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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051 胎记-第5部分

小说: 051 胎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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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那天她被缠上的时候我正好不在,谁来替她解围呢?」他的口气越来越森然
凝重。

 「慢着……」他的宝贝女儿最近没去过泰国!

 「至于郎家的俱乐部,只要李小姐是合格会员,我自然也欢迎她的大驾光临,
但是跟我跟进了男子更衣室,未免太不合宜了。」

 李董事长严正声明,「郎霈,李家或许不如你们郎氏,但是在台湾也有一点
身分地位,我女儿绝不是像你说的那种没家教的女孩!」

 「李小姐并不是没家教,只是太我行我素了一些,我希望李伯伯能好好开导
……」

 「爸。」一声低柔的叫唤切进来。

 郎霈抬起头,然后,一脸茫然。

 「郎先生,希望我没有打扰你们。」亭立在桌边的小姐身材迷你,长相秀美
——而且,完全不像铃当。

 「女儿,你来得正好!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他竟然说你追他追到了泰国去!
你自己来跟他说清楚!」李董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女儿?郎霈的浓眉全耸了起来。

 李小姐微讶的凝向郎霈。「家母说,家父今晚约了你出来为取消的饭局做一
番解释,我一时放心不下,所以尾随过来看看,希望不会太冒昧。」

 郎霈望着她完美无瑕的礼仪,进退合宜的举措,动静有止的教养,一桶冷水
当头而下。

 如果眼前这个女人是李家小姐,下午在他鼻子下气蹦蹦的那尾美人鱼,又是
谁?

 第3 章

            

 「郎霈,你在搞什么鬼?」郎云微愠的质问从电话那端震过来。「李董一大
早打电话过来,说你在公共场合对他女儿出言不逊,有没有这回事?」

 「太夸张了,我哪有出言不逊……」郎霈揉着鼻梁。

 「在人家家长面前数落他女儿硬贴上门对男人献殷勤,还不算出言不逊?」

 「我没说得这么白。」郎霈气虚地坚持。

 「那你是怎么说的?」

 是他听错了,或是他大哥的语气里真的藏着笑意?

 「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重复。」郎霈咕哝着。

 「你明天就亲自送个礼物上李氏去,好好跟李董赔个礼,否则等他告到老头
子那里去,你就自己收拾吧!」郎云幸灾乐祸地道。

 现在他肯定了,他大哥绝对是笑气大于怒气。

 「亲爱的哥哥,很高兴我娱乐了你。」他挖苦道。这年头告状已经成为全民
运动!

 郎云放声大笑。

 「我倒是很意外你会突然跑去找李董事长发难,这不像你的个性。」

 「总而言之就是我认错人了。」

 「你把谁错认成李小姐了?」郎云感兴趣地问。

 郎霈考虑片刻。算了,等风声过去再说,否则他少不得要再被嘲笑一次。

 「没事。大哥,你什么时候要回台北?」

 电话的背景音传来嫂子叶以心招呼郎云洗澡的声音。

 郎云先应了妻子一声,再回答他:「最近公司比较清闲一些,所以我想陪心
心在这里多住几天,你自己应付得过来吧?」

 没有你的日子,我自己也应付三年了,可那不代表我心甘情愿。郎霈腹诽着。

 「可以,放心去度你的假吧!」

 「记得到李氏负荆请罪,结果如何别忘了通知我一声。」郎云笑吟吟的口气
怎么听都是幸灾乐祸。

 「知道了。」好个兄弟之义!

 他没好气地挂上话筒,拍松了枕头,关掉床头灯,准备安眠。

 郎云的个性强硬,叶以心的体质又不适合生育,父亲大人不敢将传宗接代的
压力放在大儿子身上,只好往他这个老二头上动念头了。

 以前有母亲充当润滑剂,他还能放心地闹闹性子,而今母亲走了,倘若他也
学郎云强硬下去,三只斗牛顿时没完没了,于是郎霈只好让自己尽量取代母亲
的角色。

 只是,偶尔他也会想喘口气……

 卡农的手机铃声响起时,他的神智已经进入半朦胧状态。

 「喂?」他睡意浓厚地接起来。

 对端是一串窸窸窣窣的背景音,无人答话。

 「喂?」他昏沉地再问一次。

 还是不说话。

 无聊。他把手机放回床头,翻个身继续睡。

 两分钟后。

 某种直觉让他睁开眼。他盯着天花板一会儿,探臂取来手机,检查方才的来
电显示。

 很陌生的门号。

 顿了一顿,他按下回拨键。

 对方接了起来。

 这回背景声音更明确,有人正在低声交谈,话筒那端还是没有说话。

 「刚才是你打电话给我吗?」郎霈弯起一只手臂枕在脑后。

 等了片刻。

 「对啦。」铃当。

 「打来为什么不说话?」郎霈没问她如何取得他的手机号码。

 那端又不答腔了。

 「你在哪里?」郎霈再问。

 「马偕医院。」她不情不愿地回答。

 「你需要我过去吗?」

 铃当又安静了一下。「随便你。」

 「你在哪间病房?」

 「我在大门口。」

 「好,我半个小时之后到。」挂断之前,他再交代一声,「不要乱跑!」

 「知道了啦!」她先收了线。

                       凌疲
静坐在医院门口的平台上。

 十二点半,夜已深,两个小时前飘过一场雨,行道树发潮的气味让人鼻子痒
痒的。

 碧雅这个笨蛋!失恋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值得拿自己的命来换吗?

 爱情这种东西,当它来的时候甜蜜享受,当它走的时候流几滴泪、捶几下枕
头,再找下一个对象就可以了,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吗?

