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剑灵修-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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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女子松口时,张剑殊迅速抽出,翻为一爪去掐她咽喉。岂知女子动作更快,扭头一转,长发带起真气照他的脸狂扫。张剑殊逼之不及,滚翻在地,顺势滚在桌边,抄起油灯,真气引燃火苗,窜得极高。但见女子已用被子裹住自己,破门而出。张剑殊掌灯去追:“姑娘且慢!”
突然,被子张开,那女子脱去被子,罩住了张剑殊。张剑殊方寸大乱,还未飞起就栽下来,痛呼:“我的脸……”滚烫的火油烫伤了他引以自豪的脸。
张剑殊雷怒,害自己要破相,这还了得,当下抄起木枕头,闻着气味去追。
那女子窈窕身段时隐时现,月光不甚明朗,否则可以一睹芳容。追了一段距离,真气接续不上,女子按下身子,逃进一处小径。
张剑殊追到此处,停住步子,只见路边有一石碑,虽然看不清上面字迹,张剑殊却记得清楚。三仙弟子都知道,小路通往的地方是历代掌门死后的栖息墓地,石碑上所书是:玉灵苑。这是龙须峰两大禁地之一,三仙弟子未得掌门允许,擅入者以打扰掌门英灵罪处死。
追还是不追,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是谨守教训,知难而退,还是务必报仇,一雪前耻?反正不能守株待兔,拖到天亮他就要去比武了。
张剑殊想:此时月黑风高,正是天意叫我进去。不然便宜那女子,自己吃了大亏可不行。
这样想,他摄手摄脚进去了。路途景致颇好,山泉叮咚,花草招摇,只是山高气冷,加上黑月浓云,有些阴惨的意味。尤其是山风穿袭,像极了怨鬼的哭泣,不由毛骨悚然。
脚程渐远,终于看到几方坟茔散布在花草之间,要不是因为坟上有墓碑,还真瞧不出。修真人讲究天人合一,是以人死后往往葬礼从俭,深藏浅埋。
张剑殊拣着一方墓碑,念道:“三仙第二十七代掌门华阳真人寿终正寝,枯骨糟粕留此处,一身精神向天去。
张剑殊跪下磕头,想:他就是师父的师父了。
墓碑前面,还放着一束百合,就像刚摘的一样。怪了,居然有人给师宗祭扫,会是谁呢?
沙沙沙,枯叶残花被踩碎,一个佝偻的老人悄然立在身后,手里还抓一把百合。
云散月明,拉长老人的影子,投射在墓碑上,张剑殊面容一振:想偷袭我?
影子渐渐变短,老人走近张剑殊,手递过去。
张剑殊猛然转身,抡起木枕头,不由分说,劈头打下。
“啪!”
老人茫然看着下重手的年轻人,一言不发,倒落在地。
张剑殊面如死灰,糟糕,打错人了,怎么办?一走了之决不合他的秉性,可要救她,又不能带出去,否则被人发现,又要生出多少事端来。
他扶起老妇人,灌输真气,但老妇人的骨头架子能禁得住他的折腾?张剑殊头大无比,轻摇轻唤,人没唤醒,倒把另一个人招来了。
“奶奶,奶奶……”一个绯衣女孩丢下柴禾哭哭啼啼过来,推开张剑殊,抱住老妇人大哭,“奶奶,你不能死啊,你要死了,我怎么活!”她怒视张剑殊,恨道:“你杀了我奶奶,我跟你拼了!”
张剑殊暗自叫苦,支支吾吾道:“我,我……你奶奶没死,她还有气。”话还没错,老妇人鼻息尚存,绯衣女子转忧为喜,啐道:“大坏人,还不把我奶奶抬进屋里去。”
张剑殊托住老妇人,跟在绯衣女子后头,拐弯抹角,终于发现一个石阵。女子素手一指,道:“我家就在后面。”
张剑殊走到石阵前,犯难了,石阵排得紧密,罅隙极窄,仅容身量窄小的人侧身过去。绯衣女子刚好穿过,老妇人按理也能。不过被张剑殊托着,两个人都进不去。
绯衣女子开了门,回头急道:“你进来啊!”
