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宝藏-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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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植极不情愿的顺手把猫儿眼戒指戴在手指上,掏出放大镜弯腰仔细看了看这本经书,又伸手摸摸放在鼻端嗅嗅味道,最后翻开一页放在掌心掂掂重量,对郎世鹏说:“不是镀金的。”郎世鹏略感失望:“那是……”
“这书页是由整片纯金捶打成的,上面还拼嵌了天然蓝宝石片。”王植嘿嘿笑着道。
这话把郎世鹏惊得浑身冰凉:“你说什么?是纯……纯金做的?”
王植点点头:“当然了!我搞了几十年宝石鉴定,难道还看不出纯金?”
田寻也惊呆了:“你是说这本经书全是金页子?怪不得这么厚!”
郎世鹏伸手捧住这本纯金《古兰经》,这本经书厚度足有二十多公分,他说:“是它,就是它,终于找到了,原来它就在这里!”
田寻和王植同声发问:“是什么?”
郎世鹏激动的声音都发颤:“在伊斯兰第三任正统哈里发奥斯曼主政时期,他统一了《古兰经》的版本,把标准《古兰经》分制七份放在七个主要的伊斯兰地区保存,众所周知的有麦地那、麦加、大马士革、也门、巴士拉和库法这六处,而最珍贵的一份纯金页经文则安放在巴海拉尼,经过了一千年之久。从十六世纪开始,这本纯金经文却不再公开露面,也从未有人见过,当地的大长老也不肯让真经示人,所以就有人开始怀疑经文是不是丢失了或是被偷抢了,至于被谁弄走、弄到了哪去却谁也说不出来。可现在我们看到的这本纯金页《古兰经》肯定就是当年原本放在巴海拉尼的那本经文,原来它被木罕买提夏带到了新疆!”
说完,郎世鹏用力捧起经文,这经文由纯金和蓝宝石制成,重量相当沉,正当郎世鹏刚把经文抱离玉石经架时,那根羊脂玉雕石柱“喀”的上升了一些,好像原本是被经文压住,而现在压在上面的力量被释放掉了。
王植退后半步:“怎么了?这柱子怎么……”
田寻安慰大家道:“也许是这经架年头太长,被沉重的经文给压的下沉了吧?”话刚说完,耳边传来一阵急促又细微的哗哗声,声音忽左忽右,飘忽游移。
王植惊道:“又是这种声音!到底是什么?”忽然听罗斯高大叫:“有虫子,这里全是虫子!”几人回头看去,见从一堆财宝箱子缝隙中爬出无数只黑色甲虫,这些甲虫有火柴盒大小,个个油光锃亮,头前顶着两只尖螯向众人冲来。
这回大伙都清醒了,忙不迭的左躲右闪,可更多的甲虫从各个角落爬出迅速聚集,形成了一片黑色地毯向众人压来,大家吓得大叫,史林、提拉潘拔出手枪开火,可子弹打在甲虫堆里只射死寥寥数只,根本于事无补。郎世鹏连忙放下经书,田寻拉着他大喊:“快离开这里!”大家跑到通道前,争先恐后的往低矮石梯里爬去。
甲虫们跑的不比人慢,转眼间就逼近大家,史林连忙掏出一枚催泪瓦斯弹,拉开拉环横放在地上,喷嘴顿时呼呼喷出大量压缩瓦斯白色气体,形成了一道气体墙。这种气体里混有高浓度的苯氯乙酮和邻氯苯亚甲基丙二腈,无论对人或动物都有强烈的刺激作用,那些甲虫显然也受不了,都纷纷朝后退去,几次欲爬上前又都退回。
史林大叫:“大家快跑,瓦斯弹挺不了多久!”这些人哪个还用他教?都跑的比兔子还快,就连动作最笨的宋越身手也明显快了许多,大家手脚并用在阶梯通道里爬行,耳边都是大江、大海和罗斯高的叫喊声:
“快点爬,你的脚都踩到我头了!”
“你往右边点,给我让出条道来,快!”
“哎呀谁踢我……”
爬过这段平行通道后改为向下的楼梯,速度就加快了许多,大伙连滚带爬又回到有着45扇门的木罕买提夏大拱拜,提拉潘气喘吁吁的问:“能不能把这扇门给堵上?”环顾四周却找不到可用之物,田寻叫道:“别找了,快跳到外面大拱拜的石桥缺口对面去!我想那些甲虫总不会跳远吧?”
