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小剑-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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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累了两位!”
南星元道:“就是这一点棘手,不过,在下已经有了计较,请尤前辈附耳过来。”
铁笔书生依言,把耳朵凑到南星元嘴巴上,但见南星元低低地说了几句,语音微细,几不可辨,又见铁笔书生颜色一喜,不断点头称善。
南星元耳语才完,陡然一喝:“来人!”
只听外边轰雷似地应了一声,登时走进几个劲装戎束的汉子。铁笔书生一看,便认得是刚才在船上做些粗工夫的水手。欲知南星元尤文辉附耳所说是什么计较,他们如何对付阴阳门?下集自有分解。
第四十六回:檐上飞人
几个人一跨进舱门,南星元向史三娘打了个眼色,拍案而起,口里骂道:“铁笔书生,你当真不搭我的船,我一番好意,你却误做歹念,嘿嘿,你这老贼也太不给面子了。”
但见铁笔书生仰天打了个哈哈,笑道:“你这两个小贼,竟敢在老夫面前装伪卖傻,哈哈,老夫今天便要你们的命!”
话声才落,霍地一声,便把背上那管精钢打成的大毛笔卸了下来,手里一挺,又叫道:“小贼,快纳命来!”
南星元赤手空拳,横里一带,便把史三娘带到近船舱的窗子旁边。陡然间,一声吆喝道:“快替我把这厮擒下。”
刚才进舱的几个劲装大汉,手擎大刀,闻得南星元这声吆喝,各自虎吼一声,便自四面疾扑而至,手里大刀已然齐齐砍到。只听得铁笔书生清叱一声,手中大毛笔一圈一绞,这几个大汉递出兵刃,给他这一震,全脱手飞出,齐齐折断当地,不由缓了一缓。
铁笔书生冷笑连声,大毛笔连连晃动,不消片刻,惨叫声中,那几个劲装大汉,已然齐齐倒地,血溅当场,竟全死在铁笔书生手中。
南星元见生口已经灭绝,身形陡地暴长,向铁笔书生打了个眼色,便自舱窗中和史三娘一起窜了出去,转眼间,两人已然攀在船顶的桅杆上。这艘大红船一共有三支船桅,正中一支最大,两旁二桅较细,史三娘和南星元一跃上,便各自占了两旁二支细桅。
铁笔书生跟了出来,略一瞥眼,两只阔袖一拍,只一下便已腾身上了正中大桅,三人便在船顶桅上,兔起鹘落,往来追逐,各展身手,缠斗不休。
这一下,岸上已然密密麻麻地围拢了许多路人,麇聚一起瞧热闹,俱各翘首半空,看这三人舍生忘死的斗着。
人群中,忽然出现一个老者,此人精神甚是矍铄,颔下一撮长须,已然斑白,那老者看了一会,把手一招,登时自人群中窜出几个大汉来,这几人走近前去,其中一人略略施礼道:“牟舵主有什么吩咐!”那叫牟舵主的老者,白须呼的一扬,指指船上桅杆上三人道:“他们是怎地打起来的?唉,这可坏了大事啦!”
与他对话那汉子道:“卡子上也不知道,因为我们没得言语,是不敢上船的,只有找到老二一问才知!”
老者焦急地道:“还问什么屁!刘老二他们全死在人家手里啦!”把手一指,果见船舱之内,横七竖八地陈着几具尸首。那汉子见这情景,心中大震,眼睛张得大大地,怔怔地道:“舵主,那咱要怎么办好?”
