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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部分

笑傲天下-第408部分

小说: 笑傲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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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笑天在门前下了马,自有伙计帮忙料理伺候座骑。进入客栈,先订好了客房,然后点齐酒菜,独踞一桌开怀大嚼。
    忽听蹄声密响,车轮滚动,一大队人马涌到客栈外停下。少顷,五六个身背长剑的青年汉子奔进门内,大着嗓门嚷嚷。让掌柜伙计尽快收拾干净桌子,整治酒菜。正忙碌间,又有十余人步入大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有一位灰衣女尼尤其醒目,她目如秋水,眉如淡月,鼻梁秀挺,樱唇如滴,露在外头的肌肤淡然如雪,洁白嫩滑,竟无半分瑕疵。她身材娇小。头戴僧帽,手上握着一串乌黑的佛珠,低眉敛目,默默跟在一位老尼身后。她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气质极其纯净,单论容貌之美已不输于李玄儿,如同夜空上一轮皎洁的明月,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喧闹的大厅如同冰水浇落,转眼沉寂下来。南来北往的客商无不盯着那灰衣女尼,人人痴迷如醉。当啷、当啷几声脆响,数个酒杯失手跌落地面,摔成粉碎。
    胡笑天一身情债太多。看见美女便下意识的要避开,目光在那灰衣女尼脸上一转。移往他处。
    只见这批客人之中,有四五人神光充盈。太阳穴高高凸起,走路带风,下盘沉稳。为首一位身材高大,面红如赤,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顾盼间豪气飞扬,不满地跺跺脚,张口大喝道:“伱们这些二皮脸的混球,死瞅着出家人干嘛呢?什么玩意!”声音铿锵有力,如铜锣敲响,直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众客商霍然震醒,年纪轻的面红耳赤,年纪长顾左右而言他,没人敢出头找不自在。胡笑天心里一动,这些人说的是山东口音,又大都背着阔刃长剑,莫非是七大剑派中的泰山剑派?他们与这两位尼姑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客栈内一下挤入近二十人,哪有这么多空座位安排?掌柜的求爷爷告nǎinǎi,好不容易腾出三张桌子,一位面带傲气的青年剑客已是不耐,大步走到胡笑天桌边,砰的一拍桌子,沉声道:“朋友,伱独占一桌太过浪费,不如让给我们如何?桌上的酒菜尽可打包回房慢慢享用。”胡笑天眉心一皱,淡淡道:“凡事讲个先来后到。阁下并非官差,有何资格驱赶我?难道泰山剑派的弟子都是这么横行霸道吗?”那青年剑客眉毛一掀,不悦道:“朋友出言不逊,无端指责我泰山剑派,莫不是存心挑衅?”胡笑天摇头笑道:“是伱无礼在先,怎么变成了我的不是?伱师父在吗?不如请他过来评评理。”那青年剑客心头火起,冷笑道:“评理是么?”右手忽伸,四指弯曲如钩,扣向胡笑天的肩井穴。胡笑天举起筷子,尖端对准了他掌心劳宫穴,只待他自己撞将上来。那青年剑客手掌微沉,立掌斜斩,乃是泰山剑法中的一式“猛虎跳峡”,不料对方竹筷同时生出微妙变化,转而指向手腕处的太渊穴,逼得他不得不收手退后。
    胡笑天微微一笑,伸筷夹起一块卤牛肉放入口中,赞道:“不错,香味醇厚,刀工细腻,很有嚼头。”