这下大家都恍悟,各举强光手电出了大拱拜正门开始逃向对面的缺口。提拉潘冲在最前面,他边跑边喊:“大家注意脚下的显形粉,别踩到了机关!”
可现在这紧急时刻,又有几人能想到这一点?尤其是大江大海兄弟俩,论逃跑比兔子都快,一转眼就冲到史林身前,根本不顾脚下还有什么机关可躲,忽听“呛啷”一声,不知哪个踩到了机关,一排精钢尖刺探出,幸好没人身置其上,否则就成了穿肉串,而田寻刚好飞奔到尖刺面前,他大惊失色想急刹车可来不及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扑倒,这时身后的史林伸出右手抓住他脖领一把揪回。
田寻急出了冷汗,也来不及道谢,抬腿跨过尖刺继续跑。后面郎世鹏因为脚上有伤跑不快,他连连喊道:“大江大海,田寻快来扶我!”
紧急时刻方能看出一个人的本质,大江和大海此时早把其它一切都抛于脑后,只顾自己逃命,压根就没理他这份胡子。郎世鹏摔了个跟头,急得直拍石板:“快来扶我一把啊!我跑不动了……”田寻听到身后郎世鹏正在呼救,他想都没想,立刻掉头去救他。刚巧史林经过,两人一齐扶着郎世鹏前进,就这么缓了一缓,身后的甲虫如潮水般涌上,两人暗叫不妙,如果继续带着郎世鹏跑肯定会被甲虫追上。
这时史林又掏出一只瓦斯弹拉开锁环,将喷口对着身后边跑边喷,甲虫们被白色气体喷得四散退后,却不逃远,仍然不远不近的跟着。田寻单手扶着郎世鹏,边走还得边用强光手电照着地面,注意地面上用粉笔画出的圈,漆黑的石板通道里只有强光手电的光柱来回乱晃,夹杂着杂乱的脚步声。
不多时就来到缺口处,身后哗哗声如海浪涨潮般逼近,郎世鹏本来有伤,现在心里又发虚,看到黑洞洞的缺口双腿就开始打颤,说什么也不敢跳了。提拉潘站在对面踩住石板边缘的机关大叫:“快跳过来,我接着你们!”
郎世鹏急得险些跪倒,田寻回头一照,黑压压的甲虫居然离自己只有几米距离,吓得他狂喊:“甲虫追上来了,快跳啊!”这时史林手中的瓦斯弹已然失效,甲虫立刻又狂涌上来。史林也不等郎世鹏回话,探右臂一揽将他腰夹在腋下,双腿运劲“呼”的飞身跳到石板对面,其敏捷程度竟不次于空身跳跃。随后田寻也纵了过去被提拉潘稳稳接住,身后的甲虫群涌,一时间停不下来,纷纷从缺口掉入深坑,剩下的都挤挤挨挨的被缺口堵住。
过了这道鬼门关,大家都松了口气,跑回到四尊玉石雕像的石厅中。大江、大海和罗斯高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呼喘气,心脏差点都蹦到喉咙外面。
史林站在门口用手电照着,回头说:“甲虫没追过来,我们安全了!”罗斯高带着哭腔说:“那是一群什么虫子?我最……最讨厌这种恶心的虫子!”郎世鹏经过一阵急跑,脚上的伤口有点裂开渗血,田寻刚要帮他脱鞋上药,忽听大海颤抖地大喊:“虫子!虫子!”还没等别人明白是什么回事,他已经跳起来夺路狂奔。
此时急促的哗哗声又开始响起,从墙角那些圆孔中又迅速爬出无数的黑甲虫,大家吓得魂飞魄散,田寻一把扶起郎世鹏架着就跑,当众人拐过一道弯时,甲虫已经追了上来,宋越刚才泄了口气,现在早就跑不动了,几十只甲虫顺势爬上他的右腿,扬尖螯就钻他的肉。
宋越疼得大叫“救命啊,救命……”史林见再不施救宋越就得活活被甲虫淹没,他掏出最后一只瓦斯弹扯开拉环,将压缩气体没头没脑的喷向宋越右腿,那些甲虫看来几百年间从没遇到过这种瓦斯气,又吓得纷纷从宋越身上跳下退开,史林把瓦斯弹横在甬道墙边,依靠喷出的白色气体拦住甲虫来路。压缩气体慢慢减弱,一些甲虫甚至穿过瓦斯气墙冲了出来,史林单手边开枪射击,边架着已经吓得半死的宋越死命逃跑。
