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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妇容(丹菁)-第9部分

小说: 妇容(丹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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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了?我女儿找着她喜欢的男子,这是天大的好事,我替她开心也不成?”关羽翩抬眼就是一顿骂。

    “你言下之意,好似本王不把兰芷当女儿看待似的!”他稍稍不悦地道。

    “你真把她当成女儿看待的话,她岂会这么急着出阁?”关羽翩又把矛头指向他。

    “她都已过及笄一年了,现在出阁都嫌太晚,若是宫里的格格还能等到这时吗?你以为每一个姑娘都得像你年届二十才嫁人吗?”铁战野冷嗤一声,但还是探指轻拭去关羽翩颊上的泪水。

    “十八!谁说二十来着?”关羽翩怒声吼道。

    “是,是本王记错了。”铁战野顺势拉过她的手,将她扶到一旁坐下。“兰芷如今出阁并不算早,况且她能够有个好归宿,咱们也较安心,你说是不是?”

    “这倒也是。”只是她总有些不舍。

    “但堂堂格格要出阁,自然得由本王替她挑选对象,岂能如她这般儿戏,随便找个市井小民便要把自己给嫁出府去?”铁战野回身对上关兰芷。“你要记住,你是本王的女儿,身分是格格,岂能随便下嫁?”

    “但我其实只是个平民百姓而已。”认真来说,她这王府里的人,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是谁说的?你是本王的格格,要谈婚论嫁自然得要门户相当,风光出阁不可。”铁战野绝对不容许她随意下嫁个平民百姓。

    “阿玛,难道你压根儿没想到,我外出至今已有一年余,这些日子来都与他朝夕相处,阿玛还认为我是清白之身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让阿玛改变主意,关兰芷什么谎都扯得出来。

    “你……”铁战野岂会不懂她的心思。

    思忖半晌,她索性铁了心道:“我已有了身孕。”谎都撒到一半,岂有不继续下去的道理?

    她终究会嫁给劳用劻,为他生下子嗣,她不过是把事情说早了一些而已。

    “你说什么?”铁战野暴喝一声,厉眸倏然眯紧。

    “我的肚子里已有他的孩子。”关兰芷捂住了耳朵轻声道。

    阿玛的性子至今不变,一旦发火,嗓门也跟着大上几倍……早知道他定会发火,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谁教他硬要把她嫁人隽清王府!

    “你……”铁战野双手紧握成拳,猛然回身对着关羽翩大骂:“你瞧瞧你管教出来的好女儿,把她教成如此不知羞耻,听听她说的是什么鬼话,而她这一身穿着打扮不知搞什么把戏……她……一个尚未出阁的格格,居然……,,

    他气到不知所云,不晓得还能再说什么。

    关羽翩沉下脸,推开他走到关兰芷的身旁。“兰芷,你说的都是真的?”

    关兰芷对上额娘澄澈的眸子,沉默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个人是谁?”

    “他……”这种情况下说妥当吗?

    “说不得吗?”关羽翩微微动怒地睨着她。“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小子如此大脂,居然染指我的女儿,尚未迎娶过门便将她的清白名声给搞砸了!”

    关兰芷有些意外地道:“额娘,不是这样的,这是我天!她没想到额娘竟然会动怒,她还以为她该会开心地为她办理婚事,可照眼前这状况看来,她似乎压错宝了?

    “先别说这一点,光你这一身穿着……”关羽翩压根儿不理睬她的辩解,无情地打断她的话。“一个估娘家不顾礼仪……我倒要知道那小子是怎么诱拐你的,还把你装扮成男不男、女不女,他究竟是何居心?”

    “不是这样的,额娘……我孤身在外着女装总是不方便,扮男装是为了掩人耳目,你怎么……你以往都不怎么在乎这些事的?怎么今儿个……”关兰芷不解地问着,急得不知所措。

    不该是这样的,额娘向来最懂她,她不可能像阿玛那般霸道不讲理可她现在怎会如此?

    关羽翩微挑起眉,偷觑一眼背对她俩的铁战野,再轻声地凑在关兰芷耳际道:“你阿玛还生着气,倘若我不先发火压下他的怒气,难不成你要等他拿出家法?”话落不忘再挤眉弄眼一番。

    这时,关兰芷才恍然大悟。早说额娘最疼她了,尽管她撒的谎是惊世骇俗了些,但额娘怎么可能会因此而对她发火?

    “你立刻回房,换下这一套碍眼的衣袍,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房门一步!”关羽翩大声吼着,再看一眼依旧没转过身来的铁战野,才附在关兰芷的耳边道:“待会儿把事情的始末给我交代清楚,明白吗?”

    “嗯。”乖巧地点了点头,她正要逃回自己的房间,却听见铁战野怒不可遏地吼了一声。

    “你想去哪儿?你今天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哪儿也别想去!”

    他一声令下,母女两人同时回头,见他脸上狂怒的神色,双脚伤着在刹那间凝结僵硬,让她俩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愣在原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正当两人不知该如何化解僵局时,大厅外头却传来关戒觉的朗笑声:“现在是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三人站着聊天会不会太累了?咦?这衣袍怪眼熟的,好像我以往穿的;兰芷,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关羽翩见他犹如见着菩萨似的,整颗心安稳了不少,忙不迭地开口:“戒觉,先把你妹妹带回房里,你们兄妹俩好久不见,定然有许多贴心话要说,快去。”

    关戒党虽然不解究竟发生什么事,但只要关羽翩一个眼神,他便能猜出七八分,当下二话不说地拉着自个儿的亲妹往里走。“王爷,我带妹妹回房,你有什么事要同我妹子说,待明儿个吧。”

    铁战野只能眼睁睁看着关戒觉拉着关兰芷离开,气得他把怒气全都发泄在关羽翩身上。“瞧瞧你的好儿女,一个是不听本王的话,一个至今还不肯唤本王一声阿玛,如今兰芷惹出这等事,看该怎么收拾!”

