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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晚来月-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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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毒看看灵襄,这莫是到了那凌大小姐出事的小池塘附近了。
流毒走在前面,灵襄跟在后面,远远的果真看到一个小池塘,池塘边也是站着一群子人,流毒一眼就认出了这人群中格外打眼的凌家老庄主凌天弃,前面两人是明目张胆的上前打了招呼,原来这董翰义虽然面上什么都不关心,却实际也是个热心肠的人,流毒在心里暗想,可又看看灵襄,灵襄早上才和凌老庄主闹过一番,两人自然不好出面,只能捡了个隐蔽的树丛,躲在后面,藏得也是极巧,恰好能听见这一群人的谈话。
“查,给我查,查出来了,我定要将那恶贼碎尸万段。”这是凌老庄主的咆哮,震得似乎周围的杨树都跟着一同颤抖。
“爹,您先消气,如今还不能确认是小妹,你???。”这是凌梓龙在一旁想要劝慰。
“不能确认,”凌老庄主却是抢过话头,继续吼道,“女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她换了张脸,我都认识。”凌老庄主越说却是越哽咽,看似强硬无懈可击的凌老庄主却是尽显悲痛。
“可这尸体的脸却???。”凌梓龙还想说些什么。
“这就是那恶贼的歹毒之处了,”凌老庄主愈说愈气,“他竟然划花了霜霜的脸,我定要,定要他死无全尸。”凌老庄主挥着拳头,又看着这已经确认死亡刚从池塘里捞出来了女儿的尸体,这尸体不仅已经是浑身惨败,还无血色,就脸这脸,都已经被划得认不清原来的模样了,满脸的血道子,如今在这池塘里一泡,更是泛起了白丝,普通人看得只会作呕,也只有这脑里满是女儿的凌老庄主还会怀抱着尸体,也管别人的百般劝说。
“她是我的女儿啊,”凌老庄主依旧喃喃的念着,“这是我的女儿,我的宝贝女儿啊。”
突然间,这个世界却似乎安静了一般,凌老庄主毫无防备的被人一掌击晕,凌梓龙第一反应正欲提拳应对,却发现这击晕自家爹爹的正是董老前辈董翰义。
“背回去,不过是死个女儿,吵吵闹闹的。”董老前辈下手还是讲着轻重,这话却是说得好无情面。
如今自家爹爹情绪如此激动,确实也不应该过于操劳,凌梓龙只是挥挥手,孙护院招呼着便是将这老庄主抬了回去。
凌梓龙看着自己的爹被抬着安全的出了小院门,才转过头,对着董老前辈屈身一礼,“多谢董老前辈,不知,这件事董老前辈有什么???。”
“莫问我,莫问我。”董家三叔公却又是摆起了吃干抹净不管我事的架势,只是摆摆手,又看了看在背后一言不发的青鸾,说道,“我和鸾儿不过是路过,如今也该走了。”说着,这原本蹲着的董家三叔公也是直起了身子,还伸了个懒腰,却没有直接走,而是还环绕着这尸体看了几圈,没说话,摆摆手,又招呼着青鸾离开了。
这董家三老太爷是在搞什么名堂,躲在树丛里的流毒好生不解,只是和灵襄相视一眼,无语相对。
等待着这董家三叔公走远了,流毒才微微抬起头,这躲着偷听人家说话有两个坏处,一个是总得提心吊胆,另一个就是得等到这人都走光了才能遁走,如今自己和灵襄却都是蹲得腿都麻了。偷偷的瞄了一眼,如今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留下这凌梓龙还跪在这尸体旁边,旁边也只站这一个凌梓龙的小仆,流毒咬咬牙,这还是走不得,正欲缩回这树丛里。这凌梓龙却是开口说话了,“两位躲了这么久,若是朋友,就出来一见吧。”
想到上次在滴翠园偷听的经验,流毒还想继续躲着,这凌梓龙却示意着身边的小厮往这树丛里来了,无奈,只好拉着灵襄站了起来,尴尬的说道,“来得晚了,怕打扰,所以才???”说道这,流毒这谎话却是怎么编都编不下去了。
