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英烈传-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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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威道:“大言不惭,说你们胖你们就喘了起来。”
那冰冷话声道:“睁眼看看这是什么所在,你说话小心点。”
李德威道:“说句话不知你信也不信,就是当着李自成,我该怎么说还是怎么说。”
话声方落,只觉脑后金刃破风之声袭到。
他一扬手,手中折扇往后挥去遭:“军营左进,严禁私斗,你连这都不懂么?”
“当!”地一声,一柄长剑硬被他一扇震了回去。
就在这时候,适才那两名黄衣人冲破夜色掠到,道:“闯王召你进去。”
李德威手往前一挥道:“带路。”
两个黄衣人狠狠瞪了他—眼,转身前行而去。
这片军营的营门,是两排帐篷间一条笔直的大道,口上站着八名持枪黄衣人。
从口上往里,隔几步便是一个一手高举火把,一手抱刀的黄衣人,把这条路照耀得光同白昼、纤细毕现。
这两排黄衣人身后,是两排弓箭手,个个雕翎扣上弓弦。
弓上弦,刀出鞘,如临大敌,寂静无声,显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军威也颇为慑人。
李德威泰然安详,昂然迈步,心里却没敢大意,他十分明白李自成手下必有能人,要不然他不可能窜扰四处,这么猖獗。
这条路走到头,是一座巨大的牛皮帐篷,帐篷顶上有灯,四周也有灯,帐前站着四个佩剑黄衣人,一望可知是发号司令的中枢所在。
李德威来到帐前,前面四名黄衣人突然举步横跨,退到两旁,四柄长剑同时出鞘齐递,喝道:“停步。”
李德威淡然一笑,停步在帐前丈余处。
帐篷里灯影一闪,一前四后地出来了五个人。
后头是四名佩剑黄衣人。
前头那人,高高的个子,修长的身材,一身黄衣,腰围玉带,长眉细目,白面无须。
看年纪,约莫四十上下,眉宇间,一股子阴鸷之气逼人。
李德威目光一凝,暗道:“这就是李自成了,居然是个白面书生型人物……”’他这里心念转动,那白面无须黄衣人抬眼望了过来,两跟之中厉芒一闪,冷然说道:
“你就是杨宗伦身边那个姓李的?”
李德威傲一点头道:“不错,我就是李德威。”
也许是他态度倨傲,不够尊敬,两旁边突然响起一声闷雷般暴喝。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一抬手,立即鸦雀无声,他冷冷瞅着李德威道:“听说你是南宫某人的衣钵传人。”
李德威道:“你们的消息很灵通,也不错,银牌令现在由我执掌,布衣侯奉召勤王,银牌令代朝廷诛杀乱臣贼子。”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冷冷一笑道:“这儿不是朱家的土地,是李家的土地,在李家土地上的任何人,不知道什么布衣侯,银牌令。”
李德威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站在任何一块土地上的人,都是大明朝的子民。”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道:“我承认我们每一个人以前都是朱家的子民,朱家的后代越来越昏庸,宠信奸贼,逼害忠良,招得外寇压境,民不聊生,他朱家不配再为君上。我李家不忍眼见大好神州沦人异族之手,亿万黎民陷于外贼铁蹄之下,振臂而起,号召天下英雄,登高一呼而四境齐应……”
李德威道:“倒是顺天应人。”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道:“难道不是?”
李德威双眉一扬道:“百姓家破人亡,骨肉失散,灾黎上万,号哭震天,血流漂杵,尸伏遍野,你趁火打劫,烧杀淫掠,无所不作,试问之于三岁孩童,谁不知道你们是一帮罪该万死的贼寇,哪个不想食你之肉,寝你之皮……”
“住嘴。”
一声暴喝,两旁刀剑齐举,枪戟搭伸,一起指向李德威。
李德威视若无睹,淡淡说道:“这是实情实话。”
白面无须黄衣人抬起了手。
刃枪剑戟一起收了去。
他冷冷瞅着李德威道:“你的胆子不小啊。”
李德威道:“胆小我也就不来了。”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脸色一沉,冰冷说道:“自夏朝以降,古东海举义,没有不伤生的……”
“诚然。”李德威道:“但却没有烧杀劫掠的,汉刘邦曾跟大将约法三章……”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一抬手,道:“够了,口舌之争,无济于事,我李家订有这么一个律条,顺我者生,逆我者死,要我不伤生可以,叫朱家马上让路……”
李德威道:“你的心意只在那张盘龙椅。”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道:“我李家是顺天应人,救国救民。”
李德威道:“既是救国救民,为什么不去抵御外侮,却在背后趁火打劫?”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脸色一变,道:“我说过,口舌之争,无济于事……”
李德威道:“必须以暴制暴,以杀止杀!”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阴鸷目光一凝,道:“这就是你要见我的意图”
李德威一点头道:“不错,我要取李自成项上人头以谢天下,以慰杨督帅在天之英灵。”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突然仰天大笑,声如夜枭,裂石穿云,久久不歇。
半晌,他笑声忽落,抬手往下一指,然后又指着李德威道:“在我这军营之中,强将良兵环围之下,就凭你?”
李德威道:“当初我来的时候,不是不知道这儿人多势众。”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道:“我杀朱家一个杨宗伦,你要找我偿命,你杀我李家一员大将,我又该找谁偿命?”
李德威道:“你杀的是朝廷命官,托土封疆大员,我杀的却是一个贼寇群中的毛贼。”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一抬手,冰冷说道:“不必多说了,我说过不只一遍,口舌之争,无济于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顺我者生,逆我者死,你跟我作对,杀我大将,罪上加罪,死上加死……”
忽然一顿,问道:“听说你有一张藏宝图?”
