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小子-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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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下面一句话也问不出来了。
看着他风卷残云的干掉一大碗面,我笑着递上纸巾,“几天没吃饭了?”
他不挑食,可很少胃口这么好,少年时的江佑一人能吃全家的饭,现在做了餐饮整天吃喝,对食物的兴趣倒不如我了。
“蕾蕾,咱俩的婚礼先取消吧。”他低头擦着嘴角突兀的说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你不娶我啦?”
他狠白了一眼,“刚才怎么跟你说的?瞎想什么?我借到钱了,不过还差些,算算咱们办婚礼要花的十几万也能凑上,这婚宴先欠着,到时候还你一个更风光的,我说了要大张旗鼓的娶你,绝对算数。”
我笑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反悔呢,行,摆不摆酒都行,反正我认准你了,要是敢不娶,拿刀剁你去。”
臭小子吃饱饭,有了底气,“剁吧,不过剁了我你也得抹脖子陪着,咱俩到了阴间接着当夫妻。”
没见过我们这样无聊的人,好好的人世不呆,去阎王爷手底下混日子。
把我送回家,江佑说去医院看爸妈。我在家把管的帐都拿了出来,他说所有的钱都收回来赎那张借条。我想自己也要出些力,可怎么找也没有能贡献出来的,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镇店之宝上。我给孙玥打电话问她认识有钱人吗,把这包帮着出了手,换不回原价亏点也行。她说,那包太奢侈,能接下来的人得有实力,让我别急,多问些人寻个高价。
我说,别高价,有人要,八折就卖。
看见夏晨曦时,我想起他那个宝马小跑,主动问他认识富婆吗,我有个包想卖。
夏晨曦对我的托付很重视,他说,拿来我看看,要是不错,我收了送我妈。
中午我特意跑回家取了一趟,请他过目,“这包没用过,是全新的。”
这包真没见过人,太贵了,找不到配它的场合,给孙玥用时她严词拒绝,说太大牌了,放她手里人家也说是A货,倒不如她现在用的正品达芙妮。
夏晨曦看看一应小票,“跟我转账去吧。”
我差点热泪盈眶,这孩子太有钱了,太雷锋了,我决定以后不用有色眼镜看他,拿他当正常人对待,一个单纯热心叼着奶嘴的小男孩。
去医院时,我对爸妈说,这回不用担心了,他们女婿筹到钱了,家里的危机过去了。我妈倒不是很开心,她说难为江佑了。我说,妈,咱们是一家人,他帮助分担是应当的。我爸开心,他说,闺女,以后好好对江佑。我说,当然了,还用说吗。
对于不摆酒席的事,他们无所谓,说现在家里多事之秋,避开了也好,只要我们俩好好的,他们没意见。我说,我也没意见。
江佑筹到钱了,可比筹钱时更忙,我觉得他的忙有些异乎寻常,医院里很少露面,我在家也见不到,回来的时候常是后半夜了。我想与他谈谈,可看着他眼睛熬得红红的满脸倦容不好张口,只能催他抓紧时间休息。
我爸的病情进入康复期,中西医手段全使了,可收效甚微,仅仅右手的食指能动动,其它的部位仍旧没知觉,大夫说这是一个漫长的治疗过程。
天气好时,我和我妈推着轮椅带他去楼下花园散步,他的情绪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说,等康复了陪你妈去跳舞,帮助江佑分担压力;不好的时候自己掉眼泪,说成了废人活着是累赘。
我妈显示出强大的稳定性,她说,已经成了这样就接受吧,只要有一线希望也要尽全力,绝不放弃。医院的按摩师不够用,她从外面找了按摩师每天来医院为我爸按摩。
我爸的生活自理完全丧失了,我和我妈轮流伺候,翻身的时候最累,他块头大,我们要一起来才能搬得动。我没跟江佑说,他已经很忙了,这里不能再分心了。据他说新店那里的装修停顿几天之后又恢复了,现在找不到能帮他的人手,只能新店老店一起照应。
爱是什么(3)
我想着把卖包的钱给他却找不到机会,终于等到周末时,把他堵在了家里。
他看着那摞钱满是疑问,“哪来的?跟孙玥借的?”
