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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嘿!那小子-第25部分

小说: 嘿!那小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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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个热热的身体贴上后背,瞬间又被拥进一个人的怀里,我立刻僵硬了。“他是开玩笑呢,别当真。再说了,谁说女孩子一定要会做饭,你会的别人还不会呢。”

黑暗中那个声音带出的热气停在耳边,提醒我这一切真实的存在,不需要去咬手背验证。他的语调柔软象是哄劝着孩子,这是唱的哪出?

我用尽力气挣开他胳膊,打开了灯,光亮让我觉得安全。

他还维持着前倾的姿势,瞬间的光亮让他闭了下眼,再睁开时收起了胳膊。

我微微有点气喘,“你别碰我。”

“你还是怕我?”

我没否认,否认也没用,万一勾起他的斗志,把威胁升级倒霉的还是我。

他轻轻的,语调更加轻柔“怎么让你不怕我?”

说这废话有什么用,咱俩是两条道上的人,互不相干,你认真管好店里的生意别来招我,我躲远远的不打扰你,“别看我别跟我说话也别碰我。”

我们互相对视僵持了很久,他的目光终于不再审视,平静得象是没有热度的冬日阳光,我觉得这对视挺无聊的,这会宁肯出去对视遭全国人民挖苦的春节联欢晚会,“吃饭去吧,今天是除夕呢。”

他低下头,整了整衣衫,“一起出去吧,别让他们担心。”

我跟在他后面走出屋子,客厅里我妈一人坐着,背影有点孤单。电视里朱军声情并茂的读着边防哨卡发来的贺电,我想起孙玥说过,要是把我家的菜谱给他,他也能读出炽热感情来。

江佑去桌边摆放碗筷,我妈说:“摆三双吧,他不吃了。”

江佑的手停了一下,没说话,接着在我爸固定的位置放下筷子。

我转身推开了他们的房门,里面没有开灯,黑洞洞的,要说我们父女俩真象,不高兴时都愿意在黑地方呆着。一个暗影在床边坐着,那簇香烟的火星一明一暗。我过去,搂住那团影子,“爸,我错了,我知道闺女让你们失望了,你要是生气就打我一顿吧,千万别不吃饭。”

我爸更使劲的搂住我,“瞎说,我闺女什么时候让我失望过,你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闺女学习好又听话,你看看周围人谁有我这么好的闺女,生多少他们也盖不过我去。”

我扑哧笑了,“讨厌死了,人家来安慰你的,严肃点。”

估计我爸不会严肃,只会煽情,“爸这辈子可知足了,娶了燕都有名的林家闺女,漂亮得跟西施似的,又生了一个更好看的闺女,会念书会打扮,那眼睫毛涂的,跟黑蝴蝶似的,看谁一眼让人半个身子都酥了。放眼燕都市你瞧瞧去,除了我乔大新谁能生出这样的闺女来。

我立刻请他打住,“爸,那不是你闺女,那是范冰冰。”

“范冰冰是谁的闺女?市政府那个范犁的?”

我双手双脚投降了,“吃饭去,八卦的基本知识都没有,不跟你说了。”

我妈看我们俩手挽手笑嘻嘻出来,佯装生气赏了每人一巴掌,“老的不象老的,小的不象小的。”

饭桌上恢复了热闹,两个老的互相夹菜当着我秀恩爱,我大口的吃着饭,将刚才的不愉快抛到了脑后。江佑却始终很沉默,吃的也少。

大年初一,我被乔大新同志支使糊涂了。从上午开始来拜年的人一拨又一拨,我泡茶倒水作揖拜年,送走最后几个客人将近午夜,腰快累折了。我妈想必早看出这阵势,躲清闲让江佑陪着出门了。

夜里,我揉着胳膊腿给孙玥打电话诉苦。

她这次没嘲笑,“我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很理解啊。”

孙秘书比我爸这个虚职更有实权,去他家拜年的人怕要拍着队进门了。我说明天咱俩出门吧,要不在家接着当使唤丫头。

“你忘了我跟你说的同学聚会,要不你还是跟我去吧。”

