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记-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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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唐枝劈手夺过,打开一数,还有十五两。抿紧嘴唇,只觉眉头突突直跳,一股郁气窝在心间,一拱一拱——好哇,若不是她一时兴起出门,还不知道他竟背着她私藏银子!
秋雁整个人都缩在了角落里,眼睁睁地看着两位主子之间气氛不对,却哪里敢上前劝解?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连伙计都看出事态不对之时,忽然从旁边传来一声:“哟,这不是郑兄弟?”
唐枝偏过头去,只见一名约莫三十岁的妇人笑吟吟地走过来:“这位是弟妹?哎哟,真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儿,莫不是天下的灵气都聚集到你身上了?”
“孙家嫂子!”郑晖如遇救星,拱手行了一礼,然后对唐枝道:“这位是孙嫂子,她相公与我也是过命的兄弟。嫂子,这是内子。”
唐枝垂眼福了福身:“孙嫂子。”
“快别客气,哎呀,郑兄弟带媳妇来买东西呀?可真是疼媳妇的人呢,我家那口子可从来没带我出来过。”孙夫人一早看见两人,只是被唐枝的容貌所惊,才一直没过来打招呼。现在眼见郑晖被唐枝捉住痛脚,眼珠一转,便上前解围来了。
孙夫人转眼瞧见唐枝买的十盒胭脂,不由拍着她的手臂道:“弟妹一看就是刚到咱们雁城,不知道咱们这里的气候。这里一到夏日呀,热得人都要烧起来,多么好胭脂也搁不了一个月。弟妹买这些个,有大半要坏掉呢。”
唐枝斜觑郑晖道:“坏不了,这些是给他吃的。相公最爱吃胭脂,一顿要吃三四盒呢。”
孙夫人顿时惊得张大嘴巴,犹如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弟妹?这?”
“胡闹。”郑晖皱了皱眉,伸手就过来拉唐枝。却被唐枝躲开:“这十盒胭脂都是买来吃的,你不吃,自有人吃。”
“你?”郑晖愕然,一瞬间就听懂了唐枝的言外之意:如果他不吃,就给荷语吃。一时间只闻得十几声惊呼传来,一道道炽热的目光将他围住,顿时皱紧眉头:“别胡闹,跟我回去。”
“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你只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些银子是不是给荷语当嫁妆的?”唐枝挥了挥手中的钱袋,眼中闪过锋利。
唐枝此时恨极了郑晖,比荷语还要恨上百倍。她一没有把荷语毒死,二没有不闻不顾把荷语卖了,如此宽容以待,郑晖却如何对她?竟然背着她给荷语私藏嫁妆!一股深深的背叛与被践踏的耻辱从心中升起,从没有人可以这样欺她!
郑晖心下一震,被她敏锐的心思所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些银子,确实是为荷语准备的,只不过在唐枝说荷语跟他不过是贪图富贵后,就渐渐打消了心思。但是最初瞒下这些银子没有上交,确实是因为荷语。
“回去再说。”众目睽睽之下,解释的话有些说不出口。郑晖眼角瞄到目光闪烁的孙夫人,大感头痛。孙夫人是出了名的大嘴巴,此事既被她亲眼看见,只怕用不了三日,郑千总惧内的名头便会传遍军中。
“那你便是默认了?”唐枝挣开他,冷笑道:“你以为回了家,这些胭脂就不必吃了?没错,你可以把这些胭脂丢掉,但是我随时可以再买回来。”
郑晖怔住,微微抿起嘴唇,盯着她不出声。
孙夫人见状,连忙假惺惺地劝道:“弟妹,你就不要难为郑兄弟啦。郑兄弟为你肯打发走荷语,已经是很了不起啦。”
唐枝解开包裹,抓出三盒胭脂拍到郑晖手里:“吃下去,我就跟你回去。”
“哎呀,客官,这胭脂是抹的,不能吃呀!”伙计有些同情郑晖,不禁出声解围道。
唐枝丝毫不买账:“怎么?会毒死人吗?”扭过头,锋利的目光投向伙计的脸上,“你们拿毒死人的东西给女子们抹脸,是何居心?”
