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不许捏脸-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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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细细原本想拒绝，但是仔细一想，她和Eric两个人去，孤男寡女倒是让人误会，多一个人就没有那么麻烦了，于是应了下来。
附近有家韩国烤肉店，几个人商量一下就去了。
“喂喂，唯一的下级，快来烤。”Eric将自己那边的夹子扔给戴细细，命令道。
这家店每张桌子上都有烤肉的铁板和烤纸，点好菜后直接上原料，让客人自己烤。
“你怎么不烤啊，”戴细细碎碎念，“唯一的男人呢你还。”
“啧，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Eric看着她，作出威胁的表情，“扣你工资哦！”
“知道了知道了。”戴细细白了他一眼，还是给铁板上倒了油，烤了些五花肉，又夹了几片茄盒上去吸油。
孟未然做得离铁板很远，像是怕油溅着了一般。
戴细细只能咬着牙忙着烤肉，每每一烤好就被Eric夹了吹一吹吃掉。
戴细细看他把肉放在嘴里烫得吸溜吸溜，也觉得爽了很多。
Eric吃了个半饱后勉强大发了回慈悲，拿过戴细细手里的夹子，“好了，包身工。地主看在你饿得眼睛发绿的份上就让你吃几块肉吧，哈哈哈哈！”
“嘁，”戴细细递过夹子还不忘白他一眼。
“哟，Eric你对细细可是不一般呢！”一直没有说话的孟未然这会儿子倒开了口，“我都没见过你在吃的方面照顾过谁。”
“没有啦，他这是良心不安。”戴细细笑了笑。
Eric倒是似笑非笑地翻着肉片，“总监你的确想多了，我就是忽然想试试烤肉罢了。”
“咦，细细今年20吧？”孟未然笑着问。
“嗯，”戴细细听她问年龄，心中警铃大作，“我今年20没错。”
“Eric今年26，你们俩年龄差得倒是妙！”孟未然看了看Eric。
Eric摆了摆手，“老了老了。不说了不说了。”
“你这岁数可不算老啊Eric，”说着她又冲戴细细眨了眨眼，“细细你不知道，女孩子找大自己5、6岁的男人再好不过了。Eric很体贴的！”
果然，自己的直觉总是准的。
戴细细有些无助地看向Eric，Eric倒是不做作，也不怕得罪人，一句“瞎说什么呢”说得孟未然颇有些尴尬。
Eric又夹了些鱿鱼放在铁板上烤，一时间三个人倒是沉默沉默下来。
戴细细忽然问，“Eric是射手座吧？”
Eric不小心被油溅了，甩着手口气也不怎么好，“哟，你猜的？”
“嗯，”戴细细点点头，“射手座的最放纵不羁。”
“……”Eric看了她两眼，还是配合她，“是射手。咳，原谅我一声放纵不羁爱吃肉。”说着，又把夹子递回来自己拿生菜卷了肉猛塞。
戴细细只能认命地继续烤肉。
吃好饭戴细细打算搭车回学校，孟未然还极力说服Eric送细细回去，戴细细当然心生警觉要拒绝，恰好路边来了辆出租车，她立刻搭上车一溜烟跑了，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一周后，戴细细将手头的公司简史中俄文电子版都好歹打出来，她自知自己的水平，于是在交给孟未然之前去找了Eric。
“这玩意儿不是该交给孟总监的吗？”Eric仰倒在椅背上，脚翘得老高。
“您能不能……先帮我看看？”戴细细小心翼翼地道。
“不能。”
“为什么呀？！”戴细细不解。
“谁让你昨天早餐带醪糟蛋花汤的。”Eric气咻咻的，“都说了我最讨厌鸡蛋！”
“……”戴细细想了想，出去在自己包里翻了好久，翻出来一盒费列罗。
这本来是自己路过超市给卡卡带的，现在看来倒是要贿赂给这位大爷了。
果然，Eric显然比较受用，“一盒巧克力就打发我啊，我的辅导那可是上天下地都没有的！”
“那两盒？”戴细细问。
“去！最起码也要三盒！”
“哦。那就三盒吧。”戴细细立刻道，“今天这是首付，剩下的明后天给你。”
