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英烈传-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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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好在蒙不名不在这儿,要是蒙不名在这儿的话,他真能把蒙不名砸成一堆肉酱!
只听祖姑娘又道:“我夫妇这是头一次见着师叔叔,应该不会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师叔叔,要是嘛,或许是家父,那么我以为师叔叔应该带着人找家父去,不该拿我夫妇这晚一辈出气,家父设在‘长安’的分支,就在‘东关’‘长乐坊’,师叔叔要是不认得路的话,我可以派个人给师叔叔带路!”
师南月一时间好窘,这叫他怎么说,暗暗一横心,一咬牙,索性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大不了还回到南方去称他的王去,当即浓眉一扬,道:“虎父虎女,贤侄女儿的口舌好不犀利啊!”
祖姑娘道:“师叔叔明鉴,我可不敢有别的意思。”
师南月道:“我可以告诉贤侄女儿,没有得罪谁,我只是久仰祖财神有个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女儿……”
祖姑娘道:“师叔叔夸奖了,我这点姿色怎么敢当师叔叔这个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八个字,比起师叔叔那身侧粉黛,我只有自惭形秽的份儿。”
师南月道:“贤侄女儿太客气了,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倘能得贤侄女儿长伴左右,我愿意以香车怒马送贤侄女儿到南方去,然后再为贤侄女儿筑金屋……”
祖姑娘轻“哦”一声道:“师叔叔的来意我明白了,不瞒师叔叔说,嫁给这个‘满洲’贝子福安,并不是我自己的意愿,要照我自己的意愿,我愿意伴你师叔叔这么一位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
这一下倒把师南月弄糊涂了,怎么回事儿,一拍即合?他呆了一呆道:“贤侄女儿,你说的可是……”
祖姑娘道:“我句句由衷,字字发自肺腑,师叔叔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马上下楼跟师叔叔走。”
师南月两眼睁得老大,叫道:“贤侄女儿,你当真……”
祖姑娘道:“女儿家的终身最为重要,岂有儿戏的道理,师叔叔所以到这儿来,不就是要我跟师叔叔走么?”
师南月道:“可是我没想到竟这么容易,贤侄女儿竟会一口答应……”
祖姑娘道:“这是我的心愿,我等的也就是这一天,为什么要忸怩作态,贤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这道理完全一样,福安虽然贵为‘满洲’皇族,可是他懦弱柔顺,一点也不像个须眉男儿,我不能把我的一生托付给这么个人,昔日红拂夜奔,为的不就是求个英豪么?”
师南月怔住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我没想到贤侄女儿是这么个人……”
祖姑娘道:“我要是俗脂庸粉,也值不得师叔叔夜闯这‘满洲’贝子府邸了,是不是?”
师南月突然须发一张,猛然点头,道:“既然贤侄女儿这么看重,我就是拼个血溅尸横,什么都不要也要以香车怒马把贤侄女儿载回南方去,请下来吧!”
“不忙,师叔叔。”祖姑娘站在小楼上那排朱栏之后,一动也没动,摇了摇头,道:
“我这里有三个条件,还望师叔叔能点个头!”
师南月道:“能得美人垂青,能获绝代红粉,休说三个条件,就是三十个,三百个条件我也无不点头,贤侄女儿你只管说就是!”
祖姑娘道:“那我就先谢谢师叔叔……”
顿了顿道:“头一个条件,请师叔叔示谕属下,对这座‘满洲’贝子府,秋毫勿犯!”
师南月道:“只得美人垂青,世上的任何东西我已不屑一顾,贤侄女儿你放心就是,第二个条件呢?”
祖姑娘道:“第二个条件.请师叔叔示谕属下,别伤任何一人。”
师南月当即往身后问了—句:“你们伤人了么?”
