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录-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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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皆苦,何论你我?
鸦儿依旧停落在牧天肩头,左瞧右看,倒是好不自在。
“公子,你看!”鸦儿突然在牧天的肩头轻声道。
牧天顺着鸦儿所望方向,只见一个头戴斗笠的高大男子,看不见样貌,手提两捆黑木干柴,步履稳健,一步步向山门走去。
牧天一见很是平常,道:“鸦儿,一个打柴之人,有何可看?”
鸦儿笑道:“公子,那可不是普通的打柴人,你可知他手中提的是何种木材?”
牧天“哦”了一声,他并识得那是何木。
鸦儿又道:“那是崇岭五大妖族排名第一的木族的黑木,唯有梵天谷内才有生长。逢霜必断,遇水定沉,三百年再成材。燃之一尺,可烧三月,其火可炼仙丹神药,乃是少有的天材地宝。”
牧天还是第一次听到此物,不由微微留意,暗道:“如此说来,这两捆黑木乃是无价之宝了!”
此时,鸦儿又在牧天耳边,道:“那送木之人修为不弱!至少是地妖的修为。”
“何以见得?”牧天道。
“一段黑木重之千斤,他手中提的黑木该不下万斤,若是没有地妖的修为,怎能登上这梵天三千级台阶?”鸦儿轻轻道。
牧天感觉鸦儿言之有理,灵觉舒展,方圆百丈之内,一切物事一一在灵台显映。
随即,牧天微微一皱眉,侧头对鸦儿道:“那提木的男子不是妖族,其气息内藏,有意收敛,可其修为至少在散魂上境。”
鸦儿一听,也是一惊,没想到这里竟有这样修行的高手。崇岭虽有十三个修行门派,可除了梵天寺,别说散魂,就是修魂之境的高手半个也无,这必是神州内陆的高手。
真不知,这样的修为且不是妖族,怎会提黑木而来?
二人心中纳罕,可牧天心生感应,似乎还有修为更高的高手在自己身后。
回头一望,自己身后数丈外的一个白袍男子卓然而立,正在抬头仰望梵天。
那白袍男子,神采飞扬,形容潇洒,更奇处乃是看他年纪不过二十六七岁,却是一头银色长发,散落及腰,随风飘动,说不出的神资飘逸。
似乎感知到了牧天的目光,白袍男人竟收回仰望梵天的目光,冲牧天点头致意。
牧天心中一惊,这男子的修为同样深不可测,莫不是到了亚仙之境。
鸦儿也感觉到了这白袍男子的气息,道:“公子,那白袍男子的修为也是不俗!”
牧天微微点头,真没想到,算上自己和鸦儿,短短一段山路,居然有不下四名神州绝顶的高手。
莫非均是礼佛?
此时,牧天和鸦儿离山门业已不远。
高大的寺门,雄伟庄严,偶有梵歌颂唱传来,寺门前的徒众,无不心生敬畏。任你人妖其类,修到何种境界,在佛的脚下,何人感妄称尊大?
可此时鸦儿却突然轻声道:“公子,有妖气!”
第十章 紫微武曲 妖魂归来
梵天寺乃是近万年的古刹,清净之地,无杂无尘。纵有妖族礼佛,但因佛门之地,光明掩映,不生邪念,自然妖气内藏,或被佛光消散。
可鸦儿在牧天耳边的一声低语,却让牧天双眉一皱,确实有一股妖气,可是却一闪即逝。任牧天如何搜寻,终是了无踪影。
牧天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心有杂念,生了幻象,不由侧头问鸦儿道:“鸦儿,你可感应清楚?”
鸦儿点头道:“错不了,方才确有一股妖气,可是一闪即逝!”牧天抬头望了望寺门上两个斗大的金字“梵天”,阳光下熠熠闪光,暗道:“敢在梵天寺下,显露妖气,这妖孽绝非一般!”
鸦儿此时道:“公子,我总感觉今日似乎有些怪异,我们该当留神注意。”
牧天也有同感,微微点头,道:“我们进寺再说!”
