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草莽.宰相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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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爹娘有说话的机会,玉琦就俏生生地一揖,“臣女玉云见过皇上。”
“……”傅文成与赵班薇面面相觑,这玉琦在胡说什么?
“平身,傅小姐。”仲庆对玉琦是惊为天人,那恍若天仙的绝色面貌及晶莹剔透大眼里的灵秀之气,令曾处在百花中的仲庆心动不已,尤有甚者,他对她竟有似曾相这感,可是,他确定没见过眼前的美佳人。
身在一旁的小贾在经过尚书府及郑王府的经历后,很熟稔地抽出画筒中的画像、文词并将它摊到书桌上。
仲庆趋身向前,浓眉微微一拧,这幅画像与眼前的佳人确实十分相似,不过,似乎有不对劲之处!他命小贾拿起画像,就着画与玉琦来回对比。
玉琦在他细细的打量下,没来由得脸上飞起一抹嫣红,她力图镇静地扮好姊姊,但手心冷汗直冒,尤其对那双俊朗明眸时,她的心儿就怦怦乱跳,一股燥热更是莫名其妙地直涌心口。
傅文成夫妇一见皇上仔细比对,虽想出口说明真相却迟疑不决,因为玉琦假冒玉云之举已经犯了欺君之罪,皇上虽然性子豁达,但玉琦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行为无疑是将皇上当傻子戏耍,这……夫妇俩无奈地对视一眼,以智识闻名遐尔的傅文成对这二女儿一向是没辙的,她现在又捅出这大楼子,欺君之罪是要受死的,这女娃儿做事从不三思而行!傅文成头疼地盯着玉琦,他该如何?
良久,仲庆爽朗的笑声突然逸出,他终于找出画中与眼前女子的相异之处,“难得房普这一代画师也有出错之时,傅小姐黑白大眼里的灵秀之气没有尽现画中,真可惜了这幅天仙像。”
闻言,玉琦差点习惯性地敲了自己的头上一记,好在她及时地转成莲花指轻抚了抚发睥珠花。她以为自己扮得好呢!怎么眼睛里裹的神采没有转化成姊姊的柔和之气呢?真伤脑筋!普伯伯,真是对不起!谁晓得这皇上察言观色的能力如此高明,对不起!
赵玟薇走近玉琦,并偷偷地瞪了她一眼,女儿这会儿自己闯了祸不打紧,进房普的书功都一并被她给破坏了。
玉琦无肆地回视着娘亲,她只想帮姊姊把握住这次机会嘛!哪晓得皇上还将普后伯的画带来比对。
仲庆对玉琦是愈看愈满意,在简单地与她对了几副联子后,对她的文采也留下深刻的印象。
走了这三个高官府第,仲庆已然决定人选,况且选中的是傅相的女儿,母后一定甚为满足,仲庆当下宣布:“就请傅小姐移至皇宫暂住几日,除了对皇室多加了解外,朕与你也能多多叙叙。”
“这——”傅文成听了脸色是更加难看。
“傅相放心,在与母后择好良辰吉日,定当颁召天下傅小姐位居一国之后。”仲庆笑笑地道,他以为傅文成认为他只想将玉云带进宫而无立后之举。
傅文成及赵玟薇夫妇除了叩谢皇上圣恩之外,也不知该如何。
玉琦闻言是差点当场跳了起来,好不容易按捺住那雀跃三尺的心后,她盈盈地躬身,“臣女先谢吾皇。”
“平身!仲庆喜不自胜地看着玉琦,这件立后之事定了下来,肩上的担子仿佛轻了不少,一股畅快感完全超出自己的想像,他这君皇的”立后之责“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轻吁了一口气,仲庆站起身子道:”那朕先回宫了。“
“呃——臣女珲有一事相求,”玉琦轻声地道。
“傅小姐请说。”
“请皇上允许臣女晚两日再进宫,臣女想与爹娘多叙旧事——番。”
仲庆点点头,“朕允你所求。”果真是贤相之女呢!仲庆在心中赞赏这位才貌兼具的美人还足位孝女呢!
