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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7.逐风流 (完整收藏版)-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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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地点也比较近,若不困,还可以看些奏折。想着猫儿让他早点儿休息,他面染笑意,听了便是。 
  猫儿睡得香甜,直到月儿倾斜时,曲陌又返了回来,站在猫儿床头,伸出修长的手指细细抚摸着那消瘦的容颜,眼中的心痛痕迹若月光般倾洒而下。他轻轻坐到猫儿床沿,俯身,以唇瓣爱怜着猫儿那微张的小嘴,攫取他日夜思念的柔软,恨不得一口将猫儿吞下腹,好生疼爱一番。 
  猫儿在睡梦中吧嗒吧嗒小嘴,含糊地嚷嚷着:“这猪嘴儿没味儿,给猫爷上点儿带咸淡的!” 
  曲陌扑哧一笑,原本浸满相思的眼刹那间流光溢彩,原本儒雅清冷的脸庞染了一丝妖娆,低头含着猫儿的小嘴,沙哑地唤了声:“猫娃……” 
  猫儿被人堵住了小嘴,瞬间清醒过来,朦胧中看清是曲陌,当即两手用力,把他退了出去,人也随之坐起,瞪圆了眼睛,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一手指着曲陌。 
  曲陌玩心大起,勾起邪魅的笑,靠近她,调笑道:“小娘子,你就从了孤吧。” 
  猫儿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立即一巴掌掴去,狠狠地,不留余地!
  曲陌收了笑,愣愣地望着猫儿,微哑地说道:“是我。” 
  猫儿瞬间弹起,扑上去拳打脚踢,口中低吼着:“打的就是你!打的就是你!” 
  这些天,猫儿已经想清楚了,既然玥姬是三个月前怀孕的,自己就怨不了银钩。但一想到银钩去亲昵玥姬,她就气得胸口痛,恨不得将两个人一同劈了才好!如今见到银钩,她脑袋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若不捶打出来这份委屈,怕是要憋坏了自己。 
  曲陌……哦不,是银钩,他任猫儿捶打,口中却是揶揄道:“娘子的气力小了很多,不然为夫今天铁定缺少两颗门牙。” 
  猫儿气极,知道自己用不上力气,索性一倒头,蒙上被子,发狠道:“你滚!我不要看见你了!” 
  银钩赖皮地环住猫儿的腰,摇晃道:“那为夫要看猫娃娘子,天天看,夜夜看,时时看,被打也要看。” 
  猫儿咬牙切齿:“你无赖。” 
  银钩点头:“无赖是我的小名,猫娃娘子好聪慧,连这个都猜到了。” 
  猫儿胸口堵塞:“你滚!再不滚我叫人了!”
  银钩掀开猫儿的被子就往里面钻:“叫吧,大不了我被曲陌抓去,假冒当今圣上,论罪当诛,咱俩一起下黄泉,省得我惦念。” 
  猫儿无语,咬住被子,不再吭声。她觉得在银钩面前,她就爱使小孩子心性,总是学不会理智,这一急一怒间,她只觉得胸口的窒息感越来越重。
  银钩爬上床,抱住猫儿,自言自语道:“猫娃娘子瘦了好多,那曲陌将猫娃掠来皇宫却不好生喂着,真是不该,咱等会儿就走,可不在这里受气。” 
  猫儿的脸色变得苍白,手指紧紧相扣,硬是将那纠结在胸口的痛楚忍下,不想银钩发现她的异样。
  银钩依偎着猫儿,嗅着她的气息,多日来紧张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了。他男的正经地说道:“猫娃,别气了,且听为夫慢慢道来。” 
  “为夫坠崖后,被玥姬救起,直接拉回皇城府邸中。待清醒后,才知道你这个傻东西竟然丝诳谝一同跳了下去。你可知,当听闻你此举,我却是气吐了血?你可知,我最大的念想,就是要你好好活着。即使我出了什么意外,也不许你有一丝不快。而你,却为我跳下断崖,让我连死都不得消停。
  “无论如何,以后不许你如此任性。要相信为夫,无论怎样都会回到你身边。这是你我之间的承诺。可记得了? 
