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乐寻人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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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她真实的意图,又啪地立正,报告警官,青蛙本不会跳死,主要是当值警官没告诉它那是单行线,所以跳到一辆卡车上撞死了,所以这也是警官失职。
康红看着冷笑,又冷笑,我有点发毛时,她突然说一句,你有没有弄虚作假……
我如雷轰顶,难道康红这就开始调查我了么,这女条子做事心狠手辣不留后路,典型的灭绝师太传人。但我李可乐何许人也,脸皮厚装疯卖傻是我一大强项,又啪,报告警官,你真明察秋毫,连我大学时考试作弊都知道了,还有,还有开网吧用盗版软件,还有打麻将耍老千……看她还一脸冷若冰霜,我加了一句,难道连我买假LV包的事警官你也掌握了,毕敬说的吗,不会是赵德祥老师吧,太不仗义了。
康红打断我,玩,你继续玩吧。说完,转身就走了,我对着她的背影喊,要不要我送你。她背对着我挥挥手,再见,还有机会坐你的奔驰。
这条子太狠了,看上去很女人,做事却很男人,我心里发虚,莫名就想起红楼梦里一句话,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所以,康红是水泥做的。
张杰不知从哪钻出来一个女朋友,要我们赔偿10万块青春损失费。巴豆说他做玉亏了要借20万。DNA数据师办加拿大移民受挫,被永久拒签。更可怕的是,又出现一封匿名信:李可乐串通院方伪造DNA数据,请速将50万打入下面卡号……
左兄罩说,张杰那村妞女朋友的事情好办,告诉她敢破坏海峡两岸统一就抓进去;巴豆,过两天找云南公安局的朋友威胁他们走私玉器,最好把史东强也捎上,吓得他们跑缅甸去,三五年不敢回国;数据师帮他移民巴拿马,别老以为赖昌星那个狗东西逃的地方就安全;最棘手的是那封信……可乐,你公司里有内奸。
我内心焦躁,凭什么你的兄弟就没问题,我的兄弟就有问题?这件事我连杜丘都没告诉,他们就想当内奸也不知内情。
左兄罩指指自己的脑壳,直觉。
李可乐寻人记 第六部分(7)
我不相信左兄罩的直觉,左兄罩就说,你知道朋友和定时炸弹的区别吗?我疑惑地摇摇头,他说定时炸弹只响一次,而朋友可以响很多次。
我不理他,他就拿着手机在我背后比划着,你知道朋友和刺客有什么区别吗——刺客在背后捅你一刀,你回头痛苦地说,啊,你是……朋友背后捅了你,你回头惊讶地说,啊,是你……
想起后面这句话,还是我告诉左兄罩的,所以整个下午我都戴着墨镜,五筒说过,这样既可以观察他们,又不让他们知道我在观察。
杜丘,最近忽然喜欢在拉面里放鸡蛋,且吃得满头大汗。
(杜丘,你过去不是不喜欢吃鸡蛋么?)最近有点虚,补一下。(虚……心虚吧。)杜丘迷惑地看着我。
毕敬,很少对着墙壁说话了,沉默不语。
(毕敬,你有心事?)我想改变一下风格,沉默是金。(沉默是金钱吧,最近缺钱用么?)毕敬急点头,我一直都缺钱用。
朱亚当,突然爱上普通话了,至少半分钟内能说一句成形的复合结构。
(亚当,人靠语言来思考的,语言变了,莫非你思想也变了?)特蕾莎的事对我刺激很大,我想改变一下生,生活方式。(生活方式的改变要靠钱,所以你就拼命挣钱么?)是的,我准备写小说。(写小说多没出息,不如写信。)朱亚当喃喃,写信能赚钱,我怎么不知道?
