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小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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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眼泪狠狠的蹭到他肩上,“这的饭不好吃,难吃死了。”
林美人忙着把旅行袋打开,展示带来的美食,都是我爱吃的。江佑站在旁边,又眼神久久的看着我,他的变化不大,不象我妈。
“你们来了家里怎么办?”我把吃的放回袋子里,掂掂书包真不轻呢。
“关门呗,”我爸满不在乎的说道:“什么都没有我闺女重要。”
放下背包,我带着他们去了学校食堂,才下火车他们直接来了学校没吃早点。
乔大新同志对我们学校食堂的早饭很不满,说那个粥不是粥,连米汤都算不上,整个是煮米水。包子比我家的差远了,难以下咽。
“我闺女就整天吃这个?”他很是生气。
我忙劝他,“别拿咱家的东西跟这里比,没有可比性。”
我爸跟林徽同志商量,把林记搬家开到学校门口来,让他闺女每天能吃上。
林美人瞪他一眼,“你开过来,你闺女吃吗?”
我爸不说话了。我忙搂住他,哄道:“爸,别说我还真的有点想吃咱家的包子了。”
“那下次给你带来。”乔大新同志热情很高,马上跟江佑商量怎么带合适,是冻起来还是做成真空包装。
吃完饭我带他们在校园里转了一圈,他们买了晚上回燕都的火车票,只在北京逗留一个白天,我们去了颐和园。公园里人真多,在石舫前我爸张罗着拍照片,我搂着他们笑啊笑,心里想我们终于在北京了。
“你和江佑拍一张。”我妈提议。
从那次他指责我是个骗子,我心里就憋着一股气,不过看在他挺远过来,照顾我爸妈的份上,还是忍了吧。我站到栏杆前,催道:“快点。”
从颐和园出来是下午了,我建议去□广场看看,听说那里国庆期间摆了鲜花非常漂亮,从广场出来去火车站正合适。
来北京后没有出来逛过,哪都不知道,我打听了好久才弄明白怎么去广场。
他们三个人在旁边等我打听路,站了很久,我爸有点急躁,“闺女,这北京不好,到处是人乱糟糟的,我不喜欢。”
我马上赔罪,“怪我,来北京还没转过,哪都不熟悉,等我以后明白了给你当导游。”
终于坐车到了广场我爸的急躁升到了顶点,抱怨到处是人没个歇息的地方,他嘀咕着再也不来了。
我也有点扫兴,想象中的广场开阔、平静,绝不是眼前这人挨人的样子,用人山人海形容一点不过分,不由撅起嘴来。
我妈哄了老的哄小的,江佑跑去买来饮料,也陪着哄他师傅。
我听她悄悄对我爸说:“好容易过来了,别闹脾气。我看蕾蕾也是第一次来这,她也没想到是这样。”
江佑也说:“我看蕾蕾也不喜欢这里。”
我爸叹口气,拉起了林徽同志,“咱俩别松手了,这么多人挤丢了哪找去。”
我们都没了照相的兴致,只是随着人流在各个花坛前看看。人太多了,稍不留神就会走丢,我个子不高,在人缝间盯着我爸妈的影子,唯恐走差了。没多久满头是汗。
江佑递过纸巾让我擦擦。
我接过来,“给口水喝,渴。”
江佑从背包里拿出饮料,用身体护住我的手,他是个细心的人,这样是怕别人撞到我,水洒到身上。小伙计多好的人啊,想起他对我的好,心里的怨气消了些。
没想到,我喝口水的功夫,把那俩人跟丢了。江佑个子高,伸着脖子找了半天没有见到。我快哭了,这么多人,上哪找去啊。
江佑很有经验,安慰我别担心,他拿出手机马上联系到了他们,约好了在火车站碰头。
