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真谛-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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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森医生正说道:“……不管情况如何,你都不要打开小瓶子。再会,祝你旅途愉快。”
邦德听到哈钦森走出了接待室,然后才离开原来的位置。他迅速脱去夹克,摘下腋下枪套和手枪,把它们藏在一只抽屉里。接着他抓起一支空试管,并让他的房门敞开着。他站在门廊里,等着阿丝丽。安德森回到过道里来。
当她看到他时,她微笑着说道:“哦,你好。你好吗?上帝啊,你脸上怎么了?”
邦德说道:“昨晚我出了点事故。不过,这没什么。”
“我想也是。抱歉我不能早点出来,我不得不处理一些事务。表格已填好啦?”
“是的。现在,我正准备提供一个样本。”邦德举起手里的空试管说。
“我看到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她狡黠地笑了笑说。
阿丝丽。安德森是那类詹姆斯。邦德十分熟悉的女人。他凭直觉可以知道,某些异性会立刻发现他的魅人之处。邦德很清楚自己对她们所施加的影响,而他也总是利用这一天赋来达到他的目的。
“事实上,我,嗯……有些难于进入状态。我的意思是,这有些太……诊所化了,不是吗?”他说着,与她卖弄风情。
她的眉毛向上扬起。
“我想你也许可以跟我在一起,和我说说你的公司……之类的事。”他做着手势邀请她进来。
阿丝丽。安德森显然受到了引诱。她抬头望望过道两头,然后跟邦德进了房间。她关上门,把门锁上。
“好吧,邦德先生,你想要我做什么呢?”
邦德靠近她,把她挤压到门后。
“我对你,还有接见我的那个医生撒了谎,”他柔声细语地说着,望着她那蓝色的眼睛,探测着她的双唇。他温柔地把他的手指伸进她的金发里。
“噢,是吗?”
“是吗?”邦德模仿着她的口音。“我对成为一个捐献者并不感兴趣。至少对这种方式不感兴趣。”他举起空试管,轻轻地把它扔进了洗涤槽。
“我这样做会惹出许多麻烦来。你玩的是什么游戏,邦德先生?”她气喘吁吁地问道。
“你就是我的游戏,”他一边说着,一边凑近她的嘴唇。他们的嘴唇碰到了一起。她举起双臂围住他的脖子。他们充满激情地亲吻。他让她的舌头在他的嘴里探寻着。她开始喘着粗气,双手不停地在他那健壮的肩膀和背部来回抚摸。
“啊,真对不起,”她哼哧说道,“你自导自演……这场游戏……我不得不认为你是个……迫不及待的捐献者。”
邦德脱去她的工作服,慢慢地褪去她身上的衣服。她戴着黑色的花边胸罩,穿着黑色紧身短裤和吊袜带。他抱起她,把她放在垫床上。她拦腰搂住了他。阿丝丽变得急切异常,在脱去他的衬衣时甚至弄丢了一颗钮扣。她那猫科动物的气质天生是用来做爱的。她在大部分时间里都用她的手指甲刨抓着邦德的背脊。她兴奋地呻吟着。
过后,当他们裸露着身子躺在垫床上的时候——他们的衣服丢得满地都是——阿丝丽医生非常满意,因为詹姆斯。邦德的确是一个迫不及待的捐献者。
“你是怎么做起这种生意来的?”他问她。
“我对生育的事总是满怀兴趣。我曾想我可以成为一个基因学家,不过,后来我对不育症怀有更大的兴趣。这使我参加了在一家名为生物链有限公司的欧洲药业公司的工作。一年前他们买下了列普罗凯亚,公司让我负责这儿的工作。于是这儿整个就是我的了。”
“生物链有限公司在哪儿?”
“雅典。总裁是一位名叫梅丽娜。帕帕斯的杰出的物理学家。”
“你们在全国各地卖精子吗?”
“事实上是在世界各地,”她说着,坐了起来。“我们是一家走在前列的公司,尤其是在欧洲和中东。”
“你们是怎么确保精子存活的?”