刘一本,最可疑,从来就有记下身边人一点一滴的爱好。
(这两天忽然不见你怎么记了?)哭腔,本本被人偷了,不知道哪个遭天杀的人干这种缺德事。(嗯……那,那你没查出来是谁偷的?)肯定是杜丘,他一直说要撕烂我的本本。
杜丘这时吃完鸡蛋拉面,满头大汗,老子就是要撕,老子最看不惯你小奸细的样子。
刘一本上去厮打,还我本本,还我本本。几下就被杜丘制服,压在地下还本本,本本……
刘一本记本本的习惯并非天生,只是因为娶了一个凶悍无比的老婆,让他事无巨细必须记下她的语录,照章办理,若有一事遗漏,必将灿烂夺目拳招呼之。七年以来,刘一本记本本已不是生活习惯了,已成生理习惯,一天不记心疼,两天不记手疼,三天不记,当然就是肉疼。
刘一本的老婆是灿烂夺目拳的开山鼻祖,自嫁给刘一本后,就将此拳传授与刘一本姐姐,刘一本姐姐刘一菲嫁给刘熊猫之后,刘熊猫就名副其实了,两只眼睛常常黑糊糊一团。
几年前某日,刘熊猫因不堪其妻拳法,离家出走数日,遍寻不着,刘一菲心慌之下告诉弟弟刘一本,刘一本赶紧找到我们几个大学同学,甚至跑到重庆老家也没找着,正要报案,我说该不会是在家楼下那个桑拿室吧。众人问为何,我说,一、刘熊猫天生胆小,如同家养宠物,不敢离家太远;二、刘熊猫虽为富人,但财务为其妻掌握,不能离家太远;三、刘熊猫平素被欺压太甚,很可能出于发泄,跑桑拿找小姐推个油,三温暖小享受一下,也出一口冤气。
众人说此言甚好,于是纷纷进入那桑拿,进门就见一胖子正摸着小姐的小手在倾述,年轻时不懂事啊,又受不了家里包办婚姻,我是个孝子,所以草率结了婚,今日见小芳你以后,才发现前三十多年简直是……啪,一拳,啪,又是一拳。灿烂。
此事虽让刘熊猫对我颇为记仇,但刘一菲却十分欣赏我的才干,说谁都逃不过你可乐的法眼,熊猫以后就交给你了,每个月我付你2000块钱看守费,那么多铺面的生意要照料,我哪有工夫去看着这只胖猫。我灵机一动,菲姐你与其给我2000块钱,不如把那两间闲置的办公室打个折租给我开公司,保证我的生意你的老公两不误。一谈之下,妥。
李可乐寻人记 第六部分(8)
这就是我成立灯火的初始,灯火风风雨雨,风风火火,至今已近三年,没想到可能出现奸细,到底是谁?谁都有可能,谁都没可能,我对他们不算厚道,但也不刻薄,上次船王打钱后我每个人分发了20万,比好多国企公司都大方,虽然承诺很久的新电脑没有兑现,让他们怨声载道。
胆战心惊,可是风平浪静。康红早忘了那件事,匿名信也没有再来,左兄罩加紧运作,灯火生意兴隆,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事,半个月来分别有以下几件:
一、那天我走进公司惊奇地看见一件裙子在空中飘移,定睛一看才发现有一口白白的牙在笑,原来裙子里面还套了一个人,一个非洲黑妹。她不停缠着毕敬,说到中国留学是假,学习川剧变脸是真,黑妹是西非某古老部落酋长女儿,一口咬定川剧脸谱中藏有非洲古老摩多卡族的图腾,而变脸更是神奇,简直可以光大部落脸谱文化。
二、杜丘总在用公司电话给丁香打长途,有时深夜还在打,本月公司长途费高达3478。73元。
三、朱亚当他爸打电话问,家里那口猪究竟是留作种猪,还是春节前杀掉端上桌子,给个主意。朱亚当不愿让我们知道其实他还在操心家里猪的事务,也不想让我们听见难听的川南土话,支吾地用普通话打着官腔,哎,等等,这个事情嘛,要商酌,商酌一下。几天后他爸兴高采烈打电话说猪已杀了。啊,不是让你等等吗。你不是说上桌上桌吗。
四、有个眼神幽怨的妇女进来,说找老二,我们说毕敬刚刚出去了。毕敬是大学时寝室的老二。那妇女说不是这个老二,是那个老二,其实也可以叫小三。我们才明白,她找的是老公在外面养的人。