“你们放心,蕾蕾和我在一起,不会有事的。”江佑一脸从容,忽然间我觉得他是个大人,象我爸那样的大人。
丢了爹妈,我没有心情再去看什么花坛,提出送他去火车站。广场这里没有汽车停靠,我们要走到王府井路口去坐车。
“你走慢点,随时看着我,咱俩别再走丢了。”我叮嘱他。
江佑没说话也没笑,要是按照以前在燕都,他那标准八颗牙的笑脸会绽放出来,然后说着好的好的。从我醉酒事件后,他的笑脸没再出现过,待我升级为骗子后,别说笑脸,青眼都没了。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回想起我们和谐相处的温馨日子,有些惋惜。
江佑果然放慢了脚步,我们俩随着人流向东走。维持秩序的警察疏导游客汇入规定的路线,本就拥挤的人流乱起来,我的旅游鞋被踩了几脚已经从白变灰了。这里拉了线,人群要进入规定的线内,分散的人流携裹着我向另一边走去,我慌了,转头喊道:“江佑。”
江佑的大手立刻划开眼前的人,一步跨到我身边,这粗暴动作惹得周围人高声抱怨起来,他象没听见一样,冷脸扳着。
我赶忙赔笑脸说着对不起,心里说,惹了小伙计把你们当砖头劈,到时候我可不拦着。周星驰的台词是关门放狗,林晓蕾的台词是关门放江佑。
人流分成几股进入地下通道,光线陡然暗了。我的肩上突然搭了一只手,是江佑,牢牢的攀住我肩膀。
我的个子比他矮不少,抵到他肩膀旁的位置,这家伙怎么像个老母鸡呢。
走上长安街边,人流依旧摩肩接踵,他的手从到了地面一刻起就挪开了,脸上那副漠然的神态好像从没发生过什么。是什么把我们变成了这样,即使不能回到从前也没必要这么隔膜吧。
我扯扯他胳膊,轻声说:“江佑,我不是骗子也从没想过欺骗你们。你相信我。”
江佑停住脚眼神久久的看着我,好像在甄别这句话有几分可信度。纷乱的人流从我们身边划过,欢笑声充盈在耳边。我忽然觉得很孤独,每个人都开心,他们和亲人在一起,而我孤零零在北京,我爸妈来看我仅仅能停留十余个小时,我有点后悔了,后悔来北京。
“北京好吗?”他问道。
我摇摇头。
“你不高兴?”
我接着摇头,“就是有点孤单,我想孙玥了。”
提起孙玥我更难过了,新学校里没有人再像她那么对我,追在身后讲那些狗屁不通的逻辑,为我鼓掌为我叫好。这里的人需要我去主动搭讪跟她们交朋友,我做不来。泪意悄悄浸入眼睛,我使劲吸口气,把脸扭向一边。
江佑揉揉我头顶的头发,象抚摸小狗。他怎么偷了我的动作?
直到王府井路口,人流才算散开,我长舒口气,跟他提议坐车去火车站,要抓紧时间了。
去往火车站的十路汽车很挤,就像我们上次去慈云寺的车,江佑有劲,分开人群找到个小角落,他用身体隔出一道防线,免得我被挤成相片。
长安街的灯光很绚烂,路边的景观灯,草地上倒映的射灯,车子象在灯海中行进。
斑驳的灯影中,江佑的体恤衫上不时闪过道道暗条。我抬起头,他的喉结突兀,下颌硬朗,再往上看,眼睛黑漆漆看向窗外,闪着两簇小星星。我家小伙计真标致。
“看什么?”他没有看我却知道我在看他,声音里带了久违的欢快。
“笑一个。”
“什么?”他低下头看过来。
“给我笑一个,八颗牙的。”
小伙计很听话,乖乖绽开了我熟悉的笑脸。外面的灯光太亮,墙缝漏光的效果没出现,真遗憾。
在火车站江佑催着我回学校,说晚了不安全。我坚持留下陪着他等爸妈过来。他又生气了,那张黑脸板了起来。
我指指繁华的街道:“这里不像咱们家,瞧这热闹劲,夜生活才开始,我一会拦出租车回去,没财没色的怎么不安全?把我抢了去?好吃懒做的,这亏本买卖人家傻啊?”
