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第6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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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能看清楚每一张牌,无论是架上的还是别人手上的,可是他并不能主导别人的意愿,还要盘算每一张牌出了之后,会引起牌局怎样的变化,和各人不同地反应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加注之后,大家加得也挺温柔,基本上每个人都是加俩点儿,这么算下来,一旦胡一把就是五个点子,比之刚才大了四倍。
又打两圈,陈太忠手边就赚了一百多个点子,算人民币也二百万了,帮邵总打牌的那位终于输光了,“好了,不玩了。”
“没到八圈呢,”孙姓女子笑嘻嘻地插话了,“真不玩了?”
“不玩了,”邵总悻悻地点点头,“郁闷死了,你地朋友里居然有这种高手,”一边说着,他一边侧头看看陈太忠,“你做什么生意的?”
陈太忠上下看他一眼,咳嗽一声,笑嘻嘻地反问,“你做什么生意的?”
听到他不答反问,邵总的脸色变得越发地难看了,也不答他而是转身看着孙姓女子,“小孙,这朋友做的买卖很大?”
“少扯了,人家是体制内的,”孙姐得意洋洋地回答他,“跟咱们不是一路人,你怎么这么问人家?”
“哦,体制内的,”邵总听到这话点,脸色好看了不少,冲陈太忠一伸手,“朋友,认识一下,邵国立,开个小贸易公司,呵呵。”
“陈太忠,就是一个小公务员,呵呵,”陈太忠也伸出了手,刚才他有点不满意这家伙的张牙舞爪,可眼下一看,此人倒也算拿得起放得下,虽然有点情绪马上就控制住了,这气量倒也算将就,虽然比哥们儿那是要差了一点。
既然大家都是一副谦虚或者说神秘兮兮的样子,他自然也不会去说那么清楚,事实上他已经清楚了,自己这“全中国最年轻地副处”,在京城真要洋洋自得地卖弄一下,估计最可能收获的就是无尽的鄙视,或者还会有点暗箭什么的。
所谓是献丑不如藏拙,你们这样,我也这样好了。
见他这副模样,别人也没当回事,接下来就是喝茶聊天儿了,陈太忠和荆紫菱坐到一起,看着另一个男子带来的茶艺师在那里搞什么茶道,一时间有点恍惚了。
难道京城的生活就是这样的?陈太忠总觉得自己跟这种氛围有点格格不入,而且这个似乎也在隐隐地排斥自己。
其实,这还是他表现的拽了一点的缘故,别人都是多少年地交情了,他这么个外人肆无忌惮地出风头也就算了,居然不怎么买邵总的面子,很难不让别人生出同仇敌忾的心思,京城人的优越感,那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总算他是在地方上混体制的,这帮人虽然心里有所不忿,倒也懒得计较,毕竟他们的能力范围主要是在京城,虽然势力辐射全国,可真要跟地方上某人较劲的话,不是不行,但是太麻烦实在没什么必要。
而且陈太忠的鸟样也说明他身后大约是有点什么势力,又有那么年轻漂亮地女朋友,所谓“少年得志”,大约也就是这样了。
聊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陈太忠和荆紫菱基本上只是带了耳朵,眼见晚饭地点钟就要到了,两人走到南宫毛毛身边,低声嘀咕两句,相偕着扬长而去,也没跟别人打什么招呼。
“这家伙到底什么路数啊?”他一离开,带了茶艺师的男子问那孙姐,孙姐笑着摇摇头,“就是一个小处长吧,来京城办点事儿……南宫,刚才他跟你说什么来着?”
“他说不用我开车送他俩了,正好要出去拜访两个老人呢,”南宫毛毛知道,孙姐是以为对方心里惦记那点儿酬金呢,不着痕迹地摇摇头,示意不是你想地那么回事。
他深深知道,在这个里,请人来打牌没什么问题,可要是花钱请,未免就有点贻笑大方了,这也是那孙姐输得有点恼火了,才央他找个会打又知根知底儿的生面孔来。
“年纪这么轻,处长的话,倒是挺有发展潜力的,”邵总笑吟吟地点点头,根本没有输了钱的烦恼样子,“我看他打牌还成,估计给领导送钱的水平不低。”
“那是你没见过他送钱呢,”孙姐虽然没参加范董的牌局,可是从南宫毛毛的嘴里听说了不少,“他要是想送钱给你,你手气再臭都能赢。”
“哈,那哪天招呼他去澳门玩玩,”邵总一听就高兴了,“要不上赌船也成,这家伙的性格,我喜欢……”
第九百三十六章肥田一块
陈太忠和荆紫菱才出了那小院儿,就接到了范如霜的电话,说是阴总已经约好黄汉祥晚上见面了,请尽快赶回来。
他当然要带着荆紫菱一起回去了,不管怎么说人家是荆老的孙女儿啊,半个小时之后,等两人赶到临铝驻京办的时候,范董事长却很遗憾地告诉二人……估计黄总不能来了,有事儿了,可是大家不能散,得等消息。
看人眼色的滋味,还真不是一般的郁闷啊,陈太忠看着愁眉不展的范如霜,感触颇深地叹一声,“范董,其实我发现,你也活得挺累的啊。”
“,谁说不是呢?”听到这话,范如霜登时就是一声苦笑,脸上挂满了失落,再也不见人前的那种意气风发。
不过,她倒是个控制情绪的高手,下一刻,她就笑吟吟地看着陈太忠,“迟早有一天,你也会遇到这种事的……对了,今天手气怎么样?”
陈太忠倒是不怕把事情学给她听,如此这般地解说了一遍,“……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赌的是多大的,赌相也不是很难看。”
“这种事情你问我,那就是问道于盲了,”范董知其心意,不禁笑着摇摇头,“这种我也少接触,要不然哪里会像眼下这么被动?”