可是二人到了寺门前,却发现门前人头攒动,无数人被挡在寺外。
牧天鸦儿正在差异,却见寺门前,站定三五位僧人,一位知客老僧合手施礼,朗声道:“诸位施主,今日敝寺有佛家大典,不宜礼佛,还望诸位施主见谅,改日再来进香?”
这知客老僧声音不大,却传遍整个梵天之阶,甚至山脚下未登上梵天之路的人都能听闻,不由止住了脚步。
“佛门大典,不宜礼佛”,牧天暗自思量,这一理由似是而非,让人琢磨。
可那些一心礼佛的善男信女却没有牧天的想法,只是叹息遗憾,有的唯有对着寺门,焚香膜拜,然后毕恭毕敬默默下山。
一时间,人群回流,恰是时光倒转。
牧天与鸦儿,却无心回转,牧天目视寺门上斗大的金色“梵天”二字,默默不语。鸦儿停落在牧天肩头,非常机警的四周张望,黑亮的眼眸中居然有淡淡的五彩之色。
再看其它人等陆续散尽,梵天之路一时间颇显空荡。
可除了牧天与鸦儿,梵天之阶上居然还站立二人。
一个是那提着黑木的男子,斗笠深垂,不见容颜,默默地站立在寺门口。
一个是那白发飞扬的白袍男人,凌风出尘,卓然而立在数尺台阶之下。
寺门前的几个僧人见还有人未退,方才说话的知客僧又道:“几位施主,敝寺今日不接俗客,还请改日再来!”一句之下,牧天等人竟均是默默无声,毫无下山之意。
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
此时,鸦儿翅膀扇动,低语道:“公子,妖气!”
牧天双眉一挑,方才那股妖气又是一闪而逝!
此时突然听那手提黑木的男子对那知客老僧道:“大师,我是给贵寺送柴的,可否进寺?”那知客僧闻言一愣,道:“施主,敝寺山后柴木无数,从未需人送柴。莫不是施主记错了!”
提木的男子,还未言语,那白袍男子却是朗声笑道:“他没错,大师,他的确是想送柴的。”随即,白袍男子冲提木的男人叹道:“武曲,可叹你盖世高手,三十年前叱咤风云,幻花手下都能全身而退,如今何以要求梵天庇护?”
武曲?牧天一时间不知所指何人。幻花手下全身而退,能在幻花手下不死,必是绝世的高手。
那提木的男子听了白袍男子之言,不由长叹一声,道:“我进梵天,终生不出,你可否容我残生?”
“哦!”白袍男子一皱眉,远没想到提木的男子会做此语,沉声道:“武曲,你还是当日哪个号称‘紫微第一’的武曲星君吗?怎说出如此话来?”
武曲星君?
牧天脑中灵光一闪,难道眼前的提木男子竟是三十年前,紫微天宫七大星君之首的武曲星君。武曲星君,名亦武曲,号称‘紫微第一’,据传其术法胜过紫微大帝,三十年前便是散魂上境的修为。
牧天没想到这手提黑木的男子竟是紫微武曲星君,一时间不由想到寒荒中遇到的萧天庭。
那知客老僧一听,不禁也双手合十,高颂了一声“阿弥陀佛”,其惊异之情怕是不亚于牧天。
再见武曲缓缓放下手中的黑木,摘下头顶的斗笠,一道上起左鬓,下至右颚的刀疤跳入眼帘,武曲形容威武,这一刀疤更曾几分霸气。
“三十年,我身隐东方崇岭,不入寒荒北国,刑飞,你又何必来到此地?”武曲的言语之中充满沧桑与无奈。
刑飞?