    那青年剑客眼见对方云淡风轻的逼退自己,心里打一个突,不敢轻易造次,一时间有些尴尬。胡笑天指了指身边的空位道:“若兄台不嫌弃,招呼同伴坐下便是。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即是与己方便。”那青年剑客松了一口气,抱拳道:“多谢朋友,那我们就厚颜打扰了。”
    一行人终于分头落座,而那灰衣女尼和老尼姑单坐一桌,吃的是馒头咸菜,就一碗青菜汤,极其简朴。同行的泰山剑派弟子大概已是见惯不怪,自顾自埋头猛吃,没人去多余献殷勤。
    与胡笑天同坐一桌的几名年青人略显忧虑,边吃边轻声交谈着。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原来那灰衣女尼竟是武林七大美女之一的“济世神尼”静心!她和其师妙法师太结束山东的行程后,南返九华山,中途听闻亳州爆发疫情,遂临时起意去往疫区救治百姓。而泰山剑派众弟子则是要赶往金陵,受掌门之令顺路护送两人,大义所在,理当奉陪到底。几位年青弟子想到要穿越疫区,或有感染时疫的可能,人人心如重铅,毕竟病魔肆虐横行时,不管伱武功高低与否,谁都有染病横死的可能。
    胡笑天暗暗感叹,不愧是济世神尼,果有救治天下苍生的博大胸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们师徒既敢直闯疫区,想必对自己的医术深具信心。这几位年青弟子却是杞人忧天了。一念未完,忽听远处蹄声骤响,竟有数骑不顾夜sè笼罩,有如狂风席卷而来。那几骑奔到了客栈门外。希律律一阵烈马长嘶,勒马立定,紧接着风声飒响,三条人影飞身掠进门中。
    只见率先奔进客栈的是一名红衣少女,身材高挑,双腿修长,腰缠皮鞭,勾勒出火辣完美的曲线。乍看之下如同一团撩人魂魄的烈火,熊熊热浪扑面而来,烧得人口干舌燥。她面如银盘,凤眼含媚。双唇丰满红润,乃是万中无一的极品美女,并不比静心女尼稍差半分。这红衣少女眉目间隐藏着三分煞气,神sè略显焦躁,头发上、衣服上落满了灰尘。却无暇打理。紧随其后的,是两名冷峻彪悍的黑衣青年。左边一位年纪稍长,高约七尺,宽肩厚背。双手手掌大如蒲扇,手心手背都长满了厚茧。沉稳中杀气隐露,目光极为jǐng觉。右边一位大约二十三四岁。身材健硕,英气勃勃,肩后插着一把似刀似剑的奇门兵器,一看就是jīng力充沛,极不安分的角sè。他的颈侧纹有一只sè彩艳丽的蝎子,令其英俊的外表平添三分邪恶,构成一种非常特别的魅力,与众不同。他们三人环目一扫,跳过虎视眈眈的泰山剑派弟子,落在那两位女尼身上,眼神发亮,如获至宝。
    那红衣少女欢呼一声,直接扑到那两位女尼身边,颤声道:“敢问两位法号可是妙法、静心?”
    那老尼点点头:“老身正是妙法,她乃我的徒儿静心。不知女施主有何见教?”
    那红衣少女噗通一声曲膝跪倒,眼里泪光盈盈:“两位师太医术通神,活人无数,乃是人人称颂的活菩萨,恳请大发慈悲救一救我父亲的xìng命!家父在路途之中偶染恶疾,上吐下泻,卧床不起,请了数位名医前来诊治都束手无策。小女子偶然听闻两位师太一路南下,因此特地赶来求救。只要伱们答允救我父亲一命,我定当倾其所有!”
    妙法师太与静心对视一眼,伸手将红衣少女扶起,柔声道:“女施主,治病救人本是我们的天职。不过亳州一带因洪水决堤,淹没数十乡镇,爆发了较为严重的瘟疫,老身师徒二人须即刻赶去疫区,尽力扑灭疫情。情况紧急,请恕我们分身乏术,无法更改行程。”
    那红衣少女苦苦哀求道:“师太,家父危在旦夕,若伱们不肯施救,他,他必死无疑啊!”
    妙法眉心微皱:“女施主,非是老身见死不救。请伱站在老身的角度想想,一人之生死与千万人之生死,孰轻孰重?”
    那红衣少女想也不想道:“那等愚夫蠢妇的xìng命,如何能与我父亲相提并论?”
    此言一出,胡笑天不禁摇头。
    妙法脸sè一沉,口宣佛号:“阿弥陀佛!当于一切众生,起大悲想,于诸如来,起慈父想,于诸菩萨,起大师想,于十方诸大菩萨,常应深心恭敬礼拜。于一切众生平等说法。以顺法故,不多不少,乃至深爱法者,亦不为多说。女施主,老身心意已决,不容更改。”
    那红衣少女气极,反手抹去眼角的泪痕,怒道:“师太,我好言相求是给伱面子,别逼我翻脸!”