 「要自杀也不找个隐密一点的地方!」她抚着手臂上突生的鸡皮疙瘩。

 只是一转眼而已。碧雅从PUB 的洗手间走出来不到五分钟,突然两眼翻白昏
过去,害她吓得差点当场一起口吐白沫!

 「为了一个不再爱你的男人,值得吗?」她对着静寂的中山北路大喊:「刘
碧雅,你是个大蠢蛋——」

 「好了,病人都被你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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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霈就站在那里,一身清冷,车灯将他的棱线照成剪影,挺然若千百年不动
摇的石像。

 她的鼻头又开始发酸了。

 「看来我可以假定需要医疗照顾的人不是你。」郎霈打量她一下,点点头。

 她的气色虽然疲惫,还不至于太难看,粉红色T 恤上的印渍不像血迹,倒像
是打翻了的饮料。

 「走吧!」他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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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车子停在红线区,再不走要被拖吊了。」他轻轻一带,将她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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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吗?」他发动引擎,BMW 无声地滑入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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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也不再追问,继续往市中心驶去。

 「我的包包还丢在PUB 里。」她突然说。

 郎霈瞄她一眼。「哪一间PUB ?」

 「Relax ,在安和路。」

 他点了点头,方向盘一转,往目的地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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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安之若素地开他的车,仿佛全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惶燥的意绪因为他的沉着而跟着平定下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打给他,而不是打给人都在台北的父母,尤其
他前几天还对她那么恶劣。

 更令她意外的是,郎霈竟然肯过来。他不是很讨厌她吗?

 「笨蛋!」凌疲⒆潘藜粽氲闹讣祝蝗凰怠

 郎霈连眉头都不挑一下。

 「被男人甩了又不是世界末日,碧雅那个大笨蛋到底在想什么?那个男的变
心又如何?起码他很诚实地讲出来,而不是去外面搞七捻三,等全世界的人都
知道之后她才发现!人家都已经表明他不爱你了,你还能怎么办呢?没事寻死
觅活他就会回来吗?笨女人!」话匣子打开之后,她突然停不住。

 「对。」郎霈同意道。

 「好吧!就算真的想死好了,自己找个隐密的角落偷偷死,既方便又不麻烦
人,多好啊!干嘛把我约出来喝闷酒,等喝到一半才偷偷去厕所吞安眠药?她
不知道亲眼看见最好的朋友在眼前倒地不起很可怕吗?亏我平时跟她感情这么
好,这种事她干嘛做给我看?」

 「嗯。」这个逻辑他就比较难以理解。

 「幸好药吞下去不到五分钟全吐出来,不然我傻傻的带她回家睡觉,她给我
半夜死在床上,明天早上我身边不就躺着一个死人?去你的臭碧雅!」

 「今晚谁留在医院里照顾她?」郎霈插嘴。

 「她姊姊。」凌疲嚆澄聪ā!副萄攀俏倚⊙В擎⒚昧┮黄鸫犹
上台北读大学。」

 郎霈颔首。然后他注意到她的手正无法克制地颤抖。

 他轻捏她的肩膀一下。

 「铃当,你今晚处理得很好。真的。」

 颤抖的手停住,她的眼眶四周开始泛出一层暗红色的阴影。郎霈假装没有看
见她偷偷拭泪。

 「Relax 」的萤光灯管在下一个街口闪烁,郎霈在路边临时停车,车尾亮起
指示灯。

 「我马上出来。」凌疲泼频亟饪踩

 「我跟你一起进去。」郎霈绕过车头,帮她开车门。

 铃当疲累得无法坚持。

 Relax 似乎没有受两个小时前的自杀事件影响,酒客坐了八成满。

 郎霈不禁感到有点意外,他还以为年轻女孩子喜欢那种劲歌热舞的地方,而
Relax 却是一间放轻音乐、品酒聊天的软调酒吧。

 她走在前头,推了门进去,酒保一看到她,立刻转头跟某个服务生咬耳朵,
服务生点点头,马上钻进后面的一扇小门里。

 「哈罗,我刚才送朋友去医院的时候,把包包忘在店里,请问你有没有帮我
收起来?」她走到吧台前问酒保。

 酒保瞄那扇小门一眼。「有。能不能请你等一下?」

 「我很累,请你赶快把包包拿给我,我想回家睡觉了。」她眼下的青影就是
证明。

 「呃,小姐,再几分钟就好。」

 「有什么问题吗?」郎霈浓眉一蹙。

 酒保看了内间一眼,压低声音说:「刚才这位小姐的朋友突然口吐白沫昏倒,
有人打电话报警,说我们店里卖摇头丸,警察正在里面跟我们老板讲话。」

 「如果警察出来临检,为什么你们现在继续营业?」郎霈的眉头依然深锁。

 「我们老板后台罩得住,所以分局只是派一个人过来问几句话,没有大张旗
鼓的抓人。」酒保耸了耸肩,拿起一只玻璃杯擦拭。「对了,警察想和这位小
姐谈一谈。」

 「他想跟我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凌疲暮姑际绷恕

 后方的小门突然打开,一名便衣装扮的男人走在前面,手上拿着一本笔记簿,
酒吧老板跟在后面,一看见她立刻指过来。

 「就是那位穿粉红色衣服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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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麻烦你过来一下。」警察眉心一扭,朝他们走来。

 「警察先生,有什么问题吗?」郎霈感觉到衣摆被她紧紧揪住,她是真的感
到害怕。

 「酒店老板说,刚才的药物是这位小姐的朋友自己带来的,不是他们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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