这个名字如响雷一样炸开,牧天与鸦儿均是心中一震,“岳帅世家,笑傲天下;龙飞凤舞,旗卷神州”。龙飞凤舞四大护法,眼前的竟是飞之一族的护法,“白发”刑飞。
刑飞乃是紫幽城四大护法中最为神秘的一个,其轻身之术,独步神州,无人匹敌,一身修为乃是神州之谜。
刑飞人称不老,无人知道他修行了多少岁月,因其已是四代紫幽城主的护法,数百年来容貌丝毫不变。甚至有传言说,刑飞乃是天地山紫幽城镇山之宝,其修为已入仙境,只是逊于幻花。
上代紫幽城主岳帅宇轩就曾言,紫幽可以无我,但不可无刑飞。评价至此,可见刑飞之能。
可是“白发”刑飞极少在神州走动,即使三十年前,紫微天宫围攻天地山时,刑飞都在闭关不出,没想到此时却来到了东方崇岭,站在梵天寺的门口。
那梵天寺的知客老僧忙合十施礼,道:“不知刑护法驾临敝寺,老衲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此时他身后早有一名僧人回身奔寺内而去,刑飞一到,自然梵天震动。
刑飞一笑,回礼道:“大师,在下冒昧叨扰,该当请罪?”知客老僧口念佛号,道:“善哉!善哉!刑护法哪里话来,我已命人通报主持方丈,还请刑护法略等片刻!”
刑飞道:“有劳大师!不过,我与这武曲还有话说!”说着,刑飞一转身,目视武曲,却不言语。
武曲此时苦笑一声道:“我武曲曾纵横神州,天庭一死,我意冷心灰,无欲无求。三十年来,委身崇岭,甘当木族杂役。为何你紫幽城万里追逼,居然惊动你‘白发’刑飞,我武某真是荣幸之至。难道想像当年幻花一样,斩尽杀绝不曾?”
说到最后,武曲想起往事,心中澎湃,当年幻花血洗紫微天宫,兄弟惨死,门人遭屠,往事历历,不堪回首。
武曲心中一痛,三十年,那些刻骨的仇恨,其实一直没有忘记,而是埋在心底。自己无力回天,委曲求全,苟且偷生。
三十年忍辱,三十年压抑,难道只为了活着?
不知为什么,此时武曲突然觉得自己的三十年是何等的荒唐!
“天庭,你若活着,会嘲笑武曲吧?”
“武曲,你对得起天庭吗?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吗?对得起紫微吗?”
没有听见武曲的扪心自问,可此时天外却传来一声轻笑,一个女子妩媚的笑声,道:“自然对不起,苟且偷生,岂是紫微男儿?你若复仇,我助你一臂之力!”
此声一出,众人大惊。妖孽!牧天一扬手,手中一道灵符在空中炸开。肩头的鸦儿猛地飞起,口中一吐,一股太阳圣火直冲天际。
可是只听天空之中,媚笑连连,哪里有什么踪影?一切均是无功。
天地突然变色,目海峰上妖雾升腾,瞬间黑雾漫山,阴风惨惨,偌大的一个梵天寺佛光暗淡,如入地府。
那女子的媚笑声不断,牧天都感一阵目眩,忙稳住心神。
梵天寺外的知客僧,口诵佛号,道:“该来的终须来,该报的终须报!”
此时,听身后的梵天寺梵歌高唱,数百僧人的声音响起。
莫不是,梵天寺早有预料,这便是所谓的佛家大典?
再见那“白发”刑飞,白发飞扬,眉毛上扬,喝道:“妖孽,你终于现身,刑飞待你多日。”说着,双手一张,不知祭起何物,手中七彩光华大展,映的黑雾一散,直奔天上。
可就在刑飞出手的一霎那,武曲却大喝一声,道:“武曲不愧紫微!”再见武曲,猛地飞身而起,手中结印,身子居然暴涨数丈,如天神下凡一般,直奔刑飞而来。
刑飞一见,微一皱眉,暗道:“天神之术!”
只好身形一动,化为一道白光闪过,轻身之术,神州无敌,牧天此时一见,心道:“自己的神龙九变都未必如此,白发刑飞,名不虚传!”
可是虽躲开了武曲一击,方才刑飞放出的七彩光华却无功而返,一时间,刑飞被武曲缠住。
此时天上电闪雷鸣,妖气冲天。
再听空中那女子的声音传来,“封印万载,我妖魂归来,问天上地下,可有沧海?”
声音有些发狂,恰似一个疯女人的狂叫。
封印万载,我妖魂归来,问天上地下,可有沧海?——这声音久久不散,响彻天地。
牧天猛地惊起,一飞身,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