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之道-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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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静带来了一大堆帐本影印件、资料,全是鸿发公司的真实往来明细帐目。
魏华心情沉重地说:“李县长,江静同志是受了很大地委屈的,她名义上是张大辉的未婚妻,可实际上是一个受害者,她是被迫与张大辉生活在一起的,要不然张大辉会对她年迈的父母不利!当然她没有白受苦,她不仅拿到了鸿发公司的帐本,还了解张大辉在黄县势力的一些内幕。”
江静紧张地说:“今天下午张大辉从南林市回来,就从财务上把公司全部的资金提了现金后就去了南林了,我问他出了什么事,张大辉说他去澳门赌博输了五百万美金!”
李学之一听惊得跳了起来说:“什么,输了五百万美金?那岂不是把贷的款全部输掉了?他张大辉简直是罪不可赦啊!江静,他提了钱是不是准备逃跑呀?得尽快通知万青山,一定要把张大辉控制起来!千万不能让他跑了,是黄县县政府出的贷款担保,他这一跑,四千万不就得县政府承担起来啊!”
江静说:“李县长,张大辉是去紫东来的,他还欠魏民的公司五百万!”
李学之疑惑地望着魏华,魏华苦笑着说:“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这段时间我全忙开发区的工作了,根本没顾及到鸿发公司,也不知道张大辉这次赌博输掉五百万是不是与我哥哥魏民有关。我下午开始就一直与魏民联系,可惜都没联系上,我如果不是从江静那里得知张大辉赌博输了五百万,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张大辉从银行贷了四千万款。至于为什么欠我大哥五百万,我也完全不知情的。”
李学之说:“先不考虑其他,一定要让公安干警把张大辉严密监控着,防止逃跑!张云生昨天就去南林,到现在还没回,我估计也是替张大辉那四千万想办法去了,情况非常严重,魏华,我们现在就去找万青山,连夜召集在家的县委常委们开会,把情况通报给他们,该采取什么行动就要采取,绝对不能坐失机会。”
第一六零章
“张云生,起来谈话!”一个声音很不客气地喊着,一只手也粗鲁地推搡着。
张云生正闭着眼睛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他慢慢睁开眼睛,狠狠地盯了那叫他的人一眼,才翻身起床,一看手表,已经是深夜三点了。他极度疲倦却又异常清醒,太阳穴一鼓一鼓地涨得生痛,眼里就象吹进了沙子,怎么也睁不全开。进这间标准的三人间已经四天四夜了,他没睡过一个囫囵觉,老是被几个人日夜地盘问,喋喋不休翻来覆去就是那么点老问话。
张云生垂着头用手搓揉着眼睛,尽量避免刺眼的灯光,悲哀地想:总算尝到“双规”的滋味了,这就是最常规的做法,被双规的对象除非跟组织合作,问什么讲什么,否则不论是白天晚上办案人员随时要你回答问题,随时叫你谈话,往往还在人最疲倦刚躺下睡着就被叫起来,搞得你精疲力竭,直到你神情恍惚,讲出人家想知道的为止。这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几天前还是前呼后应,人人恭维,忽然之间就变成了阶下囚,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对你发号施令!
张云生愤怒起来,他呼地站起来说:“我要去方便!”就直往卫生间走去,丝毫不把眼前的两个所谓纪委的办案人员当回事,砰地关上门,一屁股坐在抽水马桶盖上。
这是一间设施破旧的三人标准间,三张铺、两个床头柜、一个写字台,靠窗户的地方摆了两张单人沙发和一个小圆茶几,一台25寸的长虹彩电老化得不成样子,也不知道还用不用得,反正这几天从没人看过,地上铺着已经看不出本色的化纤地毯,墙上贴的墙纸剥离得很厉害,卫生间的换气扇是个摆设,屋子里总是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张云生努力地平静自己的情绪,站了起来,顺手按下了抽水马桶的水闸,他估算好了时间,免得又让那些人恶声恶气地喊他。他旁若无人地走进房间,径直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桌上的烟就要点火,一个肚子鼓鼓的家伙劈手就打落张云生嘴上叼的烟,咬着牙齿恨声说:“张云生,你有什么资格抽烟?赶紧老实交代问题!”
张云生瞥了那人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傲慢地闭上了眼睛,多年来的尊贵在这几天已经是荡然无存了。他从知道被双规后,就没打算回答他们的所谓问题!负责问话的四个人说是市纪委的,可张云生一个都不认识,连半点印象也没有,刚开始那个姓刘的自称是市纪委常委的家伙还蛮客气,笑眯眯地还称张云生做张书记,张云生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许多退休多年的官员,人家还不一样的称从前的官名?何况自己还是个没定性的县委书记。
“张云生,你不要存在什么侥幸心理,组织原则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的政策你也应该懂,还是自己交代,争取主动!”
张云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一但进来,想全身而出是不可能的事,自己做过的事自己清楚。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还怕查不出吗?黄县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洗脱自己、为了立功赎罪来检举来揭发,而且他很反感办案人员与他交谈的神情和口吻,他的自尊根本不容许自己在这些狐假虎威的人面前交代所谓的问题!他现在只关心张大辉的情况,暗暗也把希望寄托在顾同喜等人那里,这么些年没少打点他们,关键时刻也该伸手拉他一把的,如果他们见死不救,那也莫怪我张云生不讲义气!不过双规快五天了还在谈话,只怕他们也没掌握的多少实质问题,要不也该立案移交检察院了。
“张云生,你不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有什么问题尽快说了的好!”
张云生看着大肚子气得一鼓一鼓地,不禁有些好笑,说:“我有问题当然尽快说了好,但没问题你让我怎么说?”