“倒是你赢的那点钱……”她略一踌躇,心说不让人家要也不好意思,怎么说也两百多万呢,可是再想想眼下自己的窘况。终是咬咬牙,“能不能送南宫毛毛一个人情,少要一点?”
“这个……”陈太忠有点犹豫,他不是舍不得这点钱,而是他觉得,范如霜你这要求,提的有点过分吧?你拿自己的钱慷慨,我绝对没二话,凭什么干预我地收入啊?
换个时候,怕是他已经开始歪嘴了。只是才见了范董事长坐困愁城,他倒也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少要多少?”
要是拿出一两成给南宫毛毛做谢礼,那是他早计划好的,这年头独食不肥,不过要是你的要求太过分的话,那么就……哼哼。
“你看着办吧,最好能全免,”范如霜还真敢说。不过,范董做事,自然不会像陈某人那么不着边调。“你在这儿的损失,回去我补给你。”
“补给我?怎么补给我?”陈太忠听得有点奇怪?斜眼看看她,“两百多万呢……没啥名义的话,我可不敢收这么多钱。”
范如霜看看荆紫菱,欲言又止,只是,以天才美少女的脑瓜,对这种明显的暗示,岂能不知情?于是嫣然一笑站起身来向外走去。“我去给我哥打个电话。”
“这女孩儿真的不错,太忠啊,你要错过了,我都要为你感到可惜,”范董看着她地背影,由衷地感叹一句,“可惜就是个子高了点儿,搁在我们那个年代,这叫大洋马。不过,眼下时代不同了……”
她絮叨两句,方始转入正题,“临铝阴平分公司的帐很乱,总经理陈小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只要你反应他的问题,我就下手去查……这家伙这几年手脚很不干净。”
“是张永庆的人?”陈太忠一听,就直指问题的核心,没搞错吧。你欠着我的人情没还。眼下又要撺掇着我排除异己?
“是老张的人,”范如霜相当痛快地承认了。一点也不隐瞒,“当时怕影响太大,我说了不动那里的主要领导班子,谁想到这家伙胆子挺大,以为没事了,现在还是我行我素地。”
“你放心,只要你出面,这件事我会一查到底的,”她笑着向他解释,“主要是我不好出尔反尔,你一出面,我借势发挥肯定没问题。”
“可是,这对我有什么意义呢?”陈太忠死活想不清楚里面的关窍,忍不住出声发问了,“这事最后就交到你们临铝纪检委了,是不是?”
“我要真地处理他,还要上报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最多就是让他稀里糊涂下了就完了,”范如霜冷笑一声,“我还得考虑临铝的形象呢,你说是不是?”陈太忠默然,范董这话说得真的够赤裸也够坦诚,这女人强势的名声在外,他只当她在铝厂就是一言堂了,谁想要考虑的问题也不见得就少到哪里。
“那其实换个人,也能配合的,是不是?”他很谨慎地发问了,说句实话,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这话题怎么就扯到这里了,“阴平招商办的安道忠,是我党校同学,关系很不错的。”
当然,他这么说,不过是心里下意识地存了躲避争斗、远离漩涡地念头,倒也不能说就是不妥当,只是却是忘记了初衷。
“当然,给谁办这事儿都行啊,”范如霜笑着点点头,看着他的目光却是有点异样,“不过,我忍了这么久,既然已经把他养得这么肥了,八位数的身家……又何必便宜了外人呢,小陈你说是不是啊?”
呃,陈太忠终于反应过来了,看着范董事长脸上淡淡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背心处有些凉飕飕的,“范董你是说……榨出来?”
“他怎么吃的,怎么给我吐出来,”范如霜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开始结冰,“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不过既然动一次手,他又这么不识趣,不让他伤筋动骨……怎么可能呢?”
“我从中间可以得到的东西,是有限的吧?”陈太忠彻底明白了,谈这种事情,荆紫菱还真地不合适在场,同样一件事,体制外的人能听得胆战心惊,而体制内的人则是能比较从容地消化。
“你能从里面得到多少。在于我地人的暗示方法,”这一刻的范如霜,已经不再是一个厅局级干部,看着她冰冷的眼神和翻飞的嘴皮,陈太忠觉得,自己更像是在同一个叱咤商场的奸商谈一笔大买卖。
“所以我现在可以给南宫毛毛一个面子,”陈太忠笑吟吟地看着她,终于将思路返回了原位,“这是你地回报,是这样地吧?”
可是范如霜闻言。却是明显地会错了意,她苦笑一声,“你要是信不过我,那也可以当我没说,这只是我突发奇想而已,呵呵,我对这个项目期待得太久了……不能容忍失败。”
“这倒是无所谓信得过信不过,”陈太忠笑着摇摇头,他刚才还真没意识到。范如霜会如此地处理一件棘手的事情,这简直将资源最大化了,是地。这才是斗争地艺术。
没有出尔反尔地出手,就维护了她的威信;杀而不死,就维持了自家的颜面和微妙的平衡;将人养肥再杀,那就是没有枉下这么一刀:将这缘由转告自己,却是又卖了人情……
当然,陈太忠也清楚,从陈小马身上挤出的油水,不可能落到范如霜手上太多,她不会这么傻地授人以柄。然而谁能得到更多的油水,却是范董能左右的。
像这样的计算,简直令人叹为观止,一箭双雕或者三雕他能想到,可是范董事长这一箭,最起码射落四只雕,还是顺手拈来的这一种……是地,在十分钟前,她还不知道他赚了两百多万。
这是怎样的一种能力啊?陈某人自认。他就算超水平发挥,也不过就是如此了,不服不行。
还好,他也有得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