“……”Eric语塞。
“好了好了，开始吧！”戴细细眼睛亮晶晶地把文件推了过去。
Eric也少有地好说话，真的仔细地去翻了几份。
而后就开始劈头盖脸地挑错骂戴细细了，“你是不是把脑子望在宿舍了？这种错误都犯！”
“这是常识好吗！你连这个用法都没注意？”
“一塌糊涂！”
戴细细被批得一文不值，简直都要哭出来了。
Eric也臭着脸，“你过来，我给你讲！”
“……啊？”戴细细红着眼睛。
“啊什么你要不要听！”
“嗯嗯！要！”
戴细细连忙凑过去。
这一天下午她几乎都在Eric毒舌的指责和教导中过去，下班的时候Eric才把文件一把摔给她，“你基本每一篇问题都差不多，自己给我回去改，别丢了B二外的人！”
“嗯，我会努力的！”戴细细自然是灰心难过极了。这一天仿佛将她扎实学习的两年都推翻了。
戴细细正要出办公室，他却忽然叫住她，“喂。”
戴细细疑惑地转过身去看他。
“咳，其实，你也不算差得特别恶心。”顿了顿他又道，“喏，拿去吃。”说着，扔了一粒费列罗给戴细细，
戴细细双手抱着文件哪腾得出手，正等着费列罗落地呢，它却歪歪斜斜地飞过来砸在了她抱着的文件上，又顺着惯性滚了滚。
戴细细感动得眼泪汪汪，“谢、谢谢！”
出门之后她才反应过来：
1。他的意思是她只是差得一般恶心？
2。她干嘛那么感激啊喂费列罗明明是她买的！
……但是，好吧，他似乎，真的是在安慰人。
不论怎样，还是要感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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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8…08　◆＇三十六＇◆＇

　　戴细细每次下班跟江子越打电话或是都免不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工作的辛苦，而这一天她抱着一堆需要返工的文件，见了江子越却很只是趴在他怀里，伸手去摸了摸0他的脸。
江子越对她这个小动作太了解了。每次主动来摸0他的脸，大抵都是希望好好跟他谈一谈。
“怎么了，又想跟我说什么？”
“子越，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冷淡的性格吗？”戴细细声音软软地问。
她真的很好奇。
原本身边的男孩子就少，腾腾被她归为拽古文的异类，叶冉她又从来没见过，单其孙瑜都是妻奴形象出没，剩下都是江子越的发小儿，还有弟弟之类的。也总是觉得他们虽然玩得开也很纨绔，但总是有着自己的底线，乍一看却不那么容易看透。
接触到Eric她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恣肆地去过自己的日子的人。开心了来上班不开心就旷班，被上级训斥了也摸摸鼻子嘿嘿一笑，没心没肺却又活得那么爽快豁达。没有那么多规则和必须，一天想吃五顿饭那就去吃，哪怕那几个店铺隔了几环都不在乎。对待别人更是随意，不会去揣测他人的想法儿说话有所保留，素来是有啥说啥。
这样的人。
这样……活的轻松随意的人呢……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男朋友江子越。
仿佛除了盛怒和狂喜，他的所有表情都不明显，遇事也总是一双漆黑深沉的眼瞳和一张淡然无波的面容。
江子越似乎是对她这样的问题感到费解，却还是仔细想了想，又去摸了摸她的头发，而后斟酌着道，“也不是……一直。”
“嗯？”
“时间太久了，记不太清楚了。”江子越闭了闭眼睛，不愿意说。
戴细细伸手去轻轻地触碰他的眼睛，另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好吧，”江子越当然知道她的好奇心，思绪飘回了很多年以前，慢慢开口讲一些往事，声音不大，语调缓缓，“我原本不是这样的。小时候的事情没什么印象，听老爷子的话说，我五岁之前被打的次数比子虔都多。”
