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绢-高门-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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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畔取!
“这样,对……向小姐,公平吗?她只是你的实验。”虽然不喜欢听到他说别的女人好,可又忍不住觉得不平……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矫情,只因为那位向小姐是被放弃的,而她,仍然是王子齐未来要共度一生的人。
最简单的区别:成功者与失败者。那么成功者说出的任何怜悯,都会令人厌恶,因为那更像是耀武扬威。她明白这个道理,知道自己最好不要这样说,但实在是想知道他的想法,所以就算这话说得不恰当,也还是说了。
幸而王子齐明白她的意思,不会将她的话当成惺惺作态。这时就显示出门当户对的好处了。他们的思想相近,有共通的语言,所说的话不会被扭曲会错意,当然就不用花费更多的言语来解释自己没有其它言外之意。
“谁能保证一次恋爱就可以天长地久?交往其实跟相亲是相同的道理,都是一种互相了解、试探是否能共度一生的过程。而我花了九个月的时间,确定无法喜欢上她之后,其实应该果决的提出分手的。但我没有,我只是暗示,而她拒不接受;后来我开始相亲,之后订婚。我找她谈了一次……”王子齐微皱了眉头,像是对自己不满意。“她不想分手,不管我怎么安排她,她都接受,要求我给她五年的时间,如果到时真的没有希望,她才愿意放弃。”
“五年?”孙湉湉愈听愈难受,有一种掀桌的冲动。可是理智上却又知道,当这个男人愿意跟你坦白到这个地步时,对你,是非常在意的。
可,她却忍不住仗恃着这种在意,很想给他一点好看……噢!她怎么变得如此幼稚了!心中对自己唾弃哀鸣,可是大脑也没有停止运转,她道:“这个计算方式是来自于到时我应该生完了两个孩子,你我两人完成夫妻使命,对同床共枕这项任务感到厌倦,而你也该开始往外找红颜知己的时间?”
“嗯哼。”他点头,谨慎地没多说一个字。
“她怎么敢肯定到时她仍然会是你的选择?”
“她只是想保留一点希望,但心里知道我跟她之间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是他认为,还是她也认为?
“在我回来之前,很彻底的,结束了。”他点头,慎重说道。
孙湉湉想抽回手,但他不放。
“也是。如果她爱你,你就不该伤害她。五年后,当你想在外头找朵解语花让身心有个休息的地方的话,就找那些喜欢你、但不那么爱你的女性吧,别招惹那些为爱全心奉献的人,那太造孽了,一定会有报应。”她很理智的建议着。
身为他未来的夫人,这样认真的建议他如何置外室可以吗?这不是当家主母的责任之一吧?王子齐有种被打败了的感觉。
“我不承诺未来,因为未来充满变量。”所以就算他全无再去招惹外头香花的心思,也不会跟她说。
在两人相处时,他不关心所有与他俩无关的乱七八糟事情,他想跟她说的,只有!
“湉湉,我喜欢你,很喜欢。”
她的手一抖,却还是被他抓得牢牢地,脸上仍然是镇定的模样。
“谢谢。”很中平的语气,很保留的道谢。
“我要的不是谢谢。”他语气带着点不满。
她对他假假一笑,下巴不自觉扬成过高的角度:“你现在只值得这一句。”
“你会原谅我吗?对于这件我没有处理好的事。”
“如果我原谅,就表示我对你不够在乎;若我在乎,就不会轻易原谅。”她扬眉问:“你挑一个吧,我都可以。”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表白,不知道他为什么索求原谅。不过,她却是知道,如果他说喜欢,她就得接受;他请求原谅,她就得给。那么,她做人也太没有原则了。
所以,她随他说什么。而她,不介意给他的任性制造一点点小麻烦。
因为孙湉湉的挑衅(算吗?),于是日子开始过得更加艰难起来。
每天每天每天,每时每刻每一个可以独占她的机会,他都如影随形。
而这个男人说,这就叫做追求!
“追求怎么是这个样子””她忍不住跳脚。
“你被追求过?”
“没有。”
“而我有。我所知道的追求,就是这个样子。”很权威的发言,驳得她哑口无言。
鲜花、巧克力、清晨骑马上山、深夜去小山丘看星星。她的体力没有他的强悍,常常在过完“被追求的一天”之后,是眯着眼睛洗澡的,至于什么时候上床睡觉就不在她的意识之内了。所以当她第二天醒来发现身边睡了一个大男人时,也不怎么有力气抗议了,也不会被吓到了……孙湉湉有个感觉,爱上他的女人很可怜,而被他喜欢上的女人(也就是她)也很可怜;而,这是个恶性循环。当年他怎么被女人追求,如今他就是以这方式追求她。紧迫盯人、随侍左右,这对天性喜欢安静的人来说,简直是地狱……“你的手机总响个不停。”她暗示他该走人了。
“嗯,所以我早就设成来电震动,不会吵到你,放心。”他微笑。
“我的意思是:你一定非常的忙,你的下属在J国作战,正是激烈的时候,需要你回去坐镇指挥,身为他们的老板,你不应该沉溺在儿女私情上。”近二十天以来的朝夕相处,孙湉湉对他已经挤不出客套话来;堂堂一个闺教严谨的小姐,已经被带坏到讲话直白,毫无修辞技巧可言。
“不,如果连儿女私情都处理不好,就没有什么可以处理得好的。而且,我的团队的表现我很满意,就算我人在那里,也不可能做得更好了。”
“我这边……根本没有什么事。还有……”啊,对了!她要找他质问的,竟然忘了!“你为什么把小月调去J国?你怎么可以不经我同意就调动我的人?还有,她不是你的员工,你不能叫她帮你工作!”今天一大早起来就没有见到孙月,问了宜平,才知道孙月竟然被派到J国,帮王子齐送文件去了!