这伙人不用说也知是龙蜃帮设在八角口卡子上的爪牙,那老者正是坐镇八角口卡子里,龙蜃帮中的一名外舵舵主,这人名叫牟亮,只因使的是一对双钩,江湖上的人给他起个绰号叫“金钩手牟亮”。他这双金钩原出名师相授,乃关外有名武师岑光前的徒弟,所使钩招,是江湖上有名的七段钩法,可惜这老者入师门太迟,学艺不精不全,故武功却稀松无奇,但人倒是足智多谋,兼之诡计多端,龙蜃帮里大小事务,多经此人策划筹谋,在帮里的威望倒也极高,帮主唐凌宣倚为肱股之佐。这番对付铁笔书生,安排香饵,布下天罗地网,便是经他琢磨出来,只可惜他的计策虽歹毒,到头来,落得功亏一篑,反伤了手下几条性命。
这时间,船桅顶上三人厮斗正烈,因为前这三个人,俱是当今武林中一流高手,一举手一投足,声势端的凌厉骇人,直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尽在三条桅杆上迅捷追逐,兔起鹘落,往来如电,初时还瞧得清谁是铁笔书生,谁是南史两人,战到急时,只见三条影子,倏左倏右,再也分不清楚是谁人了。也看得岸上各人瞠目结舌,楞在当地。龙蜃帮的爪牙虽麇集岸上,但对这场厮拚,兀是只有旁观份儿,无法插手,帮助自己人挫敌。
各人又看了一回,牟舵主忽变形于色地对他的手下人道:“南公子史姑娘武功虽高,联手合击,无奈那厮端的了得,打到现在,已有一个时辰,兀是毫无败象。反之南公子史姑娘却似渐趋下风,万一给伤在那厮手里,如何是好?”这老者武功虽稀松,到底江湖阅历多,老谋深算,一瞧便给瞧出,倒也能耐不弱。
陡然间,右桅上的南星元,似已不耐久斗,陡然一声锐啸,一腾身,已然飘到正中桅杆之旁,双掌疾发,竟是一招两式,挟着凌厉罡风,瞬眼间已然打到铁笔书生上路两处要穴。
这路掌法,正是南星元赖以成名的龙形八式中最精妙的一招掌法,名堂叫做“寒潭映月”。龙形八式掌招式不多,一共只有八招二十四式,一招可变三式,三式附套一招,但使动起来,却是繁复精妙无伦,当真深奥。当年南星元初出道,在关内北五省上行走,日出之顷至日落时分,曾在五个时辰内连毙九名江湖有名绿林巨盗,遂闯出响亮万儿,他这会果动真怒,才把看家本领使开。但见尤文辉冷笑一声,身形微动,跟着大毛笔斜斜一点,轻描淡写一划便已避过,正待点向南星元递来的双掌。这时,在铁笔书生后面的史三娘,她手里的七节鞭方才在上船桅时早已亮开,这时哗喇喇的一阵响,抖得笔直,身形一长,疾地飞起,斜斜便飘到铁笔书生后面,手里鞭疾然点到。铁笔书生处此背腹受敌危机环发当儿,微微吃了一惊,将点向南星元的大毛笔一沉,身形骤堕,左手化拳为掌,凝气往上一撩,呼的一声,便把南星元的龙形掌法荡开,半旋身子,大毛笔横撇,恰与史三娘抖来的七节鞭碰个正着,但听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史三娘惊叫一声,七节鞭竟给震成寸断,变为残铜废铁,洒落海中。
铁笔书生一招得手,身形又是疾向上揉,他双足本来挟在桅杆上,这时忽发力一弹,把身子弹了开去,手里大毛笔高擎,竟是追扑到史三娘之前。史三娘兵刃已失,人又在半空中,走投无路,敌人兵刃又到,怎能不惊?但听她骇然高叫声中,已给铁笔书生大毛笔扫着,翻身落下海中,落汤鸡也似地,狼狈万分地从海中泅到岸上,幸亏她深通水性,才拾回这一条命来。
史三娘一上岸,牟舵主已然率众迎上,牟老头拔开众人,一窜步便窜到史三娘面前,惶然道:“史三娘没有给那厮打伤吧?”
