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情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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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容颜在愿烟眼底中姐终挥也挥不去。她——多像贵妇人啊!为何却是单身呢?他不解,但终于鼓起勇气问:“需要我陪你吗?
“你愿意吗?”她投去眼角的泪水。
如果是今天……他想了想,只有今天而已,应该没问题。“好,我答应你。”
“真的吗?”幽子表现得像孩子一样的兴奋,令她震惊的,还是由内心发出的真正喜悦。
“我来做向导吧!”愿焰毛遂自荐。“既然你初来乍到,我就带你去看樱岛最迷人的地方,相信你定会爱上这个恍似世外桃源的岛屿。”他自情满满道。
一点也没错。幽子不仅迷上樱岛,也彻底迷上了这位叫神武愿焰的男人。
当他回家时,心中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是夜愁,她趴在桌上睡着了,而桌上还摆着纳豆、鱼干等小莱,碗筷更是连动也没动。
她等他,等到连晚饭也没吃。他怜惜地蹲下身子,轻轻抱起,惊醒了她,她探探惺松的眼睛,露出笑靥,还不及说些什么,他已先开口道歉:“对不起,让你一直等我,又没吃饭。”他习惯地把她的小脸压进他的胸膛。
她总是用双手环往他的背脊,深深吸吮他的体香。“无所谓,我只是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平安回来就好。”她话中的意思相当清楚:她怕他葬身大海……
“我们家连个电话都没有。所以,无法联络你,跟你报平安,害你白白操心了。其实,今天在路上发生了一些事,才来不及回来。”他避重就轻,轻触她小鼻尖。“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然后,你一定要成为我的妻子。”
夜愁笑得合不拢嘴,兴高采烈地用手指着床上。“你看——”床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红色亮丽的传统和眼的布料。“这是田中大婶帮我裁的幄!她很辛苦呢,特别托人从京都买回来的说这件要给我做新娘礼服。我今天已开始缝制,不然时间一定来不及。”虽然,离她十八岁还有一年的时间。显然,她已迫不及待了。
穷困的他们,连新娘礼服也只得靠夜愁自己的双手完成。愿焰的目光凛然,感到辛酸。“夜愁——你不该吃这种苦的。”他揽住她,自顾自道:“我不要你穿传统的和服,我知道现在日本东京的女孩,都是穿西方的白纱礼服。”他的下颚抵着她长长的秀发。“我要靠自己的力量买一件白纱礼服给我的新娘子。”
“但是——”她撇头想了想,有些不舍。“这样会很贵的!”
“不用担心。”他信心十足道。“我会有法子的。”
“我相信你。”夜愁清纯的眼脑散发出对他如天神般的信任,她倒在他怀中。
夜晚,愿焰拥着夜愁,这小女孩早已睡得不醒人事,而他呢!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万万没想到,今天才陆那叫幽子的贵妇人一天,她竟赏给他近半年的捕鱼工资。她一定很富有,但——也一定寂寞极了。
有钱真好。今天,他这一生首度尝到有钱的滋味。开好车、喝好酒,不必卖命工作,莫名其妙就得到了一大笔钱。
如果,他有钱了,夜愁再也不用待在这简陋的屋里,永远吃生鱼、纳豆、白板……
事实上,他不知道,无形中,他已经嫌弃起最爱的家园、最爱的大海、樱岛,似及愿意一起吃苦受罪、爱他的夜愁。
第二天,他还是告诉夜愁,要外出工作。贫困潦倒的生活,让他们只要有工作,夜愁总是会义无反顾地答应他。而她,对愿焰极度信任,像个放心的妻子信任丈夫,从不怀疑丈夫闪烁不定的言辞。
一天又一天,不用多久——
男人,真的是禁不起诱惑吗?
