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战 枭皇宠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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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不是破锣嗓子?」他故意嘲笑,长指轻点了下她的俏鼻。
「当然不是,你乖乖睡,乖乖听着就是了!」她昂起美颜笑哼了声,一双藕臂像是小母鸡般将高大的他搂在怀里,扬声唱道:「二一八佳人七九郎,萧萧白发对红妆,杖藜扶入销金帐,一树梨花压海棠。」
「这听起来应该是寒山诗中的老翁娶少妇,那老婆嫁少夫呢?」
「你考我?偏不教你给考倒!仔细听着了,九岁儿童乳黄口,啼啼哭哭做新郎,夜间哪晓琴和瑟,逼得新娘要奶汤!」
「那如果是老翁娶老婆呢?」他又笑问,故意刁难。
「嗯……」她皱起精致的眉心,着实沉思了半晌,嘻地一笑,吟唱道:「华梯空作枯杨桃,二老新婚乐有余,未及破瓜先落齿,还从熟路驾轻车,莱衣今与新婚着,金屋聊为寿田居,鹤蚌相争持不久,暗中笑煞武林渔!」
闻言,寒戎忍不住莞尔大笑,「好一个鹤蚌相争持不久,暗中笑煞武林渔,佛佑,妳真是太有趣了!」
「该你了!见我唱作俱佳,你也应该有一点表现才对!」她撒娇地在他的怀里拗着。
「女儿娇小貌如花,对了!她就像咱们的小佛佑一样漂亮好看。」说着,他长指笑勾了下她粉嫩的脸颊。
「少贫嘴,继续!」她羞红了小脸,推打了他强健的胸膛一下。
他朗笑抱住她,接续着吟唱道:「女儿娇小貌如花,妆罢偎在娘怀耍,拜了天地进洞房,问郎阿侬有无瓜?!」
「不依、不依!人家才没那么笨!人家说破瓜、破瓜,哪里是真的瓜呀!」她翻身在他怀里扭打成一团,一张小脸蓦然红得像小虾子。
「比起妳的鹤蚌相争持不久,暗中笑煞武林渔又如何?」他着实被她小女儿家的反应逗得开怀大笑。
「你的比较色,色鬼!不理你了!」哼完,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羞红的小脸儿忍不住窃笑盈盈。
寒戎伸出长臂将她纳入自己的怀里,笑吻了她纤柔的颈窝一下,感觉到她的身子微微地僵硬,似乎在期待着他更进一步似的,他却温柔一笑,什么也不做,只是拥着她静静地入睡,吸嗅着她馨甜的香气,原本充满暴戾的心绪,此刻却感到平静无比。
夜,渐深渐沉,销金帐中人儿相拥,一片宁静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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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再出现过,从那一天,她亲口说恨他之后。
从那一天之后,已过了四个月。是思念吗?总是在想起她的时候,彷佛被人重重地揍了一拳般闷然疼痛。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传朕旨意,命钦天监挑选一个好日子,将这件事办了吧!」寒戎神情冷淡地下完命令,踅足往内室走去。
孟观云却在这个时候唤住了他的脚步,笑道:「四爷,恕我多嘴,但是,你确实是在逃避!」
「观云,你住嘴!不怕朕将你严办吗?」寒戎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孟观云话里的含意。
「就算四爷要严办,我也要把话说完。四爷,你在逃避,逃避瑶妃对你的深刻恨意,现在的四爷每天与天真可人的佛佑过着幸福快活的日子,但是,在你的内心深处,却无比渴望这一段幸福的日子是与另一个她共同拥有!四爷,难道你还不懂吗?你已经爱上了——」
「住嘴!朕的心思不需要你来揣测!」寒戎转过身陡然一喝,俊美的脸庞弥漫着严厉、以及阴沉。
「确实不需要,因为四爷大概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只不过,你不敢对自己承认而已!」
「住嘴!」他的低吼如负伤野兽的咆哮。
「反正,四爷与妃子感情好,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只不过,让现在天真无邪的瑶妃听到四爷即将迎娶青龙国公主,以作为两国短暂和平的手段,反应或许会激动一些,毕竟,她看起来是那么喜欢四爷,不可能完全没有反应的,不是吗?」孟观云指出了事情的症结,昂起眸,笑看着他。
「朕会承诺今生只宠她一个人。」寒戎的语气坚定而且绝对。
「一个人?四爷指的是展瑶,还是佛佑?这件事情不弄清楚是不行的,毕竟,她们根本就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
「孟观云!」寒戎连名带姓,忿然大喝。
「四爷,有些事情不是自欺欺人就可以解决的!」孟观云仍旧是有话直说,不将寒戎的威吓放在眼底。
寒戎冷冷回视他,「朕知道,与佛佑在一起,或许是朕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没有人可以取代她在朕心目中的位置,包括展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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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有耳。
就在他们谈话的墙外侧,躲着一缕纤细的人影,那正是佛佑。
他要娶青龙国的公主为妃?躲在门外的小人儿将里头两个男人的对话全给听进去了,她黯然地垂下双眸,一脸怏怏不乐。
原本,她是准备躲在门后,偷偷进去吓寒戎一跳的,可是,现在被震惊的人却变成了她!
佛佑转过身往回走,不打算进去了;就在这时,她的脑海里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暗,接下来,她根本就忘了自己是如何回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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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展瑶觉得自己彷佛作了一场好长、好长的梦!
今天清晨醒来,她看见了天空飘下了初雪,一朵朵雪白轻盈地降下,然后渐渐覆盖了整个地面,她对此感到不解!
那场梦好长、好逼真!
