本就心情抑郁,身子也不好。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继续装下去,你缠绵病榻,太子不会碰你,而太子妃想找你麻烦也会有分寸,他们都不能让你真的出事。”
婉真点了点头,擦了眼泪道:“我听妹妹的。”
婉柔苦仇着脸道:“可这也不能装一辈子呀?”
“这只是暂时的应对之法,至于后面的事,还要看时局了。二姐你只需记得,我和周俊都会想主意,以后你会有出路。”
离了婉真的院子,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去了张震的书房。兖州的事情还是提前和张震说明白了为好,省的他头脑一热,自己带兵又跑到兖州去了。
到了书房门前,看见有两个下人正守着门口,见我来了,一个下人上前说道:“三小姐,将军有客,不让人打扰。”
“谁来了?”我有些诧异。
“振国将军来了,小少爷也在里面。”
正说着,张震推开了房门,见我便道:“进来吧,也没什么外人。”
我点了点头,跟着张震进了书房。虽然我面色表现的很平静,但心里却是很有感触,以前来这里肯定是挨骂来的,现在竟也让张震对我另眼相看了。我曾想这就是我的愿望,当这个愿望实现的时候,却觉得这根本是我不在乎的。
振国将军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粗糙厚实的手掌挂掉了我好几根头发。我龇牙咧嘴地干笑,倾着身子躲开他的荼毒。
“不知爹爹和振国将军在商议些什么?”我试探地问道。
张震看了张兖一眼,说道:“兖儿已经十三岁了,为父想让他在外面历练一下,便想向大将军讨个主意。”
“老夫想推荐你这弟弟去禁卫军历练。”
我扭头望向张兖,他似乎还记恨着我打了他一巴掌的事情,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不屑地扭头不理我了。
“你觉得如何?”张震问我。
我有点受宠若惊,张震居然问我的意见,有种苍天终于开眼的感觉。
“禁卫军自然是好的,且是徐雄统军,虽不至于敌对,可也不算是熟识,倒也不会对张兖手下留情。只不过……禁卫军多为官宦子弟,风气上不正经了些。”
振国将军点了点头,说道:“老夫倒也考虑过此事,但我们手下的军队多要应战,张兖毕竟年岁还小了些,等在北都呆上两年再外放还好些。”
“其实这事端看个人,是金子在哪儿都发光。”我看向张兖,问道:“这是你自己的事,各军队的利弊你也应该都知道了,你自己想去哪儿历练?”
张兖鼓着腮帮子,像个包子似的,我都手欠地想拧一把,才发现这家伙是个活脱脱的正太呀!
“兖儿,你三姐说的话你都听见了,你也不算小孩子了,自己是个什么主意,也和我们说说。”
张兖犹豫了片刻,下定决心地咬牙道:“爹,孩儿想去外地历练!”
“好,有志气!”张震夸奖道。
振国将军也连连点头,“现在四下都是战乱,有你历练的时候。不过你习武晚了些,现在还是跟着禁卫军新兵训练,等有机会跟着你爹出征。”
“眼下兖州兵乱又起,怕是我不过多久就要离开北都了。”
我见状便道:“我今儿来找您就是想说这事的。兖州您不能去,尤其不能现在去。”
张震微怔,随即蹙起了眉头,似乎很不喜欢我说的话。振国将军看了我一眼,笑道:“三丫头,你说这话是你的意思,还是周侍郎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不过周俊和我一个想法便是了。其实……兖州的事情我们早就知道,说是兵乱,怕也是有心人挑起来的。”
婉真出嫁
“什么叫早就知道?”张震不解。
我浅笑道:“我有自己的消息途径,一个月前就曾知道有人看不顺眼您这个新上任的兵部侍郎,所以在兖州动了些手脚,准备把您扳下来。”
“是谁?”振国将军蹙眉问,语气也肃然了许多。
“是谁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爹现在的这个兵部侍郎的身份是必须要保住的。我知道爹不喜欢北都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总想着跑出去立战功。但爹你要仔细琢磨一下,有哪个兵部侍郎亲自带兵平叛的?你若是去了兖州,不就是落实了自己之前没清剿余孽的事实吗?便是你打了胜仗回来,也是个罪过。只有不去,断绝了众人的挑拨才是上策。您应该想的是您是兵部侍郎,不是从二品的骁骑将军。”
张震迟疑地看向振国将军,振国将军思索了片刻,断然道:“三丫头说的对,你这个兵部侍郎的位置得来不易,万万不能失了去。文越在边境苦战,许多军需军策,我们还靠着你这个侍郎!”