“谢谢皇上。”玉琦泛起得意的笑意,多要这两日,当然是要将姊姊从婶婶家给找回来,另外还要将今日发生之事及皇上对仗之句与姊姊讨论清楚,免得界时皇上聊起,姊姊不知如何应付呢!
傅文成夫妇在送走皇上后,即将玉琦“押回”书房,免不了的,玉琦被傅文成夫妇给狠狠狠地训了一顿。
“一旦被皇上发现你不是玉云,你有儿个脑袋?”
“是啊!欺君之罪,罪抄九族,你实在太乱来了!”
玉琦哮起了嘴儿硬不回话,她帮了姊姊成了皇后,爹娘不赞美她反倒还一直训她,她心中真是不平!
“这下该如何是好?”傅文成头疼地坐了下来,一个头两个大。
“有什么好烦恼的?”玉琦走近父亲,“当务之急就是将姊姊叫回来,跟她说明一切后,大后天她就可以起程去皇宫了,这一切不就圆满解决了。”
赵斑薇点头附和,惟今之计惟有如此了,再说玉云原本就想当上后妃,这梦圆了,自己这做母亲的也很高兴。赵斑薇看向玉琦,虽然她的作法不对,不过也是姊妹情深,玉琦个性直率,要她装模作样地学玉云,也是挺累她的。
傅文成内心交站,玉琦的话虽然没错,但是皇上可不是省油的灯,在短短的相唔会谈就能识人之深。玉琦跟玉云两人的个性、神情原不相同,虽然面貌相似,但眼眸中的神采是截然不同的。一为柔和,一为灵秀,这与生俱来的神韵,若要模仿谈何容易?
另外,身为宰相的他遵从的完全是君臣间的礼数,臣不许欺君,若将玉琦押至皇宫向皇上请罪呢?他深知皇上的性情,他倒不怕皇上会判玉琦重刑,但目前朝中大臣为了皇上选后一事对他的成见甚深,莫不以为他会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而向皇上进言,而今皇上又已决定立玉云为后,届时玉绮这欺君的罪行被传了开来,难保那些吃味的皇亲国戚及高官们不会联合署名要求皇上判玉琦重刑。
这女娃儿!傅文成在思考再三后,为了女儿,他只好将这事放在心上了,叹了一声,他低声道:“叫郁总管去请玉云回来!”
玉琦高兴地跳了起来,“我马上去叫郁总管。”一溜烟地走了,她就跑了出去,恢复成“货真价实”的傅玉琦来。
傅文成及赵斑薇相视一眼,对玉琦真的是既头疼又心疼!
※※※
夜深了,毫无睡意的玉云轻声地走过小文的身旁,这一整天下来,小文对她一直是寸步不离的,现在已累得趴在桌上沉睡了。
玉支走出房门,神色落寞地望着天上的明月,她该何去何从?家,她是没脸回了,那何处是她居身之处?难道要她一辈子就躲藏在这山寨之中?
不!不要!玉云微微刺痛的双眼再次泛出了泪光,她想起了宰相府的一切,如今,她已不是那名冰清玉洁的傅玉云了。
她想着玉琦,不知她及爹爹真是否回府了?玉琦是否被爹爹识破伪装?皇上已选定立后人选了吗?玉云不免想起自己,她的梦——皇后之梦呢?
呵!她凄凉一笑,现在的她连皇族高官之子都配不上了,她还想当皇后?
发生这不幸,她绝没有怪玉琦一分一毫,玉琦是她最疼爱的妹妹,玉琦活跃、喜欢偷偷摸摸地溜出去游山玩不,其实她是羡慕玉琦的。
玉琦的笑意及愉悦往往能很轻易地俘虏每个人的心,而她则不同,她生性就是静静地编织自己的梦想,从没有勇气行动,所以她只能在玉琦兴高采烈地向她描述冒险的种种时,允许自己跟着神游。
面今,她此生最有可能成就的梦想——母仪天下的皇后梦也破碎了!泪水悄然无声地滑落玉云苍白的面容,此生她还有什么好期待的?她也无颜回去面对她的亲人啊!