我想起孙玥说过,年初二我们高中同学聚会。我这人同学关系一般,除了孙玥没有要好的,以前回燕都过年,除了孙玥谁也不见,同学聚会这事也不参加。不过,能躲开明天的劳动,聚会就聚会吧。

分开六七年的同学都变了样,我凭着脑海里的记忆辨认每个似曾熟悉的面孔,林晓蕾这孩子没啥好人缘,高中处了三年的同学好多叫不出名字来,幸亏有孙玥替我解围,她不时低声启发我:这人是咱们的数学课代表,那人是体育委员,他那时老跟咱们借钱买东西,她老说她爸跟校长关系好。饶是她如此点醒,能痛快叫出名字的也不多。孙玥这些年没离开燕都,与同学都有联系,很多还是常常联系的,交谈起来极其随便。我与他们分开的时间最长,引来的惊呼也最多。他们说我彻底变了一个人,其实哪这么邪乎,我对孙玥说他们瞎咋呼。孙玥说,胖子和瘦子就是两个人,不信把那时的照片翻出来对比对比。

聚会上我见到了江海洋,那个跟我较劲了整个高中时代的男生。他现在是个麻醉科大夫了,开着自己的比亚迪,西装革履,整个一城市精英。

他看到我,愣了又愣。我没有多厚道,还记着那时他的诘难,面无表情的不说话。

“你是林晓蕾?”他放下身段,主动过来打招呼。

我点点头。

“天啊,现在成大美女啦,”他笑起来,“你总是让人意外。”

我笑笑没说话,不知道自己干了啥让他意外的事。

他坐在我身边,轻松的讲起高中时把我当成敌人的事,当时让我们俩统统恨得牙根痒的事再提起来,竟那么好笑。记得谁说过这样一句话:悲剧经过时间的沉淀也成了喜剧。更何况我们那些鸡毛蒜皮的小儿科游戏。

“你不知道,高中三年我被你压得差点崩溃。”他笑起来很喜气,尖尖细细的两排牙齿象小耗子,上学时怎么没看出这喜兴劲。

“不至于吧?我什么都没干啊。”

“没干?你没少干,”他愤愤的,“我为了跟你拼单词,三天没睡觉,背了半本字典,你倒好,随随便便就把我灭了。最可气的是考完试,竟然说每天十点就睡,你还是人吗?”

我想想,纠正他,“不准确,是九点半准备,十点准时进入梦乡。”

他听了嗷嗷叫着要伸手掐我,我赶紧说实话,“就那么几天,被我夸大了。”

不跟我较劲的江海洋很有绅士风度,他为我端来饮料,殷勤的问起工作生活家里的情况,我一一作答,

“你妈妈的身体还好吧?我有一年没见她了。”

我答道:“挺好的,每天跳舞打牌过得很腐败。”

“让她坚持锻炼身体,但也要注意适可而至。”

我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我妈的身体一直很好啊,有什么要注意的?”

江海洋笑起来,“有什么注意的?你说有什么注意的?”他很快看出我的迷惑,“你真不知道?我当时就奇怪怎么你没陪着来,可没好意思问。一年前你妈去我们医院做静脉曲张手术,孙玥托我联系床位,你知道我们医院床位特别紧。”

我想起一年前正在跟家里冷战,可我妈电话里没说啊,怎么不告诉我呢。我放下饮料,直接拉着孙玥去了门外。

孙玥对我的质疑没有隐瞒,“是,做了手术。我想告诉你,可阿姨说小手术不用通知,怕你担心。”

我有点急了,“她说不通知就不通知啊?你明知道我在外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靠着你通风报信呢,还跟他们串起来瞒着。这还好是小手术,要是有大事你也瞒着?亏我平时那么信任你。”

孙玥猛喘了几下粗气,“林晓蕾,说话要讲良心,你在外面追求爱情我和江佑在家替你尽忠尽孝,我们欠你的?我对我爸妈也没这么好,你们家我每周去报到,他们病了是我请假陪着去医院,凭的什么?我姓林吗?你赌气不回来,搞得他们俩整天唉声叹气,我和江佑得想尽办法哄着他们开心,我们欠你的?你去问问,我哄过我爸妈吗?你今天回来又成好人了,来指责我,我告诉你,你没权力。”

孙玥指着我的鼻子恨不得吃人般愤怒,我被她弄得慌了手脚,“别生气别生气,我不是指责你,就是有点着急说话没注意方式。咱好好说,好好说行吗?”

