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第26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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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官场的真髓,是一把手的王牌,你副职分管再多的内容,也是“协助”正职管理,正职想叫真,那就收回你分管的权力了。这经常导致权责错乱——比如说吧,科教文卫一般都是归在一个口儿上,但是凤凰那里,管教委的是王伟新。管科委的是乔小树。
而这个赵海峰,是陈太忠在区政府的头号对手,常务副区长,陈区长来的时候,他界迎了,但是接下来再没请示过工作。很不把新区长当回事。
你不把我当回事,那无所谓,陈区长除了记一笔小账,也不会太在意此人,他是做事来的,只要下面的人愿意配合,其他的都好商量。
可是区长办公会都不参加的话。那真的就太不给新区长面了,所以陈区长二话不说——我收回他分管的内容。
北崇这里虽然落后,但是体制的构建,比天南那边还要合理一些,常务副区长除了区长不在能代理区长责权之外,手里分管的,就仅仅是财税系统,交通、建设什么的。跟常务副就不沾边了。
换句话说就是,这里的常务副,分管的范围略略窄了一点。只是抓了财权,和重大项目的建议权——当然,从事实的根本上说,有财权就足够了。
不过要将常务副的权力收回,那也是挺吓人的说法,常务副的存在,不仅仅是正职不在时候的替补,也是对正职权力的制约——真想收回。怕是很多人都不会答应。
“但是葛区长和白区长,想要明白明天的议题,”李红星终于显露出他狗腿的一面——领导,很多人想要你的好看啊。
“议题我都说了,02年的发展。”陈太忠不耐烦地哼一声,“这是你没传达到?”
可是很多人。还在考虑解决01年的矛盾啊,李主任听得暗叹一声,“区长,今年咱们很多应付款项还没支付呢,这是一大笔钱,说过今年,能说明年。”
“那该花的就花嘛,”陈太忠并不计较以往的事情——上任之前的事情,也轮不到他操心,“有红章的文件,我不一定认……但是计划内的资金,我认。”
这话听起来复杂,其实也简单,陈某人不认那些条条框框,但是做进计划的钱他认——说白了就是,红章很扯淡,但是他认组织决议。
“可是有些条得您批,”李红星火上浇油,其实这说火上浇油也有点过,从财政上说,一把手不签字,有些款真的不合适通过。
“在熟悉工作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签,”陈太忠的态度,真的是要多强硬有多强硬了,按说政府一把手到任,抓财权是必须的——你倒是想抓人事权呢,那在党委不在政府。
两人正说话呢,廖大宝敲一敲门进来了,“区长,白区长找您……您看?”
“让他进来,”陈太忠不动声色地发话,又看一眼李红星,李主任犹豫一下,斜侧着身老老实实地退出去,好悬没撞上从门外进来的白副区长。
白凤鸣,四十六岁的北崇本地人,分管建设、工业和质监安全等,此人身材高大,比陈太忠也不遑多让,进门之后,看到年轻的区长稳坐在办公桌后淡淡地看着自己,一丝隐藏得极深的不满,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不过,正职就是正职,白区长也不能拿资格说事,他大步迈向对方,就在堪堪要绕过办公桌的时候,年轻的区长站了起来,笑着伸出一只手,“凤鸣同志今天有空?”
3279章不靠谱和强势(下)
白凤鸣刻意做出的气势,登时被这句话打断了,他犹豫了一瞬间,终于是没有绕到办公桌后,两个大个隔着桌握一下手,当然,陈区长站得比较直一点。
“陈区长,我有点事情……”松开手,白区长就发话,不成想被年轻的区长打断了,“不着急,来,坐下谈。”
陈区长一边说,一边就绕出桌,带着白区长走到沙发边坐下,他先前把架拿得足足的,是告诉对方我是老大,后面这番客气,就是对老同志的尊重了。
白凤鸣体会得到这些,心里禁不住生出一丝不屑,不过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坐下之后他缓缓开口,“我接到了通知,说明天召开区长办公会?”
“嗯,你说。”陈区长点点头,言简意赅地表态。
“我是过来请示一下,关于今年的工作报告,我该重点准备哪些方面?”白凤鸣看区长一眼。正好此时,廖大宝将茶水端了上来,他借机将头扭转。
你这将军将得理直气壮啊,陈太忠自然听出来了,白区长说是请示工作,其实是向自己指出。你这个新区长来了,得先了解一下北崇区的政府工作,然后再说明年的工作计划。
这个说法其实是很靠谱的,你初来乍到,不了解以往的工作,就要谈规划,说轻了那叫冒失不稳重。说重了就是不知所谓——你会不会干工作?
但是陈区长心中有丘壑,基层,他下去摸过了,虽然是走马观花,也有了大致的印象,工作?文件他看了不少,一个区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就那么点东西。
通过文件,北崇发生过的事情,他基本上都已经了解了。那些不合适体现在文件上的东西,他也不着急去了解。
说白了就是,陈区长打算用自己的节奏来介入北崇政府工作,于是他很直白地表示,“今年马上要过去了,不说了,说明年。”
你这人到底是太聪明,还是傻啊?白凤鸣觉得自己的提醒还算婉转。主动提出要汇报工作,这态度也算可以,怎么你直接就拒绝了?
