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神复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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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雪听千手剑侠夸赞自己,不好意思上前施礼道:“伯伯夸奖了。”
千手剑侠开门见山道:“你不是随陈抟老祖等人前往川江吗,怎么会到了这里?”
秋霜雪于是将川江之事简述一遍,接着道:“师兄走后,我肋下忽然巨痛难当,险险晕倒,后来听到天雷凶兆,心中挂念爹爹,只恨伤重,无法提起功力,我想向那枯木道人求援,然而在林中呼得几声,他只是不应,我气恼不过,便不理他。这样直休息了一日,才觉行动逐渐自由。心中越发想念爹爹和风姑姑,便施法测试,一测之下,才知你们遇险,所以等不及师兄返回,向那不见影的枯木道人告别一声后来到了五花山上。”
“父女连心,你来得正是时候。”千手剑侠说罢仰首向天。
“伯伯不用担心,”秋霜雪安慰千手剑侠道:“如今有我在这里,那些妖人断伤不得爹爹,伯伯大可放心离去。”
千手剑侠微微一愕,这秋霜雪年纪轻轻,断不会看人心事,可见她的法力已超越自己,不过这样反倒可以让自己放心了。
秋无风并不曾听千手剑侠谈及家事,听女儿言罢,明白千手剑侠定是看到自己父女团圆,生了思家之念,于是开口道:“对老哥哥的情谊,感激的话秋无风不再多说,老哥哥只管放心离去,以老哥哥现今的手段,你我相聚,只是朝夕间事,可叹我不能随老哥哥一同前往。”
千手剑侠一笑点头道:“庄主如今身担重任,却不如我闲适了,我本想待救醒金刚铁掌再走,然而他体内那股大力非我所能驾驭,这一日间我左右思索,却始终没能想出引导他体内那股力量走入正轨的方法,不过我敢肯定的是,为他输入这股力量的人决不是想伤害他。”说罢目视秋霜雪,眼中露出询问的神色。
秋霜雪脸上一红,知道适才一句话已经让千手剑侠猜到了自己在私自测度他的过往,只是千手剑侠为人稳重,决不会凭臆测行事,因此才用这种方法来试自己,于是红着脸低头道:“金刚铁掌伯伯被蛇妖吸食内脏后一直昏迷不醒,我也无法通过他看到当时发生的情景,想来定有仙人路过救了他的性命,只是不知为何不直接把伯伯救醒,却仍要任他处身荒野。待金刚铁掌伯伯醒来后从蛇妖口中得知了爹爹的下落,便一路挣扎而来,直至昏倒在五花山下。”
秋无风和风丝丝曾和千手剑侠谈及此事,但这刻听女儿一说,仍不禁黯然神伤、默默不语。
秋霜雪偷眼看了一下千手剑侠,见他并无不悦之色,心下稍安,讲出了从陈抟老祖处听来的关于任伯踵的消息。
千手剑侠试探秋霜雪却非要责备她,既知秋霜雪的确有了过人的本领,心中代她欢喜,如今更得知老友在地府同样峥嵘奋进,心情大畅,却是隔得远了,也就不去想他。至此已无牵心事件,看看天色将晓,千手剑侠就此告别,一跺脚,祥云起自地下,带着他如飞来在家院的上空。
此时天色渐白,骄阳乍现,千手剑侠不愿惊吓到家人,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院中。然而他脚才落地,便听“砰”地一声,院门被人大力踹了开来。
千手剑侠心中大怒,在这华阴一带,还没有人敢公然向自己叫板,是谁吃了豹子胆,想要虎口捋须?他一回头间,尚未看清踹门之人的面目,那人已“啊呀”一声怪叫倒踢出门去,反把千手剑侠吓了一跳。
千手剑侠以静制动,好半天,才有半张脸扒在门口偷偷地露了出来。看到千手剑侠怒目含威,那人又发出“啊呀”一声惊叫,一回身如飞奔逃。
千手剑侠怒气上涌,手一召,将那人呼地倒吸回来,啪一声摔在脚下。那人显然没明白过是怎么一回事来,只当跑得急摔了一跤,爬起身猛向前窜,砰一声撞上一侧门板,眼珠晃得几大圈,差点没攸出眶去,鼻血却争相逃出体外,巨痛牵动眼腺,泪水没了管束,欢快地蹦跳而出,头晕脑胀下,他捂了鼻子蹲下地去。
千手剑侠大步跨前,一把揪住这人的脖领将他扯了起来。虽然鼻涕眼屎俱在,千手剑侠还是认出来人乃村中地痞费世禄。这费世禄平日里偷鸡摸狗、调戏妇女,曾因此被千手剑侠狠揍过一顿,从此见了千手剑侠便似老鼠见了猫一样,今日怎么会有胆量来此闹事?千手剑侠感到其中必有缘由,于是大声问道:“费世禄,谁给你的胆,敢来踹我家门?”