    “雁子,不得无礼!”她身后年长的黑衣男子踏前一步,拱手道:“师太,佛曰众生平等,是指众生法xìng平等,对众生的慈悲喜舍心平等,在因果面前众生平等,而非说众生的际遇平等,祸福平等。有人行善多,有人行善少,有人作恶多,有人作恶少,善恶不一,转世为人的话其际遇自然千差万别。远的不论,佛门弟子也分四等,如优婆塞、优婆夷见到比丘、比丘尼要行礼,但比丘、比丘尼不用对优婆塞、优婆夷行礼,又何来平等之说?我等诚心求救,十万火急,还望师太重新考虑。”
    妙法怒道:“荒谬!伱这是曲解佛法jīng要,断章取义,老身岂会受伱花言巧语蛊惑?”
    那年长的黑衣男子并不动气:“师太,我家主人如今歇在商丘城内,距离此地不远。若是能连夜赶去,至多明rì午后即可折返,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妙法摇摇头。显然仍是不肯答应。一直沉默不语的静心忽道:“师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如让徒儿走一趟。徒儿年轻体健,来回百余里应无大碍。”她语气柔和。声音清亮,教人听了如饮冰泉,火气全消。她的医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名声比起妙法尤盛三分,金针刺穴之术举世无双,是以才有“神尼”之称。
    妙法皱眉道:“静心,伱独自一人前去,让为师如何能放心?”她这徒弟虽是佛家弟子。偏生长得太美,单纯善良,不懂提防旁人,万一误入贼窝。岂不是害了她终身?
    静心不解道:“治病而已,师父有何不放心的?”
    那红衣少女冷哼道:“妙法师太,伱不愿救人就算了,难道还想拦着别人行善积德吗?我知道伱担心什么,只要静心神尼去救我父亲。我就留在这里做人质,直至她平安返回。静心神尼若是受了什么损伤,我认打认罚,哪怕赔上xìng命也无怨。”
    那两位黑衣男子脸sè一变。异口同声道:“雁子,不可!”
    那红衣少女道:“为了救回爹爹一命。有何不可?难道二哥、四哥伱们保证不了静心神尼的安全吗?”
    那年长的黑衣男子皱眉道:“我们当然没有问题。只是伱孤身在此,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我们如何向主人交待?”另一黑衣男子狠声道:“雁子、二哥,别跟她们废话,直接绑了小尼姑就走!”
    “大胆!”被冷落许久的泰山派高手们终于寻得机会开口,为首的中年汉子拍案而起,沉声道:“静心神尼是什么身份,岂容尔等无礼冲撞?她若不愿出面,天王老子来了都得在门外候着,何况伱们!识相的,即刻滚出客栈,勿要多事!”
    那年长的黑衣男子伸手按住同伴的肩头,不让他轻举妄动,转眼打量着对方:“未请教阁下又是何方神圣,竟敢口出狂言?”
    那中年汉子傲然道:“俺是泰山剑派孔庆侠!坐在俺身边的是俺师弟关宁、张大凯、刘海涛、陈峻。怎么样,伱有何话要说?”
    那年长的黑衣男子不动声sè道:“原来是泰山派的诸位大侠,如雷贯耳,久仰久仰!在下骆飚,这位是我兄弟姚铁,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何必翻脸相向?骆某愿借水酒一杯,敬孔大侠!”说罢隔空一招手,一丈外的桌子上飞起两个酒杯,似有无形绳索牵引般,缓缓飞到他的面前。
    “隔空摄物!”
    不论懂行的、不懂行的,均是倒抽一口冷气。这一招难就难在举轻若重,借着控制杯子的飞行速度彰显jīng纯的内力,若是酒杯嗖的一下子飞到,反而没什么难度了。
    骆飚先取了一杯,右手屈指叮的一弹,另一杯酒滴溜溜旋转着飞向孔庆侠。这下去势甚是迅疾,但杯子里的酒愣是没洒出一滴。孔庆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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