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剑灵修-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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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先生笑一笑,道:“很好,和二十年前一样,一点没变,还是那样的年轻漂亮。”
星朗听了,没由来感觉一阵酸楚,在知交前不好显露,淡笑道:“如此,多谢了。”
太白先生走到前面,面对黑暗,朝后面的天下门主道:“我答应你的事,何来谢与不谢?”谪仙在手,对着一丈外盛油的铜壶吸气,火油飞线一般绕转剑身,就像是缠得密密麻麻的麻线圈。太白先生小指轻弹剑柄,麻线圈呲地燃烧,飞进黑暗,一个巨大的铜人坐像出现了。铜人盘坐于蒲团,两手放于膝盖,手背上各有一盏油灯。流火绕了一圈方凭空散去,而两盏油灯开始静静燃烧。
铜制的蒲团底座下,有一排镏金大字:玉清子坐化像。
太白先生朝铜像拜了一拜,星朗竟也屈身下拜,而后说:“只是佩服,无他。”
“玉清子师宗斩落妖祖头颅,你也能拜他。如此气度,岂是一个小小的太苍能容下的?”太白先生嘴上赞许,心里却不是滋味。
铜像的后面,还打了一副沉重的锁链,锁链已被砍断,只剩一部分,上面沾满了血迹。星朗心头一颤,朝锁链狠狠地劈一掌,那链子居然纹丝不损。
“这可是世上最坚硬的冰凌铁,怎么能砍破?”太白先生感怀前事,“她就在这里困了五年,五年!直到我从先帝那边偷来了太薇剑,她才脱困的。”
“凌云老儿!”星朗怒火中烧,一掌拍在铜像上,陷了一只深深的掌印。
“你斗不过我师父。老狐狸狡兔三窟,步步小心,你根本算计不到。”太白先生目光一闪,在一个角落,一方矮桌,两只蒲团,桌上一套酒具,桌面干净,想来是星朗预先收拾了。他走过去,倒了一杯酒,想也不想就落了肚,回味道:“冯玉琼!好酒,而且是老冯家的百年陈酿,宫里头可没有,你却弄得到。”
“你就不怕我在酒里下毒么?”星朗反手一吸,另一只盛满美酒的杯子飞入掌中。
太白先生哈哈笑道:“常言道‘一杯冯玉琼,做鬼也风流’,这等只有天上神仙才能享用的琼汁玉液喝死也甘心。再说,我要是死了,她可是寡妇喽。”
“后宫佳丽三千,她能有几分颜色?一样守活寡!”紧接着,星朗毫不客气地说。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爱美人,胜过江山。”太白先生面容转紧,又斟了一杯冯玉琼,拿在手里把玩酒杯。
“说得好听。”星朗冷笑,“我见过令公子。”
太白先生心头一动,皮笑肉不笑:“是么?”
“你知道我所指是谁。这些年他们母子可曾相认?”
太白先生直摇头:“认不得,她只当儿子死了。这些年也渐渐忘了伤心事。”
星朗若有所思:“这个孩子啊,有你们的一半,也有我们的一半。你面子大,居然风如真人肯收养他。”
太白先生笑且摇头:“不说这个,你快点走吧。我师父要是来了,你断难逃脱,我也不会帮你。对了,钥匙找到了么?”
星朗拍着铜像道:“早就查到了,就在里面。”
“看来以你一人之力是拿不到了,我又不会帮你。你还是改天多带些人手来吧。”
星朗点头道:“正是。我派人偷袭葬仙峰,一来是探看三仙虚实,再者是引开凌云老道,方便我行事。不为其他,只为二十年前对她承诺要来救她,可惜直到今天才来。”
两个知交又干一杯,太白先生道:“我送你一程。”并行送到井口作别。太白先生复抱起冷雪玉的娇躯,趁她昏睡,忍不住在臀部摸一把,才飞上地面,把师妹扶在廊下,只待她醒来就敷衍一回。
月的光辉在坡上洒了一地,没有树,尽是草,视野开阔,偶尔听到夜虫的鸣叫,静谧而悠闲自在。不是云儿提醒的话,张剑殊怎么也不会认为这就是具有惊天神力的寂灭坡。
“看似平常,其实凶险无比。奶奶说过,寂灭坡是阴阳五行的力量交汇的地方,是灵地中的灵地。底下埋葬着许多死去的长老,以他们自身的尸骨布置为阵。长久以来,郁结的灵力越来越大,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三仙就靠这个来守卫它的根本。寂灭坡的古怪之处,在于它对常人无用,却对修真者有强大的杀气。稍有不慎,就触阵而亡。纵然你法术再高,灵力再强,连搏一搏的机会都没有!剑殊哥哥,你怕么?”