小伙计被我训的没话了,我们去了候车室一起等爸妈。里面很多人,江佑叮嘱我站好别动,他去前面找找我爸妈来了没有,没一会他转回来摇摇头,我有点心焦,“我爸妈他们不会迷路吧?”
他咧起嘴角,很好笑似的对我说:“蕾蕾,他们是大人了。”
我没话了,是自己胡思乱想了。
江佑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手机递给我,“去买个北京的号。”
“不用,你们找我打宿舍电话就行,平时没人找我。”
“拿着吧,我让孙玥给你打电话,宿舍的电话不方便。”
我迟疑了一下,接过来,“那好,让你师傅报销。”
江佑答得很痛快,“行。”
我摆弄着手机,很素净的灰色,不象时下女孩用的,花里胡哨的颜色,缀些亮闪闪的饰物,看着闹心。小伙计眼光不错。
爸妈终于来了,他们走得满头是汗,我用纸巾给他们擦着,有点心疼。
“闺女,这北京太大,你以后出门要注意安全,别走丢了啊。”乔大新同志拿我当小孩了。
林徽同志也嘱咐,一个人没事别出来,去哪带个同学。
我使劲吸吸鼻子,“啰嗦,检票开始了,快走吧。”
他们坚持让我先走,我听话的转身,眼泪随着步子掉得稀里哗啦,这样好,我怕看人家的背影,怕分离。
十一假期最后那天,同宿舍的女生去昌平看朋友,问我要不要一起去,不过只能带到专线车站那里,剩下的要靠我自己找过去。
我很高兴,一叠声的说谢谢。为了防止走丢,我随身带着笔和纸,把每个坐车路线、方向记下来。
下了专线车就是谢飞学校的大门,他们学校真大,比我们学校大几倍。一路打听着找到他们宿舍,走得微微冒汗了。他不在,同宿舍的男生说他出去玩了,放假第一天就走了。我有点遗憾,不过想想这次熟悉了路线下次再过来就方便了。
走出宿舍,我在他们学校走了一遍,操场、图书馆、饭堂、体育中心,想象着他会在哪里停留。操场上有人在踢球,我遐想着那个滴着汗水的身影前后奔跑的样子,心里很甜蜜。
晚上,同宿舍女生回来时问我今天顺利吗,我说,非常顺,然后将在操场旁采的一片树叶夹进书里。
十一假期过后,谢飞没来找我。这很正常,我没有留下姓名,他怎么知道我找过他呢。
孙玥知道我有了手机,常常会发来短信,有时是无病呻吟,抱怨汪宇怎么越来越帅;有时是无聊的几个字:刚吃完饭,又撑着了,明天开始减肥。
我们两个又象躺在一起时,说不完的话,
新年的时候,金主任的女儿金巧音来学校找我,她说在北京的燕都老乡想凑在一起热闹热闹,地点定在了避风塘。我问她:“有谁?我认识吗?”
她说了一串名字,我熟悉的只有谢飞。
去避风塘时我坐错了车,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进门时遇到了要离开的谢飞,他背着一个大大的登山包,黄色的冲锋衣异常显眼。
“林晓蕾,”他笑着打招呼,“迟到了你。”
我呆立在玻璃门处,半天挪不动步子。
“你要走了?”我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坐公共汽车,如果打车一定能赶上和他碰头了。
“我和朋友约好了,香八拉。”
我尴尬的笑笑,“香八拉?”
他哈哈笑起来,“香山八大处拉练,你不知道吗?”【 ﹕。qisuu。】
我摇摇头,羞愧极了,香山八大处拉练又是什么?可不好意思再问了。
他倒很有耐心,给我解释了半天又介绍一个网站,说去网上查查就知道了,邀请我有空也去那里玩。
我牢牢记下那几个字然后看着他依旧步履匆匆的背影。我没有进去参加老乡聚会,在街上漫无目的乱走到傍晚,北京真大,我迷路了。肚子里咕咕叫提醒我经过早晨简单的煮米水后,一天没有进食了。
熟悉的麦当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