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 作者:膏药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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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华笑笑不吭声。
逛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天上突然有闪电劈过。
长华看看这天,心道怕是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闪电过後就是巨雷,紧接著瓢盆大雨倾泻而下。
四人忙急匆匆分别回家,临走前,长华还不忘叮嘱沈自明,让他把照片找出来。
到了家,沈长华已浑身湿透。小翠还没回来,怕是还在外面跟她的那些闺蜜逛。家中寂静无声,只有几个仆人趴在桌上打盹儿。长华自己去房间拿了毛巾擦干头发,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看看时间,还不到晚上九点,也不知道父亲睡了没。
问了下人晚上父亲有没有吃饭,下人道:“老爷称不舒服,早回房睡著了。”
果然。
长华心中叹息一声,去厨房煮了点清淡小粥,送去东厢房。
天上雷电更烈,暴风雨打乱了一园子的红檀花。
长华来到门前。
里头仍然亮著灯,应该是没睡。
他伸手敲了敲门。
“父亲。”
里头没声音。
莫非睡著了?
长华又敲了敲:“父亲,您在吗?”
里头仍然没声音。
长华便说:“父亲,我自己进去了。”
话刚落音,里头便传来沈世的声音:“别进来……啊……唔……别、别进……进来……”
长华一顿:“爸,你怎麽了?”
“滚!!滚!!别进来!!唔啊……唔……”那声音明显在发颤,甚至带著哭腔。
长华心一沈,猛地将门踹开。
轰隆。
闪电劈过,将斗室照亮。
第七章:全章补完
第七章:
雷声大作,闪电划破苍穹,照亮斗室。门窗被暴风雨吹得!当作响,空气里浮著浓郁的水汽与檀香。长华步入,父亲的雕花大床上,罗帐飘然,扑簌的灯火隐隐照出里头一道身影,修长妩媚。
长华顿了顿,端著食盒离床榻几步远的地方,不再前进。
床内呻吟低沈而急促。
长华沈默地片刻,道:“父亲。”
“滚出去!”
有什麽东西从帐内飞出,!当一声落地,打翻。
长华认出,那是父亲放置与床头的紫金香炉,里头点著的是宁神香。
长华舔舔唇。
父亲就在里面,在那飘飘渺渺的罗帐内,活色生香,红浪滚滚。
但是他也不离开,只站著不动,将父亲那一声一声的哀吟全部听在耳里,一声不漏。父亲摔碎了紫金香炉,又丢出了玉枕,尖叫著驱逐,到最後,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绝望。
帐内的人影翻滚扭曲著,像一条蜕皮的蛇妖。
忽而,头仰起,身影凝固。
有什麽,似乎达到了高潮。
长华这才开口,声音依然平静:“父亲,你没事便好,我给你做了些吃的,你记得吃一些。我走了。”将食盒放下,转身离去。身後那纱帐动了动,一双雪白的手伸了出来,将纱帐朝两边拉开。
长华驻足,回首。
父亲全身赤裸地坐在黑暗中望著他,眉间朱砂,煞气冲天。
有那麽一瞬,长华觉得他是动了杀念。
父子二人长久的凝视,双方皆不肯退缩。
沈世咬著鲜豔欲滴的红唇,冷声问:“今晚你看见了什麽?”
沈长华道:“我看见漫天风雨,夏雷阵阵。”
沈世下了床,裹著床单,赤裸的足踩在地上,一步一步逼近儿子。长华嗅到来自他身上爱欲的气味,摄人心魄。沈世在他跟前停下,一字一句:“那你还记得吗?”
长华低头:“不记得了。”
沈世抬手,一个耳光甩了过去:“滚出去。”
“是。”
从房内出来,长华站在长廊里,一动不动立了很久。回到大厅,小翠已经回来了,厅内还坐著应早已回家的沈中书。
小翠说她在回家路上遇到了中书少爷,少爷怕天色太晚,她一人回来不安全,便亲自送了回来。
小翠说这些的时候,脸是美丽而粉红的,荡漾著少女的春色。
长华说:“天这麽晚了,外头雨也没停,中书回去怕不安全,今晚便留在这里过夜吧。”
中书红著脸,轻轻点头,跟著他去房间换衣服。
一路走来,长华都沈默无声。中书看著他修长的背影,有好几次想说点儿什麽,但又都吞进了喉咙中。
今夜的沈长华,似乎与往日一样,又与往日不一样。
沈中书有些寥寥。
──────────3月12日补完……………………………………………………………………………………………
南方的雨水一向丰盛,下了许久依旧没有停歇。长廊里水汽弥漫,吊挂著的红灯笼隐约照出地上散落的红花。沈中书跟著表兄前往他的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衣裳是长华的,他穿起来大了许多,好似宽大戏服,却又因他脸生的清秀,看起来也有几分可爱之意。
沈中书嗅著衣服上长华的气味,脸红红的,腼腆的低下头。
长华道:“其他屋子还没收拾出来,你今晚就跟我将就一下吧。”
“嗯。”沈中书抬头看他,忽地瞥见他脸上的红印,有些惊讶,“长华哥,谁打你了?”
长华摸摸脸,笑道:“没什麽。”
“可……”
长华截住他的话头,“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中书见他不愿再谈,也不好继续追问,只得乖乖躺到了床上去。他心情是激动的,长华来这里已经有大半年,除了平日里的聊天玩耍,这还是他第一次二人同塌共寝,不禁心跳如雷,紧张又期待。长华收拾完了外面的事,就回来睡了。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也没什麽可说的,房间死一般静谧,只听见纱窗外雨水淅淅沥沥。
中书想跟他说点儿什麽,却又说不出,话头凝噎在心尖,无法吐露。他凝望著那人背对著自己的身影,慢慢闭上了眼。
一切……总归是不该的,没有结果的,不该有幻想。
沈睡前,他如此想到。
半夜,中书醒来,却见长华不在身边,他揉著惺忪的睡眼坐起来,叫了一声“长华哥?”