“没没没,没毒!”伙计被这句诛心的话吓得腿软,连忙捂住嘴再也不敢多说,更加同情郑晖了,怎么娶了这么个貌如天仙,心如蛇蝎的女子?
郑晖一言不发地拧开胭脂盒,抠下膏子倒进嘴里,一口吞一盒。然后冷冷地看了唐枝一眼,甩手走了。
室内一时寂静得不得了。然而人人看向唐枝的眼中无不是同情与幸灾乐祸,叫你作?被相公厌弃了吧?
面对种种不善的眼光,唐枝只是垂下眼,抿着嘴唇系好剩下的胭脂,踢开地上的空盒子便朝外走,任凭孙夫人在后面如何喊也不回头。
且说吴亮回到家后,把遇到唐枝的事说出来,顿时脑门上挨了吴夫人的手指印子:“你傻啊?那荷语是什么出身?那是青楼头牌!你将她与弟妹相提并论,人家没吐你一脸唾沫就够给你面子了!”
“不都是郑兄弟的女人吗?怎么就不能一并提了?”吴亮也是有小妾的人,在他心里,小妾虽然没有吴夫人能干,但是却比吴夫人更会讨他欢喜。同理,荷语虽然没有唐枝漂亮,但是毕竟伺候过郑晖,他都夸唐枝漂亮了,唐枝为何还给他脸色看?
吴夫人直给气得无语,又听吴亮道:“罢了,总归是兄弟的媳妇,既然郑兄弟喜欢她,得空你便摆一桌席面请她坐一坐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洛和sunshiner的霸王票,这本书断更断成这样,居然还收到霸王票,阿轻心里着实是愧疚。
中药已经吃了20副,第一疗程结束,周末再去拿第二个疗程。因为路程有点远,来回得两天,于是周末又泡汤了。泪目,阿轻抓紧时间,一有时间就会写的。
61示弱
“姨娘,大人回来时脸色极为难看;听说用晚饭时都没有与夫人说话!”素儿得了消息;连忙说与荷语听。
荷语闻言;眼睛一亮:“再去打听!”
然而自唐枝管家以来,对下人管理得极严格,又派了两个下人守在荷语的院子里;便连素儿出去都不易,偶尔听来一言半语已是难得,如何打听得更多?
荷语敏锐地察觉到;这次或许是难得的机会;咬牙拿出攒了许久的私房;给素儿拿去打点。果然,银钱开道,倒也有不少人卖她面子。
原来那天郑晖黑着脸回来,是被唐枝当街逼着吃了胭脂,郁怒而致。自那日之后,郑晖与唐枝已有三日没有正经说过话。荷语闻言大喜:“好啊,好得很!唐枝啊唐枝,看来你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在床上养了这些日子,荷语臀部的伤已经好转,如今下地走路也没有什么。当日傍晚,抱着一只青缎包裹,姿态楚楚地倚在门口。看到大步跨进来的郑晖,连忙福身:“大人。”
“你让素儿在二门等我,所为何事?”
“大人上回临走之前,忘记拿上这个。”郑晖肯来,荷语心中定了大半,看来唐枝果然被恼了。微微垂首,眸子却盯着郑晖:“荷语不日就要离开,临走之前,想把这个交给大人。而夫人……夫人不允荷语出院子,荷语只好让素儿请大人过来。”
薄暗的光线映出郑晖冷硬的脸庞:“你有心了。”说着,伸出手接荷语手中的包裹。谁知一扯之下,荷语连人带包裹全栽进怀里,不禁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荷语舍不得大人。”荷语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腰。
郑晖微微一顿,随即捉住腰间的两只手臂,竟冷冷推开:“东西我收下了,你好好养着罢。”
“大人?”荷语踉跄了下,有些慌乱,连忙说道:“大人不进去坐一坐吗?荷语泡了茶——大人!”
郑晖提着包裹,抬脚便走,竟连多望一眼也不曾。荷语又是惊疑,又是讶异,怎么会这样?郑晖不是恼了唐枝?为何对自己如此绝情?
