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钓金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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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追到酒馆外,直至三人上马,聂瑶有些好笑,摇头叹道:「愚民贪婪啊。」
「人性而已。」
聂虞掏出一锭银子,抛了过去,扬鞭驰马,尘土飞扬中,瞬间官兵便走得干干净净。
「谢官爷赏赐。」
钟离醉接了银子,回到酒馆,将银两在手里上下抛动,笑嘻嘻道:「一柄假匕首换一锭银子,这买卖不赔,小富贵,把门关了,今儿咱们不做生意了。」
聂琼依言关门,转头见他靠在柜前喝酒,忙上前将酒葫芦夺下,盯住他问:「为什么要帮我?」
「什么?」
「掌柜的,莫装糊涂,你早看出那画影图形是谁了吧?」
钟离醉回望他,眼瞳里迷离醉意流淌,笑意不减,却不说话。
聂琼又向前凑,紧紧追问:「老实跟你说,我是朝廷缉拿的钦犯,窝藏包庇的罪名不轻,你帮我,究竟是何居心?唔……」
质问之词半路夭折,他被钟离醉拦腰搂住,一倾身压在身后墙上,热烈的吻湮没了之后的所有问话。腰被搂住轻揉,那手劲儿使得恰到好处,聂琼身子酥软下来,无力挣扎,乖乖听从了他的摆布。
淡雅的梅子清香随着亲吻流淌过来,软舌在他口中揉蹭着,一点点挑逗他的感觉,酸甜热情的气息里充满了蛊惑,令他心醉,不自禁发出轻吟。
「这就是我帮你的原因。」
长吻良久方停,钟离醉却不离开,仍点吻他的唇角脸颊,低声剖白。
可恶!他七皇子虽喜恋美色,但对男人没兴趣,尤其对方还是个醉鬼,打死也不会说刚才他很沉醉其中……不,恶心死了,切了这混蛋的命棍子。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放肆!
用力擦揉双唇的手被钟离醉拉下,剑眉斜挑,笑得一脸轻浮。
「别搓了,越搓越红,让我更忍不住。」
耐性顿消,聂琼挥拳便击,他也是有底线的,别以为帮他隐瞒身份,就可以对他予取予求,大不了鱼死网破。
手被掐住别到了身后,聂琼伤势初愈,气力不足,被钟离醉轻易制住。
四目相对,见聂琼眼里怒火燃燃,钟离醉扑哧一笑,脸上露出坏坏的笑。
「我喜欢你!」
聂琼一惊,忘了挣扎,任凭那只不规矩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
「刚来时,你可瘦得多,现在好不容易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这么可人,我怎么会再把你拱手相让?这富贵酒馆的门槛是你自己踏进来的,你进了我的门,这辈子都是我的!」
清凉如水的吻再次落在他唇间,温柔却带着不容怀疑的坚定。
眼前一黑,聂琼有种感觉,他躲开了猎人的追捕,却糊里糊涂落进了另一个陷阱,而且,可能这辈子都再也逃不出去……
追踪聂琼的官兵们再没返回,显然是信了钟离醉的胡言乱语,聂琼性子大而化之,虽然因此被钟离醉强吻,不过见他之后再没骚扰,也就淡而处之,就当被狗啃了,尽管那是个很甜蜜的亲吻。
「小富贵,告诉你一个刚探来的消息喔,原来掌柜的对你另眼相看,是因为你长得很像老板娘!」
一晚,饭后聊天,小伙计的随口之言让聂琼心情顿时郁闷到了极点。
被强吻也就罢了,还还、还是个替补?
他堂堂皇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可能比不过个乡野村妇?
回到卧房,听着外面悠扬笛声,聂琼愤愤地把被蒙在了头上。
混蛋,你想证明对老婆长情没关系,拜托别整夜抱着个笛子吹个没完没了好不好?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觉!对,把那管破笛子偷到手毁了,以后就耳根清静了。
心动之后便是行动,聂琼很快就瞅到了时机,一日午后趁钟离醉小憩时,将他别在腰间的翠笛偷了出来,本来还想顺手牵羊拿回自己的青龙玉,谁知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又无法明目张胆地探手到他怀里摸,只得罢了。
趁厨房里没人,跑去毁尸灭迹,灶火尚未熄,聂琼将翠笛伸进去,犹豫了一下,又抽了回来。
翠笛圆润光滑,显然是主人经常把玩之故,笛尾拴了个小葫芦形状的玛瑙坠子,虽非名贵,却精巧可爱。那混蛋似乎很在意这笛子,若毁了它,好像有些过分哦。
也罢,反正只图耳根清静,先藏几天,等离开时,再将笛子还上好了。
心念一转间,笛子便成了聂琼的囊中物。
揣着笛子又跑去幸灾乐祸地看钟离醉着急的模样,谁知他压根儿没觉察到心爱之物的消失,一觉醒来,懒洋洋侧卧一旁,吟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小富贵,来,给我添酒。」
好戏没看成,聂琼很不情愿地跑去厨房取酒。
没了笛子,夜里果然清静了许多。让聂琼得以静心练功。
运功调息完毕.伸了个懒腰,扯过被子躺倒便睡。没魔音吵扰的夜真好。
可惜,偏有人不想让他安眠。
风停云住,静谧夜中,一个黑影自院外飞身跃入,悄无声息的,猫一般轻柔。
作为一个杀手,他早已习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来做了结,今晚亦是一样,甚至更简单。对付一个身受重伤,且武功平平之人,他自认稳操胜券。
迅速来到东厢房,脚下却忽然一绊,向前扑倒,杀手训练有素,迅速以手撑地稳住身形,谁知手肘曲池穴一麻,气力骤失,扑地倒下。
已知有人暗中埋伏,他扑倒时顺势一翻身,紧握短刀,停渊沉气,静候对方的进攻。
四周仍静悄悄没半点儿声息,可毫无征兆的,腿弯处的曲泉、膝关两穴又同时一麻,让他不由自主跪倒下来。
苦练多年的暗夜视物此刻毫无用处,对方明明就在身边,却偏什么都看不到,他知自己绝非对手,正寻思撤离,谁知手上合谷一麻,利刃落地,紧跟着双肩、后背、腰间依次剧痛,力气瞬间消失,嘴啃泥扑倒在地。
「有贼啊!」小万出门解手,闻声赶来,在看到地上躺了个黑衣人时,立刻放声大叫。
伙计们很快都赶了过来,把可怜的杀手围在当中,一番拳打脚踢,听他们一口一个小贼的骂,杀手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士可杀,不可辱,怎么说他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怎可被归在小贼行列里?