“难道你当了这么多年领导就没有一点问题了吗?”
张云生心说这些人也真没什么专业水平,问了四、五天了还是老问题,你既然老问题问,我也就老答案回吧:“我早就说了,如果说一定要有问题,就要看什么问题了,你也知道我当了这么多年领导,吃吃喝喝是肯定有了,安排几个人也避免不了,规定不得为个人配专车我实际上有专车,是下班接送,公事私事也是用公车的。”
“我们不是问你这些问题,主要是针对你收受他人贿赂、以权谋私以及其他严重违纪行为!”
张云生说:“我早跟你们说过了,我想不起来,也没有你们所说的严重违纪行为,我请你们提示,你们又不肯,我说不出你们又不罢休,如果随便编造一些出来应付,又违反了实事求是的原则,这样对自己不负责,也是对你们、对组织不负责!”
“真有那么清白?我可以给你提示,你在黄县当副县长、县委副书记、县委书记,过年过节有谁给你或你家人送过什么,是物品还是红包,送了多少;利用手里的权力给谁办过什么事、安排工作呀、提拨干部呀,人家又为了感谢送过什么,送了多少?是不是在婚庆喜丧上大操大办,大收礼金?”
张云生心里冷笑了一声:过年过节送东西那就多了,现在社会哪个领导家过年过节到家里送礼的不是排长队?这些年搞市场经济,就连乡镇主官过年都要收个几万,多是几十万,县里的实权领导那就是乡镇领导送、部门领导送、企业领导送,这个只有自己知道,谁会那么蠢抖出来呢?平时为人办事,钱权交易也是明摆的,按规定办的事,也可以想拖就拖,想急着办就赶快拿钱;如果是那些可办可不办的事,才是索贿的好时机,没好处谁帮你想办法办事?而不按规定乱办事,风险大但回报高。而且这些都是愿打愿挨的事,又是一对一的情况下进行,只要一方不说,一方不认,你查也没法查!张云生说:“这给领导送礼是普遍现象了,人情往来也很正常,如果这也算,我看所有的领导就应该集体双规了。”
“你倒推得干净,那我问你,你儿子张大辉组织一帮社会上的小混混,违反国家制定的棉花收购政策,在农民手里强行低价收购、高价倒卖给棉麻公司牟取暴利,是不是你在背后默许的?”
“张大辉去收棉花,是受了供销社的委托,我认为是正当经营!”
“那你儿子张大辉在黄县开的娱乐城,县公安局的领导干部都有股份,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云生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张大辉一向是自己搞事业,我基本不管!”
“那张大辉在黄县四个银行贷款四千万你也没管过?他把那四千万一场赌局就输了,你也不管?!”
张云生虽然是多次听纪委办案的人提及了,可每次听到都让他心里刺痛,要不是张大辉这败家子闯这么大个祸,自己也不会被双规了,他气恼地说:“张大辉确实赌博输了四千万的贷款,该枪毙就枪毙,自有国法严惩,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难道现在还搞株连九族吗?我不想再谈这事!”说完把眼睛一闭,不再言语。
两个纪委办案人员一看时间也不早了,也估计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就打了个哈欠,骂骂咧咧地宣布休息,张云生二话没说躺到床上,抓紧时间休息。
第二天一早,张云生就被叫醒,外面天蒙蒙亮,已经是四月份了,一般六点就天色大亮了,张云生不用看手表就知道才五点多,他使劲地摇晃着头,极力赶走那死缠不放的疲倦,他在卫生间刚漱了口,还没来得洗脸,就被大肚子轰了出去,大肚子的习惯,早晨起来就要大便!
“拉死你这肥猪最好!”张云生恶毒地想着,早餐是馒头和稀饭,连根咸菜也没有,多年来锦衣美食的生活让他无法下咽,可肚子确实饿得很,只得皱着眉毛往使劲吞。他好怀念以前的日子:早晨起来,小辉先让他喝一大杯白开水,据说早晨喝大量白开水有益肠胃健康,然后就是他最喜欢吃的烧卖,烧卖香气扑鼻,咬一口直流油,三两碟子开胃的咸菜,还要喝上一碗燕窝米粥。穿着暴露的小辉坐在他的腿上,一口咸菜一口烧卖地喂他吃,而他在享受美食闲暇还可以肆意地搓揉小辉丰满温润的胴体,情到浓时又会重新上床操练一番!很多时候不是在吃早餐,是在吃情调,一想到小辉丰硕肥大的乳房,小辉在床上的放荡,张云生便涌起一阵遏制不住的欲望,哪怕人已经疲倦得不能动弹。
平时来得很晚的纪委刘常委不到七点就坐在了沙发上,神情很严肃地把张云生叫到另一张沙发上坐着,破例地拿出他抽的烟甩了支给张云生。
张云生美滋滋地吸了口烟,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情。刘常委默默地吸着烟,直到一支烟快完了,才说:“张云生,我还是那几句老开场白,希望你能正确对待组织上决策,老实地回答我提出的问题,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我希望你把握好组织上给你的机会,坦白从宽!我问你,你有没有给市委领导送过贵重物品,有没有行过贿赂!”
张云生一听立即警觉起来,这是第一次把问话涉及到市委领导,难道。。。。。。
张云生有种不详预感,难道连市委领导也牵涉进去了吗?南林市的人都知道他是顾同喜的人,这么一问,矛头岂不是直指顾同喜这个市委领导?他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慌乱,他抬眼看了看刘常委,发现刘常委那不大的眼睛如鹰隼般盯着他,盯得他心里直发毛,他暗暗告戒自己镇定,可手还是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