“然后呢？”戴细细好奇道，“你五岁那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嗯，”江子越点了点头，“五岁的时候，我被老爷子送到海军基地去了。”
“是因为父母在那边吗？”
“对。”江子越笑着拧了拧她的小鼻子，“当时发生了一件事，具体是什么我不记得，父亲勃然大怒，把我送进了部队。”
“你那么小！”戴细细心疼地道。
“当时我母亲也说，我那么小。但是我父亲说，‘再小都是江家的长孙’，我应该明白什么是责任。”
“嗯，然后呢？”
“然后？”江子越顿了顿，“我就真的去部队呆了三个月。我也不明白究竟军队改变了我的什么。但是，我似乎，就是从那时候起，不善于外露表情了。我父亲告诉我，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整个家族，我的责任，我肩上的担子，虽然无形，却至关重要。”
戴细细想着小小的江子越跟着一群大人训练，浑身滚了泥沾了土，小脸坚毅眼神执着，都不由得为他心疼起来。这么想着，她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脑袋枕在他胸前，“不怕，以后都有我陪你。”
“嗯。”江子越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紧紧地收在自己怀里，“细细，我的宝。”
戴细细其实一直很羡慕Eric。
她的笔译功底不算深，但是口语那绝对是在整个俄语系都数一数二的。这也跟她天天听资料看剧偶尔还听着材料写词这样的练习是分不开的。然而就这引以为傲的一点，居然也被Eric轻松打败。
她有时候也会对亲自跟外宾交谈跃跃欲试。然而这种工作似乎从来都没轮到她。
平时学校的俄语角也没那么有爱，跟她交谈的多是讲俄语的中国人，偶尔有几个俄罗斯人，还是些只会从简易口语交际开话题的人。一点也没意思。
她很希望能亲自跟货真价实的俄罗斯人好好交谈。
没多久，这个机会就来了。
“当导游？”戴细细一愣，“我去？”
“不然呢？”Eric很不耐烦，“一共就两个游客，你希望我去吗？”
“万一……”
“哪有什么万一，”Eric打断她，“本土俄罗斯人罢了，你回去背背词，实在不行用英语估计他们也能听懂，再不行你就打手势或者玩你画我猜吧！”
“……”
“喂你去不去啊？”Eric很不满意她这个呆怔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人是我朋友的社里的散客，两个，一男一女。你就带他们一下午，报酬单给。”
“去！去！”戴细细欣喜若狂，“什么时候？”
“后天中午你去跟他们汇合。”Eric扔了份解说词给她，“好好背。”
“谢谢你Eric！”戴细细感激涕零。
多好的实战机会，而且冒着介绍私单的风险都来帮她，多感动！
“请吃饭就行了。”Eric踢踢腿，走出办公室。
戴导游上岗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临出门她还把解说词在心里仔仔细细地过了一遍。
到了约好的地方她深呼吸之后四处看了看，很快确定了目标。
他们约的地方刚好在景区门口，人群大都是往里走的，停在原地的无非的等人，在这个小范围里再索性两个外国人当然不困难。
戴细细锁定的两个人恰好是一男一女。女性应该是长辈，三四十岁，轮廓深邃眼睛比大海还要蓝。虽然有些老，但不得不说看起来倒是风韵犹存，成熟美丽。
男性则是很年轻，一头浅金色的发丝，眼睛居然是透彻的绿色。他微微一侧头，有什么东西忽地闪了一道光。
戴细细仔细一看，他的左耳居然点了一枚绿色的耳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个年轻男子见戴细细打量他，便感兴趣地看过来，挑挑眉后冲着戴细细的方向说了一句，“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