幽子带着他进入住的地方。不愧是名家的豪邸,宽敞、豪华、舒适,昂贵的桧木进口家具触手可及,面海的玻璃竟是用水晶制成,无数的金饰器皿充斥室内…她是有钱人家的少奶奶。这里的一切及她的身分——不输给西方中古世纪的贵族公主。
“这里还是普通的呢!”幽子不以为然的语气很明显。“我在东京、大阪、银座、九州、北海道……都有数不清的房子,甚至,装潢都比这儿昂贵上好几百倍。”她端视他,语气突然忧伤,讥消道:“不过,跟你在一起后,我终于发现,这些对我都是虚伪的,我…我是何等悲哀的女人!”语毕,竞悲痛地哭了起来。
“为什么这么说呢?”愿焰不懂了。“如果我像你一样富有,这一生就夫复何求了!”他轻拍她的背脊,给予安慰。“知足些吧!”
她一转身,竟倒在他的怀中哭泣起来,泪眼婆婆,泪水沾湿他的衣襟,渗透入他的胸肌。“我这一辈子,跟寡妇没有两样!”她尖叫呐喊。“我是活生生的寡妇啊…”她一五一十诉说自己的不幸。
寡妇!又是一个悲伤寡妇!
愿焰动容了,寡妇——女人都如此不幸吗?
幽子在他的怀中,他惊讶地发觉,她身上似有着与母亲相同的味道——幽子散发出妈妈的味道。
她紧紧贴住他。悲怜自己命运坎坷的她,函须有人慰藉,他——则激起她的需要。她抬起头,她的唇主动地攫住侵占他的唇,她是太有‘技巧”的女人,有本事让男人销魂蚀骨,逼男人为她发疯。
他想拒绝,但是,当他们跌到地毯上,他霎时就忘记了一切,忘记夜愁、忘记他的坚持。
当她主动火速脱去衣服,一丝不挂地展现自己时,愿焰怔怔地看着她。一到最妖饶动人的身材,以及火辣辣的“饥渴”,与夜愁的清纯可爱是截然不同的。而他——正是最缺乏母爱的男人。
她毫不伪装强烈的需求,触碰他血气方刚的神经。她主导他、带领他……带他到从未知的情欲世界。
“第一次,是吗?”她疯狂地将整个头埋进他的腹部间。他说不出话,只是像个纯真的男孩住她摆布,发出狂乱的呻吟。
然后,她在他上方,一切就发生了……
最后一刻的来临,她欲仙欲死地叫喊:“我爱你,愿焰——”
他们汗流泱背地纠缠在一起。持激情过后,她还是浑浑噩噩道:“我爱你,我爱你……”
是的。这是她掏肺的真心话。她爱上了他,爱上了这位小她十几岁的大男孩。人生真是不可思议,四十岁的她,终于首度尝到了什么是爱的滋味。
但是,他却仿佛从“我爱你”这三个字中震醒,天啊!他怎么了?他怎么能做出对不起夜愁的事?他一定疯了!堆着满脸悔意,他急急推开幽子,跳下床,快速地套上衣服,背对着她。“对不起,这……”他深呼吸一口气。“这完全是一场误会!
误会?他竟敢这么说?她献出了真心及肉体,却换来他的一场“误会”?妒意排山倒海袭向幽子,她肆无忌惮道:“我不相信你爱夜愁。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是不会随随便便地躺在另一个女人的怀中,乐意付出自己的身体——”
愿焰大惊失色地咆哮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知道夜愁?但是——够了!”头也不回地往前冲,他拉开门把,欲夺门而出。
但是,幽子绝对不会饶过他,她冲向他,两只手像五爪般地环扣他,让他无法挣脱,她似乎要将愿焰打人死回中,她恶言相向道:“你因和夜愁长期相处,而迷失了自己,以为你真的爱的是夜愁;但是,经过今晚,我希望你能看清,你爱的人其实是我!”
愿焰陷入一片天昏地暗中。“够了!不要再说了!”他咬牙切齿地残喝。
“不!我一定要说——”幽子像要吸光男人血液的女妖精,最后,连他的人都要吸得干枯,她咆哮:“我不懂,既然你不爱她,为什么要一直照顾着她?毫无意义地和她住在一起?为什么?”
