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外交官-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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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秦安说起这个笑话时,不但古怪老头没有笑,就是在说这个笑话的主人也没有笑。如果把苏秦安生平所说的笑话按冷埸程度排个名次,这个冷笑话绝对是非常的靠前。
苏秦安这个冷埸笑话十分之成功,古怪老头的脸色越来越是难看,最后竟然拍案而起。
苏秦安吓了一大跳,这个冷笑话虽然令国人难堪,但远远不至于达到令一位很有涵养的学者怒极拍案的地步。顺着古怪老头的目光望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连苏秦安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苏秦安与古怪老头的位置就座落在临近街边,一扇落地玻璃窗把街外与咖啡厅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古怪老头与苏秦安的目光锁定了从街角转出来的一名蓬头垢面、满身黑漆漆乞丐身上。
这名衣着骯脏破烂的乞丐,与那些在各大小城市随处可见的精神异常患者倒也并无二致。奇就奇在这名乞丐身上还多了一样东西,是屁股后面露出了一条尾巴。
再仔细一瞧,这条尾巴原来是半截从屁股体墩伸出来的半尺来长的钢枝,从衣服破洞可以看到伤口已经化脓,想必是这名乞丐不小心在哪个工地里露宿时被扎的。
乞丐的运气还不错,钢枝并没有伤及动脉导致失血过多,但也许是刺入体内过深,他自己并不能自理,于是便放任不管了。从伤口的恶化程度来看,这名乞丐过不了多久就会产生迸发症而死亡。
古怪老头之怒是可以想象的,这名乞丐每天在街上转悠,见到这种情况的人数自然不会少,但是从来就没有人伸出过援手,现在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就可以略窥一斑。
肚子内的半杯卡布奇诺不停的打着转,苏秦安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边望着立在窗边隔着玻璃对视着傻笑乞丐的古怪老头,连忙拨打了个电话。
苏秦安知道每个城市都会有一个收容所,专门是收容一些无家可归的露宿者的。
好不容易打通了电话,苏秦安概略的说明了下情况,对方的回答“收容所只是收容未成年的青少年”,并好心的提醒现在有小孩子在街上乞讨多半是行骗行为,可以与公安部门沟通。
苏秦安一时之间还真的想不起要负责的部门,只得先解决面前的难题。于是给附近了医院打了个急救电话,由于怕被拒,只是大概说明受伤的程度,下意识的略过了伤者身份。
城市的急救系统十分的完善,才几分钟急救车就到达了现埸。
医护者虽然看到了患者是乞丐,但是并没有被拒的意思,但要求苏秦安跟车去医院先交款后医治。没法子了,苏秦安只有又跑了趟医院,自掏腰包的把医药费补了完整,因为乞丐身体太过于骯脏,又得另加收了一份清洁费,并留下了联系电话与单位地址才算是完事。
苏秦安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忙完这件事情,回到咖啡室与古怪老头俩人因为这事情又相对沉思了一阵时间。
古怪老头过了好半天才打破沉寂,向着苏秦安问道:〃小安,你是为什么要成为国家公务员的?〃
如果是换个环境,又或者是换个时间,甚至是换了别外一位问者,苏秦安会毫不豫的回答,因为是体面的职业、富有挑战性的工作与稳定的工作环境。但是刚刚共同经历的受伤乞丐事件,古怪老头的怒气正盛,总觉得如果用敷衍借口,是对他这份正气的亵渎。
