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电子书 > 科幻恐怖电子书 > 命运之门 >

第2部分

命运之门-第2部分

小说: 命运之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换了几本书。先读《镜国里的爱丽丝》,再看夏洛特·杨格的《历史的内幕》,过了四十五分钟,可是,她的手还没有离开厚厚的破旧的《雏菊的花环》。

“这本必须再看一遍。”杜本丝说,“以前看过。可是已经过了好多年。啊,读来真是心里怦怦乱跳。诺曼人也会让人接受坚信礼?真奇怪。还有,艾塞尔——是什么地方?是柯克斯威尔或其他什么地方吧——还有什么像佛洛拉这样的一介平民。我不知道那时候每个人都是‘一介平民’。被人认为是一介平民,多么可怜。我们现在又是什么?全都是一介平民吗?”

“太太,你说什么?”

“没有,没说什么。”杜本丝转回头望了一下出现在门口的忠仆阿勃特。

“我以为有什么事情。你按铃了,是不是?”

“没有。爬上椅子取书,碰到了铃子。”

“要我拿什么下来吗?”

“好,那就麻烦你了。这些椅子好像都要垮了,有的椅脚摇摇晃晃,有的有点儿滑溜。”

“拿哪一本?”

“上面第三层架子还没有好好查过,上面的两层查过了,我实在不知道第三层有什么书。”

阿勃特爬上椅子,把一本本书上的尘埃掸掉,再送给杜本丝。杜本丝专心一意地接过来。

“哇,好极了!每本都棒极了。想不到我忘了这么多书。哎呀。这是《护身符》!这是《萨玛雅德》!这是《新寻宝记》。啊,全是我喜爱的。不,这些不要放回书架去,阿勃特。我要先看一看,先看一两本。啊,那是什么?让我看看。是《红色的帽章》,不错,是历史读物,一定非常有趣。啊,还有《在长袍下》。斯坦莱·韦曼的可真不少,的确很多。当然,这些都是十岁十一岁时读过的。哎哟,真没想到,又遇见《森达城的俘虏》了。回忆引起巨大的快乐,杜本丝舒—口气。“《森达城的俘虏》,是通往浪漫小说的第一步。佛拉维亚公主的罗曼史。鲁利塔尼亚国主。鲁道尔夫·拉森迪尔这个名字,一上床,谁都会梦见他。”

阿勃特又递一本给她。

“啊,这更有趣。”杜本丝说,“这也是比较古老的。古老的放在一起。还有什么书?《金银岛》,不错,这也是很有趣的书,当然已经读过好几遍。我还看过两部改编的电影。我不喜欢看改编后的电影,不像原著!啊——这是《绑架》,对啦,我以前就喜欢。”

阿勃特伸长身子,一下子抱了太多的书,以致《卡特里奥娜》掠过杜本丝头项落下。

“对不起。太太,真对不起。”

“没什么。”杜本丝说,“是《卡特里奥娜》。对了,史蒂文生的还有没有?”

阿勃特小心翼翼把书递出去。杜本丝高兴得叫了起来。

“是《黑箭》。真奇怪!竟是《黑箭》。这是我最先得到、读过的书。啊,对了,你一定不知道,我是说你还没有出生呢,对不对?等一等。《黑箭》,嗯,眼睛从挂在墙上的图画中窥看——是真的眼睛呢——透过画中的眼睛向这边看,好极了。真的,吓死人了。《黑箭》,那是什么?那是——啊,是狗,还是猫?不,不是。是‘猫、老鼠和狗罗威尔;英国全在猪的统治下’。猪,当然是指李察三世。每本书都说李察三世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不是坏蛋。可是,我不相信。因为我连莎士比亚都不相信,他竟然在戏剧的开头就让李察说:‘我决定要做个坏蛋’。啊,对,是《黑箭》。”

“太太,还要再拿吗?”

