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主义魔法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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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情其实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听我提到学院,喀丽莎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声音中也带著某种犹豫与颤音,“学院里都是一些小事情,只是有些烦心罢了。这些说出来也没有用,你又不会明白的,你也帮不上忙……我自己会解决的。”
“或者你说出来让我帮你想想办法,”我接著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就算我帮不上忙,说出来也会舒服点,有事一个人闷在心里会生病的。看,你现在不就闷出病来了吗?”
喀丽莎听了我的话,脸色微微有点苍白,半晌才低声说道:“真的不需要呢。我的病也不是因为这些事才生的,只是在回来的途中偶感风寒……亚历,谢谢你了。”
“好吧……我也不勉强你……愿意出去散散步吗?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人也会舒服点。”
看到喀丽莎点了点头,我便携著她的手到花园散步。
喀丽莎家的花园相当大,长满四季常绿植物,反季节的花卉团团开放,环绕著设计精巧的庭廊和喷泉,在魔法屏障下,风柔柔地吹过,毫无一丝秋天的萧索,让人恍忘了季节变换,如置身於初春的郊野。
但我这时却无法溶入美丽的景色中,看到眼前默默不发一语、眼神飘忽不定、神色有点迷惘的伊人,史洛所说传闻似乎得到了某部分的证实。
“喀丽莎,你记得那堵墙吗?”我指著庭院西边的一堵墙说道,“小时候,我和凡代克、桑文、史洛就是常常翻过这堵接你出去玩耍的,那时候你父亲把你管教得很严,从小就要你学习什麽淑女礼仪,我们几个总是趁你的礼仪老师打盹的时候偷偷把你‘拐跑’,後来我和史洛索性在墙角挖了个洞,用草石虚掩上。说起那个老头子真是有趣,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每每课上到一半就睡著了,这倒给了我们可趁之机,可以和你痛痛快快地玩一顿。後来被你父亲发现了,大发雷霆,著实把我们臭骂了一顿,骂我们是‘小坏蛋,不学好,小小年纪就会拐女孩’,还告诉我们的父母,让我和史洛被禁足了一个星期,最後连那个洞也被你父亲叫人堵上了,还叫魔法师对墙进行了魔法加护,使我们再无法掘墙而入了。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真是让人怀念呀!”
“那时候我们都太幼稚太无知了,现在想起来委实可笑。”喀丽莎轻轻地说道,语气中却表达了与我的想法完全迥异的意思。
“哦,喀丽莎,你是这样认为的吗……”看到喀丽莎心虚的表情,我一时竟无言了。我感觉到喀丽莎虽然正在身边,但她的心却不在这里,似乎已失落在帝都普鲁斯特的某处地方了。
“亚历,你怎麽还象以前一样,好象永远都长不大似的,人总要做些事情,承担一些责任的,不能永远胡闹下去呀……原以为这次海内斯的易帜多少会让你有所觉悟吧?”喀丽莎的语气中竟有某种不屑。
其实这次的海内斯事件对我是有著巨大触动的,人生的许多想法、观念也因之而改变,但看到近在身旁却远在天边的喀丽莎,许多想说的话也无法说出口了,感觉喀丽莎的世界似乎离我越来越遥远了,过去两小无猜的日子似乎一去不复返了,两人之间的无形隔阂也越拉越大了。
究竟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还是只有我不明白?想到这里,我不由有些失落。
“喀丽莎,你真的没有什麽想对我说的吗?”
喀丽莎,这是我给你最後的机会让你对我坦白了,只要你肯实话告诉我你与詹姆斯.法拉蒂斯的关系,如果你只是一时迷惑,我是不会计较的,只要此後你的心只属於我,我仍然象以前一样待你,毕竟我们有十多年累积起的感情呀!或者你不再喜欢我,只要此时你愿意清楚向我说明,我会欣然和你解除婚约并衷心祝福你!──那样,我们还是会成为朋友的。
但如果你仍想瞒著我,或一颗心摇摆不定,以势利的眼光将我和另一个人作比较,到我失去一切足以旁依的地位与权势时,才选择离开我,那样的话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喀丽莎,到那时我可会将你视为仇人的!