张剑殊奇道:“怎么进去?”
绯衣女子骂道:“大笨蛋,你先把我奶奶放下来,再把石头挪开就行了。”
“挪开?”张剑殊咂嘴道,“你开玩笑么?一块石头少说万把斤重,你当我是神仙?”
女子茫然道:“你不是三仙门的么?”
“哈,有个仙字就是神仙?”张剑殊好气又好笑。
“分明是你武功不好,这石头就是你们三仙的掌门抱过来的。”绯衣女子振振有词,哼一声,又道,“武功不好就算了,连人品都差。”
张剑殊愤然道:“女人见识,不和你理论。我翻过去总可以吧。”
女子连连摇头:“不好,万一摔到奶奶,你赔不起。你还是乖乖的搬石头吧。”
第五章秘密 第六十一节:云儿
张剑殊大是气恼,想她什么德性,倒和师妹有些相像,招惹不得,要是不照她的意思办免不了被她数落。退一步讲,照她意思办的话,老妇人即使死了也有她的责任。
“搬就搬!”张剑殊道,“搬不动可别怨我。”他走到一块巨石下,气沉丹田,提起一路真气,抱住巨石一角,道一声:“起!”真气源源送到两臂,吸住巨石。张剑殊缓缓提臂,却不能动之分毫。
“笨蛋,你用力啊!”绯衣女子跺足道,“似你这般的力气,一辈子别想进来了。”
张剑殊着了她道,满脸羞愧难当,又喊一声“起”,用了足足五成的内力,因为两个气海不能同时调用,这是他最高的限度,算是全力以赴了。可是如泥牛入海,石头没举起,自己反是沉了数尺,没到腰部,比绯衣女子矮了一截。他气馁道:“不行不行,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用力,是地面不结实。”
绯衣女子极是蔑视:“懒得理你了。”她转身进屋,端出一碗热汤,跳过张剑殊,碗是稳稳当当不洒一滴。张剑殊见那女子身轻如燕,竟从罅隙里穿过,暗自叫奇。尤其是那起跳的姿势极为优雅,如幽谷仙女。甚至在短裙飘舞之间,还能窥到一丝春光。突然叫道:“你……我张剑殊身为三仙首席大弟子,还没在女人胯下呆过!”
那绯衣女子娇笑道:“我不是女人,我是女孩。”扶住奶奶,灌进热汤,柔声说,“奶奶,你醒一醒吧。”
张剑殊生生一滞,扒住巨石往上挣,那石头却像长了无数的绒毛,拨撩他的上身,挠得他哈哈大笑,一面道:“怎么回事……我,我……”笑得喘不过气。
老妇人悠悠醒转,看了此状,无精打采道:“云儿,你作弄他干吗?”
云儿嗔道:“谁叫他伤了你,这点惩罚不算什么。”
张剑殊笑出泪来:“对,对不起,饶我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
绯衣女子冷笑道:“还有下回?你就在抱着欢喜石笑一晚上吧。”母孙二人一同飘进木屋,云儿甚是调皮,还用脚尖在他头顶点一点。张剑殊恨不得吃了她,却笑呵呵求饶:“好姐姐,好奶奶,把我拉上来,”
那云儿啐道:“谁是你姐姐,谁是你奶奶,以为攀亲带故就行了么?今天不挫挫你的锐气才怪。”她把木屋关了,梳洗歇息,不曾理会张剑殊。张剑殊无奈极矣,笑了一晚上,差点被过气。直到身体麻了僵了,笑的力气也没了。
清晨滴露,雾气弥散,隐隐有温暖的阳光穿过重重雾霭透射。一只螳螂在他乱蓬蓬的头发上呆了一宿方才离开。欢喜石表面坑坑洼洼,长了些青苔,并无半点绒毛,却挠了他一晚上。他有气无力,身子虚脱,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回到三仙,连一个好觉都没睡上就做了一个大大的恶梦,不禁悲从中来,挤出一滴眼泪,把灰头土脸洗出一条线顺着脖颈子流下。人生真是无常难料。最可恨的还是那个神秘女子,她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钻他被窝的,她亲他就是喜欢他,可为什么不肯表露身份,是害羞么?