史三娘苦笑摇头,羞惭满面,低声道:“还好,那厮的大毛笔点不到,我只给他那阵笔风震荡了下来。”
牟老头一掉头,对他的一个手下人喝道:“阿牛,还不快引史三娘到卡子上换过一套干衣服!”这时的史三娘,的是罗衣湿透,胴体浮凸,样子非常不雅,闻言脸上飞霞,俯首疾走,便跟那叫阿牛的汉子前往龙蜃帮的卡子里掉换衣裳去。
史三娘虽败落,桅上的南星元虽成孤军作战,兀是不惧,奋起神威,正与铁笔书生舍生忘死地斗着。又过两盏茶光景,蓦地里,铁笔书生手中大毛笔狠狠向前一点,迫退南星元龙形掌,身子顿沉,转眼间已下舱面,看样子他已不再恋战,似是生怕对方人多,一入包围,无法解脱。
铁笔书生一下舱面,双足倏地一点,腾身便向岸上直闯。岸上龙蜃帮帮众,哗然大呼,牟舵主圆眼一睁,咬了咬牙,刷地一声,拔出一对虎头钩,翻身率众便来兜截。铁笔书生是何等人物,岂容牟亮堵截之势形成,大毛笔不断疾晃。这伙前往堵截的人,见他势如猛虎,纷纷退倒,其中有几个不知死活的汉子,奋身向前截击,但听唷哟连声,手中兵刃全给折断,人也各各倒地,血溅海滩!牟亮气得须眉大张,暴吼一声:“老贼,我跟你拚了!”一出手却是关外有名的七段钩法,可惜这老儿功力不高,学艺也不精全,饶是有名钩法,哪能敌得铁笔书生半招,只见他大毛笔微抬,牟亮双钩已然脱手,正错愕间,陡闻铁笔书生一声断喝:“还不快快躲开,要找死么?”
牟亮如闻轰雷贯耳,冷汗直淌,急向旁窜,铁笔书生身形才动,忽觉背心一凉,复听后边一阵声响:“老贼,你杀我们这么多弟兄,要待逃到那儿去?”
铁笔书生无暇回头,大毛笔反手就是一绞,迫退背后来敌,背后来袭那人,正是南星元。但见他气得脖子上青筋暴现,双掌倏拔,势若洪水决河,兀不放松。
南星元一招紧似一招,便把铁笔书生缠着,铁笔书生冷笑一声,叫道:“塞外怪杰,我念你多年修为,也是个成名人物,不欲把你废了,你怎这般不知趣!”语毕,手中大毛笔招式一变,疾如星丸飞泻,势若狂飙卷涛,便向南星元密密点来。南星元面现惊疑之色,龙形掌略一缓下。铁笔书生桀桀怪笑一声,身形一晃,已然腾开十来丈,猛地便向前途疾走,南星元略略踌躇,又是一声断喝:“老贼别走,南星元今天跟你拚了!”话声才落,已然跟缀下去。
两人只几个起落,已经远离市镇。八角口这地方,虽然滨海,却是倚山而建,山与海间相隔只数里路远近,两人轻功绝俊,转眼间却是踪迹渺杳!
铁笔书生在前,南星元衔尾紧随在后,风驰电掣般一阵追逐,已然折入峦峰丛叠的山腰之中。约再走两盏茶工夫,已是盘过两个山坳,南星元回首一顾,心下盘算道:“龙蜃帮的匪徒大抵再也赶不上,且待我把尤前辈叫住,商量一下。”
正待开言向铁笔书生打个招呼,陡见铁笔书生足不沾地,已自顾攀上山巅。
南星元略一琢磨,便不再开言,跟了上去。前面一片迷蒙云峰中,猛可里,绝顶之上已影绰绰地站上一人,但听这人一阵格格娇笑,其声铿锵,清脆悦耳。
铁笔书生此时距离那陌生人不远,乍闻笑声,戛然收步,定睛遥看。只见山上那人,一身儒巾素袍,年纪不过二十岁,面目虽瞧不清楚,从身形看去,却是个俊雅人物,绰立山上,宛似玉树临风。铁笔书生噫了一声,待得南星元赶近,掉头道:“南老弟,你瞧山上是什么人?”
山上又是传来朗朗一阵清笑,南星元一赶到当前,先是微微一愕,继而喜形于色,且不答铁笔书生的话,身形陡长,双足一点,丛上半空,势如大鹏掠云,口里叫道:“尤前辈,跟我来,是自己的人!”
铁笔书生心下一诧,也不暇细诘,身形连连晃动,已然随后赶到,到得绝顶,拿眼把当前站着的少年一瞥,不由惊喜地叫将来!
南星元先自引吭疾嚷:“三妹妹,你在什么时候来此?”
当前这少年人,果是史三娘。这可怪道,她怎么会穿上儒巾素袍,作书生打扮,又怎知南、尤两人会到这里,却先他们二人而到?
南星元身形未落,史三娘两袖一拂,竟已匝上,南星元一下地,猛地两手一伸,拉着史三娘的纤纤素手,喜孜孜地道:“三妹妹!”
一转眼珠,忽诧然道:“你怎地一身男孩子装束?”史三娘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