玉云捂住嘴止住那声绝望的呜咽,她无声地啜泣着,此生已茫然,她还有什么好眷恋的?她缓缓地妥开腰带,脚步颠簸地走到了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旁,将白带子一抛越过枝干,在无意识地打了个结后踮起脚,她将颈项往白带套上……刘剑飞快马疾驰的达达马声在沉静的黑夜中更显急剧,心系娥眉的他迫不及等待地连夜赶回,就是想探探玉云是否安好。
接近山寨时,刘剑飞隐隐约约看到接近东厢房的树林旁有一道白光,他定睛一看,竟然是玉云!一股深度的恐惧逼得他大吼而出,“快救她!她上吊了!”吼声中,刘剑飞更加策马疾奔。
刘剑飞的声声雷吼,将山寨沉睡的人员全番惊醒,大家在紧急之下,全急得涌向东厢房。由于王国忠交代东厢房暂属禁区,以便让玉云安心休息,平常没人敢向东厢房。由于王国忠交代东厢房暂属禁区,以便让玉云安心休息,平常也没人敢前往查看,而王国忠在一日探见玉云多回的情形下,老遇的他以为玉云已经安歇就回房歇息,没想到她竟会想不开!
小文在刘剑飞焦灼的喊叫声中早吓醒了,在冲出门外看见软绵绵的大小姐让王国忠给救了下来,差点没昏厥过去,她脚步慌乱地冲向前去。
“大小姐!你怎么能做傻事呢!你怎么能弃小文不顾!呜……”小文是哭得肝肠寸断,她不停地摇着失去意识、脸色发黑的玉云,“你醒醒啊!大小姐……呜……”泪流满面的她心疼地抚着玉云白析颈问的那道明显淤痕,“小文不该睡的!不该睡的!”她疯狂地打着自己的耳光,“大小姐,你醒醒啊!呜……”王国忠拉开小文,“你冷静点,她还有…口气在。”
小文好像见到光明似地朝王国忠朝磕头,“求求你!求求休!救救我家小姐,我给你磕头!磕头!”
王国忠忍不住地吼了泪汪汪的小文,“你冷静些,…个麻烦已经够了!”他双手抱起玉云,不过,才一转身就让飞奔而来刘剑飞给接了过去。
不说一句话,刘剑飞将玉云抱回东厢房,在川内功逼出梗在她喉间的淤血后,他随即点了她的昏穴。
好好睡一觉吧!玉云。刘剑飞柔情款款地看着玉云,他已经决定了,他要赢得她的心,这柔弱的人,他会倾一生之力来好好地保护她。
想起她的轻生,刘剑飞就感心痛,好在来得及!否则,他这一生可能真是和尚命了。
王国忠在见着义子的坚定神色后,不高兴地点了点头,看来这不近女色的儿子是动了真情。将一室关心的兄弟全请回去休息后,他也拉起了一直站在刘剑飞身后的小文,“我们先出去。”
脸上泪痕满布的小文看了看玉云又看看王国忠后,不舍地摇了摇头,她要待在这里看顾大小姐,她要看着大小姐清醒,她要睁着眼睛一直守着大小姐!
大小姐你一定要振作啊!我没照顾好你已经对不起老爷夫人了,难道你还要小文带着你的尸首回去见他们吗?小文难过地想着。
王国忠看到小文坚定的表情后,知道这护主心切的侍女是不会听他的劝了“剑飞,那我们先出去吧!”
刘剑飞看了神色憔悴的小文一眼,再看了一下深沉入睡的玉云,“好吧!”心知小文对玉云轻生一事相当自责,刘剑飞拍拍她的肩道:“没事了!你也好好休息吧!我点了你家小姐的睡穴,至少要六个时辰她才会醒过来,你也别累着了。”
小文感激地点点头,不过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敢睡了,她要一直守着大小姐。
第六章
一向平静的宰相府现正陷入愁云惨雾的焦虑之中,在郁总管快马来回得知玉云根本没有前往琴夫人家,而后他着急地在附近逛了一圈后,他遇到一名老樵夫,老樵夫告诉他说曾见过一名丫环及四名轿名轿夫抬着一顶金闪的轿子往山上去,当时也曾劝告他们不要上去,不过老樵夫并不确定他们是否有回头,因为传言上面又有人被盗匪杀死,老樵夫已多日不敢上山捡柴。
于是郁总管往山上疾奔,却只见残破的轿子主四名轿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