门吱呀推开,那绯衣女子睡意慵懒,伸个懒腰,蓦的想到地上的张剑殊,叫他看到这不雅的情形可不好。
果然,张剑殊瞅到机会挖苦她:“以为你是淑女,没想到跟我师妹一样。可惜可惜,好好的一张脸蛋长错地方了。”
云儿听了前半段还受用,越往后越不中听,正要发作,又想: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但总要给自己打个圆场才行。灵机一动,腰肢扭动,两臂波浪似的向一侧倾斜,而后身形移动,脚步变化,行云流水的耍了一通,全是信手拈来,本无章法可言。张剑殊看得出奇,愣愣道:“你做什么?”
“我在练功。”云儿不紧不慢道,她低下头看了张剑殊一眼,姣好的面庞把他撩傻了。原来昨晚天黑,并不曾看清这骄横女子,这下可是大饱眼福。眼睛虽然小一些,但长在她脸上却是刚刚好。张剑殊微有动心,见云儿还看着自己,笑里藏刀,顿时血气充脸,不住告诉自己:千万别喜欢她,我只爱婧姐姐,普天下女子再美在温柔,也不及姐姐十万分之一。姐姐的眼睛是最漂亮的。
“姑娘,你练什么功夫?”
云儿见已经成功忽悠他了,忙不迭的收势。张剑殊好奇心大动,又道:“可是你的武功看起来软弱无力,招招是守,根本不合大流。”
云儿道:“你懂什么,三仙派的武功在我这里只能打打下手。”
张剑殊想她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没的道理谈,只好说:“姑娘武功高强,能否救我上来?”
云儿努嘴:“你是首席大弟子,你自己不能救自己?”
张剑殊苦笑:“我笑了一夜,差点就笑死了。我不能用真气,不然大石头又要挠我了。”
云儿走回屋子里,片刻,一把木勺飞到张剑殊眼前。张剑殊哭丧着脸:“就这?”
“想得美!”云儿拾起木勺送去,“小笨蛋,来拿呀。”
张剑殊伸直手臂,每每快到够到,云儿就缩回去,如此反复,张剑殊很想生气,却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萎靡不振。好比是一个困乏的旅客,蒙胧中看到有贼偷他东西,却就是醒不来,真比死还难受。
云儿总说他没用,末了,自己都腻烦,才把木勺扔给他,她眼光一亮,笑道:“这是什么东西?”手已经探去,扯断媛朗佩,抓在手心里瞧,又瞧不出什么名堂,刚想还给他,张剑殊早动起了肝火,怒斥:“你还给我!”
云儿笑嘻嘻道:“‘我’是我的,‘我’怎么好还你?”转念一想:看来这丑石头对你还蛮重要的,我就不给你。
张剑殊听她连说三个我,大脑想得发晕,又道:“把项链还给我!”
云儿反是心花怒放,还要气气他:“我就不还,有本事你过来呀。”
张剑殊拿她没办法,愤怒忧心、还有浓烈的悲伤全部涌上心头,媛朗佩是父母留给自己唯一的纪念,小女子不识好歹,弄丢了可跟要他命似的。而且他从小遭人白眼,即便这里,也遭个女子的奚落,苦命得要紧,愤怒道:“我从来不骂人,但这回我要破例,我要骂你。”
云儿妩媚笑道:“你骂我什么?”
张剑殊干干道:“贱人,你个贱人!”
云儿脸色大变,笑容消失,取代的是义愤的神情,丝毫不亚于张剑殊,俗话说美人发怒,天翻地覆,叫张剑殊也怔住了。
云儿哗哗的流下泪,欲拿媛朗佩去砸他,张剑殊正求之不得。她却又收紧在手心,强自笑道:“我是贱,又怎么样?”跑到屋里去了,叫张剑殊吓一大跳,满腔的怒火被她的抽泣浇灭,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骂人了。
老妇人走了出来,微笑道:“孩子,你惹哭了云儿。”
张剑殊心道:废话,我听不见么?他抓住木勺挖土,不敢看老妇人。
“你就是张剑殊?”
“是啊。”张剑殊冷冷回答。
“已经这么大了。”老妇人悠然叹息,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