“真的……没什麽……亚历,谢谢你了……”喀丽莎吞吞吐吐地说道。
“好吧,你好好休息吧……我会再来看你的。”面对喀丽莎无法坦然的心,失望的我只能选择离开了。詹姆斯.法拉蒂斯六王子,是什麽样的人呢?有怎样不凡的样貌和风度?竟轻易击垮了我和喀丽莎十多年累积起来的情感城堡?
“亚历……”
“喀丽莎,什麽事?”我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对著喀丽莎,期望的表情再无法掩饰地浮现在脸上。
“没什麽……”
面对著欲言又止的喀丽莎,我知道有些东西将永远失去了,不由心中一痛,长长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转身黯然而去。
我开始以前所未有的巨大热情热切关注著圣伦大陆尤其是南大陆的形势,也密切留意著利冰兰的信息,当听到利冰兰七战七捷的消息时,我既是欣慰,又是担心──我知道自己对利冰兰已经是情根深种了,每天很多时候,我总陷入痛苦的思念中。
每当这时,我会拿起利冰兰的剑术笔记细细抚摸、细细研读,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利冰兰对剑术的见解非常精辟、独到,让我叹为观止,学习剑技的兴趣也越来越浓厚,而我在领会利冰兰的剑术思想的同时,会有一种与她在进行精神交流的感觉,所以学剑也成了我排遣相思的唯一途径了。
圣伦历1889年12月31日──该来的还是来了!在我如苦行僧式的学剑生活中终於传进了父亲与艾提芮亚公主明年1月的婚讯。这天是1889年的最後一天,距离海内斯的易帜才仅仅半个月。
我的父亲林凯.贝沙图,这个昔日自由都市的城主,今天帝郡海内斯的郡守、法拉蒂斯帝国的准驸马、王室的新贵,被後世称为具有不凡政治野心的商人,更被讽刺为将海内斯当作商品进行政治交易是其最後的商人生涯中最成功也最大的一桩买卖。
至於具有商人特质的父亲能否籍此在他的政治生涯上平步青云,现在尚言之过早,但当时在海内斯易帜、多提尔与联盟内战中,父亲的确发挥著举足轻重的作用,而且这也是相当识时务的一项举措──这点是毋容置疑的。
第九章、婚宴
第九章、婚宴
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带来了圣伦大陆新的一年。
我周围的人都在为父亲和艾提芮亚公主的婚礼紧张地忙碌著,甚至在明令下,海内斯的平民也不得不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使整个海内斯城都陷入了喜庆的氛围中,反倒是我,这位郡守的儿子,倒成了一个置身事外、无所事事的闲人了。
为了参加公主的婚礼,早在十天前,来自法拉蒂斯的王公贵族开始陆陆续续地进入海内斯城,到距离公主大婚之期三天时,整个海内斯城已经被这些来自帝都的法拉蒂斯显贵人物塞得水泄不通了,大街小巷上随处可见鲜衣怒马的王室人员奔驰的身影。城内的酒店宾馆全数爆满,让海内斯的商人们个个眉开眼笑,对他们来说,这恐怕是海内斯易帜後最好的消息了。
在经过精心筹备後,父亲与公主的大婚之期终於来临了。
婚礼的场面相当盛大,不但王室成员济济一堂,各国的使节纷纷来贺,而且法拉蒂斯的皇帝陛下南湛布琦二世也亲临主礼,其奢侈铺张的程度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当然这笔支出最终是要由海内斯负担的,而精於计算的父亲为了维持财政平衡必定会大肆开征各类商业税──“羊毛出在羊身上”,海内斯的商人们最後恐怕要乐极生悲了。