“不要了,谢谢,阿勃特。我已经很累了。”

“那就到此为止。老爷打电话回来,说要晚半个钟头回家。”

“没关系。”杜本丝说。

她坐在椅子上,拿起《黑箭》,翻开书,专心地看了起来。

“啊。棒极了。真的全忘光了,再看仍然觉得很有趣,以前看的时候也觉得很有趣。”

恢复了寂静。阿勃特回到厨房。杜本丝深深靠坐在椅背上。时间过去了,蜷缩在已经用旧的安乐椅上,汤玛斯·勃拉司福太太追寻着往昔的喜悦,一行一行阅读罗勃·路易士·史蒂文生的《黑箭》。

在厨房里,时间也过去了。阿勃特面对火炉,展开了形形色色的作战行动。门外边传来车子声音。阿勃特走过边门。

“老爷,要我把车子开进车库吗?”

“不要。”汤美说,“我自己开进去,你忙晚餐吧!我回来得太晚了吗?”

“哪里,就像你电话里所说那样,其实还早了一点。”

“啊,真的?”汤美停好车,搓着手走进厨房。“外面很冷。杜本丝在哪里?”

“啊,太太嘛,在楼上整理书。”

“什么?还在弄那些发霉的书?”

“是的。今天做了不少事,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

“哎。”汤美说,“算了,阿勃特。晚餐是什么?”

“柠檬鱼片,马上就好了。”

“知道了,十五分钟后再吃,我先去洗手。”

楼上,杜本丝依然坐在旧安乐椅上,耽读《黑箭》,额头上皱纹微聚。刚才遇见了一种奇怪现象,似乎只能称之为干扰。在看过的那一页——她找了一下:是第六十四页,还是第六十五页?她搞不清楚——总之,在那一页的一些字下面,有人划了线。十五分钟前,杜本丝已经注意到了这种现象。为什么在这些字下面划线?这些字既不相关。也不是引用辞。似乎是随便选出一些字,然后用红墨水划了线。杜本丝细声念了一下,“马查姆不由得发出低沉叫声。狄克吓了一跳,掉下了温达克。他们一齐站起来,拔出剑和匕首。艾理斯举起手。他的白眼发光。啊,好大的——”杜本丝摇摇头。意思不通,完全不通。

她走向桌子,拿起书写用具,取了两三张便条纸。这是最近由印刷公司送来的,为了印上新的住址:“月桂树庄”。

“无聊的名字。”杜本丝说,“如果常常改变名字,连信都无法投递了。”

她把有问题的地方写在便条纸上。于是,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现在全都注意到了。

“这样就完全不同了。”

她把那一页上划线的字抄下来。

“果然在这里。”突然出现了汤美的声音说,“快吃饭了。书怎么啦?”

“这本书好奇怪,”杜本丝说,“简直搞不懂。”

“什么奇怪?”

“这是史蒂文生的《黑箭》。我想再看一遍,拿起来看,一切都还不错,可是,突然间,每一页都有点儿怪异。这些字下面都用红墨水划了线。”

“啊,是有人喜欢划线。未必都用红墨水,但常会在书上划线。在自己想记住或引用的地方。我的意思,你懂吧。”

“我懂,可是这跟你说的不一样。还有,这——这是字啊。”

“你说字!”杨美说。

“到这边来嘛。”杜本丝说。

汤美走过来坐在椅子扶手上,然后念道:“‘马查姆不由得发出低沉叫声,连死去的发号开车的人也吓了一跳,落下了窗子,所以两个巨汉——什么嘛,看不懂——贝壳是预定的记号。他们一齐站起来,拔出剑和匕首。’简直莫名其妙。”

“嗯。”杜本丝说,“起先我也这样想,简直莫名其妙。可是。它并不莫名其妙,汤美。”

楼下,铃声响了。

“吃晚饭啦。”

“没关系。”杜本丝说,“吃饭前,我必须先告诉你这件事。饭后再说也行,可是总觉得奇怪,不马上告诉你。我不舒服。”

“好啊。你又有什么大发现?”