我说孙玥的钱没拿,这钱是我贡献的。
他的态度立刻变得很警惕,“你贡献的?你背着我干什么了?”
我发现他想歪了,赶紧解释是把镇店之宝出手了,那个包太奢侈,我用不上能换了钱帮他,也算物尽其用了。
江佑听了啪一声把钱扔到了桌上,吼起来,“包是我给你买的,让你用的,不用你在家摆着看着玩,谁让你卖了?!我用你帮了吗?这点事我摆不平吗?用你帮?你马上把包给我要回来,这钱退回去。”
江佑从没这么凶过,他在北京威胁我时也是低语狠毒,不似这刻暴怒,我有点接受不了,“你嚷什么嚷?我是好心,想帮你一把。”
“不用!”他拿过我书包,将钱塞进去,连包带人推出门外,“给我换回来,换不回来你也别回来。”
大门哐一声在身后闭上,我气疯了,没见过这么不识好人心的,对着防盗门狠狠的踹了一脚,“混球!”
走到楼下,我越想越委屈,拨通了孙玥的电话,“他欺负我,他欺负我了,你管不管啊?”
“别急,好好说。”她大概在进补,嘴里堵得正满,口齿有些不清楚。
我忍住眼泪告诉她事情的经过,“你说我错了吗?他什么态度啊,我还穿着睡衣呢,拖鞋也没换就给我轰出来了,你说他是不是混球?”
“是,就是混球一个。你等我过去给你出气。”
“别别,”我赶紧阻拦,“你在家安心养胎,我就是心里委屈跟你诉诉苦,我自己处理,别来了。”
砸了半天门,臭小子才开,我没客气劈头盖脸一通挠,他躲闪着把我扯到沙发里按住,“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在楼道里晃荡什么呢?”
我喘着粗气,觉得不解气,还想挠,他按住我的手,“再挠,还给你轰出去。”
我哇的哭了出来,“你不喜欢我了,你讨厌我了,你不爱我了。”
他也不哄,看我象看耍猴的。哭了几分钟有点臊眉搭眼的,推开他自己去洗脸了。出来时他正把包里的钱向外拿,我停住脚看他。
“就这一回,下次要是再发现敢把我送的东西卖了换钱,瞧我怎么收拾你。”
他努力做出凶巴巴的腔调,以为我听不出来呢,我过去抱住他的腰,“反正以后我有一堆传家宝呢,少一个怕什么。”
他一把拍开我的手,“你怎么不把我送的钻戒卖了?那个换的钱更多。”
我踢了他一脚,气哼哼的,“那是你娶我的证据,我要饭了也得戴着。”
“算你明白。”他把钱放好,准备换衣服出门。
“今天还出门?”
这小子露出精壮的后背,我趁机揩油,摸摸他。
他坏笑起来,看看表,手脚开始不老实搂着我又摸又亲,“本来时间就不够,还想着今天早晨抽空能亲热一下,非给我找事。这次真听话,轰你还就走,急得我趴窗口看半天,以后不许走,抱着我腿喊饶命知道吗?”他噙住我嘴唇重重咬了一下,“多好的早晨被你浪费了。”
我疼的一把推开他,直抽气,“你到底在忙什么?”
“过些天你就知道了。”他急匆匆走了。
很多天没看孙玥了,下课后我去她家,带了她爱吃的点心。孙玥的身形已经臃肿了,做事有些吃力,她说过几天就搬回娘家去住,她很体贴让我全力忙家里的事,说小毕快回来了,她这里不需要我了。
我跟孙玥说,现在江佑很忙,忙得几乎见不到人。
她说:“你是不是担心什么?”