我说知道那人是谁么,她说不知道。我说按规矩你得提供一些线索比如说手机短信还比如说香水再比如说毛发之类,她说都没有,但肯定老公外面有人,因为他现在突然变得很爱干净,天天洗澡,内衣内裤都是名牌,不知谁买的。以我们的经验,意识到这确实有问题了,因为中年男人忽然爱干净一定不是因为爱卫生,是爱女生。
以本公司的职业素养,当然一个星期就找到了,办法是找到那些名牌内裤的销售柜,那男人有些还未来得及拆包装,一看收条就能找到,派朱亚当冒充外国公司市场销售信息代表,调查各年龄层对这种品牌的购买倾向,一问之下就知道那个持会员卡买下这些内衣内裤的女士是谁了。
我们一看之下吓了一跳,甄美美。美美曾经帮过我,我不能把她卖了,当即找到她,说别再这样干下去了,那妇女着实厉害,要是跑你学校去闹,马上毕业时被开除就太不划算了,何况你跟着那男人也没什么结果,放手吧。
甄美美点头同意,说她和吴哥刚分手心里空虚,见这男人有钱,对她倒也挺好,其实心里早就想结束了。她看着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我说,其实我比你还坏。
五、前年曾有一对夫妇坚决要求我们帮他们找一个能借腹怀胎的,我们先是不干,说这个好像有点违法,但当时公司刚开张急需钱运转,那夫妇甩出的五万块钱让我们利令智昏,终于帮他们找到一个农村女孩,还真怀上了,两年以来相安无事。殊不知,那男人居然和农村女孩真爱上了,爱得死去活来,终于离婚。那女人哭着喊着让我们赔钱,否则就告官……我无奈之下只得赔她两万块钱。
李可乐寻人记 第六部分(9)
……生活无常,阴谋继续。
张杰女朋友被左兄罩一威胁,吓得赶紧回乡了;巴豆史东强听有公安找他们喝茶就望风披靡;数据师成功移民巴拿马;只剩那张卡,经查是用假身份证办的,左兄罩还在顺藤摸瓜……我们商量好,退万步就是被人举报,我们也说是不知情,因为DNA数据是西华医大出的,数据师又巴拿马了,手镯早就丢掉了,江县县长肯定会让那个村长一辈子在南方打工,那么,我们也是受骗者,船王要我退钱也不怕,我就说钱用得差不多了,慢慢退吧,实在不行你就把我的车我的房拿走,咳,东南亚第二富豪催款不逮,就抵押事主二手车一辆,二手房一套,爆料。
一切自有退路。不过,我一直有个心愿未了,那就是给北县青镇修学校的事情,青青爸和校长一直催命一样弄得我焦躁不安,从云南回来后,我也从庄亦归打给我的50万中拿了10万块钱,让学校去联系施工队进场。我还去看了一眼,发现那支施工队不像在施工,倒像在施暴。操场边上有一个小山丘,上面长了很多好看的女贞树,并不影响教室的修建,可是他们要砍掉这些树,说是要从山丘上挖土石方。当时我有点怒,说你哄老子不懂建筑嗦,土石方用的土是有标准的,这属于渣土,修猪圈还可以,要是拿来修房子,几年下来就摇摇晃晃了,你们这儿可是地震带,开不得玩笑哈。
之所以这么认真,不是我李可乐多高尚,而是因为我出了钱,就要听到钱响,老子赚钱多辛苦,骗钱也不容易,要是我骗来钱又被这几个龟儿子骗了,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而且,每当夜深人静我独自在家时,我会想起青青妩媚迷人的样子,想起她和我一点一滴,那次在她在学校后山坡一蹦一跳装小白兔吃草,是我见过最好的画儿。我和青青曾住过的那套一居室卖了,我给青青买的那套房也被她妈卖了,青青走的时候拿走她几乎所有东西,现在我唯一剩下关于她的记忆,就是那所正在修建的学校了。
不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