“不,没什么发现,只是抽出一些字来。好——看,就是这一页——马查姆的第一个字母M。M和A划了底线。后面还有三个,啊,不,三个或四个字划了线。这些字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随便选出来划上底线。这些字里的字母——似乎需要找适当的字母。其次是在“压抑”的R上划线。然后是‘叫喊’的Y、‘杰克’的J、‘射击’的O、‘破灭’的R、‘死亡’的D,接着又是“死亡”的A、‘瘟疫’的N——”

“喂,算了吧。”

“等一等,我想查清楚。我已经抄下来,你也会懂的。就像我最先所做那样,把这些字抽出来。依序写在纸上,就变成这样了:M-A-R-Y。这四个字母都画了底线。”

“这又怎么样?”

“变成梅丽啦。”

“不错,变成梅丽了。确有人叫梅丽。一个天资聪颖的孩子想表示这是她的书。自古以来,人就常在书或类似的东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不错。总之,这是梅丽。其次划线的字母就成了J-o-r-d-a-n。”

“不是很好吗?是梅丽·乔丹啊,这很自然。连这孩子的整个姓名字都知道了。她叫梅丽·乔丹。”

“可是,这本书并不是她的!在开头部分,用歪歪斜斜孩子气的字体写了‘亚历山大’几个字。我想是亚历山大·帕金森。”

“啊,这真的很重要吗?”

“一定很重要。”

“走吧,我饿了。”

“忍耐一下嘛,再等一会儿,到底线结束的地方——唔,再四页就结束了。字母是从不同页数的奇怪地方选出来。不是因为有关系才选出来。字简直不重要——只有字母。从M-a-r-yJ-o-r-d—a-n就可以知道。这还好。其次四个字母是什么,你知道吗?d-i—dn-o-td-i—en…a-t—u—r-a-l-y。这意思是‘自然地’,却不知道应该用两个l。那是什么意思呢?是‘梅丽·乔丹不是自然死亡’。接下来的文句是:‘凶手是我们当中的一个,我知道是谁。’就此结束,再也没有了。但已经足够让人心里怦怦跳,是不是?”

“喂。杜本丝,”汤美说,“你不会从中衍生出什么意义来吧?”

“你是什么意思?什么从中,什么意义?”

“我是说凭空造出悬疑事件。”

“哦,这对我倒是一个悬疑事件,‘梅丽·乔丹不是自然死亡。犯人是我们当中的一个,我知道是谁。’汤美,你说,这不是很能引起人的好奇心吗?”



“杜本丝!”汤美走进屋内,大声呼叫。

没有回音。微觉困惑之后,他奔上楼梯,碎步奔过二楼通道,差点一脚踩进开着口的洞,随即骂道:

“又来了,真是迷糊的电工!”

前几天,他已经遇到同样的灾难。这些电工大都怀着一种善良而混乱的乐天主义,开始爽利地工作。“做到这里就行,快要完工啦!下午再来。”可是,下午他们没有来。汤类一点不觉惊讶。他早已习惯建筑、电气和瓦斯这些行业的工作方式。每次他们来临,一开始就爽利地工作,说些乐观的意见,然后回去拿东西,就不再回来。打电话去催,多半都是电话号码错误。即使号码没错,要找的人也不在公司的任何部门。因此,最好自己当心不要扭到脚踝,掉进洞里或受伤。汤美怕杜本丝受伤更甚于怕自己受伤。自己比杜本丝有经验,他觉得,杜本丝被水壶烫伤或火炉灼伤的危险性很大。可是,杜本丝现在到底在哪里?他又叫了一遍。

“杜本丝!杜本丝!”

他担心杜本丝。杜本丝是他不能不担心的人。临出门时,还给了她颇有智慧的忠告。她最后也再三保证遵守诺言……不,决不出去,只可能去买半磅牛油。这样总不能说危险吧?

“可是,你即使去买半磅牛油,也会有危险啊。”汤美说。

“别胡说!”杜本丝说。

“我可没胡说,”汤美说,“一个聪明而细心的丈夫,关心自己所喜爱的所有物,我不知道为什么会……”

“因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