他突然像一只被攻击反扑的野兽,反过来抓住她,对她狂啸:“责任!这是责任!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责任!”
多少个“责任”?这也让神武愿焰彻底清醒觉悟了吗?
原来,他对夜愁——只有责任?
“够了!求求你!够了!真的!求求你……”他全身无力地哀求。“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北哀嚎。最后,他缓缓放开了幽子,如丧家之大般地转身,仍步伐坚挺地往前走。
待他走远,幽子发疯似地将家具、装饰品摔得碎裂,哭泣地呐喊…可叹啊!一种得不到的苦恋,她只能如此发泄。
幽子说错了吗?
愿焰已经极度崩溃了。
原来,他从来没有爱过夜愁,他没有爱过她。他只是为了实现他母亲在世的要求:愿焰,我希望你永远做个好男人,你要“负责”,对女人好,疼女人……
所以,他一直欺骗自己,说负责任就是爱啊!不敢对夜愁残忍,不敢对她说出真话?一直下去,永永远远……
最残酷的现实就是说谎?
千回百转的折磨后,他拖着千斤重的步伐,不得已回到了家。
夜愁还是一样的在等他。
在她的世界中——完全只有神武愿焰。
神武愿焰就是她的生命。
也许是因为心虚,因此忐忑不安,愿焰面对夜愁的嘘寒问暖以及双眸散发爱的梦幻光芒,都让他更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他不能毁了一个小女孩的梦。
她其实跟他一样可怜,他们是同病相怜……
“愿焰——”夜愁仍是满怀关切。可怜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世界已经毁了。“你怎么了?都没有吃饭,是我做的菜不好吃吗?”
“不!”他显得魂不守舍。“才没这回事呢!”他随意地扔了好几口饭,搏取她的欢心。
为了要“证明”他的“诺言”——绝对会娶她——在这节骨眼上,他取出了一只蓝宝石戒指,送给她。“这是我们的结婚戒指。你喜欢吗?”他继续逼自己做伪君子,讨好一个他不爱的女孩。
夜愁看得发呆了。“好美幄!蓝色——就是海洋的颜色!”她用力地捏捏面颊。“我不是在作白日梦吧?”
她的傻气不由得让他发笑了,谁知,这是一个负载多少谎言的苦笑呢?“梦想总是会有成真的时候吧!”
大概是宝石的反射吧!愿焰竟然发现夜愁的眼角泛着晶莹剔透的泪球。
“谢谢你。”她哽咽道。“我好喜欢。”一整夜她把他的胸膛当做大抱枕似地抱着他,他也只能由着她。
他陷入理也理不清、还也还不了的爱很纠葛中。
情——这字怎了得?
原焰又要出航了。
这次,他要去两个月。而两个月之后,夜愁也就满十八岁了。当然,也就是他们要结婚的好日子。
送行时,夜愁对愿焰道:“你一定要平安地回来。不管如何,我——永——远——等——你。”她露出为他守贞的坚决表情。
在这最后的一刻,他仍是说不出“真相”。
他无法背叛她。
“放心吧!”他强颜欢笑。“我会回来的,顺便会为你买一套最豪华的白纱礼服!我相信你会是最美丽的新娘!”
他再次许下虚伪的诺言。
他们挥手道别,直到船消失在大海中,夜愁仍仁立在码头。这是最心酸的时刻——每逢他出海捕鱼时。
她向海神祈祷,祈祷她的“丈夫”平安归回。
愿焰并没有真正出海。他欺骗了夜愁。
他再次来到幽子的怀中,两人难分难舍。
她说得没错,他是爱幽子的。在幽子的怀中,似乎能放下一切重担,就像一个孩子重回母亲怀抱,他感受到幽子无时无刻散发着母亲的味道。
为了避人耳目,他俩离开接岛,四处游玩。那两个月,是幽子这辈子最难忘的时光。
在爱人愿焰的胸膛中,她忘记自己一直供奉的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