  “为夫清醒后,便又出府寻你。因怕与你走岔路,特在府中留了眼线,可惜,那眼线却被杀死。让为夫得不到娘子的任何音讯。所幸,为夫寻到断崖下的一处猎户人家,那家人一见到为夫,就问我是不是寻人,还只说老天保佑,说猫娃娘子见到为夫一定会非常开心。为夫这才知道,原来猫娃被那家猎户救了,心里实在欢喜,便给他们留了些银两以示感激,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追回了皇城。
  “回到府邸后,发现眼线已死。我急着寻你,顾不得太多,一路寻来皇宫,却被堵在寝宫外面。 
  “那曲陌着实没安好心,着寝宫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全是护卫,不但需要通关口令,还一个时辰一变,哪怕有只小鸟飞过,都要被射杀下来。 
  “所幸为夫沾了猫娃几分聪慧,就扮那曲陌进来。
  “猫娃摸摸,为夫等在外面都一整天了,曲陌那厮却一直不走,好不容易等到后半夜,这首都冻得变成冰雕了,好猫娃,来给为夫暖暖。” 
  银钩见猫儿一直不语,又嬉皮笑脸起来,将温热的手指沿着猫儿里衣探了进去,极其口口地抚摸着猫儿的肌肤,一边挑逗着,一边委屈地申辩着:“猫娃娘子,若为夫猜测的不错,你一定是让玥姬那女人挺起的肚子给欺骗了,这才气恼得不肯见为夫,是不是?若真如此,你可真是委屈死为夫了。想为夫心心念着猫娃,怎么可能让别人怀我的子嗣?那玥姬从中一搅和,你怎么就傻兮兮地上当受骗,还将为夫如此有前景的大好儿郎给抛弃了?猫娃快来,好生疼疼为夫,为夫准备任君采撷,以慰藉相思之苦。”
  猫儿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暗哑低吟,银钩察觉出不对,迅速支撑起身子,赫然瞧见猫儿头上大片汗水,脸色惨白一片,正紧紧咬着下唇,隐忍承受着痛苦。 
  银钩慌了,忙将猫儿抱起,一手输入真气缓解猫儿疼痛,急声问:“猫娃,怎么了?” 
  猫儿困难地道:“胸口……痛……” 
  银钩脑中一转,忙问:“这几日都这么痛吗?” 
  猫儿摇头。 
  银钩自然猜不出猫儿是因缺了“梵间”疼痛,却以为是曲陌对猫儿做了什么,好使猫儿无法离开。他心中气恼,伸手欲抱起猫儿离开,“我们走。” 
  此时,另一个声音响起:“银钩,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府邸?可来去自如?”曲陌的身影出现在玄关拐角处,眸子落在猫儿身上,忙疾步走进,倒出“龙香”,欲喂入猫儿口中。 
  银钩伸手拦下,问:“什么东西?”
  曲陌冷言扫视银钩:“龙香。” 
  两人对话间,猫儿自己动手取过曲陌手中的“龙香”咽下,只觉得胸口气息慢慢匀散开来,呼吸也顺畅了。
  银钩见猫儿好受些,他的头脑才开始正常运转,也相信曲陌不会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控制猫儿,这才询问道:“猫娃,你这胸口痛因何而来?” 
  猫儿抬眼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曲陌,觉得脑袋有点儿疼,独自往床上一躺,盖住头,不再搭理外面的人。其实,猫儿停了银钩的解释后就已经消气,只不过又觉得自己太笨,竟受到了玥姬糊弄。猫儿觉得丢脸,有些恼火自己居然不信任银钩。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告诉银钩和曲陌她为什么胸口痛,她想着自己挺一挺,疼痛总会过去的。免得他们为自己去抢那人人想要的“梵间”。 
  曲陌转向银钩:“你以为借了我的脸就可以瞒天过海?” 
  银钩一手撕下人皮面具,露出原本容貌,笑嘻嘻地说道:“这些小把戏怎么可能瞒得过你的眼?我不过是想换你一张脸混进来,然后吓吓猫娃娘子,不想,我顶着你的脸一露面,当即就挨了一巴掌。”说完,还是以曲陌看自己的脸。 
  曲陌瞧着那清晰的五指印,冷笑道:“猫儿应是瞧出你是谁,才会下此重手,果然掌风有力。”
  银钩贴着猫儿坐到床上,无赖似的问:“不知圣上准备留我们夫妻到什么时候?” 