身后回答没有,他一点头道:“那好,不许动他们一根汗毛。”
祖姑娘道:“我这第三个条件,我平日很自负,事实上我的姿色,我的所学,在红粉班中,蛾眉队里向不作第二人想,师叔叔把我带到南方之后,可不能让我委曲在别人之下。”
她话刚说完,师南月已然接口说道:“贤侄女儿放心,我以香车怒马载得贤侄女儿回转南方,先为贤侄女儿筑一幢金屋,然后我要把贤侄女儿托在手掌心上,放在眼皮顶上供养,她们哪一个敢哼一声,我就把她丢到山洞里喂狼去。”
祖姑娘道:“师叔叔应该不是花言巧语……”
师南月砰然一声跪倒尘埃,道:“我说的要有半句不是真心话,将来让我死在乱刀之下。”
祖姑娘似乎满意了,道:“师叔叔言重,我这做晚辈的怎么敢当,请在楼下等等,我换件衣裳就下来。”
转身进入了楼内。
师南月好不激动,往后一挥手,喝道:“还在这儿站着干什么,给我找辆车去。”
身后刚一声答应,他忙又说道:“慢着,我答应过她秋毫不犯,到外头找去,就是敲开每一家的门也得给我找一辆来,找不着就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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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两个黑衣壮汉答应一声,匆匆地走了。
小楼上的灯灭了,片刻之后,祖姑娘袅袅地从楼上走了下来,她换了一件淡黄色的宫装,显托她露在衣裳外头的肌肤跟玉似的,云髻高梳,环佩低垂,益显国色天香,风华绝代。
没下楼的时候,师南月盼着她赶快下楼,等她下了楼,师南月反倒又局促不安了,那是因为祖姑娘美若天人,他自惭形秽。
祖姑娘却落落大方,跟个没事人儿似的,嫣然一笑道:“咱们走吧!”
师南月定了定神,忙道:“走,走,这就走,我让他们找车去了,师南月几生修来的福气………”
他有点语无伦次,也难怪,他阅人良多,可却从没见过像祖姑娘这么美的人儿。
祖姑娘深深一眼,道:“师叔叔真体贴啊!”
师南月显得手足无措,道:“这个……这个,应该的,应该的!”
祖姑娘没再说话。
师南月更找不出话来,相对沉默的时候,远比说话的时候要让他难受,他心里又气上了那两个去找车的,只怒他俩为什么不快回来。
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了,师南月却急出了一身汗!
大小阵仗他不知道经过多少次。
杀人放火他从没当过一回事。
可是今夜却让他吃足了苦头,出足了洋相。
临上车的时候,祖姑娘落落大方把皓腕伸给了他,他不敢去接,可是又不能不接,他接了,却像触了电,脂粉堆里过了这么多年,他从没有这种感觉。
他没敢往车里坐,他居然坐上车辕亲自驾车。
这世上能让“盗王”师南月充车把式的人还真不多,打当年数到如今,恐怕只有祖姑娘一个。
这要让任何一个武林人看见,只他传扬出去,立即会激腾江湖。
赵晓霓是人间绝色,她的美跟祖姑娘不相上下。
为什么师南月肯轻易舍弃赵晓霓,却对祖姑娘这样?
那一方面固然出诸“女儿城”的诱惑,另一方面却因为赵晓霓缺欠一种成熟的风韵,成熟的美。
赵晓霓美得纯真,祖姑娘却带着醉人的娇媚!
马车驰离了这座大宅院。
贝子福安带着两个人往后院一间精舍里跑出来,匆匆地奔上了小楼。
很快地他又下来了,手里多了一封信!
他让下人给他备了一匹马,带着那封信驰了出去,飞快。
口 口 口
李德威、杨宗伦、杨敏慧三个人对坐在“都督府”的书房里,桌上琉璃罩里的灯蕊摇动着,谁都没说话,都为找不到赵晓霓的事发愁!
正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个恭谨话声:“禀大人,属下赵清告进。”
杨宗伦有点不耐烦,道:“进来。”
一个劲装汉子哈着腰走了进来,双手呈上了一封信。
杨宗伦一怔,道:“哪儿来的这封信?”