张剑殊既然到了这里,怕也不肯说出口,他仍然认为在炎龙肚子里呆过的他,再没可怕的东西了,大不了一死。
见他摇头,云儿道:“你不怕,我也不怕。”她解下铃铛,念着咒语,道:“大!”铃铛迎风见长,丁零声不绝于耳,转眼大得可容两人打坐,浮在半空。“奶奶就是这样带我过去的。”
二人坐在铃铛上,只觉垫了棉花一般的柔软,云儿道:“我们一起推出掌气,借力飘过去,在寂灭坡上千万不要动用内力。”
张剑殊神情紧张:“开始吧。”
二人心领神会,以内息协调,两颗心一起跳动,待到风平同时推送,两道掌气不分先后一致射出。二人向后一仰,张剑殊反应极快,身子侧旋,卸掉后仰之力,拥住云儿。二人在铃铛上抱成一团,听耳边呼呼风声,胆战心惊。末了,睁开眼睛,俱是平安。
话犹如此,方才推掌时张剑殊焦急一些,掌力大于云儿,引起铃铛旋转,竟然停在了寂灭坡中央的上空。
张剑殊不禁道:“如何是好?”
云儿急得落泪:“就怪你!”
张剑殊脱口道:“我用内力送你一程,我死了还有你。”
云儿揉揉眼睛,拧了他一把:“不许胡说,你以为它长眼睛,只打你不打我么?修真之人一举一动都受真气牵引,你就是在下面走动也会被它打死。”
“那我们……”
“我们死不了,刮阵风就过去了,可现在哪里有风啊?时候晚了,奶奶可就危险了!”云儿十分惦记她的奶奶,相依为命的奶奶。
张剑殊动容道:“要是你奶奶……那以后我照顾你。”
云儿抽泣起来:“谁稀罕你,你咒我奶奶死。十个张剑殊也换不来我的奶奶!”
张剑殊心有同感,他在世上本是个多余的人,少了他更好,苦笑道:“我怎么比得上你奶奶?”怅然若失间,猛听青鸾急鸣,张剑殊抬头一看,一只大腹青鸾飞在头顶。
“是你。”张剑殊想起当日玄鸟林一遇,所救的便是它了,当下把事情告诉云儿。云儿转忧为喜:“它是来报恩的。”
张剑殊福至心灵,对青鸾道:“青鸾妹妹,可否把我们拖过去?”
青鸾竟能点头,两爪扣住铃铛眼,扑扇巨翅,慢慢移了过去。
二人跳落在地,云儿收了铃铛,张剑殊对青鸾连连道谢,见它大腹便便,暗想:难道怀了大鹏的种么?
第五章秘密 第八十四节:慈悲神目圣女
二人别了青鸾,一路足尖飞点,掠过花花草草。此时天光微亮,白日即出,隐隐听见山泉淙淙,心中由急转宁。不一会儿,来到绝壁之下,山泉贴着绝壁流淌,爬满了蔓藤植物,陡峭得很。
云儿微笑道:“就是这里,上去就到了幽雅居。”
张剑殊悬心下落,点头道:“好办,这点高度难不倒我。”二人稍微调息,真气流转一气,心意互通,这次齐身飞上。张剑殊有御气术周转,衣衫鼓动,连带云儿的秀发也飘扬而起,二人心中都是甜甜的喜意。待到上头,张剑殊抓住一根巨藤,另一手轮个圈搂住云儿,脚尖向后一打,翻了上去。
哗啦……
“臭剑殊,你不知道这里是池塘么?”