费世禄咋也搞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还在院中,吓得只是大声求饶。
老仆人张寿、张贵正在伙房忙碌,听得院中有人哀哭嚎叫,不知发生何事,分别抄起一根门叉、火钎,出门探看下齐齐惊喜叫道:“夫人、少爷,是老主人回来了!”
张敬垒母子刚刚起床,听得呼叫大喜而出,正好看到千手剑侠揪了费世禄在那里喝问。
老仆人张寿一提门叉上前骂道:“姓费的,原来又是你,大前夜入院行窃,没把你逮住,今日竟敢大白天私闯民宅,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千手剑侠一听更怒,用力将费世禄向地上一摔道:“姓费的,你竟敢趁我不在来扰我的家人,如此小人,看我一剑将你斩掉!”
千手剑侠此话虽是威吓,但气恼而出,声色俱历,把个费世禄吓得体如筛糠,打起了哆嗦,他心中直是叫苦,如今王道没落、天下大乱,这千手剑侠艺寇江湖,真要杀自己时却没人敢说他个不字。想到这里费世禄急抱头道:“爷爷饶命!我来是有原因的,只不过你是大英雄、大豪杰,我说出来时,你可不能为了护短,杀人灭口!”
千手剑侠听得一愣,张敬垒的母亲却觉得儿子扶着自己的双手猛地抓紧了,回头看时,只见儿子面色发白、额头冒汗,忙关切地问道:“是不是昨夜回来时染了风寒?”
张敬垒尚未回答,忽听“噗嗵”一声,一旁的张贵跪倒地上,悔恨万分道:“老爷,老奴该死。”他这一跪,千手剑侠立知有事,心念起处,院门无风自动,“砰”地一声摔闭在一处,把个费世禄吓得大叫道:“有鬼!”
千手剑侠平日里对那种欺软怕硬的无赖小人最是鄙视,一伸脚将蹦起要窜的费世禄拌了个狗啃屎后来在张贵面前一把扯起张贵道:“万事虽有法度,却也脱不出个情理,你的为人我最是了解,有什么难事待会儿再说。”言罢又朝费世禄走去。
费世禄一看这情形,方醒起那张寿、张贵跟随千手剑侠数十年,三人名为主仆,情胜兄弟,这种情况下,鬼才不护短呢!自己若真说中他的要害,只怕今日难逃被杀灭口的悲惨结局。
这费世禄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千手剑侠平日里行侠在外,家中全靠两个老仆支撑,心中对二人的感激实难言表,他处事老辣,生怕张贵憨实,被那费世禄情急下的胡言乱语,诈出不该有的事来,因此才拦住张贵。
费世禄正眼珠乱转、思想对策,忽觉喉头窒息,“嗬嗬”乱咳间被人揪着后领提了起来,一扭脸恰看到千手剑侠冰冷的双眼,他“妈呀!”一声吓得差点晕去。
千手剑侠乘虚而入,厉喝一声道:“鼠辈,谁给你的胆量,敢来我家中闹事?”
费世禄哭叫道:“小人该死,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千手剑侠当然不信他的诺言,心知就凭这种懦夫,再给他两个胆也不敢踏足张家半步,他之所以敢当众踹门,必有所凭恃,若不决了这种人的念头,以后如何能再放心出门?因而喝断费世禄的话道:“少废话,你小子得了什么凭恃?敢来踹我家门!”