在梦里,她与寒戎两人快乐地生活着,他面对她总是温柔地微笑,没有争执,没有针锋相对,白天,她陪他一起处理国事,一起进膳玩耍,入了夜,他会抱着她,两人一起谈天论地,直至她入睡!
梦里的他,温柔得教她心都痛了!
展瑶下意识地拾起床畔的红袍披在肩上,徐徐地走到了窗边,望着窗外片片而下的飞雪,无法形容此时心里恍如隔世的奇异感觉。
「瑶妃娘娘。」一行宫女,约莫六、七人,各自捧着漱洗的水盆、早膳、更替的衣衫走了进来。
「慢着,我问妳。」展瑶的视线瞅住了其中一名捧着衣衫的宫女,语气轻柔而且恍惚地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娘娘,已经快要冬至了,今年初雪下得晚,等会儿奴婢们下去多取些炭火来暖暖屋子,免得教娘娘着了风寒,奴婢可是会挨皇上的骂呢!」
说着,一群宫女忙着张罗主子今天的打扮、梳洗,一桌子丰盛的早膳立刻被熟练地摆上,碗筷是两人份的。
而展瑶却迟迟无法从震惊中回神,已经是冬至了?!
老天!从她前一刻的记忆到现在,足足已经过四个月了?!展瑶的心里又惊又疑,然而,眼前的瑞雪却是不容她否认的铁证,她只记得在那场长之梦前,夏天才刚过,秋衫都还没来得及换上,她就因为胤焰的事情,与寒戎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她记得自己最后对寒戎所说的一句话是:她恨他!顿时,回忆彷佛排山倒海而来的浪潮,席卷了她,同时也刺痛了她!
他说谎!
他明明就已经答应过不派人追杀胤焰,可是,最后胤焰却还是死了!他曾经承诺过她,只要她安分当他的妃子,他就不追杀胤焰的呀!
他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就在她几乎都已经快要爱上……展瑶心痛地咬着嫩唇,不敢纵容自己再深想下去!
忽然,一双修长有力的男性臂膀冷不防地环住了她,寒戎不知道何时走了进来,在她的耳畔低沉地柔语道:「佛佑!妳醒了?穿暖一点,等会儿朕带妳去看雪——」
「你不要碰我!」她彷佛刺猬般从他的怀里挣开,全身充满了戒备,望着他的眼神彷佛久违的仇敌。
寒戎一愣,收回了落空的怀抱,深沉的黑眸注视了她久久,一刹那间闪过千百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有狂喜、有失落、有紧张,还有一丝淡淡的戒备疏离,最后,他唇畔泛起了一抹苦涩的浅笑。
「原来是妳,好久不见了!」
「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我,从来都没有变过!」
「朕知道,妳是妳,她是她,妳们是不一样的人,她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永远都会站在朕的身旁,而妳,却恰恰好相反,总是恨不得将朕大卸八块,挫骨扬灰,是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累了,请回吧!」
「看来,今天咱们两人是不可能一起共进早膳了,慢用,朕先走一步了……瑶儿。」
「不送!」她咬牙切齿,冷冷地说道。
太过愤怒盲目的心思,教她无法深思他话中的意思,在她仅存的记忆中他们从来没有共进过早膳,而他的话里只指了『今天』,以及今天以后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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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胤焰,我对不起你……
黑暗的夜空中,飞舞着火焰的亮光,寒风扬起着了火的白色纸钱,点点红光晕湿了她的眼,展瑶抿着苍白的唇办,把手里的纸钱放进了火堆里,一脸泫然欲泣的凄楚模样。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表达心里的歉意,就在这时,一道含着笑意的男人嗓音在她身后扬起。
「孟观云参见瑶妃娘娘。」
闻声,展瑶起身,倔强地拭去泪水,冷冷地说道:「请你离开,我现在没有心情看见任何人。」
「在下刚才恰好与四爷结束了商议,路经兰仪宫,看见了火光,知道瑶妃娘娘尚未入睡,所以就前来打声招呼。」孟观云只当做没听懂她的逐客令,依旧笑眯咪地说道。
「我与你素无交情,就不用多礼了。」她冷冷地说道,对他不假辞色,因为她心里非常明白,眼前的男人正是寒戎最得意的心腹助手。
「瑶妃娘娘何不想成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呢?恕我斗胆直言,瑶妃娘娘,如果,妳不能够爱四爷,就请远离他,不要伤害他。」
「哼,笑话,谁能够伤得了那个冷血无情的恶魔?我不能,只怕在这天底下,也没有人能够做得到!」
「错了,四爷不如妳想象中坚强,又或者说,他强势的外表来自于残酷的环境,一个不受人保护的赤子,在接受残忍的考验之后,最后往往会变得比任何人都还要狡猾、阴险,因为,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其它人能够保护他,这个道理妳能够懂吗?」
「我不懂!他身为皇子,当然会有人保护他,就算他到北方之国去当质子,先帝也有派人保护他的安危,不是吗?」
对于她的话,孟观云报以一阵冷嘲笑声,「保护?他不派人杀四爷就已经万幸了,更遑论保护!」
「不——」她矢口反驳,不相信他的话。
「妳知道吗?狮子为万兽之王,可是,他却有一个势均力敌的天敌,那就是牠自己的同类。」
「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妳听我把话说完,妳知道一只狮王为了维护自己的狮群,往往必须要经过无数次恶斗,然后,新一任的狮王就会在恶斗之中产生,牠在统领了自己的王国之后,第一步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扑杀,新的狮王会挑出旧狮王的所有皇子,一律予以扑杀,然后