父亲和艾提芮亚四公主乘坐在一辆由十六匹麋鹿拉著的大型皇室婚车上缓缓行驶在海内斯最繁荣最宽敞的纳斐尔金大道上。
车身嵌满了金碧辉煌的装饰,两侧分别镂有双翅虎标志,旁边各有一位身穿金色礼服的皇家骑士驾著两匹已驯服的绿色地龙护在车架两侧,两人各领著一队约一百人组成的、身穿全副崭新盔甲的“皇龙”军团骑兵队,之後是长长的一组身穿鲜豔宫廷礼服的仪仗队方阵,奏著喜庆、庄重但刻板的音乐,再後面是一列由宫廷侍女组成的花队,最後面是二千名红衣蓝披风、手持长剑的侍卫。
在大道两旁,站满了想一睹公主风采和瞻仰帝国皇家气派的群众,长长的人流一直延伸到大道的尽头。
这支阵容鼎盛的婚礼队伍沿著纳斐尔金大道走了一圈,便开进市中心的陀曼斯广场。
广场上已临时搭建起一个可容纳千人的大型圆台,台上分层落坐著皇室人员、帝国名门贵族、高级将领和各国使臣,身份稍次的如海内斯的官员、富商,只能站立在圆台的两旁或台下的空地上。围观的人们只能团团分布在广场外围,被手持长枪的卫兵分开。
随著大型婚车在圆台前停下,父亲挽著艾提芮亚的手缓缓而下,沿著从地面延伸到圆台上的红绸地毯拾步而上,走到圆台的正中央。
父亲身穿著绣满金边和各类精细花纹的白色礼服,显得气宇轩昂、神采飞扬,英俊脸庞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喜色,而身旁穿著精工裁剪、褶皱层叠、绣满各色晶钻婚纱的艾提芮亚公主,更是雍容华贵、明豔照人。
两人走到法拉蒂斯皇帝南湛布琦二世的皇座前跪下。
南湛布琦二世身材瘦长,长著鹰!般的长鼻,双眼深陷,如果不是不时闪烁的精光,不禁让人要怀疑他是不是瞎子,还算端正的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薄薄的双唇泛著血紫色,一头花白的发丝半被遮掩在金光闪闪的皇冠後,皮肤的颜色是一种不健康的白皙,刚年过五十却有著七十岁的老态,完全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如果不是头上的皇冠和身上绣著双翅虎的黄袍,实在无法让人将面前这个糟老头与雄倨圣伦南大陆的法拉蒂斯帝国皇帝联系在一起。
南湛布琦二世拨出身前的王剑,平伸到两人头上,用沙哑低沈的声音说道:“吾以法拉蒂斯帝国十六代皇帝南湛布琦二世之名,认证面前此对新人为天赐之姻缘、帝国之荣耀,谨封林凯.贝沙图为帝国贵族,赐帝国子爵称号,并赐吾儿艾提芮亚.法拉蒂斯与吾婿林凯.贝沙图永恒之幸福!”
“谢陛下!”父亲与艾提芮亚低头以虔诚的语气吟诵圣音。
接著两人长身而起,缓缓後退十步,一位穿著褐色长袍的众神教大主教来到两人面前,吟诵了一段冗长的祝福文後,以一根七叶树的树枝沾上圣水在两人身上轻轻泼洒,然後张开双手,随著一段咒文在口中念出,一团光华将这对新人笼罩在内。
最後,大主教说道:“吾以众神之名义,给予神之祝愿,赐尔等圣洁之光,为神嘱之眷侣。”
说完大主教收去两人身上的光团,转身徐徐退去。
接著是各种纷繁复杂的王室礼节与习俗,最後,在众人一片“皇帝万岁”、“帝国万岁”、“公主殿下和贝加图子爵千岁”的诵扬声中,足足忙碌了一个下午的婚礼仪式才宣告礼成。
当看到略显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