门!当一声被风吹开,门口影影绰绰似是站了一人。
中书一惊:“谁?”
那人道:“是我。”
一听到声音,沈中书立刻松了口气:“长华哥,你吓死我了。”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长华走进屋里,他身上还穿著睡衣,睡衣湿透。
中书问:“你去哪了?
“去了下厕所。”
“房间里不是有夜壶吗?”
长华不好意思的笑一笑:“不太习惯那东西。”
沈中书了然:“也是,你从大城市来的,肯定用不习惯。快把湿衣服换掉,别感冒了。真是的,出门也不知道打把伞。”他念念碎碎,忽然意识到自己这幅样子就像长华的妻子,不禁为这年头羞红了脸,钻进被窝里不再吭声。
长华再回到床上的时候,沈中书嗅到他身上有一股甜腻的气息。
他觉得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是什麽味道。睡意袭来,很快令他再次陷入睡眠中。
次日,沈世发起了高烧。
据医生说,是受了风寒,服下退烧药多休息几日便能痊愈。长华衣带不解在旁伺候,沈世也不驱赶他,父子二人似是忘了那晚的荒唐事,仍跟从前一样自然。
很快,沈世痊愈了。
沈世痊愈的第二天,家中来了位女子。
这女子长华是认识的,乃镇子西头绸缎铺的女东家,容娘。
女人容貌甚美,身著一袭绿色的旗袍,勾勒出妙曼好身段,举止端庄有礼,除了年纪稍大一些,算是完美。
父亲将她牵到自己身边坐下,对跟前的长华道:“我打算跟她成亲。”
长华垂下眼睑。
父亲说:“这位叫容娘,日後便是你後母。你不必跟著叫母亲,但对她需像对我一样尊重。”
长华点头:“我记住了。”
那容娘忽地笑道:“都说沈家的大少爷斯文有礼,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我原以为今儿必会遭点儿刁难,原来竟是容娘我多心了。”
长华静静道:“哪里,父亲年纪也不小了,娶个妻子回家照顾著,总归是好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沈世颔首:“如此便好。我们打算十五天後就成亲。”
长华问:“这麽快?”
“容娘与我年纪都不小了,成亲无需那些繁文礼节,简单弄一下就好。”
“嗯,我明白了。我这就下去操办。”
沈长华离开了,容娘望著他离去的背影,对沈世道:“老爷真是好福气,有这麽个孝顺孩子。”
第八章
第八章:
婚礼按著沈世的意思,一切从简,但终归是喜事一桩,张灯结彩宴请宾客总是少不了。
写请柬,买婚宴用品……各种大小繁琐事务,皆被长华将打理的井井有条。
临近婚期,宅子里挂满红彤彤的灯笼,门窗贴著红色喜字剪纸,久违的喜事,令沈宅上下充满喜气。
试穿喜袍的那一日,沈世身子不适,长华本打算劝他在家休息,他却执意要陪容娘一起。长华无奈,怕他途中又出了什麽岔子,记起半年前也是如此,铺子里出了点状况,父亲身体不适,偏要亲自去办,回家途中便晕倒了,到头来,又是一番折腾。眼看著这就要成亲了,可不能出乱子。
长华於是决定陪著父亲一同前往。
喜服是容娘亲手绣制的,大红色的绸缎子,上面绣著大朵牡丹,雍容喜庆。凤仙领口,斜襟上静静滴缀著一颗颗绞花盘扣,衣襟下摆是滚边金线,女式的则缀著丛丛排穗,复古端庄而不失风情。
父亲拿著衣服进内屋换了,铺子里只剩下容娘与长华。
容娘饮著茶,一双玉手在氤氲茶汽中,泛著白光。
她道:“我听说你母亲刚过逝不久。”
“是。”
“你父亲与我成亲,我知你心头多少都会有些怨怒。但你放心,我既入了沈家的门,便会待你如亲子。”
长华笑笑:“只要父亲高兴便好。我是没有任何怨气的,容阿姨莫要多想,以後便是一家人。”
容娘也笑了:“如此,便好。”
二人静静饮茶,不再交流。过片刻,父亲换好衣服从里走了出来。长华只觉得他从里面走出的瞬间,眼里飞舞著一只火蝶,优雅,傲然。大红色的喜袍子,随著他的步调,翩然摆动。苍白的脸被红豔豔的布料衬的绯红,眉间朱砂殷红如血。
是梦中花,水中月。
是晨间的花骨朵,夜晚的盛开的檀花。
风流,妖冶,媚色惊心。
容娘也是看的呆滞,许久後,才笑道:“容娘有句话,虽知道老爷不爱听,却还是要说的。”
沈世道:“说。”
容娘道:“老爷的容貌,真正举世无双。”
沈世听了,果然眉头蹙起,却也没有说什麽,却忽然望向自家儿子,问:“你看合不合身?”
长华颔首:“很合适。”
沈世道:“那就这样,不用再改了。”
婚礼定在当月的15号,那日天气不太好,闷热阴沈,热的人浑身是汗。园子里的蜻蜓到处飞舞,院墙外头,几只乌鸦呱呱乱啼。
婚宴事多,长华前一晚就没怎麽睡,第二天一大早见天这麽热,又担心父亲中暑,便早早将西瓜放进井里冰镇著,好让父亲吃了解暑。心中想著,怎样能让这个镇子通上电,弄个空调过来。
到了时辰,宾客们都来了,随礼道喜,仪式开始。
这鲤鱼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