苏秦安调整了一下心情,用低沉的语气道:〃我成为国家公务员的念头,并没有源自多么强大的信念,甚至可以说是因为偶然的个人经历而已。我的生平懂事的第一次触动,就算是面对着至亲至爱的父母也是耻于说起的伤痛。
那是二年零七个月前所发生的事情,那时正值新春佳节,我那时还在上学。
我们家乡小镇上没有什么真正的经济行为,所以年青人到了年纪大多数都会出来外面的世界闯荡谋生,起青砖大房子,讨位会持家的如玉媳妇儿。而每年只有大过年这个时间,才能从四面八方回到小镇,分开的伙伴才能会面诉说各自经历。
在这群伙伴之中,有位与我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女孩,也是我的梦中情人,不可亵渎女神。
我们一起上小学、中学、高中,她是我所认知的女性中最为漂亮、开朗、善良、纯洁的女孩,但是运气却并不好,因家庭原因没有能再上学深造,于是十多岁的女孩子就像大多数同龄人一样成了必须坚强的外出者。
哈哈,想不到吧。只不过是一年的时间,她就积攥了十多万的巨款成了我们七乡八里的小富婆。人生总是有无数的转折点的,有升官发财、有家庭和美,也有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但她的变化最令我受伤。
以前腼腆得大声说话也害羞的她,那次会面却成了健谈者,和众人聊天时可以把只花数分钟就从一名客人身上赚到三千块的事迹当作是了不得的成就侃侃而谈。十多岁的娇弱女孩,没有人脉,没有知识,能拿出来进行交易的,除了身体、青春还有什么?更可悲的是,围观听者所露出那份炽热的羡慕表情。
听说像做她们这一行业的,都是些比普通人更有潜质一族,所以说她们是完全出自自愿的行为,也非常满意丰厚的收入。唯一令她不满的是,她的工作收入一份得上交给领头势力,一份得上交保护伞。我不知道她要赚到多少才算真正的成功,但是我希望能把别人从她手中拿掉的那两份还回给她,那样也许她就能早一天不被金钱所支配,然后过上想过的自由生活,找回她所失去的一切。〃
苏秦安语气平淡的像是诉说一个毫不关己的事实,坐在他对面的古怪老头却可以明显的感受到那份沥血的痛楚,深埋的无助。
第四十章 铮铮傲骨
苏秦安那空洞的眼神,由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刹那间变成了只懂呆坐安乐椅的老头,令古怪老头陪感怜悯。
古怪老头想对苏秦安说上几句安抚的话语,但总觉得理由的苍白,沉默了半晌,才缓缓的道:〃孩子,上了年纪的长辈,总是喜欢给孙辈说说故事,我也给你说个故事,这是一个我家族三代人的故事。这个故事就连是我最为亲密的良朋,最为疼爱的徒孙辈也没分享过,这是我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合该是你我的缘份。
我们家族自明代以来一直就是大户人家,按当时的话来说就是大地主。传至在我爷爷那一代更是发扬了光大,家业都做到了可以买下半个城镇,所以我爷爷就被人称为半城老爷。
当时的日寇入侵,国内有志人士莫不身壮出力、余者募捐的支持抗日。爷爷不是孬种,把身家大半都捐了出来,又见抗日义士枪枝弹药短缺,更是举家搬到了沈阳,为抗日做起了兵工厂,现在博物馆内的‘沈阳造’就有咱家的功劳。
这仗一打就是八年,我爷爷也就足足做了八年的军火,四五年鬼子战败投降,抗战全面胜利了。当时别家做军火都是暴利的卖买,可是爷爷是怀着支持抗战之心,军火多半是半卖半送,再大的家产也经消不起这般的无底之洞,国胜之日我们家也就差不多成了穷光蛋。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这应该也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情,爷爷倒想得开,局势安定,大不了从零开始,而且人脉还在,倒也不像寻常商贾般艰难。