“把它们存放在液化氮里面。我们实验室里有几台冷冻机。它们是电脑控制的,并使用液化氮工作。冷冻精子大约需要两小时。我们把它们的温度降到摄氏零下50度,然后把它们贮存在摄氏零下196 度的箱子里。装在小瓶里的样本是用不同的盒子贮藏的,然后再贮存在我们特制的55加仑的鼓形箱里。当我们要运输它们时,我们就用特制的金属手提箱,它可以在几天内使它们保持在冷冻状态。”
“真有趣。”
“当然啦,”她说着大笑起来。“我发觉你也很有趣,邦德先生。你的肋下是怎么弄成青一块紫一块的?昨晚你出了什么事?”
“我从你们这里的一个悬崖上掉了下去,”他说。
“我敢打赌你是的,”她说着,站了起来。邦德十分欣赏她那长长的双腿和健美的身材。对一个在室内度过太多时间的医生来讲,她的身材实在好得惊人。她拥有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臀部和细细的腰肢。“我得回去工作了。”
邦德起身帮她收拾她的东西。他捡起她的白色工作服,偷偷伸进口袋,偷走了钥匙卡。当她背朝他时,他把钥匙卡扔在他那堆衣服上,再用脚把他的衬衣盖在上面。然后他帮着医生穿好衣服。当她转过身来吻他时,他仍然光着身子。
“我希望你会考虑考虑多做几次捐献者。”她说。
“我会的,”他说。“不过首先是今晚一起吃晚饭,如何?”
“好的。”
“还想在那家餐厅见面吗?”
“当然,为什么不?我一次就能吃下双份得克萨斯一墨西哥菜。什么时间?”
“你这儿几时离开?”
“我想今天我可以在5 点钟离开。诊所通常在5 点半下班。我可以在6 点见你。”
“那就6 点。噢,还有一件事。我到这里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寻找查尔斯。哈钦森。你已经查到他去了哪儿,几时回来吗?”
阿丝丽。安德森冷冷地说:“哦,是的,他正在意大利。下周才能回来,不过我们已经捎信给他。我想,他今天就去伦敦。我希望这并不意味着你要离开奥斯丁了?”
“我们先要践约。”邦德说。
她又吻了吻他,然后离开房间。现在,惟一要考虑的就是,等到5 点半人人都离开这儿以后,怎么潜入诊所。
他迅速穿好衣服,佩好手枪,把钥匙卡放进口袋。他离开了房间,来到了接待室。那儿的护士带着会意而又文静的笑脸冲着邦德微笑,这是分享所有到这儿来的男人的秘密的那种微笑。
邦德来到了室外。现在已快4 点半了。他快步走出了诊所,然后给莱特纳打电话。“费里克斯,你得立刻追上查尔斯。哈钦森。现在他或许就在机场。他手里提着一只铁箱子,正准备飞往希思罗机场。在那里换机后说不定去欧洲的什么地方。我有理由认为,他的手提箱里装的是一种致命的毒物,而不只是某人的精液。”
“我会立刻去那里。那么,我敢打赌你在诊所一定大有收获?”
“这是我在世上遇到过的最最令人愉快的医生。我要设法在他们关门后溜进去。那里一定有我想要看一看的东西。我要你再做一件事。你或是曼妮拉能在5 点25分给列普罗凯亚诊所打个电话吗?这就是我要你做的事。”邦德花了一分钟解释他的计划。
“行,”莱特纳说。“你有我的电话号码。现在,我们要通知机场当局注意警戒了。”
他们的电话刚挂上,邦德就走进了一家小咖啡馆等着。
第十章 攻击性行动
5 点钟到了,阿丝丽。安德森离开列普罗凯亚诊所。她穿过第38大街,来到停车场,然后钻进粉红色保时捷出发了。邦德等了一小会儿,一直在那儿呆到5 点25分。他看到许多雇员都已离开了大楼。
他以全速奔过马路,来到对面的诊所。接待室里的那位护士正在收拾手提包,穿着外套,准备下班。
“你好,”他说。“今天早些时候我来这里时遗忘了东西。我可以找找吗?”