  曲陌一拂袍子坐到猫儿身侧:“你可自行离去,猫儿留下我来照顾。”
  银钩嗤鼻:“你还真当自己有这个资格?” 
  曲陌挑眉:“我若没有,你且试试如何能让猫儿胸口不痛?如何能解猫儿手腕的‘噬力蛊’?” 
  银钩拉下猫儿头上的软被,问:“猫娃,‘西葫二老’的药引呢?” 
  猫儿将被窝里的小白团扯出:“被它吃了。” 
  银钩与小白团眼对眼,恨得有些牙痒,沉声问:“不如,猫娃吃了它?” 
  猫儿忙把小白团抱入怀中:“不要。”
  银钩笑了,伸手拍了拍小白团的脑袋:“那就剁一条腿儿得了。” 
  小白团在银钩不怀好意的注视下吱吱叫着,示威般竖起了白毛,却在阴沟目光骤冷的瞬间钻到曲陌怀里寻求保护。 
  曲陌环抱着小白团,轻轻扫银钩一眼,对猫儿道:“小白团有些抖。” 
  猫儿忙凑过去,用手摸了摸小白团脊背,安抚道:“不怕,不怕,银钩不咬人的,呃……不对,不对,放心吧,银钩不会咬小白团的。” 
  银钩原本半眯着的危险眸子燃起笑意,黏糊到猫儿身边,对小白团道:“对,银钩不咬小白团,银钩的牙齿留着啃猫娃,小白团排不上号。” 
  猫儿想起银钩在被褥中对自己上下其手的事,脸瞬间就红了,将头垂低,仿佛要贴上小白团的脑袋似的。
  银钩将猫儿拉起:“娘子,不要这么亲近,为夫这醋味儿可是甚大的。” 
  猫儿瞪银钩一眼,样子气鼓鼓的,实际上却是仔细看看银钩是否受了伤。
  就在猫儿这么一打量的功夫,银钩忙抛个媚眼过来,那叫个准确无误,足金够两,童叟无欺。
  猫儿望着银钩忘记了言语,半晌,才喃喃道:“银钩,你没事儿,真好。”
  银钩心中如暖流经过,桃花眼中流出潺潺温情,有些沙哑地说:“能见到你,才是最好。” 
  曲陌看着二人眼神言语,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小白团尖叫一声蹿出,躲到猫儿后面,不肯再露头,它大感人类湛诳冢险,还是深山老林安全。
  在曲陌与银钩的无声对视中,猫儿同小白团一同睡下。她其实有很多话想和银钩说,但如今见到这么个完整无缺的大活人后,竟然不晓得要说什么才好。猫儿心里涨满了甜蜜,整个人也变得热乎乎的,不似前几天的浑身难受,整个人都轻轻飘了起来。
  猫儿也想过要离开皇宫,但既然曲陌说已经去寻找根治‘噬力蛊’的办法,她便等上两天,希望可以恢复力气,不让自己那般无用,处处需要别人保护,任人欺凌。
  她答应了岚琅去抢“因果”,这些她都记得。既然应了,就断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更何况,她发现银钩的脸好生苍白,手指更是暖不过来地冰凉,即使他在嬉笑怒骂地逗弄自己,她却依然能感觉到银钩身体不适。 
  猫儿在心中掂量着一切,打算在力气恢复后就离开,虽然自己这样做对不起曲陌,但眼下她更在意的确是银钩。 
  想来想去的猫儿渐渐睡去,曲陌和银钩二人各坐在床边的一角,如此这般地守护着猫儿,不让他人接近窥视。
  半晌,曲陌站起身,轻扫银钩一眼向外走去。 
  银钩弯唇一笑,亦跟了出去。 
  侧堂窗前,月色投下一层迷雾般的柔和色泽,两个风格迥异的男子无声地对视着,就仿佛是拉满的弓般充满了紧张气氛。 
  半晌,银钩扑哧一声笑开了,说:“曲陌,你还真不嫌累得慌,我若是你,既看出了眉高眼低,明白猫儿心中所属,早就自动离开,免得彼此尴尬。” 
  曲陌冷眼扫去,冷冷地说道:“若你有此认识,当初何不早早离去,做什么一直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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