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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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香妍点点头展颜一笑,随后安然睡去,高庸涵静静地坐在一旁,回想着刚才的那番话。对于自己目前越来越难控制的杀意,他深知其中的危险,一旦控制不住就会入魔,入魔后具体会怎么样虽然还不是很清楚,但是看看狂尊就可见一斑了。到那时,将会成为整个修真界的公敌,不要说天机门,就算再加上玄元宗也护不了自己。审香妍说去星河屿求智薇散人,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不管哪个门派,岂能轻易将修行法门传于外人?不过她是一片好意,自然不能直言相拒,惟有见步行步了。
由于心绪不宁,始终无法达到清心功法所要求的心境,高庸涵索性取出权机真人给的那个玉柬,用神识探察了一遍,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克制心魔的心法。这枚玉柬在他身上已经有一个多月了,高庸涵还真没有认真看过,只是抽空了解了一下天觉云龙法术的心诀。由于不敢再过分提升自身修为,所以一直将玉柬藏在紫府之内,今夜还是第一次通篇浏览。
玉柬内多是一些筑基和提升灵胎的法门,于真正的修行之术,却并不多。但是高庸涵却越看越是心惊,因为神果真人所记载的这些法术,无一不是与眼下修真界通行的法则相违背。唯一令他稍稍安心的是,这些法门都勉强打着阴阳调和的幌子。
现在所有的修真门派,最基本的修行理念,据说都是源自九界道祖的阴阳调和之说。正所谓:“阳秉阴受,雌雄相须;须以造化,参序元基。”就是说修行必须得阴阳相辅,龙虎相济。而玉柬中的法术,想必由于时间过于仓促,权机和权思二位真人都没来得及细看,否则必然不会轻易交给自己。因为里面的种种修炼法门,究其实质而言,只怕会被整个修真界视为邪魔外道。玉柬中的法门,多是追求极致,几乎完全摒弃了阴阳调和之说,照此修炼下去,恐怕迟早会堕入魔道。可是照神果真人的说法,这些法门都是前人所传,依其修行,灵胎无论修炼到极阴或者极阳,都可以触类旁通,成就大道。
这一发现,令高庸涵大为震惊!
“难道说,就是因为这些法门违背了道祖之说,才会被仙界抹去?又或者,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天机门才受到了仙界严厉的惩处?丹鼎门才会如此大动干戈,不惜置数百年的交情于不顾?”
想到这里,高庸涵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再加上当日在天机阁内,和权机、权思二人商议的结果,天机门所遭遇的不公,其中的原因也就呼之欲出了。大致可以推断出,或许是天机门中某个,或者一部分成仙的修真者,在仙界惹出了极大的祸端,以至于引起了整个仙界强烈的反应,甚至于祸及到凡间的天机门。倒底是什么事情,能产生如此严重的后果,这就不是高庸涵所能想像的了。
不过这个推测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天机门建派已有数千年之久,这么长的时间,又为何不见仙界有何举措,这完全不合情理啊!除非,仙界一直因为某种原因,无暇或是无法出手,又或是一直等到九界坍塌之际,才有了动手的借口。这里面的内情,固然令人好奇,可是却没有一点办法能窥得一斑,惟有放过不提。
不过这么一来,倒令高庸涵有了另一个看法。如果说天机门自建派以来的历代先贤,都是通过修炼这些法门,从而得以飞升仙界,那就是说,修行并非一定要遵从阴阳调和的法则。这个发现令人惊诧莫名,一个流传了成千上万年,被修真界奉为金科玉律的修行法则,却并非是一点差错都没有。由此可见,其他的见解,其他的法门也不一定就全错,高庸涵心头突然浮现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难道说,魔界的修炼法门也并非是一无是处?”这个念头是如此的危险,却又是如此的诱人,高庸涵一时间心乱如麻。
魔界从何而来,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关于这一点,修真界并无一个确切的说法。各大门派之中可谓是众说纷纭,至少在天机门的各种典籍之中,就没有明确的记载,仿佛是一夜之间就横行于世。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就是魔界出现的时间并不长,而且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就这么凭空而来。尽管对魔界的具体情形不甚了了,但是修真界对于魔界的态度却是一致的,都是痛恨而且惧怕。高庸涵曾亲身经历过魔瞳,以及墨魇这两个来自魔界的生灵,十分清楚他们的实力强悍到了何种程度,而且自他们的体内,无时无刻都散发出令人畏惧的诡异、暴戾之气。
可是从修真界对魔界的戒惧来看,魔界的实力绝对要比修真界高出许多,甚至可以说与仙界相比都毫不逊色。那么是否可以说,修炼魔界功法也能如修真一样,最后达到一个更高的境界,就如同成仙一样成魔呢?由此又引出了一个问题,仙与魔倒底有什么区别?既然人会有心魔,那么是否可以说,魔性也是与生俱来的,魔也是修真者修出来的?仙就一定是真正的大道,魔就一定是邪道么?那么“道”呢,就一定有对错之分么?
这一连窜的疑问,令高庸涵的心神完全陷入到混乱之中,天人交战,灵胎也随之狂躁不安。各种想法分沓而来,对与错,正与邪,仙与魔等等矛盾之极的念头一起涌了上来。高庸涵强忍着紫府内翻腾的灵力,整个身体急速、细微地抖动着,浑身汗如雨下,一身长袍如水洗一般,喉头间发出低沉的吼声。心神中的缝隙越来越大,心魔第一次摆脱杀戮的刺激出现异动,一旦心魔突破束缚,后果不堪设想。
突然一阵清凉的气息掠过,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不过语气十分急促而且焦虑:“高大哥,你怎么了?”