众人顺甬道一路跑出陵墓大门,刺眼的阳光像千万支箭直扎眼睛,热浪猛地兜头袭来,在陵墓中已经习惯了凉爽气温,忽然又回到四十几度的高温环境,大家顿觉头晕眼花、窒息烦闷,再加上一路恐惧奔跑、急火攻心,郎世鹏等三个中年人立时昏了过去。
田寻大喘几口气,对史林大叫:“快,快到墓顶去关闭机关!”史林和提拉潘各自纵身跳上墓顶去扳神鸟石像,这时陵墓里哗哗声大作,无数甲虫已经快要冲出墓门。这时轧轧声响起,陵墓石门开始从两侧缓缓合龙,田寻、罗斯高和跳下来的史林提拉潘四把手枪一齐开火,爬在最前面的一小群甲虫被打得四处分散,石门越关越小,等到只剩不到半尺缝隙时,一只最大的甲虫居然首先窜出了墓门。
这时石门砰地关严,那只甲虫似乎也发现同伴怎么没跟出来,自己是孤家寡人,它吱吱叫着扬了扬尖螯,扭头就往回跑。提拉潘骂了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抬手就是一枪,他枪法极准,子弹正击中甲虫后背,打了个稀巴烂。
这时,车队那边的杏丽、姜虎和法瑞尔等听到枪声也赶来,见大家都瘫坐在地、十分狼狈,杏丽连忙问:“你们这是怎么了?刚才为什么要开枪?”
郎世鹏、王植和宋越三人还在昏迷中,田寻勉强站起来对杏丽道:“先……先上车再说!”大家抬着三位昏迷者回到车上,杏丽抬腕一看表,时间不长不短,刚好过了60分钟,就好像事先安排好似的。
大家上了车先稳稳神,然后立刻点火发动,似乎还怕那些甲虫能破石门而出。
首车的郎世鹏还在昏迷,因此杏丽的车临时充当领队,她拿起GP定位仪皱了皱眉,说:“我看不懂这东西,现在咱们应该朝哪个方向走?”
大家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全都摇摇头。杏丽知道史林和提拉潘是当兵的,大江大海兄弟俩也是个粗人,那罗斯高估计也不太懂,于是把目光投向田寻,田寻知道这时候他的任务就艰巨了,于是接过定位仪,仔细回想了下说:“我记得郎教授说过,我们要去的目的地是鄯善县郊,现在车队的位置在哈密以北,离鄯善县约四百公里,就是屏幕上这个红点,也就是说,我们应该向北以一百公里的时速前进,现在是下午三点,争取在七点天黑前到达鄯善县郊。”
杏丽微笑着,满意的点点头,对田寻说:“看来我这个妹夫还算不错,这样吧,让宋越到第四辆车上和罗斯高对调,罗斯高上第三辆车,你上我的车和我一起当车队指挥。”
田寻笑了:“我可不敢当什么指挥,顶多就是个临时管家罢了!”
人员调换过后,车队开始按田寻的指挥向北全速行驶。
杏丽问田寻刚发生的事,田寻简要的讲了一遍,杏丽在惊叹之余也表现出很不满意,并告诫下次不要再节外生枝。
十几分钟之后王植和宋越都悠悠醒转,大江和罗斯高将湿毛巾给两人脑门贴上用来降温,两人有点中暑症状,还好不太严重。而郎世鹏的情况则不太妙,提拉潘摸他额头有些热,用测物计量,体温为38度,可能是刚才一冷一热、急火攻心,有点发低烧。
提拉潘从医药盒里取出青霉素注*****,用一次性注射器给郎世鹏打了一针。半小时后郎世鹏体温开始下降,看来是抗生素起了效,但人还是昏昏沉沉的睡着。
这时,前方出现一条干涸已久的古河道,看上去路况不太好走。杏丽问田寻:“我们是从这河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