“哎哟哟!小人该死!”费世禄说着连扇了自己两记耳光,他现在倒真是恨死了自己,可惜千手剑侠根本看不惯他这副可怜样,骂声“孬种!”铮一声拔剑出鞘。
费世禄一见魂飞魄散,大叫道:“且慢,我说…”
千手剑侠见威吓出了成效,一甩手,长剑入鞘,目光紧紧盯住费世禄。
费世禄磕头如捣蒜道:“大侠饶命,是小人鬼迷心窍,记恨大侠训戒之事,风闻大侠不在,才想入室行窍,以示报复,此外再不敢有旁的念头。”
“放屁!”张寿一旁气道:“你大清早踹门而入,分明没把我家老爷放在眼里!”
张寿话刚说完,忽听“砰”地一声大响,关闭的院门再次被人踹了开来,两个身穿灰衣,胸前锈了“英”字的帮派汉子持刀闯进门来。
那二人猛抬头看见了千手剑侠,二话不话,脚根柱地,“忽”一声掉转身回头便走,却不想身后正有人继续冲来,登时四嘴接吻,摔倒了两对。
“噼哩啪啦”一阵乱响,后进的人重复着前人的榜样,有被撞倒的,有被拌倒的,纷纷爬到地上学狗刨。门外开来的一大队人马见同伙遭了“暗算”,“呼啦”一声散开,刀枪并举,严阵以待,露出队中三位头领的身影。
只见这三人,中间一位,须发花白,弯腰弓背,站在那里不住咳嗽,喉间呼呼作响,真让人担心他一口痰上不来,随时都会被噎死。只他那青筋暴突的干柴大手中却拄了一根拐杖,这拐杖猛一看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细一看竟是镔铁铸就,下方尖细如针,每一拄地俱入土三尺,上方硕大龙头,碰一下便让人骨断筋折,看那分量便是壮汉也别想提得动它分毫,然而如今铁拐拿在这老者手中却是举重若轻,与他那弯腰低头,一步三咳的外形形成鲜明对比。
在老者左侧是一个四旬大汉,相貌平平,只是一对贼眼凶光暴射,一看便知不是善类,而在老者右侧站着的却是一位身穿粉衣,巧笑嫣然的绝世美女。
门口帮众如狗一般争先恐后爬出门来,千手剑侠那身背双剑的高大身躯已然昂立门前。
四旬大汉见千手剑侠现身,面上露出吃惊的表情;老者却是声色不动,仿如根本没看到一般;那绝色女子已冲着千手剑侠吃吃笑道:“老侠客不是去了傲剑山庄吗?怎能一日之间返了回来呢?”
千手剑侠早知相助傲剑山庄之事瞒不过“英雄盟”的人,但楚环城已然全军覆没,便是他仍在,又怎能如此快地将消息传至千里之外呢?想到这里,千手剑侠不禁细细打量起面前女子,只见这女子腿长腰细,线条如流水般细滑柔畅,尤其一对美目,波光盈盈,勾人魂魄。
千手剑侠认得那四旬大汉正是英雄盟在当地分舵的首领:摧花手孟方达,但却不认得那老者与这女子,闻言冷笑道:“诸位便是因这事来的吗?”
女子笑道:“腿长在老侠客身上,姑娘我怎管得了老侠客从何而来呢?”说着美目在千手剑侠下体上瞟来瞟去,显出颇感兴趣的样子,若非千手剑侠定力深厚,真要怀疑自己是否没穿裤子跑出门来,才会让人如此注意。
千手剑侠决非好色之人,见对方眼神澄明,毫没有媚态,却偏做出这种下流举动,心中动气,怕她再有什么难堪之态,于是喝道:“在下并不认识姑娘,还是请孟兄过来说话吧。”
那女子哈哈一笑道:“老侠客怕什么?你那么大年纪,还害羞不成?”
千手剑侠听得一皱眉头,却也知道孟方达沦为了这老者与女子手中的工具,否则自己点名挑战,他昨也要过来应个景,如今却摆明低了这女子一截,只不知这二人是什么来头?正想之际,却听那女子又道:“老侠客洁身自好,可惜您的孙子却是贪花恋柳,也难怪,我那妹子千娇百媚,哪个男人不想金屋藏娇啊?”
千手剑侠听得一愣,自己的孙子刚刚和陈镜瓶分手,他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