没想到的是,天有不测之风云,爷爷准备再次白手兴家时,内战却又重演。
爷爷失望之余,便离开了国内,去了战后重建家园的日不落大英帝国。因为爷爷觉得国内动乱总是短期的事儿,这仗打完国家总得重建,可以从先进国家学习借鉴经验,以便日后回国为重建出上一分力,少绕些弯路。
正如爷爷所料想的一样,才没过几年,新祖国终于建立了起来。日夜祈盼的日子终于来临了,爷爷弹冠相庆之后,便要落叶归根,哪知福无双至,奶奶却是病倒了。当时的交通条件可不比今天,这坐船漂洋过海的就要一个多月,奶奶的身体是绝对难于支撑的。
两相一合计,归心似箭的爷爷便把我的父亲留了下来照顾奶奶,他变卖了一部份家产独自先回国。哪知这一分离,再见却是人鬼殊途了。
战后祖国正是百废待兴的关键时期,但以强大美国为首的西方列强却是害怕一个强大古老国度的崛起,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妄图扼杀于摇篮之内,就算不成功,花费极少代价延缓其崛起速度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儿。
国与国之间的搏弈是殘酷的,经济、科技的封锁,国际上的孤立,仍至挑引战争怒火。新生祖国可不再是积弱的清皇朝,四万万国民硬是开山刨土解决了温饱问题,国防的原子弹、氢弹相继爆炸、卫星升天,种种事迹莫不让列强挢舌难下。
再说到关系到国运的战争,志愿军朝鲜勇挑十七国联军,超霸强国美国战地换帅,战后称其为‘被遗忘的战争’,华夏百年屈辱由此战而绝,十数万铁血男儿鲜血更是获得了苏联宝贵的一百五十六项建国工业基础。
再到中印边界自卫反击战,藏南兵战背后有当时世界两极领袖苏联与美国支撑的印度,边防军新德里兵临城下,印度首都化为空城,声威震天。
越南自卫反击战,百里之内不见三米高建筑物,村村为寡妇村,世界第三军事强国一月之间殒落,沦为国际笑谈。与地缘强国苏联珍宝岛之争,勇气战胜武器,寸土未失。。。。。。
正是那代人的铮铮铁骨重新铸就了炎黄子孙永不倒的长城。
其间国际上联合的边缘化政策,舆论的妖魔化,全面的孤立封锁,老大哥苏联的反目逼债,蝗虫天灾,死伤数十万的唐山地震国殇。。。。。其斗争岁月之艰苦,英才血洒国土之景,又岂是后辈所能想像的?我爷爷就是为了多节约出一份口粮支持前线,吃下了过多的观音土病逝。这是我爷爷的故事。
爷爷因时势所限终未能一展所长便已含恨而逝,我父亲自要承其遗志,完成强国梦想。
我父亲在美国求学时,国际上发生了一件激奋所有华夏子孙的事件,新中国用十五名朝鲜战争中所俘获的高级美军将领,换回了当时旅居美国被称为‘抵得上五个师兵力’的天才华裔科学家钱学森。
正是这种千金买骨的风采,令万千远离国土的游子看到了祖国的未来,我父亲也就成了千万员海归族中的一员,几经努力冲破了层层阻挠,抛妻弃子的踏上了梦中故乡。
小安,国家杰出贡献钱科学家,你不会不知道吧?五年归国路,十年两弹成,正是‘二弹一星’功勋奖章英雄,被美国总统颁发国家科技奖,加封两院院士而仍不为所动的钱老。
我父亲自然没有钱老的渊博学识,但在美国金融界也算是位说得上话儿的人物。
在美国看惯的物欲横流的资本社会,回国内看到衣不蔽体、日无余粮的国人生活,父亲感触良多之余,便把改善国人生活水平当作了毕生的理想。
我父亲便着手在国内兴办工厂,希望国人可以通过他的致富,能够启发大家而过上较好的生活。父亲的努力经营,使在设厂的小镇成了首先解决温饱的富余小城。小镇的成功改变,更是坚定了父亲在全国推广的信心,但是事不度势,国内又搞起了倾左及右的运动。父亲被打上了资本家、大地主之后的标签,工厂被推倒,设备被砸毁,大量的记录数据化为飞灰,父亲也被关进了牛棚。
父亲在牛棚里仍是非常的乐观,与爷爷一样认为这只是埸短暂的偏轨运动,仍是在昏暗的牛棚内把回国这几年的所犯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