可惜他下巴穴道也被制,说不出话来,只能乖乖挨打,最后还是钟离醉将大家拦住,让人把他捆在草棚里,天明送衙门,于是一个杀手的光辉生涯就在草棚里惨淡收场。
聂琼也跑出来看热闹,乍见黑衣人,先吃了一惊,以为是来狙杀他的杀手,但随即释然。不会啦,若他是杀手,怎么会被几个店伙计扁的像猪头三?一定是自己杯弓蛇影,睡觉睡觉。
事情似乎完满结束,谁知在之后的半个月里,富贵酒馆夜里突然热闹起来,小偷盗贼走马灯似的轮着来。
一次是来偷鸡,结果被小百捉个正着;一次是有人偷酒不成,掉进了酒缸,淹了个半死;另一个更离奇,跑去马厩里,和小马驹过了一夜,最后被早起的小千发现,一顿痛打后将他扭送见官。
这半月来,拜富贵酒馆所赐,县衙升堂成了惯例,县太爷却撑不住了,见又有贼人送来,立刻将钟离醉叫上大堂,一通喝斥。
「我说你们酒馆最近风水怎么这么旺啊,成天招贼,拜托来个江洋大盗什么的,这样本官审的还有些成就感。」
钟离醉一脸无辜。
「老爷,就咱们这麻雀大的地方,哪会有汪洋大盗肯赏脸光顾?要我说,一定是这些小毛贼看中了我们作坊的美酒,作为物证,我今天还带了好几坛来孝敬您呢。」
他一摆手,小百小千立则将早已备好的美酒呈上,县太爷好酒,一见有数坛陈酿,立刻喜上眉稍,招手让钟离醉上前,问:「这么多好孝敬,你说吧,有什么要求?」
「嘿嘿,也没什么啦,不过最近毛贼太多,想请衙里的兄弟们晚上没事到我家酒馆里做做客而已。」
「没问题。」美酒当前,不要说让几个小差役去酒馆巡逻,就是把整个府衙都搬到酒馆去,县太爷也会立刻同意。
聂琼在一旁看的眼睛发直。
这也成?大堂之上公然行贿受贿,难道这就是他们永嵊王朝父母官的作派吗?
县太爷一声令下,令衙役们晚上去富贵酒馆巡逻,整顿小镇治安,以防鸡鸣狗盗再度发生。
说是巡逻,其实不过是走个过场,接下来便是美酒作陪,赌具上桌。掷骰子,推牌九,把个打烊后的小酒馆弄得比白天更热闹。
这太不像那混蛋的作风了,依他的性格,怎么可能白请人喝酒,外带提供宵夜服务?
听了聂琼的疑问,小千一阵大笑:「小富贵,你越来越了解咱们掌柜了,他当然不会做赔钱的买卖,在咱们这里赌,可是要交红利的,管他们谁输谁赢,钱都会分文不少的跑进掌柜腰包。」
这不是私赌吗?朝廷禁私睹!看看忙着伺候官差的小伙计,再看看靠在柜前自饮自乐的钟离醉,聂琼愤慨万分,气冲九霄。
这哪是什么防盗贼?明明就是明目张胆的聚赌,永嵊有此昏官劣民,亡国不远矣。
果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老天给他流落民间的机会,就是让他一睹国情民生,好让他将来可以辅佐君王治理天下……
聂琼还在男儿志存高远,钟离醉一声吼把他吆喝了过去。
「小富贵,给我斟酒。」
唉,男儿当自强之前还是先伺候好衣食父母吧。
他为钟离醉碗里斟满酒,没好气道:「你葫芦里不是有酒吗?为什么还要我斟酒?」
钟离醉嘴角勾起邪佞一笑,「因为小富贵斟的酒更可口。」
早把戏弄当饭吃了,聂琼仰头看天,做耳背状。
这晚,官差们和平时一样赌的热火朝天,钟离醉却独自离开酒馆,聂琼颇觉奇怪,偷偷跟了上去。
钟离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