李德威微一点头,道:“不错,你想要么?”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吸一口气道:“献出那张藏宝图,你可以免死一次……”
李德威探怀取出了那张藏宝田,往前一送,道:“容易,你自己过来拿去。”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目光一疑,阴森森地笑了。
一名佩剑黄衣人突然自他背后越出,大步走了过来。
李德威没动,手仍举在那儿。
转眼间那佩剑黄衣人行近,一句话没说,伸手就抓。
李德威手腕一偏,藏宝图一挥,“叭”地一声正打在那佩剑黄衣人手背上。
便是一张纸,到了李德威手里也能变得跟块钢板一样。
那佩剑黄衣人的手骨硬生生被他一下敲断,大叫一声,抱着手退向后去。
李德威这一下不要紧,刹时四下大乱,刀枪剑戟齐举,一起向他罩下。
李德威昂然卓立,一动不动,跟前那难数的刀枪剑戟就要递到他身上。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一抬手,止住了那些兵刃,遭:“你又伤了我一个卫士。”
李德威道:“咎由自取,我说过要李自成自己来拿。”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阴阴一笑,举步走了过来。
李德威手仍拱在那儿,一动没动,右手垂在身侧,也毫无拔剑的迹象。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走得很慢,走履之间也相当的沉重,显然他已经有所戒备,全身凝足了功力。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虽然走得很慢,但双方距离统共不过丈余,转眼工夫也就欺近了五尺以内。
李德威突然一声淡喝:“你站往。”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微微一愣停了步,道:“怎么,你后悔了?”
李德威道:“我没有后悔,你们也由不得我后悔……”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倏然一笑道:“这倒是实话,那是为什么?”
李德威遭:“我要李自成自己来拿,可是我没见过李自成。”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哦”地一声失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我可以告诉你,李家这些人当中,没一个敢冒充……”
李德威道:“要是为保命,找个人替死,那又另当别论。”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道:“真龙降世,自有百灵庇护……”
李德威遭:“圣天子确有百灵庇护,奈何李自成是个天怒人怨的贼头儿,这一点李自成他自己己也明白。”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脸色变了一变,道:“且由你逞一时口舌之利,要照你这么说,那就麻烦了,你既然没见过……这样吧,你可以问问这些人……”
李德威淡然一笑道:“你把我当成了三岁孩童,你不能证明你是李自成,我却能证明你不是李自成。”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哦”地一声道:“你怎么个证明法?”
李德威道:“李自成或许马上颇为了得,但他不可能会一般江湖人所会的武功,关键,我看得出,你有一身不算坏的武功.只这一点也就够了。”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脸色变了一变,道:“那么,以你看我是谁。”
李德威道:“不过李自成身边一个高人一等的大爪牙!”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突然又仰天大笑,笑声中,他却身形疾闪,电一般地扑向李德威,探掌便抓那张藏宝图。
李德威冷冷一笑,左腕一偏,挥起藏宝图向抓来那只手击去。
白面无须黄衣人一笑说道:“你既然知道我高人一等,就不该再来这一套。”
他果然是高人一等,身手非那佩剑黄衣人可比,手腕灵巧一翻,蛇一般的滑落,避开李德威那一击,改向李德威腕脉扣了过去。
李德威一沉腕,藏宝图上翘,向着他腕脉划了过去。
高手过招,奇快无比,转眼工夫白面无须黄衣人已然跟李德威互换了三招。
他没能碰着那张藏宝图一下,李德威却也没能伤着他。
忽地,白面无须黄衣人招式一变,右掌划半弧向李德威拍出,左手一指奇快如电地向李德威右肋点了过去。
这是煞手,他不但要那张藏宝图.还要李德威的命。
李德威扬了眉,挺立不动,右掌外截,左手藏宝图一抖,猛然袭了出去。
砰然一声,白面无须黄衣人内功不如李德威深厚,他吃了亏,身躯一晃后退,这时候李德威的右掌恰好截上他的腕脉,他大叫一声,抱腕暴退。
李德威明白,不能让他退,只他一离开自己身前,两旁那刀枪剑戟一定会一起当头罩下。
他当即藏好藏宝图,右手闪电擎出鱼肠剑,跨步欺了过去。
那白面无须黄衣人没想到李德威应变会这么快,大吃一惊,抽身再退。
八名黄衣人长剑出鞘,成一字地跨步上前,抖剑截住了李德威。
李德威明白,此时此地,速战速决才是上策,鱼肠剑幻起一片逼人寒芒洒了出去。
一阵当当连响,八名黄衣人长剑荡开,手上一缓,李德威鱼肠剑再递,血花横飞,八名黄衣人当中三个连手带剑飞起了半空。
李德威身形疾闪,穿过八名黄衣人向那巨大帐篷扑去。
就在这一转眼工夫,那白面无须黄衣人已跑得没了影儿。
李德威眼前那座巨大帐篷必是座空帐篷,他没再前扑,转身一个飞旋,一把抓往了一个断腕的黄衣人道:“想活命就实话实说,闯贼在什么地方?”
噗地一声,一柄长剑扎进了这黄衣人的心窝,这黄衣人身子一抖便没了气。
李德威左腕一抖,黄衣人的尸体离地飞起,直扑过去。
那出手灭口黄衣人剑还没来得及拔出,被撞得脚下一个跄踉,李德威鱼肠剑递到,拦腰扫过,肚子上一个大口子,血往外喷,他拖着同伴的尸体倒了下去。
只听有人厉喝说道:“将军有令,务必留住此人,死活不论,放箭。”
李德威心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