“无妨,”这凌梓龙倒是不在意,微微一抬头说道,“听闻忘卿姑娘会些医术,可看出这有些什么端倪?”凌梓龙意下是让流毒近身来看看这女尸了。
自己理亏在先,流毒自然不会拒绝,虽然如今化名为忘卿,使了神医传人的称号,可是这小露手脚,展了些医术的事倒也是传的极快,流毒回头看了看灵襄,只是安抚着,让灵襄就在原地等着,灵襄乖乖地点了点头,流毒这才迈开步子,走得还离了好几步,就隐约的看到这女尸惨目忍睹的面部。
“这也未免太过残忍了。”流毒不禁皱了皱眉,说出这么一句,看到凌梓龙虽然冷静却带着掩饰不了的悲痛,连忙歉意的缩缩身子,只专注于这尸体上。
“此人面目都分辨不清了,只不过穿着凌家大小姐的衣物,或许,或许不是呢。”流毒是想宽慰这凌梓龙,有个希望,有个念想也总比没有好。
“她就是舍妹。”凌梓龙却是没抬头,只是闷闷的说了一句,许久,抬头看着一直沉默的流毒,看着流毒皱着眉头的样子,以为流毒不相信,却是主动伸手,扳过这尸体的头,露出这耳后到发迹一小块区域,一个黑色的麒麟纹身便跃入流毒眼里,“这是凌家后辈宗族里的儿女一出生就给刺上的纹身,用的是五毒的粹取出来的汁液,是褪不了色擦不去的,这是伴随一生的印记,做不了假。”
流毒有些惘然,看着凌梓龙给自己看的纹身,只是随意的应和了一声,却只是盯着一处地方看。
“忘卿姑娘?”凌梓龙唤了一句。
流毒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一脸诧异的凌梓龙,只是随意应付了几句,之后说了些安慰劝解的话,凌梓龙却是显得十分坦然,两人说了些其他的,自是不提,之后,流毒也只是跟着灵襄回了这自家院子。
“教主,姑娘,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听说这凌家庄的大小姐出事了可是真的?你俩莫是又去管了什么闲事吧?如今我们???。”这才进院门,这在门里候着的柳三寸却是念念叨叨的开始喋喋不休了。
“我说三寸伯,你什么时候这么罗嗦了。”这开口说话的是灵襄,灵襄又看看流毒,这流毒姐姐一路上都一言不发,想是心里有事,只是对柳三寸说道,“今个我们有些累了,先回去歇息了,什么事都明日再说吧。”
柳三寸愣了愣,也只是应下了,临走前,却对着流毒使了个眼色,流毒虽然心里想着其他的,却也知道,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在手头上。
夜里,流毒为灵襄盖好了被子,又捂了捂,看着该是透不进风来,才拍了拍被子角,准备离开。
“姐姐心里有事。”灵襄却是瞪着大眼睛,看着流毒。
“我能有什么事呢?”流毒挤出几分笑,又抚了抚灵襄的额头,说道,“如今小铃铛还烦着呢不是。”
灵襄神色有些黯然,却依旧扯着方才的话题不罢休,“姐姐自从那小池塘回来就不一样了,以往姐姐什么都和我说,如今姐姐却是什么都瞒着我。”
“不想让你心烦。”流毒还是浅浅的一笑。
“我愿意为姐姐的事心烦,”灵襄却是一咕噜的爬了起来,拉着流毒的手。
“睡吧。”流毒没有多说的意思,边将灵襄劝进了被窝里,边抚摸着灵襄的额头,这一抚摸却像是有魔力一般,顿时灵襄就觉得有些迷离了,眼皮也渐渐的重了,重到似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耳边只听到流毒如流水般温柔的话语,“睡吧,小铃铛,睡吧,睡着了,再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六十五章 西毒教易主
几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灵襄就睡熟了一般,流毒麻利的敲了敲窗沿,几乎是同时,门快而轻的被打开,一个身影窜了进来。