二人跌落进池,淋成落汤鸡,好在他们水性极佳,反在水里潜游一段,只见池中心发出幽幽蓝光。张剑殊凑近看去,居然是云儿的奶奶静静睡在其中。周身有几缕飘渺游动的光线在绕转。奶奶神色淡定,微有一丝娇笑。奇怪的是她的脸皮比之方才所见竟然嫩了许多,似乎在逐渐年轻。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是那样的强烈。
“谁!”云儿内息一闪,张剑殊心意一惊,残剑飞出,射向池塘边那个瘦削的黑影。黑影迅捷,悄然闪没。
二人跳出池塘,不见黑影,但见一棵梧桐树上,栖息着慈悲神目凤凰,正目不转睛看着他们。张剑殊砰然心动,云儿却笑道:“凤姨,你来串门子了。”
张剑殊望着凤凰,心里感觉忽略了什么,再看一眼水中修行的奶奶,突然,他跪倒在地,一种无形的力量或者习惯驱使他的腿跪下了。
“剑殊哥哥……”云儿愣住了。
“慈悲、神目、圣女。”他艰难地说出这六个字,然后一口气说,“你奶奶是慈悲神目圣女!”
云儿不懂他的话,她自小和奶奶居住,未曾听到过慈悲神目圣女的事。其实,正如张剑殊所说,奶奶就是当年骑在凤凰上的女子,一哭惊天下,致令妖族原木倒戈,轰轰烈烈!
“我奶奶是圣女?”云儿大惑不解,忽听七情石阵外传有人声,急道:“他们来了。”
“那个黑影子呢?万一他对奶奶不利怎么办?”张剑殊左思右想,还是那个主意,“把我手砍了,我们分开。”
云儿嗔怒道:“你又胡说!”
“你们去吧。”一个人从梧桐树后走了出来,正是卜算子。
张剑殊惊讶道:“你……树后面没有人!”
“这是木系魔法的幻合之术,方才我与梧桐树合体,所以你看不到。”卜算子微微一笑,神色平静,给人一种历经风浪沧桑的感觉。
“你的手……”云儿失色道,然后看见卜算子的断臂竟然迅速复原,一只新手。
“也是木系魔法吧。”张剑殊奇道,“你是妖族。”
卜算子点点头,顿一下,对着水中的人说:“我特地来看你,可惜不是时候啊。”
张剑殊难以置信,传说中的慈悲神目圣女是真的,而且还勾结妖族奇书。,可是,从传说来看,不是恰恰相反么?那么,是不是云儿也和妖族一气?他忽然对身边人产生怀疑。
“你们快去阻止外人,我在后面帮你。”
张剑殊杀意大增,喝道:“凭什么信你!”
那人面部抽搐一下,声音凄凉:“因为我便是原木,借着卜算子的肉体过来的。”他身体一震,悬在池塘上空,身影遮住了圣女美丽的面庞,“我们,整整四百年没见面啦,沧海,你还好吧?”
“原木?”云儿若有所思,蓦然流下两行清泪,忽然推着张剑殊飘向七情石阵,低声道,“给他们一点时间独处吧。”而后,把头埋进他的怀中。此情此景,触动人心,张剑殊不禁问心中的婧姐姐:四百年后,你还记得我么?
冥顽照着真明盘的指引,一路绕来绕去,边骂边走:“狗屁盘子只知道绕爷爷!”待过了一片树林,豁然开朗,七块巨石连成一串拦在面前。在巨石上头,并立一黑一白两个人,手牵在一起,悠闲地荡着腿看着来者。
自然,石上二人正是化了妆的张剑殊和云儿。云儿浇了一身的面粉,张剑殊滚一身黑泥,以防被人认出。
冥顽走到十丈开外就叫道:“敢问两位高人,此路通往何处,可否容我借道?”
云儿弓起身子,装做耳背,嗡声翁气问张剑殊:“老头子,他说什么?”
张剑殊也变了口音,咳嗽道:“没听见。”
冥顽心道:“敢情是两个混帐的痴呆老不死,不过这偏僻地方,何来人影,还是小心为上。”心里设下防备的念头,纵身越上,抱拳道,“二人老丈,我过去了。”身形甫近,便觉一股浩然真气迎面扑来,一道掌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