“夫人,夫人!”秋雁提着裙子小跑进屋。
唐枝坐在梳妆台前,正在卸妆,闻声放下手中的梳子,望过去道:“什么事?急慌慌的?”
前些日子秋翎查出有喜,正是胎位不稳的时候,唐枝便让她一心安胎,提拔了机灵的小丫鬟秋雁在跟前伺候。秋雁有心讨好,对荷语盯得死死,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耳朵:“刚刚大人去了荷语的院子,还提了一只包裹出来!”
“并且,并且荷语还抱了大人!”秋雁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唐枝的脸色。
唐枝卸头饰的手一顿,随即面色平淡地道:“我知道了。”
秋雁等了一会儿,不见唐枝再出言语,不由问道:“夫人不打算惩治那小贱人吗?”
“守院子的两人,明日卖了吧。”唐枝卸完钗饰,扶案站起,一头乌鸦鸦的青丝垂在肩头,艳容泛寒:“除却身上的衣服鞋袜,一根线头也不许带走。”
秋雁听后,有些疑惑,明明是荷语犯错,为何惩治下人?然而她到底是机灵通透,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夫人这是打算留着一起秋后算账呢?那两人收了荷语的银钱,对唐枝的命令阳奉阴违,如今光着身子被卖掉,往后谁还敢卖荷语的好?
吴亮的媳妇差人送了请帖,约唐枝赏菊。唐枝闲来无事,也想瞧一瞧郑晖的兄弟们大概是什么样的,便稍作打扮,带了秋雁赴宴。
吴夫人不仅请了唐枝,同来的还有赵夫人、孙夫人、刘夫人。其中孙夫人先前已经见过,是一名细眼长脸的妇人,见到唐枝走过来,便亲热地拉她的手:“妹子来啦,快坐快坐。”
唐枝福了福身,客气地道:“孙夫人。”
这时又走过来一名穿着红色衣裙,圆脸杏眼的妇人,嗔了孙夫人一眼:“少来喧宾夺主,这可是我的场子。”正是吴夫人,笑眯眯地指着不远处的亭子,“妹子快来坐,咱们等你多时了。”
“劳嫂子们久等。”唐枝客气地道。顺着吴夫人的指引,看向亭子里头,只见里面坐着面容严肃的赵夫人,以及身子纤细,有些羸弱的刘夫人。
赵夫人的身边,又坐着一名穿着杏黄衣衫的少女,眼眸灵动,带着一抹挑衅朝唐枝望来。唐枝微微一愣,待走得近了,才想起这位面熟的少女,原是赵茹儿。再看坐在一旁的赵夫人,便明白赵茹儿为何出现在这里了。
“赵夫人,刘夫人。”唐枝年纪最小,经吴夫人介绍过后,挨个福身行礼。
吴夫人拉着她坐下:“快别客气,都是一家人,千万别拘束。”圆圆的脸儿,笑起来极亲切,只见她往桌上一指,“这秋季呀,就是好物儿多。什么山楂,柿子,全都熟了,吃着正新鲜。我做了山楂糕,柿饼,都来尝尝。”
经她一招呼,几人都动手往桌上探去。桌上还有一盘子洗得清净,红彤彤的皮儿上犹沾着水珠的新鲜山楂,唐枝瞧着有趣,便伸手取了一颗。
“哎呀,郑夫人懂不懂得吃山楂?男人不在身边,可别囫囵就吞了呀!”忽然,坐在赵夫人身边的赵茹儿笑吟吟地道。
这话却有些失礼了,赵夫人一皱眉头,侧脸斥道:“茹儿,不得无礼!”
吴夫人也吃了一惊,却是“嗳哟”一声,说道:“郑兄弟最是个疼媳妇的人,咱们这些人没有不羡慕的,怎么,连茹儿姑娘都知道了呀?”
赵茹儿微抬下巴,瞧着唐枝说道:“可不是呢?男人站着她坐着,男人削皮她吃果肉,男人挡阳光她坐树荫,真真是稀奇呢。”
几人都愣了愣,孙夫人眼珠一转,率先道:“瞧茹儿姑娘说的,仿佛亲眼见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