孙玥推开我的手,气势汹汹的,“说,说啊,咱们今天就把这事好好说说。你这回来拽的好像给了我们多大的恩典,就差让我们叩首作揖了。是,我们稀罕你,没你活不下去,行了吧?你回来是赏我们脸,给我们面子了,我们得好好哄着你,让你开心让你高兴,别哪天惹烦了你老人家接着再拍屁股走人。我告诉你,林晓蕾,你爸妈待见你,江佑待见你,我不待见,别给我来这套。”

这番话太狠了,把我的自尊都砸光了,顾不上来往行人的侧目,我号啕大哭。

泪眼朦胧中江海洋跑出来劝我,孙玥狠狠的推开他,叫道:“别管,让她哭,我看她还有什么别的本事。”

是啊,除了哭我没别的本事,就是哭也哭不好,江海洋说:“林晓蕾,别哭了,杀猪似的。”

他刚夸了我是林美女,我就改猪了。

我擦擦眼泪,看看身后玻璃窗里,我的同学们满脸惊愕。多年不露面,露一回还这么丢脸,以后这同学聚会不能来了。

我给孙玥道歉,真心实意的道歉,说她的好我当牛做马也要报答。

孙玥翻脸快原谅人更快,“报答不必了,你以后好好的别折腾就行。我堂堂大学老师,被你逼得在马路边大吼大叫,幸亏小毕没在眼前。”

江海洋看我们恢复了友谊,很绅士的表示请大家去酒吧坐坐,孙玥马上打电话招来小毕,我们四人杀到了浅海酒吧街。

江海洋推荐了这家西部风格的酒吧,我们四个人打扑克,我和江大夫一头,小毕领着他老婆。我这笨人很少接触这类消遣,拖了江海洋的后腿,被孙玥夫妇组合逼得喝光了桌上的饮料。

江海洋开始很有风度替我代劳,时间长了有点顶不住,“林美女,怎么你好像专门喝饮料来的?上学时挺机灵的,现在这点事鼓捣不明白?”

我有点惭愧,“给我点时间,人家第一次玩吗。”

孙玥很得意,“江海洋,你没看出来吗?林晓蕾就是那种只会学习考试的孩子。”

我白了她一眼,“我还会数钱,数的可快了,你们六只手加起来超不过我。”

饮料喝多了还得跑厕所,孙玥陪我一道。绕过吧台时,江佑这笑面虎竟端坐在那,一个人喝酒呢。

我甩下孙玥低头侧身小跑着钻进卫生间。

“跑什么啊?”孙玥慢腾腾跟进来。

其实我没想跑,可不知怎么腿不由自主就紧着走,本能,我想大概是对笑面虎的畏惧已经化进了骨子里。

出来时我选择了另一侧,他看不见的角度,腿还是紧张,不小心撞上一处桌角疼得我咧着嘴不敢出声。

孙玥拽住我,“怎么回事?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嘘,”我作势小点声,“江佑,他在吧台那呢。”

孙玥眼神怪怪的看我半天,“他在怎么了?你这什么意思?”

我拉着孙玥去了僻静的角落,说了他在北京威胁我后来又要掐死我的事。孙玥的脸色也凝重起来,“不可能,你说的是真的?”

“我蒙你干吗?”

“不应该啊。”她自言自语。

我也同意,“是啊,我没招过他,上次从北京回来还带了礼物给他。”

“我问问他去。”

“别去,”我拉住她,“别刺激他,我想好了,你说的对,这些年你们俩为我尽忠尽孝,我欠你的也欠他的。只要他不来惹我,我绝不去威胁他的位置,店里我不去,生意都归他管,我老老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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