“三寸伯。”流毒对着这身影轻声唤了声,又示意了一眼床上的灵襄,“我用了凝神香,小铃铛四个时辰内是不会醒来的。”
“嗯,”柳三寸点点头,也是低声说道,“木长老和水长老已经在山下等了。”
半夜,一辆罩着黑色帷幕的马车悄然从后山小路驶离了凌家庄,凌家庄发生庄主丧女的大事后,这寿宴自然是不了了之,许多知情的人还等着这凌家庄老庄主在寿宴上宣布这凌董两家的婚事,这却由庄主嫁女的喜事成了庄主丧女的哀事,这陆陆续续离开凌家庄的各教各派也不下少数,谁都没有多加理会这不起眼的马车。
可没过两个月,这才稍显平静的江湖却又掀起了一波巨浪,半年前才重出江湖的西毒教如今却是易主了。
“混帐,如今说教主仙逝了就仙逝了,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不过是带了教主的信物过来,如何就说教主不在了。”西毒教的黑圣堂,正在大发雷霆的正是这五大长老中虽然排行最次脾气确实最为火爆的土长老,土长老拖拉着长长的山羊胡子,一副瘦精猴的模样,这发起脾气来确实惊天动地的,这土长老不仅嘴里喊着,这架势更是要冲上这圣堂高座,夺那高高在上安然自若的所谓的新任教主手里的教主令。
“土长老如今真是长本事了,敢在教主面前大呼小叫。”这说话的正是木长老,“当日前任教主已死是我和水长老亲自验证过的,绝无错漏,土长老这番话,莫不是要等到这前任教主的尸身腐烂发臭了,只为给你这长老看一眼,然后再下葬不成?”木长老平日里话不多,可是此时却是气不过。
“哼,”土长老冷冷的哼了一声,讥讽的说道,“哪个不知道你木清扬是个趋炎附势随波逐流的主,如今,”土长老说这,还毫不顾忌的指着这坐在上座的被称作教主的女娃娃,说道,“如今你是看着新教主位子有金不换那糟老头撑着,坐稳实了,也跟着讨好逢迎罢了。”
“你,”这木长老一直自认为是正义公正,却被人家这般抵讽,好生气不过,都快要动起手了一般,又看看这高座上一身紫装黑衣的教主,这教主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帮子老头默不作声,像是看戏一般,自己也不知道这女娃娃是从哪里来的,突然说是这老教主崔进窗的入室弟子就成了入室弟子了,可这前任小教主的信物教主令在这女子受伤,这柳三寸也站在这女子这边,更让人诧异的是,这固执死板的金不换自己这五大长老的头头也帮着这小女子,自己能不信吗?这教主虽然不似之前那个小丫头天天昏昏沉沉一般,可如今自己这一帮人吵得都炸了锅了,这教主还如此淡定,木长老活活的憋了口气,只是单膝一跪地,手一禀,说道,“还请教主主持公道。”
“公道?”这高座上的黑衣女子总算是开口说了话,金长老受伤未来,只有这木水火土四大长老在,这黑衣女子只是眯着眼睛扫视了这堂下的四人,木长老是个魁梧高大的老头自视清高正义,水长老一副中庸的样子,方才也只是劝来劝去,倒像个私塾先生,不像个练武的,火长老压根就是个哑巴,但也算个老实的,只有这土长老,脾气暴躁而且丝毫不讲礼。
扫视完后,这黑衣女子却突然站起身来,将长长的后摆甩到一边,悠闲的踱着步子慢慢的从台阶上缓缓而下,左手上随意的拎着这万人欲争的西毒教教主令,似乎这象征着权力和身份的令牌在她的眼里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
黑衣女子悠然的走到这闹事的土长老面前,嫣然一笑,才盈盈开口说道,“土长老是想要这块令牌了?”说着,却是用左手的食指随意的勾着这教主令在这土长老面前晃悠。
“属下不敢,”土长老这属下二字说得却是十分的不屑,“只是觉得,这令牌该在谁的手上,实在是有待商榷。”
“哦?”这女子忽而仰天大笑,末了,冷声问道,“那土长老认为该是在谁的手上呢?”
“哼,”这土长老却是不卑不亢,连看都不看这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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