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灾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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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愕然的望着故意学Sherlock语气说话的Sarah，心底则是非常佩服，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全部猜错，不过有一点她倒是说中了，Sherlock又一次一整天没烦他，前一回是让军情五处的人押走，这一次又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有特别紧张他，只是……有点愧疚而已。」

「喔……你做了什么？惹他这么生气？……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小礼物』能让他感到开心，你总不能去杀几个人、弄几个悬案给他吧？」

忍不住愕然的眨了眨眼，John收回对Sarah过度低估的评语，她是女人，她果然天生就会推理，明明跟Sherlock没见过几次面，她就充份了解那个男人的喜好，这真是了不起的天赋。

正跟Sarah讨论着，一套他负担不起的昂贵西装，是不是有让Sherlock气消的可能性，相处这么久下来，John发现虽然Sherlock的日常生活一团糟，不过他的吃穿用度非常讲究，看看他的母亲，再看看Mycroft，优雅的外貌根本就是Holems的基本配置。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John莫名的感到有些安心，终于打来了，随后想想又觉得不对劲，Sherlock从不主动打电话给他，无声的朝Sarah说了句抱歉后连忙接听。

「我是Watson，……什么？？？？」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Sherlock不是到你那里翻资料？为什么最后会躺在医院里？」一面急忙的在医院长廊中跑动，John连气都不必换的扔出一连串的疑问，早上出门时人还活蹦乱跳，结果几个小时候，就被电话通知说Sherlock被送到医院急救？开什么玩笑？

「车祸。」疲累的抹了抹脸，Lestrade在现场调度、处理了大半天，终于有时间喘口气并且打电话通知Sherlock唯一的朋友，至于他的哥哥……，Lestrade相信他早就知道了。

「蛤？」

「是的，连环车祸，就在苏格兰场附近，……真是一场灾难。」

跟在Lestrade身后走入病房，John让眼前的一片苍白弄得有些头晕目眩，Sherlock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熟睡，右手臂被牢牢固定，脸颊上有些少许擦伤，病服敞开、裸露之处，看得出裹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John完全不敢想象那场车祸有多惨烈。

「连我都被堵在车阵中，……我真的没想到会在车祸现场看到他，你知道……，以Sherlock的个性，我一直都以为他最后会死于各式各样离奇的谋杀，这是一场普普通通的连环车祸，真的跟他……很不相衬。」再次疲累的抹了抹脸，Lestrade现在还能开点小玩笑，当他在那辆翻了过去又扭曲变形的出租车中找到Sherlock时，他的心脏差点停止，当急救人员将惨白的吓人，并且流了一地血的Sherlock抬出时，Lestrade确定自己已经死过一回了。

「怎么会发生连环车祸？」切换成医生模式，John认真研究着挂在床尾的病历，如果真像Lestrade形容的那般惨烈，那他只能说，Sherlock很懂得保护自己，至少，除了右手骨折、身上多处擦伤及头部震荡外，他竟然没有其他大碍了，真是幸运的不可思议。

「还在调查，不过Sherlock那辆车似乎首当其冲，司机当场死亡。」其实他大可不必亲自向John解释，但Lestrade还是没办法置之不理，若没有亲眼见到Sherlock平安，他始终被罪恶感萦绕，是他答应让Sherlock进入警局数据库查事情，如果他不破例、不再又一次屈服，一开始就严厉拒绝那个年轻侦探的请求，也许这桩意外就不会发生了。

「唔……。」轻声的、低沉的哼了一声，Sherlock不安的自病床上动了动，John、Lestrade一左一右的凑近床病。

「嘿……Sherly，你觉得怎么样？」脱口而出的亲腻小名让John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这几天不断的听见有人这样喊Sherlock，害得他脑中总有这个声音在盘旋，结果就在这么不恰当的时候，想都不想的溜了出来。

眨了眨眼睛，视焦始终无法凝聚，麻醉药剂还在Sherlock的系统中流窜，整个人的意识模模糊糊。

「John……。」

「我在这里。」

John感谢上帝、感谢老天，Sherlock似乎没有听见他脱口而出的亲腻叫唤，帮着忙按牢那个就算躺在病床上还不安份，总想要爬起来的年轻侦探。

「我要……我要去苏格兰场……，Lestrade答应……我可以进……。」话还没说完，Sherlock又一次倒回病床上沉沉睡去，惹得John及Lestrade两人啼笑皆非、面面相觑。

「他怎么……，都这样了还只记得要查数据、破案。」

「这就是Sherlock。……探长你去忙吧！他一时半刻间都不会清醒，我留下来就行了。」

「那好，有什么变化再通知我。」

将Lestrade送出病房，John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盯着苍白、安静、沉睡着的Sherlock，他只觉得不习惯，倒不是说那个年轻侦探有多吵闹，嗯……其实他如果狂躁或是无聊了，确实很吵闹，但绝大多数的时间，Sherlock是安静的，只是像这样毫无防备的沉睡，少了那双浅色瞳孔像洞察一切般的注视，他看上去比他实际年龄小上好几岁，这样的Sherlock真的让John非常不习惯，他还是喜欢那个生气勃勃、活蹦乱跳的Sherlock。