我拉着她的手,有点哆嗦,“他说借到了钱,可跟谁借的、借了多少都没告诉我,其实我也不敢问。摊上我这么一个窝囊废老婆,他已经很累了。我这人脑子不是很灵,很多事想不明白,唯一能做的就是绕开,装不知道。不怕你笑话,我猜想没准江佑把自己卖给一富婆,换了几百万回来。”
孙玥的肚子已经不小了,可还是费力的抱住我,“你这是脱离实际的臆想,别的我不敢说,江佑把自己卖给富婆绝不可能,他那人能把自己卖了?哪个女人敢跟他提条件啊?你想想可能吗?”
我想想,“是,我糊涂了,那混球一准把钱扔人脸上。”
话虽是这么说,我心里还是忐忑,每天神经兮兮的胡思乱想快把自己逼疯了。可这话除了孙玥我没地方说去,我妈整天操劳照顾乔大新同志已经身心俱疲了,为这事再去给她添乱,我不愿意。
临近借条兑现的前一周,我妈让我来医院替换她,她说江佑已经将钱准备好了,有些事情需要她去处理。我问她,江佑跟谁借的钱,我妈没说话。
“到底跟谁借的?”我急了,“这事总要让我知道吧,瞒又能瞒多久呢。”
“等我回来跟你详细说吧。”她检查着一堆文件、印鉴和公章,我心里升起隐隐的怀疑。
她走后,我对乔大新同志展开了盘问。最开始我爸的嘴很严,只说等我妈回来就知道了,可架不住我跟他犯横,我说自己是林家传人有知情权,要是把我惹急了,以后他们别想指着我为林家做事了。
他终于招了:江佑的钱是跟他爸借的,今天在林家餐馆签协议。
我炸了,“他爸要拿钱换咱家的股份,你们知道吗?”
他说:“闺女,这店能留住就不容易了,再说这股份没给外人归了江佑,等于还在咱们家。”
我憋屈死了,可一点辙没有,“我不想要他爸的钱。”
乔大新同志掉了眼泪,“都是我害了这个家,要不是因为我糊涂,哪至于这样,我倒不如死了给你们赔不是呢。江佑已经不易了,别怨他了。这些年他爸托了多少人来送话跟儿子和解,他理也不理。他爸见一次跟我说一次,说他的事业做大了,想让江佑过去接手,他后来生的是个女孩,整天出去胡混没个正经样,一点指不上。这回准是到处借不到钱,他才去找他爸了,江佑这孩子我知道,心里还记着以前他妈的事,去跟他爸低这个头,一定是彻底没路了。”
我爸哭的惨极了,“我对不起你们,都对不起啊。”
我坐在椅子上犯楞,江佑他爸这回如愿了,换到了林家餐馆的股份,他一心为儿子撑腰,只是这做法让人愤怒。可我的愤怒又有谁在意呢,如今他是林家的救命恩人,没有他的援手餐馆就归了别人,我应该感恩戴德,可总觉得屈辱。
我说:“我不要他的钱,一分钱都不想要。江佑这个傻子干吗去求他呀?”
我们父女俩对着哭,一个比一个哭得凶。
我妈和江佑回来时,一脸平静,她放下手中的公文袋说坐下大家一起说个事。我想这当口轮不到我讲话,如果我爸妈都同意这结果,林晓蕾这个窝囊废更应该闭嘴,借不来一分钱还要指手画脚,我都替自己害臊。
我说:“不用听了,你们做主就行,我有事先回去了。”
“蕾蕾,”江佑一把抓住我,有些焦急有些委屈,“你怎么回事?你坐下听妈说啊。”
我推开他的手,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这一个月他瘦了好多,整个人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态,我想林晓蕾才是那个混球,这个男人背负了完全该她承担的责任和义务,最终还要放下自尊去求他痛恨的父亲,凭的什么?换做我,会同样做吗?不敢说,我可怜而又宝贵的自尊不能为任何人抛下。
“不用说了江佑,老店能留下来你已经尽力了,我怎么想不重要。”
他一下子火了,不顾我爸妈在场,掐着我肩膀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