那劲装汉子道:“回大人,是属下刚才在大门里捡到的。”
杨宗伦又复一怔,讶然说道:“在大门里捡到的,有这种事……”
他伸手要去接!
“慢着,督帅。”李德威轻喝一声,走过来把信接了过去,道:“鬼蜮伎俩层出不穷,督帅千金之躯,一身系西五省安危,不可以身试险!”
目光一凝,他也一怔,道:“这封信原是给我的!”
可不,信封上写得相当明白:“李大侠亲启。”
杨宗伦道:“既是写给你的,你就赶快拆开来看看吧!”
李德威当即把信拆了开来,抽出信笺一看,他又复一怔,道:“这是什么意思?”
杨敏慧道:“李大哥,信上写的什么?我能看看么?”
李德威道:“当然可以。”
随手把信笺递了过去。
杨敏慧接过一看,也不由为之一怔,道:“明日午时至未时之间,请阁下驾临‘终南山’西麓看一场热闹,精彩好戏,机会不再,错过可惜。这……这是什么意思?”
李德威苦笑一声道:“我要知道不就好了么?”
杨宗伦伸手把信接了过去,看了看之后,皱眉说道:“这是谁写的,怎么连个署名都没有?”
的确,这封信没上款,也没署名。
信封上写的够明白,可以不用上款。
可是没署名就让人没法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了。
杨宗伦道:“看一场热闹精彩的好戏,这是什么戏……”
杨敏慧道:“以我看这很可能是一场武林人物的大拼斗,要不然不会选在‘终南山’附近………”
李德威点头说道:“姑娘说的是,我也这么想,约斗的时间是在明日午时至未时之间。”
杨宗伦道:“以你两个看,是谁跟淮拼斗?”
孛德威摇头说道:“这就很难说了,目下‘长安城’中各路人物毕集,谁知道是谁跟准拼,谁跟谁对?”
杨敏慧道:“至少这个写信的人知道!”
李德威道:“那当然!”
杨敏慧倏然一笑道:“希望是狗咬狗。”
李德威摇摇头道:“似乎不太可能,这几家目的都在极力亲近‘满虏’,但有满虏的人在‘长安’一天,他们之间就打不起来,或许有暗斗,但绝不可能有明争。”
杨敏慧点头说道:“李大哥说得不错,他们之间若起了冲突只有对‘满洲’不利,‘满洲’只希望他们几家之间能同心协力为‘满洲’做事,至少在此时此地不会让他们几家之间起冲突。”
杨宗伦道:“那到底是谁跟谁斗呢?”
李德威道:“明天去看看也就知道了。”
杨宗伦目光一凝,道:“德威,你打算去么?”
李德威道:“我打算去看看,您不见信上说机会不再,错过可惜么?”
杨宗伦沉吟说道:“怕只怕是个陷阱!”
李德威道:“不能说没有可能。”
杨宗伦道:“我府里的这些护院跟护卫,对付一些寻常的江湖人,都是绰绰有余,若让他们去跟这江湖上有数的几大家去拼斗,恐怕派不上用场……”
李德威心知杨宗伦说的是实情,当即说道:“我不打算带人去,应付这种事,除非人人高手,个个能以一当百,要不然人多反而不如人少,要是情形不对,我一个人跑起来也比较容易些!”
杨敏慧突然说道:“我跟你去。”
李德威微微一怔,道:“姑娘……”
杨敏慧道:“我跟你去不敢说必要时能帮你什么忙,我只是去看看热闹,增长一点见识,没见那写信的人说,机会不再,错过可惜么?这句话使我怦然心动。”
李德威道:“姑娘千金之躯,不可轻易涉险……”
杨敏慧道:“什么千金之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以国家的安危而论,人人都一样,人人也都该尽自己一份心力!”
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