高庸涵浑身一震,神智一醒,翻腾的紫府一下子复归平静,缓缓睁开眼睛,审香妍同样是满头大汗,一张粉脸涨的通红。高庸涵旋即醒悟过来,刚才又险些入魔,当下歉意道:“妍儿,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
“高大哥,你的心魔又发作了?”
“那倒没有,我只是试着运行了几圈灵力,以至于心神不稳,现在没事了。”高庸涵知道,如果这些问题不能真正化解,只怕日后还会陷入到这种情形当中,所以有意轻描淡写,不愿让审香妍再为自己担惊受怕。
“都说过了,你现在的情形不能再急着提升修为,你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审香妍当然不会知道,高庸涵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么多“大逆不道”的念头,所以也没太在意,奇∨書∨網仅仅是埋怨了几句。
“是,是,下次不会了!”高庸涵抬头一看,才惊呼道:“原来天已经亮了?”
“哼,天早就亮了,你才发现么?”审香妍不禁白了高庸涵一眼。休息了一夜,她的精神好了许多,天色微明便醒转过来,一醒来就察觉到不对劲。对于高庸涵入魔时的表现,审香妍已经非常熟悉,当即一道灵光轻飘飘拂了过去,恰好将高庸涵从险境中给救了出来。
高庸涵并不接口,只是微微一笑。其实他心中倒是有颇多感触,原本还说要好好照顾审香妍,却没想到完全颠倒过来,要不是有她一路从旁相助,只怕自己早就入魔了吧!
这时,那几个源石族人早已等在外面。两人不再耽搁,收束停当之后,由那几个源石族人带路,一路往北而去。
第一五八章 无愧
第一五八章 无愧
由于沿途均有源石族的营地,那几个随行的源石族人又打点的很是妥当,所以在高、审二人,倒也颇有几分游玩的惬意。这里已是西岭戈壁的腹地,一路上所遇的源石族人越来越多,到处可见高高耸立的巨大石柱,在一望无际的戈壁上蔚为壮观。尤其是夕阳西下,石柱拖着长长的影子,加上不时落下的闷雷闪电,平添一股苍茫寥廓之感。
审香妍在高庸涵的悉心照料下,七八天下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而高庸涵由于心存疑问,所以每夜修习清心功法之余,时常悄悄翻阅那枚玉柬。随着对玉柬内容的不断了解,高庸涵心中的疑问随之加深,以至于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否该研习里面的心法。无论如何,对于心魔他还是十分担心的,害怕冒然修炼会加重隐患。
其实真正说起来,天机门那些失传的心法,略微有取巧之嫌,因为只单修一种灵胎本源灵力,肯定要简单得多,快得多,这自然是最吸引人的地方。而前人对于修行过程中出现的心魔,处置的办法也很巧妙,就是借助符篆和阵法护住心神不失。这种借助外力的办法,需要对符篆和阵法有相当的修为,以高庸涵面前的水平,只要不是那种太厉害的心法,倒也勉强可以尝试一下。
可惜,其中最重要的一个阵法,神果真人只粗粗提了一下,却并没有明确的记载。这个阵法,玉柬中说“幽潜沦匿,变化于中;屈伸返覆,包囊万物;以无制有,器用者空”,故名大器覆空阵法。名字虽然古怪,但是只从这几句话就可想见,其中妙用无穷。只是为何没留下心法口诀,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已经被仙界毁去,彻底失传了吧。这令高庸涵非常遗憾,要是能学会这个阵法,自然就少了许多后顾之忧,足以去体会一下这种独特的修行方式。不过就目前而言,思虑再三,只能作罢。
这一日,众人来到一个营地之内,略微安顿了一下,那几个源石族人特意来向二人辞行。“二位大师,从这里再往前便是天雷峡谷,属于雷神堡的范围,我们就不便同行了。”
“这是为什么?”几天相处下来,审香妍与这几个源石族人已经很熟悉了,闻言一时间颇有些不舍。
那几个源石族人神色有些尴尬,咧开大嘴笑了笑并不回答。高庸涵当然知道,这是由于源石族内部的铁红部落与山岩部落一直不和,加上铁洛酋对雷神堡心存不满,长期下来,两地两派之间难免会疏远。而以源石族人的性格来看,就算出现什么口舌之争,甚至是纷争也毫不为过。这里既然属于山岩部落管辖,铁红部落的人自然不愿意冒然进入,以免徒惹不快,这也是人之常情。而且此去驻木村,是为了寻访玄元宗弟子,说不得会和重始宗动手,铁洛酋当然不愿意置身其中了。
“没事,我们自己去就可以了。”
高庸涵的这句话,令那几个源石族人松了口气,接着说道:“这个天雷峡谷是族中的禁地,所以二位大师切不可擅闯,否则会很麻烦。从这里——”
从这个小营地往北约莫二十里,有一个岔路口,一条往西的小路,是通往天雷峡谷的。那里虽然没有人守卫,但是在峡谷的入口处,有雷神堡派出的修真者巡视,一旦遇到不请自来的外人,多半会一顿暴打然后给赶出来。由于这个峡谷被源石族列为禁地,自然会令人生出觊觎之心,曾经就有好些胆大的商旅,不顾龙门镇的告诫想偷偷潜进峡谷寻宝,结果险些丧命。自那以后,除非获得雷神堡的邀请,否则没人敢踏进峡谷一步。
“天雷峡谷既然是禁地,难道说地底下也藏着什么宝贝?”审香妍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想起地底下的息壤,好奇心一起张嘴就问,也不管能不能问,问的合适不合适。
“妍儿!”高庸涵眉头一皱,轻声喝道。这么多天了,审香妍一直都没有怎么惹祸,还以为她经历了一些事情,慢慢地变了性子,可是这句话一出,才想起了审大小姐的脾气,摇摇头对那几个源石族人笑道:“舍妹言语无状,倒不是有心打探贵族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