突然想起也许自己该通知Mycroft，不管对方是不是早已知悉，基于礼貌还是该问候一声，John翻出手机，既愕然但又不意外的发觉早有封简讯躺在那里。

『麻药退后，烦请通知。MH』





TBC
　



「呃……你是？」有些尴尬、有些不安的瞪着John，Molly对眼前的男人有印象，他陪Sherlock来过几次，但她始终记不住对方的名字。

「Watson；　John　Watson。」

「喔！你好，我记得你Mr。　Watson，你跟Sherlock来过几次，……他呢？」

「呃……，Sherlock发生了点小意外，不过不要紧，他现在很平安……。」

「什么？发生意外？什么意外？他人现在在哪？」

「车祸，妳……妳冷静点，他现在在医院里，很平安，真的……没事。」

看着慌乱成一团的Molly，John突然觉得自己来错了，他不该一时兴起想为Sherlock重新找枚头骨而冒险，害得眼前这名年轻女性这么紧张，口中嚷嚷着她要准备哪些东西去探视，同一个时间里，John心里头各种情绪翻飞，一方面很为Sherlock感到高兴，他并不像他自己想象的那样孤独，不过另一方面又有点不是滋味，这不就意谓着，他其实并不是Sherlock真正的、唯一的朋友。

「呃……我来这里，是希望妳能帮忙找点东西，Sherlock也许会需要它……。」

「什么东西？」

「头骨。」

「…………。」

「没有特别要求，不论是男、是女都好，只要一具头骨。」

「变态！」




因为Molly尖叫着报警的关系，结果被请去苏格兰场喝茶，幸亏Lestrade了解事情的始末，最后只是无奈的拍了拍他肩膀，并没有多苛责一句、半句。John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为对方设想这么多、为他付出这么多？可能深深的刻在他基因里吧？他就是没办法看见伤员、弱者而不去照顾他们，尤其对象还是Sherlock，只要对方流露出孩子气的神情，就算是刻意的，John就只能投降了。

「Oh……John　dear，你回来了，瞧！Angelo送来的蛋糕，他自己亲手做的，实在是个贴心的好人。」在病房里忙进忙出的Mrs。　Hudson，开心的递了块蛋糕给John，多亏了这名温柔、善良的房东太太来帮忙看护，John才能在休息的时间去巴兹医院一趟。

惋拒了Mrs。　Hudson的好意，John留意着Sherlock的一举一动，除了依旧苍白得吓人外，他的精神状况已经好了许多，现正坐在病床上，用完好无恙的左手与黑莓机奋战着。

「Oh……dear，你确定不吃点东西吗？」看见桌上那碗完全没动过的热汤，Mrs。　Hudson又一次关心、紧张Sherlock的健康状况。

「麻药还没完全退掉，我现在吃任何东西，都有机会噎死我自己，Mrs。　Hudson妳一定不会希望我发生这种事的。」装出一付可怜、无辜的模样，Sherlock朝着那名好心的房东太太眨了眨眼睛，果不其然，又一次轻易的蒙混过去。

「呵！有人送花给你？」很难不注意到病房角落，基本上就是垃圾筒里的那一大串鲜花，John原以为会被这么对待的，是Mycroft送来的东西，没想到卡片上属名却是Sebastian，他硬是愣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是Sherlock那位银行家同学，这倒也不意外，自从Sherlock替他处理完银行那件案子后，那个衣着光鲜的银行家就试图连系过好几次，只不过每一回都让Sherlock冷淡打发，John不了解他究竟有什么意图，可能拥有一个厉害、专业的侦探朋友，对他的银行事业有帮助吧？

「我一点也不怀疑，以Anderson的智商……如果他有这种东西的话，他会拿着大声公，站在王十字车站里，把我车祸的消息召告天下，很开心他如此贴心的送来慰问，伦敦节节攀升的犯罪率，替我问候他。」艰难的操纵着黑莓机，Sherlock好几次冲动的想扯开右手臂的固定器，不过所有举动全让Dr。　John　Watson瞪了回去，只能绷着脸，继续跟他的黑莓机奋战。

「也不一定是Anderson泄露出去的。」总是正直的猜想其他人，John忍不住的为Anderson辩驳，虽然他自己找不出其他人，能像Anderson或Sally那样，以竭尽所能的羞辱Sherlock为乐。

显然不想跟John争论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Sherlock在查完事情后，挣扎的想爬下床，吓得John连忙冲到他身旁扶稳人。

「Mrs。　Hudson，别管那些蛋糕了，帮我收拾东西，我要出院。」

「出院？谁说你可以出院的，你给我安静坐好。」

强势的将Sherlock按回病床上，John发觉这种情况很糟，他几乎都不必费劲，可见那名年轻侦探根本挤不出多余的力气来反抗。

「我必需出院！……车祸现场在苏格兰场附近，这意谓着四周都是监视器，Mycroft一定看见整个经过，如果他知道有人要杀我，他一定会派人过来『关心』，或许直接把我押回家去，或许更糟，他会掀掉伦敦的所有犯罪集团，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审判日来临了！」略喘了几口气后，Sherlock不死心的再次站起，尽力克服那股头晕花眼的恶心感，像这种灵魂出窍般轻飘飘的感受他很熟悉，他有把握自己能够很快的适应。

「等等！Mrs。　Hudson，先不要替他收拾。……你说什么？有人要杀你？我以为这只是一场意外？」

「那当然是一场『意外』，那辆车子一直停在路边，我注意到它了，不只一次停在那里，还有它制造『意外』的手法，太熟悉了，我甚至可以找出好几件相关的案子给你，只要你让我进到苏格兰场的数据库里。」

愕然的瞪着Sherlock，John简直不敢相信他听见的，那个混蛋一直都知道，当然，他当然知道有人想杀他，所以他预先准备、保护自己，『幸运』的自车祸中存活下来，他明知道有人要杀他，这个混蛋还是任由它发生，就为了证明他的推论正确，有人要杀他……

「Sherlock……，你这个白痴。」

「什么？你说什么？」

显然不是很习惯被这样称呼，尤其知道John百分之百不是在开玩笑，Sherlock不由自主的愣了一愣，他不懂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