想到传言中,此人居然公然给村民们当“老”,白区长就断定。这新区长是目空一切、好大喜功的那种主儿,年纪轻轻窃据高位。有这样的心态也实属正常。
北崇可不是那么好出成绩的,你就等着重重地摔跟头吧,白区长决定,不硬顶这愣头青,谁愿意顶谁顶,到时候我跟风就完了。
不过既然来一趟,还有个问题他要请示,“这都年底了,市政建设有几个工程项目,拖欠乙方资金很长时间了,区长您看……能不能先解决一点?”
“以前的事情我不管,”陈区长很明确地表态,“我工作有个原则……前任欠的钱我不还,也不会给后任欠下钱,如果是预算内的,有文件有报表,以后经济宽松了,可以考虑。”
“工人们要过年啊,”白区长心里暗叹,这新区长太强势了,一把手强势很常见,但是你要根基没根基,要靠山没靠山的,尼玛你凭啥强势呢?
我不会踏入你们的节奏的,陈太忠非常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工人们要过年,找前任去,钱不是我手上欠的,我手上也不会欠任何人的钱。”
你这是逼得我对付你,自找的!白凤鸣心里有点恼怒,真是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领导,不过他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缓缓地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陈太忠心里也恼火,你这做副职的要离开,居然不请示一下我,问问还有什么指示,你找准自己位置了没有?
不过对于这种官场做派,他也不是特别在意,小县城干部的素质,能比得上省委的干部吗?所以他就事说事,“咱北崇的电力问题,你跟阳州电业局交涉过没有?”
“电力问题?”白区长听得眉头一皱,接着就缓缓地坐下来,他思索一阵,不动声色地摇摇头,“这个没法谈,咱北崇就没有工业,市里对咱这儿不重视……有一些商业,大一点的宾馆都自备发电机了。”
“但是多少老百姓,夏天最热的时候,空调开不起来,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陈太忠冷冷地发问,一说起来这事儿,他就又是一肚火——一个县区,破事儿真的太多了。
恒北是比天南还要靠南的省份,一到夏天非常热,山区好一点,但是平原这一块,家里不用空调真的扛不住,这么说吧,空调就跟彩电、摩托车一样,是年轻人结婚时必备的大件,当然,要是买不起就没辙了。
电业局可恨就可恨在这里了,北崇落后没工业,又是山地居多,夏天的空调导致用电量剧增,他们就掐北崇的电保其他地方。
白区长对这印象不深,因为区委区政府的电还是有保障的,但是他也知道这回事儿,听到这话他有点腻歪,这尼玛归我管吗?
然而下一刻,年轻的区长又发话了。“凤鸣同志你是分管工业的,你说,一个县区电力不能保障,工业谈何说起?”
呀。在这里等着我呢,白区长被说得有点赧然,其实一直以来,由于惯性思维所致,他就习惯了工业这个口儿是空的,听到新区长这么说。他只能苦笑着回答,“咱这儿发展不起来像样的工业,而且这个口儿,以前是区长协调的。”
“能不能发展起来工业,还是要看能不能沉得下去调查,浮得起来规划,因地制宜地搞发展。”陈区长语重心长地指示,“农业是民生根本,工业是致富途径,没有工业谈何富裕?”
你能说得再空一点吗?白区长心里生出一点理解来,又被这假大空恶心到了。
陈太忠不管他怎么想的,而是分配了任务,“这一两天,你跟市电业局协调一下用电的问题。告诉他们,如果不能保障北崇的电力……咱们自己建电厂!”
凭啥要我协调呢,白区长正腹诽呢。猛地听到最后一句,只觉得头发刷地就乍了起来,“你说什么,自己建电厂?”
“那是,”陈太忠淡淡地点头,震惊了吧?佩服了吧?觉得自己一直是尸位素餐了吧?
您这是不靠谱呢,还是特别不靠谱呢?白凤鸣心里苦笑,嘴上却是在还击。“咱自己建电厂,拿什么发电呢?水资源的话,只能搞两个小水电,海角那边一直阻碍咱们建水库,要是火电的话。没有煤啊,外地运来成本又有点高……上面不会同意咱们这么搞的。”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你老人家总不可能建核电站吧?
“不需要上面同意,咱们自筹资金,”陈太忠漫不经心地回答,但是他的话里,禁不住还是带出了一丝得意,“别人上任都要带项目的,我也不能输给别人。”
我艹,你还真是牛得有点道理,这个时候,白凤鸣也不得不生出一点钦佩,不管怎么说,敢计划在北崇建电厂,那真是得有点魄力——不管这个想法靠谱不靠谱。
反正新区长这么说,白区长就生出了细细了解的心思,还是那句话,他是分管工业的,连嘴里都带上敬语了,“您打算上多大的电厂?”
“初期……怎么还不得上两个五万千瓦的机组?”陈太忠信心满满地回答。
还是不靠谱!白区长听得好悬没一头栽倒,他清一清嗓,“好像国家有规定,十万以下的发电机组要限期拆除,这……这咱新建五万的机组?”
“是,火电三十万以下的,都原则上不批了,但是你搞明白,咱是自筹资金,不要国家支持,”陈太忠很明确地表示,“可以采用BT形式——建设、经营和移交。”
“这个我听说过,”白凤鸣还是个肯学习的区长,他犹豫一下又发问,“不过这么小的机组,电业局执意要阻挠的话,怕是市里会出面叫停。”
不怪他这么多问题,这些障碍都是客观存在的,陈太忠也理解这一点,他的建福公司搞小水电的时候,跟电业局冲突可不少,“所以咱们先礼后兵,先要电,不给电咱再自己发电……你有没有信心走一趟?”
“走就走,那是多大问题?”白区长也被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