张兖狐疑地望向我,似乎有点不相信我的意见会被采纳。我朝着他呲牙,张兖一噎,立刻红了脸瞪我,我笑嘻嘻地瞪回去。这家伙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居然又鼓起脸来,一副被欺负的小媳妇样。
张震一向最听振国将军的,所以便答应了下来,不管别人怎么激将他,他都绝不会再打去兖州的主意。
九月初六终是到来了,大约是老天爷也感怀我们家的阴郁气息,天气都变得阴阴沉沉的了。如今已经入秋,风也带着萧瑟凄凉,卷着黄叶呼啸而过,更让人心境压抑。
婉真换上了嫁衣,强笑着与我们说着毫无边际的话题,我们也都佯装着笑脸,不想让这一刻悲悲切切。然婉真终究是没有熬过心中的悲苦,就那么笑着笑着便落了眼泪,早就心中伤痛的二娘见状悲呼一声,大哭了起来。
我强撑着红了的眼眶,宽慰着婉真和二娘。婉真泪眼婆娑地握着我的手,嘱咐道:“入了宫以后想回家来怕是都没什么机会了,我娘就拜托你照顾了。”
我自是连连点头应下,又好生安抚了一阵儿。
二娘亲自给婉真上妆,母女俩又忍不住连连落泪。大娘叹息一声,夺了二娘手中的眉笔,叹道:“我知道这不是门合心的亲事,可婉真,你要记得你嫁的人是太子,心里再怎么不情愿,面上也不能显现分毫,若不然吃苦的还是你自己啊……”
“我知道了,大娘。”
婉真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哽咽,扯出一个颤抖的笑容。二娘背过身去抽噎,却再也不敢悲呼出丝毫的动静。
待到婉真上完妆,宫里早有太监宫女和嬷嬷过来迎接。我和婉柔亲自扶着婉真出了门,一直缓步走到了前厅。婉真跪倒在张震面前,结结实实地给他磕了三个响头。张震眼中微微抖动,那一直刚硬的表情今日也带了伤痛。
“起来吧……我不盼你以后有什么荣华富贵,只要你好好地……好好的就行。”
婉真抽噎一声,咬着嘴唇又磕了个头。
张震别过头去,声音不稳地对张兖道:“背你二姐出门吧!”
张兖重重地点了点头,在婉真面前蹲下了身子,声音坚定地说道:“二姐,弟弟背你上轿!”
婉真的眼泪落在张兖的衣衫上,缓缓地俯身趴在了他的背上。张兖有些费力地起了身,却是咬紧的牙关走的很稳当。我和婉柔相互搀扶着随着队伍出了门去,心伤地看着婉真上了马车,随着那嘲讽的喜乐响起,马车一寸一寸地远离了将军府。
人去楼空,这一天将军府都没有丝毫的喜气。二娘哭昏了过去,李娇和大娘都守在一旁照顾。婉柔坐在我身边,揽着我的手臂哭诉道:“再过几日怕是我也这般情形,还未经历,都觉得痛彻心扉,仿佛这一辈子就囚禁了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便是连丝希望与光亮都没有。那这一辈子,还活些什么意思?”
“大姐不喜欢那王公子吗?”
婉柔苦楚地笑道:“我曾是喜欢的,别看他是王家的公子,可从小不得半点亲情,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总是笑着,我们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快乐。可日子久了,仿佛感情就成了累赘,无话可说也要在一起,他依着他的诺言求了亲,但我的心里却再也没有初见时的欣喜。”
“爱恋和婚姻是不同的。”
“我自是知道不同,他们那个王家处处都是勾心斗角,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了去,然我并不畏惧,只因有他的爱怜。可若他都变了心,我还用什么坚持下去?”婉柔捂着脸哭道,“这婚事是我自己做的孽,便是再苦我都打了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吞,不敢在别人面前显示分毫。可我自己心里明白的很,他已经对我没心了,若不是爹的官职,便是我连个正室夫人的位置都没有。”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
婉柔点了点头,“他遇见我之前一直都喜欢他自家的表妹,可那女子当时已经与别的男子有婚约了。后来他和我好上了,那表妹的未婚夫却死了。呵……我还没入门,他那表妹就怀了他的孩子了。我那未来的婆婆对我冷言冷语让我自请做妾,若不是婉真和太子的事情,那正室的位置怕早就是他那表妹的了。”
我气愤道:“他们想的美,大姐,我知道你脾气直,却也不用怕他们什么!他们王家算什么?如今这样破落的世家还有资格对我们家挑挑拣拣吗?”
婉柔苦笑道:“便是让他们都怕了我如何?可我爱的男人不爱我了,而我却连个反悔的机会都没有,明知道是个错误,却要把这个错误持续下去……”
婉柔说的很透彻,我竟也不知道还能劝说些什么,她所求的不是当家主母的地位更不是什么富贵权势,她只要一个爱她的男人而已。
而我还能帮她些什么?便是能让王家所有的人都尊敬她畏惧她,却不能帮她挽回一个男人的心。再一次的,我对情爱产生了困惑,明明都知道这是多么伤人的东西,为何还有这么多的人前仆后继地上前呢?
而我此刻也成了其中一人,就这么不知不觉地爱上了一个男人。当初的我不过是想找一个说得上话的人,可以一辈子安稳淡薄地过着日子,没有浓烈的爱,没有炙热的情,只有淡淡的温暖就可。
我终究是不知不觉地忘记了初衷,兜兜转转付出了心血和爱情,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为这个我爱的男人也可以疯狂不顾一切。如今我们姐仨之中,唯独我和周俊还坚持着感情,我庆幸的同时,又觉得忧心,只怕有一天会落得和婉柔婉真一样的下场。我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不会,可与此同时我又和自己说若真有这么一天,我绝不会像婉真和婉柔一样,我会干净利落地舍弃!
晚上心情不佳,便带着若若去七月楼喝花酒。萧彧己消息灵通,早就知道今天是婉真成亲的日子,也能明白我心情不好,所以特意找了两个说黄段子的在台上说笑话。
我听着那露骨的笑话,忍不住鄙视萧彧己道:“七月楼被我装修的如此高雅,你发的什么神通竟找了两个这么低俗的表演人?”
萧彧己摆着扇子笑道:“再高雅,这里也是办俗事的。难不成要说些什么诗词歌赋,悲情怨语才是高雅吗?”
我翻了个白眼,伸手去够酒壶。“啪”地一声,手背一痛,我急忙缩回了手,怒瞪打人者。这一看倒也愣了,竟是周俊拿着萧彧己的扇子拍了我一下!
“哎呀,高雅的来了,我这低俗者赶快闪人吧!”萧彧己揶揄地笑道,一点离开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