“如果不是她本身有意愿,我自然调动不了她。你不知道为了向雯莉这件事,你这两位家人已经冷待我很久了吗?”王子齐笑了笑道:“这些日子以来,最注意新闻发展的就是她们两个了。起先是针对我的不满,替你打抱不平。后来,她们注意的重心点移到了向雯莉身上,只因为现雯莉在处理整个新闻事件的手腕非常高超,居然能从最开始被骂狐狸精、第三者、攀龙附凤,扭转成今日这种局面。她不走苦情路线,也不高调说什么真爱无敌,不否认与我有过一段感情,坦然面对,立场坚定,毫不闪躲,从一个被新闻追逐者,变成新闻主导者。如今大家看到她时,想到的是她将来必定会在王玺集团高处,成为领袖人物的女强人,而不是屈居于暗处见不得人的情妇。你知道现在多少大集团正企图以高薪高位对她挖角吗?”
“这与小月她们又有什么关系?”她不懂。
“你家这两位姑娘本身也是极出色的,同类都会有争胜较劲之心,你就当是以武会友看待吧。要知道,以后你嫁给我,她们身为你的陪嫁丫鬟,我是一定会人尽其才的,她们有可能会成为朝夕相处的同事,趁现在交流交流也好。至于你家那些产业嘛,就只好请岳父大人另请高明了。”
孙湉湉觉得这个人的脸皮真是厚到连骂都浪费口水。在深呼吸好几次之后,只能很无奈的将话题拉回。
“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工作?”
“等你原谅我。”得到她一记克制不住的白眼。“或者,等到你对我说喜欢。”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好商量了。
“好吧,我、喜、欢、你。”她凉凉地如他所愿。“说再见吧,亲爱的未婚夫先生。”
“小姐,你真的不原谅他吗?”将未来姑爷送上飞机之后,孙宜平开车载孙湉湉回皇城区的住处。
“你觉得我有在生气吗?”孙湉湉好笑地问。
“可是姑爷在意的不就是你的不原谅?如果你介意的话,何不要求姑爷将向雯莉调走?”
“其实问题不在向小姐,所谈的原谅并不是针对她,而在于子齐的态度。”
“态度?”
“这么说吧。如果他不喜欢我,那么就没有所谓原不原谅的问题;如果我不是……有点、呃,喜欢他,那么,我根本不会在意这种事……”孙宜平一头雾水。心想,如果孙月在这里的话,也许就能听懂了。
“他只是没想到他会喜欢上我这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一旦喜欢上了,那么他在处理向小姐的事情上,就是个问题了。在订婚之前,他就算有千百件感情过往,我也不会在意,虽然说只有过向小姐这么一件……但他的态度是有问题的。他可能真心想分手,但为了不伤害向小姐,所以没办法做得太绝,所以允许她以女友的身分等他五年,将她派到国外……你明白,这是一般已婚男人藏情人的方式之一。就算他们接下来没有发生rou体关系,其实已经是对我的背叛了。”笑得淡淡的,带点微苦。
孙宜平努力想要理解一件事。
“所以,小姐,姑爷他希望你介意、生气、不原谅。要是你太轻易原谅,反而是……伤了他的心?”
“咳!”以假咳掩饰冲出口的笑意。
“姑爷一点也不像是这种脆弱的人……”孙宜平觉得浑身冒鸡皮疙瘩,有一种想来就好冷的感觉。
“他当然不是。”
“不然那是什么?”
“他只是在享受我的在意罢了。”
“就像你在享受他的喜欢一样?”
孙湉湉别开脸,看向车窗外,像是外头正有UFO飘过,专注得目不转睛。
孙宜平笑着摇摇头,专心开车,想着:没事就好了。
孙湉湉一直在等,等着王子齐将“喜欢”这个游戏玩到终于感到腻,世界就太平了。
“你喜欢我吗?”
“喜欢。”刚开始是这样就能打发掉的。然后,她绣好了“鸳鸯双栖”的枕套。
“你喜欢我吗?”
“喜欢。”
“有多喜欢?”
孙湉湉闻到了得寸进尺的味道。
“很喜欢,喜欢到差点原谅你了。
很好,也打发了。
接着,她绣好了被褥上的“榴开百子”。
“湉湉,你喜欢我吗?”
“喜欢。喜欢到如果你再问下去,我会原谅你未来一百年无数次的出轨。”感谢他每天电话的骚扰,让她口才一日千里,刻薄得浑然天成。
“哦,我不需要你大肆发放赎罪券,用不着的东西,放着也是占空间。”
“那请问您需要什么呢?”
“需要你很多很多的喜欢。”
“说了很多很多的喜欢,今天就到此为止?”条件交换。
“当然。”保证的口气。
“好吧,我对你,王子齐先生,有很多很多的喜欢。”
他满意了,结束通话了。不过孙湉湉却失眠了。
继续绣着她的嫁妆铺房,她绣好了盖在梳妆镜上的镜套,“齐眉祝寿”的图案是一对绶带鸟双栖于梅树与竹枝之间,以双喻“齐”、以梅喻“眉”、以竹谐“祝”、以绶谐“寿”,将夫妻恩爱相敬、白头偕老的寓意都呈现出来。
然后,喜欢的游戏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