    “既然是小兰芷自己选择的如意郎君,定然不俗,届时再看着办不就得了?”关羽翩太了解她这小女儿的心眼了,虽然她什么都不明说,但不代表她猜不着女儿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她有身孕?哼,她才没这胆子呢!这种谎话只有她的傻阿玛才会相信。

    至于这一年来她在外头做了什么,还有她为何要离开王府,届时她再找她谈谈,不就一清二楚了?

 第八章

    一阵冷冽寒风毫不客气地吹拂上劳用劻未盖被子的身子,教他瑟缩了一下,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怪了,怎么这么暗?

    他缓缀地自卧榻爬起身,有点疑惑地环顾四周,浓眉微微拢起,心中怀疑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这一阵子因为关兰芷的关系,他总睡得不安宁,她总会找各种借口把他吵醒,一会儿说要用膳,一会儿又说要上山走走,怎么今天静得让他昏睡好几个时辰?

    她的心肠何时变得这么好?

    他起身点上烛火,照亮漆黑的房内,登时发觉不见她的身影;他东翻西找,却连她平常藏匿的地方也寻不着她的踪影。

    劳用劻心中不禁纳闷,这房间就这么一丁点儿大,她还能躲在哪里呢?况且依她的性子,她怎么可能问得了这么久?

    那只有一个可能……她离开了!

    她该不会赏他一个巴掌跑开之后便再也没回来吧?

    极有可能,那时候他也有些动怒,根本懒得管她究竟跑到哪里去,倒头便睡。原本是打算趁着她不在小睡片刻,谁知道她居然过了这么久都没回来,难道她不打算回来了?

    太好了,他—直以为这煞星会纠缠他一辈子,如今她却主动离去……早知道用这种法子可以逼得她离开,他老早就该扮下流当小人了,也不会自白让她欺凌那么多日。

    这么说来……他不就可以回复到原本的生活?

    劳用劻笑咧了嘴,拉起被子便往身上盖,差点开心地在炕上打滚。

    但这突来的愉悦不过一刹那,因为他发现她的东西全都放在炕边的花几上,没带走半样……如此看来,她必定还会回来。

    他的脸当场垮下,但不一会儿他又想起,说不定她身上银两多多,她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人走了便罢,这些东西她也不想带走……毕竟当初发现她时,她身上也没有带包袱。

    那么……他真的可以平静如往常了,可以安心赴考不用再怕她老要干扰他。

    微微一笑地躺在舒服的炕上,劳用动正想要享受失而复得的宁静时,却嗅到一丝淡淡的清香,令他立即睁开眼,却没见着她的踪影;他疑惑地闭上眼,把被子再拉高一些,却发觉香气更浓。

    这时,他才猛然发现,香气是从被子里飘出。

    也难怪,连日来她都盖着这条被子,上头会有她身上的香气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这香气……教他有点意乱情迷;而这被子复在唇上的触感,感觉上像是她的唇那般滑腻,不过她的唇瓣比这被子还要柔嫩许多

    突地睁开眼,劳用劻登时发现他正轻触着自己的唇,仿似在回想吻她的情境,教他不禁羞红了脸。

    有点欲盖弥彰地将被子推到一旁,却扫不去沉淀在心头的香气,他烦躁地坐起身来,不自觉地望向紧闭的门板。

    难道她真的不回来了?

    难不成她还在气他的唐突?可没道理啊,她自己都能挑诱他了,他不过回以一吻,她有什么好气的?

    是她不顾姑娘家的矜持来挑逗他,又怎能怪他的情不自禁?他好歹是个男人,美人当前,如何能抗拒?是她不好,怨不得他。

    只是,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心念一转到这上头,他连坐也坐不住,站起身拉开窗,任寒风刮进房内,眯紧双眸就着昏暗的街景寻找她的身影。

    她终究是个姑娘,倘若遇上了麻烦,对方又人多势众的话……

    不过她好像有点功夫底子……想到此,他又往回走,疲惫地倒在炕上;然而神态再也轻松不起来,飞扬的浓眉因他的担忧而紧拢着。

    倏地,房门让人推开来,他蓦地抬眼,方要喊出她的名字,却瞧见吾夏柳和汝贝碧二人。

    “怎么今天一整天都没瞧见你?”吾夏柳轻问道,一双眼睛左右源来瞟去。“咦,你的相好不在吗?”

    “她不是我的相好。”他还没同他们解释这事呢。

    只是似乎也不需要解释了,横竖她都不在这儿,他何必多费口舌?只要他自己心里明白即可。

    “吵架了?”汝贝碧走到炕边轻拍他的肩头。“用膳了没?要不要和咱们一同到胭脂丛?”

    “走吧,反正你的心情不好。”吾夏柳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拉起他的身子便往外走。

    “你从哪儿瞧出我心情不好?”劳用劻没好气地问着,却是头一次没拒绝他俩的邀请。

    “你没照镜子啊?瞧你这脸色,谁都看得出来你心情不好。”汝贝碧在一旁答腔。“不过不打紧,到胭脂丛走上一趟,保证你喜笑颜开,什么烦恼事都不见了;况且不到女人窝里走一回,你又怎会知道女人的好?”

    劳用劻翻了翻白眼,自然知道他在影射些什么,也懒得同他争辩;他更在乎的是他们瞧出他的心情不好

    他心情真的不好吗?为何他自个儿不自觉,还得要旁人点醒?

    他只是有点担忧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罢了

    胭脂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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