电话铃响了,护士去接。她听到了莱特纳的声音,皱了皱眉头。邦德又提出了请求,于是那护士点了点头,让他进去。他直奔里屋,小心翼翼地穿过检查室。他没有到他刚才去过的房间,而是钻进了另一个房间。他让门开着,站在门后。
在忙碌了一整天以后,莱特纳的打扰实在是乱上加乱。莱特纳问起了一个压根儿不存在的账目,那护士不得不到电脑里去查寻。当她终于查清楚根本没有这样一个账目时,已经是5 点31分了。她怒气冲冲地挂上电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朝过道里张望。她沿着过道往下走,发现房;司都开着,而且都空荡荡的。护士耸了耸肩,以为邦德已经找到了想找的东西,早已在她忙于从电脑中搜寻资料时出门了。于是她离开了大楼,随手锁上了大门。
邦德又等了几分钟,这才从藏身之处溜出来。大楼里一片寂静。他断定大楼里已空无一人。他把耳朵紧贴着写有“闲人止步”字样的门上,确信四周只有他一人,然后穿过深深的过道,来到那扇没有任何记号的铁门前。他把阿丝丽。安德森的钥匙卡塞进门锁,听到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他打开了铁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有好几个工作站。16个泰勒一沃顿牌17K 系列的冷冻柜排满了整整两面墙壁,看上去就像塞满了东西的洗衣机。每一只冷冻柜都配备有可以调节的低水平视听警报器,还有一只过时的遥控警报信号器。如果邦德想要打开其中的任何一只,大楼里的警报器就会同时响起来。
最令人感到惊奇的是那些经过伪装的工作站。两个由玻璃门隔出来的小隔间里存放着机械手和臂,那在通常情况下是技师处理有害或有毒化学物质时才需要使用的。可是在一个精子库里这样的保护装置能派什么用场呢?
使邦德感到格外惊讶的是,另一扇门通向一个小小的暖房。天顶允许阳光直射进来。两张桌上的缸盆里有一些长势很好的植物。他仔细地观察着这些植物,它们显然与不育症或精子的储存没有丝毫关系。有三种植物他是认识的,它们是:蓖麻、相思子藤和毒芹。这三种植物都可以提取毒药。
邦德回到实验室,发现一台个人电脑上正闪烁着彩色屏幕保护系统。他移动鼠标,桌面控制系统于是出现在显示屏上。这是一个室内系统,但菜单很清楚。邦德选择了一个标着“运输”的文件夹,打开了它。里面有几百个文件;邦德打开了最近制作的一个。一列单子马上就显示出来。这是本月初以来精子运输的详尽情况。
时间 顾客 数量 营销员11/2计划生育公司 纽约,纽约州 1S/1B 查。哈11/4生育委员会洛杉矶,加州
1S/1B 查。哈11/4家庭集团 伦敦,英国1S/1B 查。哈11/63 号路,2 号信箱罗斯特罗普,得州 1B 查。哈11/8生物链公司雅典,希腊1 箱查。哈
邦德搜索别的运输情况。其他营销员在世界的其他地区销售。得克萨斯州巴斯特罗普的那个地址很可疑。它看上去不像是个诊所。邦德记住了巴斯特罗普的地址,关上了这一选项。
他让电脑恢复到他看到它时的状态,然后研究其中一只冷冻柜的控制装置。他不知道布思罗德少校给他的手提警报消除器对这些冷冻柜是否管用。值得一试。他拉开他的右靴子的拉链,取出仪器,对准其中一只冷冻柜,把红色显示灯从“警报起用”按钮推向“警报消除”按钮。邦德暗暗许了个愿,下次返回伦敦时一定请布思罗德少校吃中饭。
他打开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